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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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辛濟清好睏難、好睏難才重拾理智,強迫自己冷靜的開口,問了個他倍覺荒謬的問題“你知道我是誰嗎?”***水傾染認真而且正經嚴肅的盯着辛濟清好一會兒,水眸在他的臉龐巡視着,爾後,她失望的低斂眼睫,自紅潤的瓣中呢喃着:“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我怎麼會知道你是誰?但是你認識我,那我應該也認識你才對,可是我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夠了。”辛濟清摘下眼鏡以兩指按摩痠痛的鼻粱和眼睛。
他試圖理清整件事,卻發現事情的走向完全超他所能掌控的地步,他用盡所有的自制力才勉強壓住想狠狠搖晃水傾染,狠狠鞭問她的強烈慾望。
“先…先生…對不起…”水傾染見辛濟清隱忍不發的火氣幾近爆發邊緣,咬着下道出歉語後,起身往大門走去。
“等等,你想上哪兒去?”辛濟清重新戴上眼鏡,適才那暴亂紛動的火氣似乎在他戴上眼鏡一剎那全數消弭。
餘下的,只是冰冷平靜的他。
然而,水傾染卻希望辛濟清別用那種近乎苛責的目光看着她,她寧願承受他的怒火,也不願領受他那無言的尖鋭責備凌遲。
“除了這兒,哪兒都好。”反正她只是一個無家可歸,沒有身份沒有過往更沒有未來的遊民,今天可以知道自己的名字,她當自己踩到狗屎走運。
辛濟清不願意告訴她更多有關於她的事情就罷,她仍然可以過活,過去幾年,她不也活得好好的?
“坐下。”辛濟清冷聲命令。
她還能上哪兒去?為什麼她總是在不必要的時候展現她傲人一等的自尊,不肯稍放?
打他認識她開始,她便是如此,離開六年後再相見,她仍是如此。
水傾染杏眸圓睜,本想大聲宣告自己有人身自由權,任何人都不能命令她做任何事,但一接觸到辛濟清那雙寒眸,她所有的宣告詞不知何時皆消失無蹤。
她不爭氣的乖乖坐回椅子上,身上仍是穿着辛濟清拿給她的浴袍,而浴袍下…空無一物。
她不想讓自己好不容易清洗乾淨的身體因穿上原先的髒衣服又髒,才會穿着浴袍下樓的,現在一想,她這麼做看在辛濟清眼裏不啻一種引誘的手段!
“啊!”也難為他能正視她而坐懷不亂。水傾染在發現自己的失態後,趕忙這邊拉拉那邊拉拉,就怕被辛濟清瞧出些什麼來,一邊忙着解釋:“我…我無心的…我只是…只是…衣服…我的…”辛濟清瞥眼衣衫不整的她,目光似乎在説,該看的他都看過了,現在遮也來不及了。
這讓水傾染不由得紅了雙頰,頭兒低垂,逸去滿心想解釋的話語,不想接觸辛濟清的眼。
他不置一詞地上樓去,不一會兒,他手中拿着一套女的貼身衣物,長袖衣和牛仔褲下來。
“穿上。”説完,他人便走出飯廳,一直到客廳背對飯廳的沙發上坐下,背對着她,讓她有空間和時間換衣服。
訝異於他對自己身材的瞭解,水傾染頰上的紅暈一直到穿好衣服,站在客廳都還未消褪。
腿上攤着本書在看的辛濟清注意到水傾染的到來,因而抬頭看她一眼,態度冷漠恍若她是陌生人“坐。”水傾染為自己找了個離辛濟清最遠的位子坐下,惶惶不安的等着辛濟清開口。
氣氛沉重難捱,最後還是水傾染受不了開口“打攪你了,這衣服我會洗完後再送還的。”
“坐下。”辛濟清合上一直攤在同一頁的書本,將之夾在兩手中間翻轉,已經重複這句話不下三次。
“你想怎麼樣?請你説清楚,我不喜歡你這種態度。”她雖然是遊民,但也是有尊嚴的。
“你應得的。早在你六年前不告而別,丟下我和小耀,你就該知道我會怎樣待你。”辛濟清口氣陰寒,面蒙上一層冷霜。
“我不懂。”她不懂辛濟清在説什麼。
“我六年前離開你和小耀?你是我的誰?而小耀又是誰?”辛濟清把玩書本的力道加重,一本裝書的厚書皮被他捏彎。
“我不想説你作戲,但你讓我分不清你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辛濟清記憶中的水傾染是不屑説謊,誠實正直的一名女子。
但時間會讓海枯、讓石爛,同樣的,也會讓人改變。
水傾染一頭霧水的看着辛濟清,她聽出他冷硬苛刻的指責之下有着隱藏良好的苦意,心一揪,她咬住下,有些遲疑的説:“我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問過很多人,但他們都不知道我是誰,我沒有過去,也沒有身份證明,打我一睜開眼醒過來,我就是獨自一人。”辛濟清眯起眼,在評估她説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