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卧薪裳膽智士謀以身換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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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絳雲把他們引到另一室內,道:“凌鶴雖非我的門下,卻因他的處境堪憐而成全他,你們的心情我不難了解,有暇我也會傳你們一些招式,但因資質不同,成就各異,不可抱怨…”兩人互視一眼;卻不説話,百里絳雲道:“我與不了和尚有一次生死決鬥,卻不親自動手;凌鶴代我出字,馬芳芳取代不了和尚,此戰只准勝不準敗,可知我內心的壓力。”百里松道:“姑姑把全部武功傳與司馬兄,難道他就不如凌鶴?”百里絳雲搖搖頭,道:“不如,因為凌鶴是天生練武奇才,加之他全身一千多道創痕的實戰經驗,可以説無人能及。”司馬能行道:“這麼説師母的代戰人是有勝無敗,穩勝券了。”百里絳雲卻又搖搖頭,道:“不一定,因為不了和尚非同小可,因此…”她忽然踱到窗前,良久才道:“此後我發生任何意外,都不可以責怪凌鶴。”百里松愕然道:“姑姑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必多問,我自願成全凌鶴,因而發生了任何事都不可責怪他,謹記,謹記!甚至你仍應該和他保持友好…”兩人互視一跟,自然仍不知長輩的意思,卻也不便再問。至於友好不友好,那是以後的事。***馬芳芳越來越會打扮,走路的姿態越來越輕盈美妙,甚至就連説話的尾音部粘粘地,像稠稠的糖,可以拉成細的絲。
白成家像年輕了二三十歲,所以教得很起勁,本不曾保留,就像昔年教百里絳雲一樣,若非她提早離開他,他也會傾囊相授。
子很快溜走,距代戰人較量之期,也不過半月左右了。
這天晚上不了和尚把一半的真氣輸給了她,道:“芳芳,我已把全部的都給了你,以你的造詣應能戰勝百里絳雲的代戰人。”馬芳芳信口應着:“我想會的,你是説你的全部,一招都沒有留?”
“絕對沒有。”馬芳芳道:“你對我這麼好,我怎麼報答你?”怎麼報答?這答案她比誰都清楚,所以一雙美眸中注入了易燃的東西,等着白成家回答。
就像一道香味俱全的名菜已端上桌面,而問他喜不喜歡吃,或者要不要吃一樣。白成家實在不是個好之徒,更非花和尚,實在是對百里絳雲難以忘情。他以為他傾其所有都掏出來了,她問他“我怎麼報答你”這答案不是比一加一等於二還容易嗎?
他的目光被她那火熱的目光所住,他實在可以確定,他的猜題本領是一等的,她這話還能如何明白,她總不會是吃對門謝隔壁吧?因為現場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白成家忽然握住她的手,就連她的手,也和昔年的百里絳去一樣;她似乎沒有什麼持殊的表示,或者是因為他此刻意亂情,並不能確切看清一切。”握手雖是他這些來所響往,甚至認為不可企及的,但握了手之後,自然並不能以此為滿足。當初在“和尚”之上加上“不了”二字,就等於為自己留了一扇方便之門。
心地光明,暗室中有青天,念頭暖味,白下有厲鬼。白成家此刻就算要下地獄,也得先獲得他等了數十年的尤物再談其他。
他的嗓中不知發出什麼聲音,他忽然緊緊地箍住了她,那身羅衣及那羅衣內無骨、膩滑而柔軟的體,把他所有的都瓦解了。
此刻他唯一的受是,一切都是空的,只有不是空的,如果另外還有覺,那就是他已變成一個火球。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摔出去的,反正是馬芳芳把他推出去的,現在的馬芳芳和他相差的只不過是火候而已。
他的後撞在八仙桌角上,痛楚使他清醒了,他知道已到了萬劫不復的邊緣。馬芳芳指着他的鼻尖,大聲道:“你要幹什麼?白成家、你説,你是人還暴畜牲?”白成家覺自己這團火球已在冰水中發出“嘶嘶”聲,一切一切都從自我陶醉的幻象中回到現實中,本來嘛!他這種年紀,馬芳芳的歲數,怎麼會有可能?”李婉如站在門口,她怎會適時出現,在此刻腦中裝滿了漿糊的白成家來説,自然無法想通。
“婉如,你説,我怎麼做人?雖然還沒有發生什麼,可是人言可畏,萬一有人亂嚼舌頭,説是我是以什麼換來的武功怎麼辦?”馬芳芳奔向李婉如,抱住她悲呼着:“你説!我還能活嗎?天哪,我不能活哩!”能不能活並不是嘴皮子上的事。
李婉如自然是位“搭子”眼見馬芳芳這兩手,説不出是什麼滋味,只腳板發癢,她相信她永遠也做不到這種爐火純青的地步。
她摟着馬芳芳,拍着她的背部,道:“你不能活?為什麼不能活?又不是你的錯。老實説,要不是你冰清玉潔、心堅逾鐵,那可真沒有人敢打保票不會有什麼破戒的和尚和道士哩!”
“嗚嗚嗚…我要去死…放開我…婉如…你怎麼這麼愛管閒事?放開我呀!我要找個地方…嗚嗚嗚…”白成家木立在原地,本來他相信,他的壽命還長得很,至少再活二十來年不成問題,但現在他知道,命兒八尺,難求一之,一切都早已註定。
過去,任何人在他面前大叫“不了和尚”他都不會在意,因為的確他有餘情未了,這個他一點也不忌諱,和尚之上加“不了”二字,比加個“花”字好多了。何況,和尚追求名利,經過多少年的東砍西殺,可以坐上龍椅受萬人膜拜,他這“不了和尚”就比上述的兩種清高得多。
然而,如果馬芳芳真的要尋死全節,李婉如就是證人,白成家就可能被稱為僧,這是他萬萬不敢接受的,他對不起列祖列宗和歷代師祖。
“馬芳芳,你不必哭了。這事的確是我的錯,只不過,近來你愛打扮,着重衣飾,而且處處模仿百里絳雲,這又是為了什麼,算了,這一切都不必談了。”他長嘆一聲,又道:“有所謂:奔之婦,矯而為尼;熱中之人,而入道,清淨之門常為瑤之淵藪。”這話表面上是指尼、道,或指他自己,骨子裏卻在暗示馬芳芳心懷叵測。
馬芳芳悲呼道:“怎麼?我打扮修飾也錯哩!世上的女人哪有不愛打扮的。婉如,你説…我差點失身、還不能哭…你説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放開我…放開!”她撒潑吼叫。
白成家忽然決定了一件事,道:“馬芳芳,我教你武功,是我自願,如今我一無所求,有一天我去了,你也不必説是我的門下,只求你為我做一件事。”馬芳芳哭道:“你只要正正派派、規規矩矩,好歹你也成全過我,不要説為你做一件事,就是十件八件也是應該的。”
“這些都不必説了!”白成家道:“有一天我走了,只求你給我做個不太大的墳墓,立個不大不小的石碑,上有‘已了和尚白成家之墓’字佯,也不必有立碑者的名字,你能為我做這件事嗎?”馬芳芳道:“小事一樁,我當然能。”白成家緩步進入自己房中,馬、李二女許久未聽到他的聲音,本以為他在閉門思過,但又過了好一陣子,李婉如在門外簾一看,立刻驚叫起來。
白成家自斷舌而亡,身邊仍然留下一封遺書,內容非常簡單,意思是他死而無憾,但從此以後,不要對任何人提及這一段授藝之事,因為他還有一位比師叔還厲害的師兄;名叫蕭健,此人嫉惡如仇…。
馬芳芳看了信哂然道:“笑話!這一段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提它做什麼?”李婉如説不出是什麼滋味,不了和尚變成“已了”和尚,僅一字之差,藴含了多少辛酸?人已死了,居然沒有博得她的一聲嘆息,李婉如忽然發現芳芳有點可怕了。
“婉如,你看怎麼辦?”
“芳芳,不管怎麼樣,他把所有的都傳了你,此恩非同小可,既然池叮囑以後不提此事,就照他的話去做,前當務之急是立刻為他辦理後事,”數後,在鎮外不遠處山坡上,多了一座規模不大不小,石碑也不高不矮的墓碑,上有“已了和尚白成家之墓”字樣。
李婉如卻發現了一個小秘密,白成家屍骨未寒,夜晚上了牀,馬芳芳竟把凌鶴那件內衣貼身穿在身上睡覺、李婉如當時愣了半天,她沒有見過如此死心眼,對男女情表現得如此烈的女人,但有一點她不能否認,馬芳芳不這樣做,又怎會有今天?當今武林,又有幾人是她的敵手?
***“前輩,可否準我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