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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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望他，想看清他眼眸中，自己不懂的那部分。

然後她明白，到目前為止，今晚的一切只是開場…

謀仲棠在等她開口。

他要承諾，從她口中道出的承諾。

然而當她看到董事長沉重的臉，話便哽在喉頭，再也説不出口。

如果連向來對自己仁慈的長者都如此凝重，那麼，她憑什麼以為話一旦出口，就可以順理成章？

“你究竟想説什麼？”姜羽嫺眼嚴厲。

恩熙垂下眼。

“很抱歉，今天晚上我實在不應該到這裏來。”她痹篇謀仲棠的眼神，只是淡淡地這麼説，然後轉身想走－－“她到這裏是為了我。”等不到恩熙開口，謀仲棠捉住她的手，直接冷靜地把話説清楚。

“為了你？”姜羽嫺拉高聲調:“你説什麼？什麼意思叫為了你？”

“媽，我在追求她。”他答得更直接。

連恩熙都沒想到，謀仲棠會這麼説。

“你剛才説什麼？你在胡説什麼？你怎麼會追求她呢？！”姜羽嫺完全不能接受。

“你是什麼身分她又是什麼身分？你怎麼可能會追求這樣的女人呢？！”

“身分不代表一切，我愛的是李恩熙這個女人，不是她的身分。”謀仲棠的答案很簡單。

“你説什麼？你竟然説你愛她？！”姜羽嫺不敢相信，遭受重大打擊她不怒反笑。

“仲棠，你在開玩笑對不對？你一定是在跟媽開玩笑的，對不對？！”

“我沒有開玩笑。”謀仲棠很冷靜。

“從小到大，很多事您可以為我做決定，只有情這件事，我要自己做決定。”話説完，他直接轉向謀遠雄。

“這就是我要説的話，也是您的疑問，我想我直接回答會比較清楚。”謀遠雄不説話，他瞪着兒子，彷佛一時間無法反應。

“我知道婚事應該先向您請示，如果我們打算結婚，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向您報告。但是，關於情這件事，不管父親您接不接受，我都會堅持到底。”他看着謀遠雄，他一向尊敬的父親，很簡單也很謹慎地把話説清楚。

“你怎麼説這種話？你怎麼會要這種女人，居然還要跟她結婚！她、她本就配不上你！”姜羽嫺瞪着恩熙，她氣得口不擇言:“仲棠，你告訴媽，你到底是生病，還是被鬼了心竅？！説什麼愛她，你只是一時被這個狐狸惑而已！不管她用什麼手段誘拐我的兒子，我絕對不會允許一個我最討厭的女人，進我們謀家的大門！”

“媽－－”

“你不要再説了！”恩熙打斷謀仲棠的話，反過來拉住他的手阻止他。

“你不要再説…我要走了！”眼淚在她眼眶裏打轉。

頭一回，謀仲棠清清楚楚看見她的脆弱。

她對他搖頭，強忍住在眼中打轉的淚花。

“到這裏來是我不對，我本就不應該來這裏，不要再説了，拜託你。”她的聲音很微弱。

姜羽嫺撇開臉，她最討厭裝模做樣的女人。

謀遠雄終於開口:“你先送她回去。”他的聲調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