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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亂象未戢千里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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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及此,不漲得一張俊臉通紅,深深追悔不該行事猛,未曾顧慮及此用錯手段。

王一飛在旁冷眼旁觀,已料知李仲華有難言之隱,當下微微一笑道:“少俠如有難言之苦,只問心無愧,不妨直言無隱,王某看看有無兩全之策?”李仲華紅著一張臉,低聲將和碩親王府中那晚行事經過絲毫不漏説出。

“太行綿掌”微笑了笑道:“和碩親王突罹怪疾之事已傳遍燕雲,王某也有耳聞,料知必是少俠所為,換了旁人也無此功力!只是心疑少俠怎地途徑竟瞭若指掌,如入無人之境?卻不料竟是林姑娘相助;依王某看來,少俠只有順其自然,則生變,有云:船到橋頭自然直!”李仲華乃聰明已極之人,聽出王一飛話意,與宋其一模一樣,竟是同情林姑娘,這卻是自己一時糊塗任不擇手段所致。

清澈月映照之下,他臉更顯得紅漲異常。

王一飛微笑道:“目前少俠與宋堡主等已無須倉皇奔閩,京中和碩親王因病失勢,多格親王與鐵衞士首領龍飛玉大權獨擅,即是和碩親王黨羽明知是少俠所為,天大的膽也不敢輕捋虎鬚…”説此一頓,輕咳了聲,又道:“不過據王某判斷,和碩親王死黨已先頭趕往蘇閩邊境相候,冀魯境內必安然無事,但一出王某所料的地段,難免重重受到狙擊,少俠雖然武功卓絕,卻鬼蜮難防,或有失事,少俠當如何處置?”李仲華不一怔!他實在不想在途中多生事故,受人之託應忠人所事,又急於趕往金陵棲霞,遂手道:“王老師有何高見?在下當謹遵受教!”正一飛沉忖了一下,慨然道:“依王某之見,倒不如舍近就遠,繞道而行,逕朝山區秘徑,避過他們耳目,或可安然抵達!”李仲華含笑道:“在下但求途中無事,一切均如王先生所命。”王一飛便請取騾棄車,將牟承彥屍體從箱中取出系在騾背上,又將套車推入洛河水中。

健騾只得三匹,卻有九人無法分配,林齦屏嫣然望着李仲華一笑,驚鴻急閃入林而去。

李仲華不由愕然!道:“此女端的心意莫測,何故突然離去?難道她是對方人物麼?”古信“哈哈”一笑道:“我料林姑娘將座騎騎來,若是對方人物,急今自敗形跡,少俠未免多疑了。”李仲華臉上一熱,暗道:“究竟自己江湖經驗太淺!”耳際已聽出“得得”蹄聲傳來,轉眼林姑娘,人騎現出,馳在眾人身前勒住。

只見林銀屏一掠雲鬢,嬌笑道:“現有四騎,九人勉強可以分配共乘,宋堡主,你最年長,就由你來分配。”宋其怪眼一轉“哈哈”大笑聲中向王一飛、五魔丟個眼,七人飛向三匹健騾掠去。

大魔、二魔共乘一騎,尚帶有一具軟綿綿牟承彥屍體,三、四、五個子瘦小擠上一匹健騾,宋其、王一飛共乘一騎。

七人坐定,十四道神光齊齊往李仲華注視。

李仲華知他們有意促成自已與林銀屏,不又氣又怒,發覺林銀屏一雙水汪汪晶眸也在注視自己,滿含柔情愛意,想起前事未免內愧,不向林銀屏説道:“姑娘此舉,委實使在下極為難。”林銀屏一躍下騎,面變得冰霜,道:“那麼請少俠乘坐,我施展輕功身法追隨,這總該成了吧?”李仲華知林銀屏使起小,暗歎了一口氣,飛掠上騎,手向林銀屏一抬手道:“姑娘你也上騎吧!不要為了你、我,耽誤了正事。”林銀屏本是裝做的,白了李仲華一眼,蓮步輕踹,人似飛燕般落在李仲華的身後,鼻中輕“哼”了聲道:“這是甚麼正事?還有更大的正事,你蒙鼓中咧!”李仲華大為驚愕連聲追問,林銀屏只是不聲不語,李仲華無可奈何,一動-繩,座騎四蹄散勁。

王一飛等人亦一騾首,望右邊林中率先奔去…

浸草潤,嶺綠連空。

兩夜,李仲華等一行,已在鄂省邊境大別山脈中奔掠如飛,三騾一馬已棄置在無人荒谷中,任其自生自滅。

途中林銀屏屢與王一飛聚在一處,悄聲低語商談,面異常莊重,有時亦與宋其等密語,只撇開李仲華一人。

李仲華不知林銀屏胡蘆中賣甚麼藥?想起林銀屏之話,還有更大的正事自己還蒙在鼓中,不愈想愈疑,遂找著王一飛套問。

王一飛只微笑道:“林姑娘的私事,王某不便説出,少俠要問,請向林姑娘逕問不是省便得多?”李仲華搖了搖頭,苦笑道:“連王老師居然也作在下了!”王一飛笑道:“聞宋堡主説起少俠為人夙通達,怎以少俠此時心情看來,有點乖離常譜?”李仲華面一紅,遂不再言語,悶著氣竄奔疾行。

王一飛久走江湖,山川形勝途徑無不了如指掌,入夜時分抵達松子關後,趕到羅田縣一家簡陋客棧投宿。

眾人喚來飲食,匆匆用罷後已是三更將近,王一飛道:“離此不遠,王某有一好友隱居在此,意前去探望,諸位請早安睡,天未亮時,即須動身登舟駛向長江,在武上岸,入得幕山派。”説完,兩肩一振“嗖”地穿出窗外,疾沉而杳。

宋其目送王一飛身影消失後,道:“‘太行綿掌’王一飛才智非凡,天文地理,奇門遁甲無不通曉,只因武功方面限於天賦,無法臻於上乘,又不甘為人所用,於是寄情山水,武林中素有落落寡合之稱,現極力攀老弟之故,合相助老弟做番驚天動地事業,發揮驚人才華,一展中抱負。”李仲華搖首苦笑道:“小弟已厭倦江湖,武林事業小弟概不做非分之想。”林銀屏冷笑道:“恐怕由不得你咧!”李仲華不一怔!暗納罕,中已然明瞭他們來途中聚語為何撇開自己的原因,莫非武林又有亂象麼?

宋其故意撇開話題與林銀屏説話,李仲華無法口追問,搖頭苦笑一聲,仰身楊上,胡思亂想一陣後,沉沉入得睡鄉…

一個更次不到“太行綿掌”王一飛已返轉,將宋其、林銀屏兩人招出屋外。

王一飛目憂容悄聲道:“果然林姑娘説得不錯!‘聖手白猿’項士-有妄圖擘奪武林之心,暗組幫派延攬武林高手,陰蜮禍結,看來不到一年,武林之間又將大亂了。”林銀屏道:“是否武林盛傳此事?”王一飛搖首道:“項士-行事慎密,何況武林之中多不知有項士-其人,即是略有傳聞,亦論作無稽之談;王某方才探望知友,那友人云前家中突有不速之客光臨,勸他入夥,問那不速之客首領是誰?卻又不明言;只浮誇首領武功才智凌倫羣萃,曠世絕代!我那友人詭辭須經考慮,七之後必有覆命。”

“怪麪人熊”宋其道:“那也不能確斷就是‘聖手白猿’項士-?他原不過是七星令主臂助,武功再好,也不堪受凌倫羣萃,曠世絕代之稱,看來另有其人!項士-充其量是個虎倀而已,只不知你那友人心意決定否?”王一飛微笑不言,林銀屏心知王一飛斷然確認項士-有為禍武林之心,必有所據,柳眉一皺道:“難道這不速之客是我認得的麼?不然,王老師不會…”

“太行綿掌”王一飛接口道:“不錯,這不速之客就是‘六指劍’容天飛!”林銀屏聞言不花容失,張著兩眼道:“竟是他?我料定他此來意在捕捉李少俠。”王一飛道:“李少俠是他能擒得了的麼?但此行形跡千萬不可敗!最可怕的就是,對方眼線居然遍佈天下?而且尚有才智非常之人主持!算準我等所經路徑頭截擊,前途必然生事。”宋其不由目湧殺機,本來一張怪臉更顯得醜惡異常。

王一飛搖手笑道:“宋堡王別急,我已安排妥退兵之計。”轉目投向林銀屏,又道:“林姑娘,你留守店中,穩住李少俠在我等未返轉之際,切忌出店。”林銀屏嫣然含笑輕點螓首。

王一飛示意宋其悄悄喚起古氏弟子,疾逾飄風般撲出店外而去。

月沉風寒,霏沾衣…源出大別山之巴水,在羅田縣上下數十里河牀甚淺,可以涉水而過。

隱隱只見六、七條黑影涉過巴水河面後,逕向西南方望長江奔走如飛。

這處是亂葬墳崗,短林如麻,月黑梟鳴聲聲,夾著枝葉風“沙沙”之聲,平添了一種骨悚然恐怖氣氛。

那六、七條黑影雖是奔掠如飛,卻顯得下十分快。

驀地,走路林中突生起蘆吹哨音“嗚嗚”之聲隨風飄傳;接著另處蘆吹之聲又起,迅快的無數“嗚嗚”哨音相繼。

在這夜靜如水中,那蘆哨聲音宛如鬼哭,天際飄曳播傳,更令人不寒而慄。

六、七條人影猛烈剎住腳步,相視一笑,只聽一人發出斷喝道:“何方宵小?竟敢動起你老子的念頭來了?”竟是宋其之聲。

突聞數聲陰惻惻冷笑發出,只見十數條黑影疾如鷹隼般,巍巍亂冢之後竄起,先後落下!為首一人,四旬開外瘦削身高,穿著一襲白長衫,風拂拂波動,眼內兩道神光猶若電炬般,視著對方七人。

他一看到七人形相,不驚得倒退了一步,愕然左右回顧。原來宋其七人一頭長髮均皆放下密覆臉頰,風飄散起揚,生像七具山魈野魅,焉能不觸目驚心?

這白衣人壯著膽沉聲道:“七位何人?敢請賜告!”宋其怪笑一聲道:“天下哪有此理?你既然不知我等是誰,怎能阻住我等去路?”白衣人不愕住,遲疑了一下,抱拳拱手道:“兄弟是奉命而來,概不由已,暫請留步,香主即可前來,若有誤會當致歉放行!”宋其喝道:“呸!甚麼香主臭主?老子可不耐煩等,如非有事趕路,就憑阻道之罪也要問死。”白衣人尚未回答,在他身後忽竄出一人!大喝道:“好狂的口氣?俺到要見識見識你武學有何驚人之處?”

“嗖”地一支長鞭抖出。

鞭梢寒星一點,快如閃電,直撲宋其面目而來。

宋其冷“哼”一聲,身形左閃,五指斜出,迅如電光石火般,一把抓住鞭棺,沉腕回抖。

那人見宋其出手向鞭楷抓來,不大凜,趕緊回鞭後撤,但哪來得及?只覺臂肘“咯”地猛震,被一股奇猛無儔的拉力一曳,慌亂之際,執住鞭柄的五指未及鬆開,身不由自主衝了前出。

堪堪衝過宋其身側,宋其一聲怪笑中,蒲扇大左掌倏地揚起,又迅快一沉“啪”的一聲大響,掌力擊實在那人後“命門”上。

宋其原乃黑道巨擘,一身功力剛猛卓絕,他那一掌已用出十成力道,有如萬解鋼槌。只聽那人張口叫出一聲淒厲的長-,身形衝出數十步“叭噠”僕到塵埃,口吐狂血而絕。

白衣人驚得面目變,大喝道:“無冤無仇,尊駕出手如此狠辣!”宋其怪笑道:“老夫向例,犯我者必死無疑!”白衣人聞言發出一聲冷笑,冷笑未歇驀聞天際飄傳過來一聲長嘯,悠亮高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