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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亂象未戢千里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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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華身形亦錯出了半步,但其是有心佯裝如此,保全廖聞天顏面而已。

廖聞天鼻中正“哼”得一聲,寺牆之內突衝起一條人影,一彎,星落在廖聞天身後,與廖聞天附耳數語。

只見廖聞天神大變,急反身手一揮,與那人雙雙破空竄起,尚有四、五人隨著掠起,先後落入右側林中杳然。

姜虎庭不知廖聞天何故離去?竟神匆皇未向自己道別?顯然必有情急之事,為之錯愕不已。

轉瞬之間,左側林中疾掠而出兩條身形,迅疾無倫飄身落地,四道神光分別掃視了眾一眼,所來兩人似是同時一怔!

李仲華卻已瞧出來人正是在金陵山中所遇之浦六逸手下“雲裏金剛”陳鴻遠及“伸手託月”洪錦達,暗道:“他們兩人自己在天南昆明時未之一見,不料在此遇上?看他們是衝著廖聞天而來。”

“中條五魔”亦瞧清了來人,二魔古義“哈哈”大笑道:“兩位別來無恙?”陳鴻遠、洪錦達一心注在廖聞天身上,雖望了眾人一眼,但未看明是李仲華等人,概因李仲華等立在暗影中,心神不屬時,難免恍惚失察。

兩人一聞聲,不梭目凝注,發現李仲華在此,面上陡然升起喜悦之容,飛趨在李仲華身前,抱拳同聲道:“不意在此竟遇上少俠?在昆明時奈身有要務,不便明見少俠,望乞見諒!”隨即陳鴻遠又道:“可見一駝背老人麼?”李仲華答道:“就是廖聞天麼?他在兩位到來之前已匆促離去,兩位找他則甚?”洪錦達跺足嘆息道:“可惜!可惜!竟被他逃走了。”言下不勝懊喪,接著又道:“少俠,此處不是説話之地,説來話長…”此時姜虎庭與王一飛快步跨前,姜虎庭一揖至地道:“不是方才王老師一言提醒,幾乎失之臂,尊駕可就是名聞武林之李…”李仲華忙道:“不敢,在下李仲華,豈堪當此名聞武林謬讚。”驀地一聲刺耳冷笑隨風飄來,令人魂魄飛。

李仲華臉突然一變“嗖”地拔起半空,身形猛張,右掌疾推如電,向出聲之處劈出一掌。

掌力如排山倒海,雷霆萬鈞,威勢駭人。

只見掌力過處,聳天巨干連續斬折十數株“轟隆、譁喇”倒塌,月茫茫中枝葉濺飛,塵霧障空。

地土震撼,羣雄身形為之晃動,瞠目失,姜虎庭搖首暗驚道:“此人果然武功卓絕!”李仲華飄身落地,面現憂慮之容道:“在下掌力未至,那人已騰空離去,不知是誰?看來途中堪虞。”此話是向宋其説的。

陳鴻遠急道:“少俠可瞧得那人身形有何異樣麼?”李仲華不一怔!凝目思忖須臾,答道:“在下覺那人騰空張臂之際,左臂稍短,也許距離稍遠,又懸身空中,眼力有所錯覺也未可知?”陳鴻遠愕地望了洪錦達一眼,搖首嘆息道:“螳螂捕蟬,安知黃雀在後?如非少俠在場,陳某兩人要喪生此處!”李仲華驚問道:“此人是誰?”姜虎庭心知礙他在場,立時拱手微笑道:“宋堡主與老朽一場過節將來再説,老朽還要趕回家下,少俠他有暇,務望移尊至趙大洪莊寒舍一遊。”李仲華微笑道:“在下定要趨謁,今宵之事,足盛情,在下也即要登程,不敢強留姜老師,他再登門拜謝。”這言辭姜虎庭聽得異常受用,道:“不敢登門拜謝,老朽準備掃揖相候!”拱了拱手,與王一飛低語了一陣率眾離去“太行綿掌”王一飛竟然留下並未相隨,只靜靜立在丈外。

李仲華瀟灑漫步走在王一飛身前,含笑道:“那晚西山墓地,如非王老師出言阻止,天絕魔君驚動官府,目前不知多少人已受株連了?實非片言可謝王老師用心仁厚之萬一。”王一飛目悽然之道:“少俠不可如此過獎王某,斯傑雖有德於我,但王某也深明正之分,那晚王某如不出言阻止,只怕當時王某已身化異物了,試想少俠豈可讓天絕魔君張揚出去?”李仲華笑笑不言,王一飛咳了一聲,面現笑容道:“王某臆測,換在牟承彥墓中屍體,必灑了易腐之劑,天明後已然面目全非,天絕魔君就是驚動官府,開棺驗屍,亦屬徒勞用心,反為安上誣陷之名,少俠不過存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心意罷了,事先已安排好萬全之計,何懼天絕魔君等人?”武林中有此機智明見人物,倒是少見,李仲華不暗暗驚佩。

只聽王一飛又道:“王某已料知隨天絕魔君返歸吉祥客棧,少俠必不放過,託辭離去,果然途中待知傳聞,慶幸得以死裏逃生,但王某有一事不明?牟承彥既已斃命,急於盜屍為何?難道真個是運往戴雲山鞭屍麼?”李仲華朗聲“哈哈”一笑道:“王老師料事如神之名委實不愧,急換屍用意,目前暫難奉告,王老師如不棄在下愚魯,敢請攀,俾得長領雅教如何?”他覺王一飛明智卓見,為武林中不可多得之人才,與自己等人大有助益,但其與斯傑厚,姑出聲相試心意。

但見王一飛軒眉高聳,目欣悦之,道:“王某實有追隨之意,但羞於出口!”説時長施一揖。

李仲華微笑遑讓,隨即引見諸人後,望了護國寺中一眼,道:“難道這護國寺並無僧侶,任其冷落棄置…”王一飛微笑道:“兩年前,護國寺方丈實為一黑道人物,暗中竊盜採花,無所不為,被宮府偵破逃走,寺眾走散以迄如今,尚未有僧人敢來此。”李仲華道:“如此,我等就在此處席地而坐,在下恭-陳老師道出此來經過。”月上中天,一明如洗,和風濤,眾人如處仙境,席地而坐。

“中條五魔”散立林中,慎防有人侵入,林銀屏緊傍李仲華而坐,李仲華暗皺眉頭。

陳鴻遠長嘆了一口氣,道:“方才少俠目睹騰空逃去之人,就是浦令主得力臂助‘聖手白猿’項士-!”李仲華驚得幾乎跳了起來,目中出懾人寒芒。

陳鴻遠搖手説道:“少俠請讓陳某説完。”又沉沉長嘆一聲道:“令主不知有多少心頭恨事,久鬱於,如非令主下得點蒼,率著兒女在去少俠之前找著我等兩人,密囑留意追蹤項士-、廖聞天。

廖聞天被令王囚數十年,兩月前為項士-拍開道縱他逃去,為此令主恍然明白項士-久藏內叛之心。”宋其口道:“原來廖駝子久已失去蹤跡是被浦令主制住,但不知廖駝子何故為浦令主囚?”陳鴻遠答道:“這個陳某亦全不知,項士-外貌謙和,其實懷險詐,令主中所學,被他得去八、九;非但如此,連各大門派中及黑道著名人物,絕學亦為他盜學不少,這點令主親口與陳某所説,令主在點蒼出絕壑中,無意發現項士-與左老怪兩人形蹤,只為他們身形絕快,為免打草驚蛇計,令主忖料項士-去羣雄大會時,必暗中攫奪‘內功拳譜’所以不追,哪知他竟然不見?

令主憂心後為禍武林必是‘聖手白猿’項士-,鄭重嚴囑我等務必找出項士-、廖聞天潛路所在,報與他知,臨行之時更傳了我等數招死裏逃生之絕技。”李仲華愕然道:“為何令主不與在下知道?”陳隅睦笑道:“令主也曾言説,江湖險惡,他不願見愛女佳婿後又捲入是非殺劫中,為此隱忍不言,一候我等偵出下落,令主即託詞離開少林短時,單獨捕殺項士-以除大害。”李仲華不由心中動,無語半晌。

陳鴻遠與洪錦達雙雙立起,陳鴻遠道:“我等尚需尋覓兩人行蹤,容再相見。”雙雙一鶴沖天而起,掠過樹梢轉瞬即杏。

宋其恐李仲華心緒不快,即笑道:“老弟,江湖中事猶如煙雲過眼,幻離莫測,不值得費心捕捉,眼前急務還是趕程要緊!”李仲華點首微笑,轉眼望着林銀屏道:“林姑娘一再相助在下,懷德良深,後必有相報,只是在下…”林銀屏不待他説完,已目幽怨之,接道:“李公子不用再説,請容賤妾一死以明心志!”白腕向懷中迅快掣出一柄雪亮匕首,即向頸間抹去。

李仲華大驚,慌得右手五指飛攫而出,一把捉住刀尖,猛力一震,林銀屏虎口裂,把持不住,鬆開五指被奪出手外。

只見林銀屏星眸中淚珠如線串淌下,哀怨不勝,倏地以手掩面,哽咽啜泣。

李仲華此刻方寸已亂,六神無主,不知説甚麼是好?只楞在那裏發怔!

宋其不暗笑,心説:“可見人不要長得太俊了?情孽牽纏也是苦事!”見狀跨步過來,道:“老弟不可拒人千里之外,如愚兄猜得不錯,你也有不對處,你如不用情在先,林姑娘豈能苦苦跟隨,痴心不捨?”李仲華聞言兩目一翻,宋其“哈哈”一笑,迅捷走在林銀屏身前,低語道:“姑娘不必啼哭,萬事自有老朽做主,姑娘請登騾車護住木箱,我等也好動身。”姑娘聞言芳心竊喜,但羞於舉步,但宋其連聲催促婉請之下,才隨著宋其姍姍走去。

林銀屏登入騾車中放下簾幕後,宋其又走回李仲華身前,只見李仲華仍是翻目滿面怒容道:“宋兄委實胡言亂語,怎能武斷小弟用情在先?只怕小弟將來見上…”宋其笑道:“老弟怕後見上幾位弟妹時,引起誤會,無言答辯是麼?不過愚兄所説也不太離譜,雖不中亦不遠矣!愚兄從未見過有少女向不相識男子誓死追求不捨的,無論你用心為何,事先總有不擇手段之處!”李仲華想起在和碩親王府中,口涉微詞,伸手佯向姑娘羅帶除去,以污人清白為要脅…

雖説有口無心,但此情此景,人何以堪?尤其對方是一冰清玉潔的少女,當然死心塌地的委身相隨,不然她清白聲譽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