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薛鵬手掌一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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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麼…嘿嘿,嘿嘿,看官都知道怎麼回事,俺就偷偷懶,省些神,不説了!當工匠們將花轎送到薛府後,薛某人便掐着指頭算計起親娶的子何時到來了。
等啊,等啊,盼啊,盼啊,終於等來了良辰,盼來了吉。夜空尚存着灰濛濛的魚肚白,薛某人便迫不急待地爬了起來,穿上特製的大紅袍子,自己給自己戴上大紅花,讓趕來幫忙的同窗好友們扮成小廝,抬着沉甸甸的、花花綠綠的大轎子,頂着還在值班的月亮,着冷嗖嗖的晨風,懷揣着一顆興奮過度的心,雄赳赳、氣昂昂地向着賈小家進發而去。
賈世鐸也不含糊,賈氏家族的男女老少們早就候在破敗的賈府宅前,看見娶親的隊伍從晨霧裏了出來,頓時,鞭炮轟響,鎖吶齊鳴。在一片雀躍聲中,薛某人悄悄地望去。
只見同窗學友賈世鐸身揹着一團紅通通的東西,向着娶親的隊伍,吃力地走了過來。哦,薛某人終於明白了,賈母早逝,賈父已經歸於兒子門下。賈小姐出閣,按照當地的風俗,雙腳不能着地,用當地民俗來解釋,便是賈小姐不能把哥哥家的福氣帶走!
這樣一來,賈世鐸便要受累了,為了保住賈家的福氣,賈世鐸必須把妹妹從閨房背出宅院,再送到娶親的花轎上去,想到此,薛某人三步兩步地上前去:“賈同窗啊,來,我來背吧!”
“還是我來吧,這是祖上的規矩啊!”待將披着紅蓋頭的賈小姐放進花轎內,賈秀才了口氣,轉身便走,一邊走一邊囑咐薛某道:“你先別走,還有兩個丫頭沒背出來呢!”
“啊?”聽罷同窗學友的話,薛某人又是一番驚喜。好麼,這份聘禮花的太值得了,一口氣娶了主僕三個回家轉!
想到此,薛鵬的眼之前浮現出一幅美好而又蕩的圖畫。花燭之夜,新郎新娘與兩個丫環玩起了一龍三鳳的遊戲!
嗯,薛某點了點頭,或許説,三美大戰呂布也未償不可啊!薛某人想的是很美,大凡正常的男人都會有這種想法,這也是無可厚非的,男人之常情麼。至於是否能夠變為實現,且聽下回分解。***彩燈高懸薛氏府,大婚之夜行雲雨。娘子勸君多用功,香輕翻講八股。言語無多妙如珠,秀才心中有了譜。科考竟有此捷徑,昔瞎忙枉吃苦。
當賈小姐被哥哥背起時,心中一片悵然,望着生活多年的閨房。望着靜寂的小花園。望着在晨風中佇立的父親。望着搖頭晃腦的看家犬阿黑,新嫁娘鼻子一酸,眼前頓然模糊起來,再見了,養育我的、給予我無限温馨的家園。再見了,賦予了我生命、而自己卻漸枯竭的父親。再見了。
頑皮的、卻是無比忠誠的阿黑,待細柳回門歸來時,一定給你帶回一肥漬漬的骨頭。涼絲絲的冷風擦着紅蓋頭嗖嗖掠過,百無聊賴的繁星在灰濛濛的天空上懶洋洋的打着哈。啊呀,好乏啊,賈小姐就要上轎了。
咱們也該下班休息了,祝賈小姐婚姻幸福。夫合睦。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白頭偕老…啊哈,俺該睡覺去也。賈小姐附在哥哥微熱的背上,悄悄地掀起紅蓋頭,仰望着淩晨的天空,心裏萌生出一種怪誕的念頭。啊,天上的星星是否也分陽陰、亦有公母啊?如果也似人間一般。
那距離最近的,或者是並肩相鄰,或者是緊密簇擁的,肯定是一個大家族,然後又分化為一個個小家庭,再然後又細分為一對對恩恩愛愛的小夫!啊,造物主啊,您怎會如此的不公平,把我造化為女兒之身?我憑什麼不能成為男人呢?我憑什麼要纏足束呢?
我憑什麼要足不出户呢?我憑什麼不能拋頭面呢?我憑什麼不能參加科舉試考呢?我憑什麼像個物件似的,任由男人們挑來揀去,評頭品足呢?
我憑什麼不能落落大方地、理直氣壯地、用自己的雙腳走出家門呢?我憑什麼,憑什麼…清平世界、蕩蕩幹坤,憑什麼沒有我的容身之地,我只能、也必須委身於某個男人呢?
憑什麼、憑什麼…滿腹牢騷的賈小姐不僅不能帶走孃家的任何東西,那雙飽經摧殘的畸形小腳甚至不讓沾到孃家的土地,帶走所謂的、摸不着的、看不見的,連個影子都沒有的福氣。
到了丈夫家裏,風塵僕僕、一路癲簸的小女子,遁規蹈矩地拜過天地之後,便要規規矩矩地坐在婚牀上,用那柔軟的、光鮮的、誘人的股給婆家坐福。
男人剝奪了女人所有的權力,卻又貪得無厭地繼續壓榨女人,自己沒有本事去創造幸福的生活,卻想當然地把美好的、甚至是遙不可及的未來籍託在女人的股蛋上。
你看,鋪陳着香綢錦緞的婚牀上,撒滿了黃橙橙的五穀、綠瑩瑩的大棗、圓渾渾的栗子,無聊而又懶惰的男人希望女人的股不僅能生出兒子,還能長出五穀來。
不過,女人的股倘若真有如此魔力,真能坐出五保來,世間的人們也便無需任何勞作了,整天扒着女人的股掏糧谷吃吧!
賈小姐這一股,便從早晨坐到了傍晚,如果平裏不好生練習盤腿打坐之功,一捱到了出嫁那天,這坐福之鄉俗還真難以應承啊!
“小姐!”女主人像木頭樁子般的釘在牀鋪上,整整一天米水未進,兩個丫環看在眼裏,痛在心上,鶯從酒宴上端來一盤荷包蛋,恭恭敬敬地送到賈小姐的面前:“小姐,凡事別要太認真了,應應點就可以了,來,吃幾個煎蛋,補充補充營養吧!”
“小姐!”秋燕煮好了茗茶:“小姐,喝點茶水,潤潤嗓子吧!”細柳姑娘接過茶杯,剛剛呷上一小口,吱呀一聲,房門一響,新郎官披紅帶花地走進房中來。
兩個丫環同時泠一下,各自端着手中的東西,紛紛散向暗處,規矩規矩地站在一旁。新郎官嘴裏噴着濃烈的酒氣,左右環視一番,尤其是着意掃視着兩個隨嫁的丫環,嘿嘿,真是不錯啊,看來老子豔福不淺啊!看着看着,暈暈乎乎的新郎官縫起醉薰薰的眼,衝兩個丫環別有用心地笑了笑:“兩位小姐,一向可好啊!”兩個丫環聽罷,好不尷尬,憑自己的地位,怎麼也沒有資格做小姐啊!面對着新主人慾難奈的醉臉,兩個丫環極不自然地笑了笑,同時,垂頭彎地施以大禮:“老爺辛苦了,請早些休息吧!”
“謝謝,謝謝!”窮酸秀才何曾受過如此禮遇,一時間竟然手足無措起來,甚至顯現出一副受龐若驚的窘態,荒唐可笑地向女僕回起了大禮來。
望着一對俯首貼耳的女僕,聽了兩個丫環的話,又接受了一對奴婢深深的大禮,新郎官的心裏暖洋洋的,彷彿一步由庶民邁上老爺員外級的高台階了,啊,真不容易啊,活了這麼多年。
終於有人畢恭畢敬施以大禮,唯唯喏喏地稱呼自己老爺了!什麼,休息?嘿嘿,休息是什麼意思,睡覺?好啊,既然如此,大家統統上牀,寬衣解帶…嘿嘿!想到此,薛鵬愈加得意忘形了。
完全不顧身份地向兩個下人又是抱拳又是拱手。急切切地言道:“兩位小姐忙了一天,也很辛苦了,大家還是一起休息吧,嘿嘿!”新郎官對兩個丫環表現出的不應有的過份熱情,在牀上坐福的賈小姐保持着應有的沉默,賈小姐早已從哥哥那裏獲得了薛秀才的基本情況。
此時,新娘子腦袋上雖然披着紅蓋頭,依然能猜測出新郎官是怎樣的輕浮、怎樣的有失身份、怎樣的醜態百出。新娘子心生不悦之餘,漸漸地,從薛鵬那輕薄的言語裏以及不合時宜的稱謂中,萌生出一種不祥之兆。
哼,一介庶民,家境平平,事業上亦沒有令人折服的長足進步,而慾望卻是不小,居然想把我們姐妹仨人一勺燴了!的確,男人娶,同時把子帶來的貼身使女納為偏房,並不鮮見,不過,那是什麼人物啊?不是富商大甲,便是知州,知府老爺,連七品的縣太爺也不敢有此過份之想。
而你薛大相公又是個什麼背景啊?臭美,小白丁,你還是趁早給我死了這非份之心吧,想到此,賈小姐乾咳了一聲,衝鶯和秋燕即平靜又嚴厲地命令道:“時間不早了,你們倆個回到廂房裏休息吧!”
“是。”兩個絕頂機靈的使女也猜出了薛老爺的心思,聽罷女主人的命令,趁機開溜:“小姐花燭之夜,奴婢不敢打擾,再見!”
“明天早晨見!”
“嘿嘿!”眼睜睜地看着兩個婢女從身旁一閃而過,薛某人失望之餘,醉意亦清醒了許多。哎呀,我失態了,心裏想得固然美,可是這種事情不能之過急啊!於是,薛大相公暫且打消了三美大戰呂布的念頭,堆着滿臉的笑,身不由已地向賈小姐湊過去:“娘子坐福辛苦了,時間不早了,咱們寬衣休息吧!”言畢,薛鵬手掌一揚,嘩地掀掉賈小姐的紅蓋頭。
霎時,一個姣美如花的芳顏豁然展現在新郎官的眼前。薛鵬瞪圓了眼,藉着紅燦燦的燭光望去,但見到芳齡正值二八的賈秀林小姐生得膚白肌、翹鼻凸臉。圓渾渾的腦袋瓜上秀髮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