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五章空間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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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身經歷才是最好的老師，別人説再多説得再詳細，也不如自己受來的真切。或許，這就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的一種註解。

丁一就是這樣。在對空間規則不斷的推演之中，丁一一直在梳理空間規則的脈絡，尋找空間規則的原點。然而，浩瀚的空間規則想梳理出脈絡找到原點，豈是那麼容易得！若是那麼簡單，也不至於從洪荒到人間界，仙佛神魔人無一能夠領悟到空間之力了。

領悟了空間規則，就具備了使用空間之力的能力，都不需要通過修煉就能得來。聽起來非常，但想領悟空間規則卻是難於上青天。如果不能像丁一這般拿到了上古之神中空間神祗的傳承，想自己去悟去摸索億萬空間規則就是一項浩大到永生不滅的洪荒聖人都會難以承受的工程。想來上古之神中的空間神祗也不是自己領悟出這些規則的，丁一傳承到的這些空間規則應該是不知多少個紀元的神祗不斷完善得來的。

也許，會有人覺得，既然梳理好空間規則脈絡，找到了空間規則的原點，就可以掌握空間規則，那麼本不需要去關心有多少條空間規則，只需要去尋找這個原點就是了。然而，連空間規則都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又談何去找原點？恐怕就算找到了原點，也不知道自己找到了。

丁一很幸運，他不知道比亞諾從古神頭骨中得到了多少信息，但他得到的絕對是完整的傳承。所以，讓他在掌握空間規則的路上邁出了堅實的一步。然後，便是不停的推演，梳理，尋找。只是，耗盡心神也只是找到了幾條線，就在他沿着這些線繼續探索的過程中，空間風暴來襲了。

他雖然忘卻了時間忘卻了人間界忘卻了唐棠，卻因為是在悟空間規則的緣故，他清晰地覺到了由遠及近的空間風暴。混亂的空間風暴瘋狂破壞着這片虛空，讓他突然明白了自己苦苦找尋的空間原點是什麼。

空間，不管是什麼樣的空間，都會存在着秩序與混亂兩種終極衝突。就如同這片人間界之外的虛空，他們剛來的時候非常平穩，秩序主宰着一切，然而當空間風暴來襲的時候，一切變得混亂起來，秩序失去了主宰地位，轉而由空間風暴來確定這片虛空的樣子。秩序與混亂的對立，就如同太極圖中的兩儀，黑白相對陰陽相對，那麼丁一覺得必然還有個“一”才能出現“一生二”的情形。就在空間風暴及體的一剎那，彷彿一道閃電劃過夜空，丁一突然明白了這個“一”是什麼。

本源，唯有本源才是空間的原點。本源，是比混沌還要原始還要初級的存在，本源意味着沒有任何變化，意味着沒有生出其他任何規則，也不存在秩序與混亂。那麼，空間的本源是什麼樣子的呢？就在空間風暴開始撕扯他們身體的時候，丁一突然想到了一個詞虛無。

然後，丁一頓悟了。

然後，就在電光石火間，丁一識海中那混沌的空間規則立即變化起來，至少有一半的規則自動梳理出了脈絡，在他的識海中排成了一副浩瀚的圖像，如同周天星辰一般，只是還有另一半處在混亂狀態。

即便只理清了一般規則，也夠丁一解決眼前的危機了。

“秩序”是為了讓混亂的空間風暴停止，“本源”則是讓虛空風暴迴歸虛無。

“這麼説，你已經領悟了空間之力，成為了新的空間之神？修真者成神，和成聖差不多了吧？”唐棠聽完丁一的講述高興道。

“空間之神還談不上，我的實力還差得太遠太遠。而且，我領悟的是空間規則，不是空間之力。事實上，據我的理解，任何一種力量都可以成為空間之力，因為空間規則並沒有對應特定的力量，任何一個修行者都可以通過自身力量使用空間規則。”丁一道。

“你是説，其實並沒有空間之力，只有空間規則？”唐棠道。

“對。”丁一道。唐棠是個聰明的女人，什麼事情一點就透。

“那麼，是不是你的力量越強，在使用空間規則的時候效果就越好？”唐棠再問。

“是。”丁一答道。

“看來，領悟了空間規則你也不能放棄乙木靈力，離不了修真者的身份。你説，那時間之力和生死之力，會不會也像空間之力這樣，只有規則沒有對應的靈力呢？”唐棠道。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我覺得並非沒有這種可能。但悟不出規則，就算知道了這一點也沒有意義。生與死的規則，或許等我對生機和死力有了更深的領悟之後，才有希望看到一點苗頭吧。説不定，還得去死亡之地呆上一段時間，只領悟生機不悟死力應該也不行。”丁一道。

“估計用不着去死亡之地，一直沒有動靜的九幽魔淵能入侵人間界，死亡之地怎麼可能會安心侷限於一隅？別忘了，那四大君主可是都有能力打開空間通道的，雖然那樣會消耗功力，但四大君主聯手就不好説了。而且，天道壓制漸放開，死亡之地會不會誕生新的冥神也不好説。或許，過上幾年死亡之地的大軍會出現在人間界，那時候想受生機與死力都可以。”唐棠道。

丁一點點頭道:“確實如此，地獄之主，九幽之主，再出現個冥神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不去想他們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説吧。可惜上古之神中並沒有生死規則的掌控者，不然找來古神頭骨研究一下説不定會有收穫。有了現成的規則可以利用，無疑相當於少走了一半的路，只要能領悟到規則的原點，梳理出規則的規律，掌握這種規則並不難。”

“説不難是因為你已經領悟到了這個原點，找到了其中的規律。如果領悟不到，我想空有規則也只能望洋興嘆吧？就像比亞諾，他能使用空間法術並且知道上古之神的信息，應該也得到了這個古神頭骨的傳承，他卻只是侷限在一些空間法術的運用上，這説明就算擁有水晶頭骨也不見得能有多大成就。因此，人間界早就找到了另外十二個頭骨，不少收藏者和政府機構私人機構耗費了不少力去研究，卻沒有任何發現。換句話説，水晶頭骨是認人的，有緣者得之，無緣者面對面手難牽。”唐棠道，“剛才你説已經掌握了過半的規則，那麼剩下的怎麼辦？應該趁熱打鐵繼續梳理吧？”

“在貼近某個界域的虛空中是領悟空間規則的最佳地點，因為這裏是秩序與混亂的叉地帶。我大約還得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理清剩下的空間規則，咱們還是先出去吧，你需要儘快修煉療傷。”丁一道。

“有了你的普天甘霖咒，我覺好多了，要不你就在這裏繼續修煉吧。只要不再來一次空間風暴，我想不會有問題的。”唐棠道。

“可是我擔心你。”丁一道。

“你又不是看不出我的狀況，並不是多重的傷，雖然這裏沒有水靈之氣可以收，但元嬰自我修復還是能夠進行的。加上你的普天甘霖咒，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唐棠道。空間風暴在及體的剎那間就被丁一阻止並化解了，唐棠的傷勢來自於抵擋空間風暴時遭受的衝擊，以及法寶受損帶來的傷害。由於並未傷及心神，這種傷確實算不上多嚴重，有了丁一的普天甘霖咒，再修煉一段時間也就恢復了。

“我可以把你先送出去，然後我再回來修煉，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丁一道。

“不，我要在你身邊看着你。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虛空之中。”唐棠道。雖然已經無力幫忙，但還是不願意心愛的人離開自己的視線。虛空，未知的虛空，就算知道丁一已經掌握了過半的空間規則，連空間風暴都能輕鬆化解，唐棠還是不放心。這是一種源於愛的覺，就算一個人回到人間界，唐棠也不可能安心修煉。

“那好吧。這十二品滅世黑蓮對空間風暴居然沒有效果，我換成青蓮寶旗試一下。希望接下來運氣能重回我們身邊。”丁一道。他懂得唐棠的心，也就沒再堅持。在危機四伏的天地大劫中，他需要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來保護自己的愛人。他需要趁熱打鐵領悟全部的空間規則，去對抗生死劫為自己為愛人為親人為朋友爭得生機。

已經領悟到了空間規則的原點，清楚了兩大主幹，又有了億萬空間規則的信息，丁一要繼續的工作其實並不難，所需要的時間也不會太久，至少比起空間風暴前的花費的時間要少很多。而虛空之中的空間風暴並不是經常會颳起，這種一刮起來就沒完不遇到黑不會消失的空間風暴，如果出現的頻次太高的話，會影響到周邊界域的穩定，人間界早就亂套了。

因此，運氣還是站到了丁一和唐棠這一邊。在接下來不知時間的等待中，虛空中什麼異常都沒有發生，平靜的如同一個穩定的界域，兩人安全的不能在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