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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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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黑氣不再翻騰,阿離伸手將水杯拿起,剛走到她面前的葉航想幫忙去拿,阿離手一縮,搖頭道“這女鬼嗔怨之氣太大,若不是方才被我攝魂時受了傷,現下哪會這麼老實?還是我拿着罷。”葉航恍悟,點頭將手收回。

這時那被小宇救下的女警身子微微一動,發出一道低不可聞的細,小宇大喜,騰出右手將懷中女孩黏在臉上的髮絲輕輕撥開,出她已恢復白皙,但仍有些發青的臉。

“阿晴?”小宇神擔憂的低喚一聲,只覺得懷中的嬌小身子有些過於冰涼。

“她損了陽氣,三五內都會昏沉發冷,這幾可在她牀頭放一碗鹽,待她醒後再將這符紙化灰讓她混着鹽水擦浴便可無事。善能生陽,陽能除晦,今後切記持善心,行善事,被附身時造下的罪業客塵自會被化解消除。”阿離抬手,一張淡黃符紙朝小宇那處緩緩飄去,她語氣清冷的代着化解之法,但那黑幽幽的眼中神卻是十分温和。

“知道了!”小宇已見過她的厲害,對她的話自是深信不疑,伸手將飄到身前的符紙接住後,眉眼間的緊張神情已消失了一大半。

那邊老勇正愁着回去怎麼跟上頭做報告。

這兩單並一單的案子是破了,失蹤女孩的屍體也找到了,但人犯卻在被抓後慘死在屋內且過程離奇詭異,怨氣附體…厲鬼上身…尖嘯…中屍毒…這報告遞上去,會不會被上面拍着桌子砸回他這張老臉上?

老勇愁眉苦臉的看着屋中那具倒在血泊中形狀悽慘的屍體,一張黑臉皺成了快被風乾的柚子皮,見小宇只顧抱着阿晴一臉的歡喜也不來幫他排憂解難,他哼哼道“這陽氣嘛,你嘴對嘴給她渡一點過去,她好得就更快了…”聽了這話,小宇一張清秀斯文的臉頓時紅成了番茄,阿離抿淺笑,竟也朝他點了點頭,正道“渡陽救逆可助她早清醒,確是可行之法。”小宇面上的紅刷一下就蔓延至了耳,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見被他護在懷中的女孩正蹙眉昏睡,清水臉蛋上蒼白,雖沒有了平的英之氣卻多了一種説不出的嬌弱之意,看着對方美麗的淡瓣,他臉上熱意騰騰,一時間竟有些呆了。

痴兒痴女自有他們的情路,阿離淡淡一笑不再理會,隻手託水杯朝葉航輕聲道,“這裏已無事,走罷,後院那處還有一個要收。”葉航角含笑,點點頭,上前幾步展臂拉開堂屋大門。

屋外依舊凍雨飄零,但天已亮,門一拉開,天光便透進陰暗堂屋。

老勇睜大眼朝阿離處看去。

他想看清這個讓葉航一直念念不忘,舉手間便救了己方數人,厲鬼到了她面前也只能俯首收的陰家人,究竟長的是個什麼樣子?

看到第一眼的覺,便是蒼白和冷冽,讓人不由自主想到那遠在天邊的寒峯皚雪。

她年紀不大,好像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舊式的黑衣裹着她瘦削的身子,看着十分清瘦,肌膚蒼白冰冷,劉海下一雙大眼黑如深潭,幽幽邃邃,一眼望去如鬼魅一般。

但再一細看,老勇才驚覺,其實對方一張臉雖蒼白似雪,但那五官眉目卻是如描如畫,無一不美,清麗難言得讓人心悸!

這時,葉航正取下掛在門外的竹編斗笠舉至阿離身前想為她遮住飄零的細雨,阿離抬頭,着那天光朝他微微一笑,目中盡是温暖之意。

那瞬間的容讓老勇在心中小小的‘啊!’了一聲,一下子竟不再覺得她蒼白冷冽了。

那臉,哪裏是蒼白如鬼,分分明明就是一張明眸皓齒,容華如水的珠玉之顏。

————————————農家院門外,先前隱隱聽到那讓人腦袋刺痛的厲叫聲後趕過來的村民驚訝發現這處已被人用隔離帶隔開,身穿亮黑制服的兩名警察一臉肅容地讓他們站到隔離帶以外。

漸漸地屋外聚集的村民越來越多,有的甚至連傘都沒帶就這麼冒着雨匆忙趕來,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這平時連村裏人都很少注意到的小院,此刻進進出出的全都是警察。

人們開始低着聲音頭接耳起來,揣測着那素不怎麼跟村裏人打道的中年寡婦究竟是出了什麼事,竟一大早的就驚動到這麼多的警察…

不久後,已做完現場勘驗取證的法醫走出院門,手上拿着數個膠袋及小盒,跟着,三具被白布蓋住的屍體依次被抬出了小院,其中一具形體矮的屍體上所蓋的白布已被鮮血染紅了數處。

人羣中立刻“哄——”的一下爆出了無數聲驚叫!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抬出的三具屍體上,卻沒人注意到,後面走出的撐着黑雨傘的俊美男子正護着傘下的黑衣女孩從側邊的小道離開了這處農院。

雨絲飄飛,斜斜打在傘面上,那男子半邊身子在傘外,幾乎將整個雨傘都遮在了黑衣女孩的身上。

他一半的身子已被冷雨打濕,但他那沾了點冷雨的,俊得讓人浮想聯翩的眉宇間卻是含着笑,那雙黑眸中透出的情思,比喜悦更喜悦,比温柔更温柔。

只要看到他這眼神的人都會知道,在這男子眼中,除了身前的黑衣女孩,只怕是再也看不下別的女子了。

遠遠的路頭,成排的樟樹下,面容俏麗的年輕女孩死死咬着看着那撐傘的俊美男子,漂亮臉蛋上,早已是佈滿了淚水。

“楚楚,回去吧,航哥他…”一旁的小柯小聲勸着,看到劉楚楚那悲傷到絕望的眼神,他有些不忍的轉開視線。

第二天酒醒後得知葉航已連夜離開他便知道自己做錯事了,從老勇那邊聽到説老大已有了喜歡的人後,他更是知道,自己是大大的錯了。

本想先逃回海市,等老大消了氣以後再好好跟他賠罪,但劉楚楚卻着淚一直求他,求他帶她去找葉航,他勸了許久,她只着淚對他説“小柯,我只想知道,他喜歡的人…究竟是什麼樣子?究竟…。比我好在哪裏?帶我去吧,讓我…死了這條心也好…”小柯從未見過那麼傷心的劉楚楚,更沒想到過,天之驕女如她,有一天也會為了一個男人卑微至此,傷心至此。

所以他帶她來了,也和她一起看到了葉航少見的柔情一面。

“楚楚,你剛才也看到了,航哥那眼神…他對你…那個。。只是…”小柯撓了撓頭,含糊不已的開口。

“走吧…”滿臉淚痕的劉楚楚突然哽咽出聲。

“呃?”正在支支吾吾勸人的小柯怔了一下。

“我已經看到了。。也…死心了…我們走吧…”劉楚楚強自從哽咽中平靜開口,努力擠出一絲帶着哭意的微笑,用盡最後的力氣維持自己破碎的尊嚴。

她其實並沒有看清那個被雨傘遮住的女孩長什麼樣,但她知道,葉航絕對不會用剛才的那種眼神看她。

以前不曾,以後也不可能會有。

“真是的…我媽…還一直等着他跟我求婚呢…”劉楚楚努力撐着想微笑,卻又突然忍不住掉出了眼淚。

小柯看着她,在心底輕輕嘆了口氣。

猶豫了一下後,他伸手將眼前已泣不成聲的女孩攬進了自己懷中,動作有些生疏的輕拍她的肩,無聲的安起她來。

一會後,小柯帶着雙眼紅腫的劉楚楚離開了那處樹下,而不遠的另一顆大樟樹後,一個穿着深黑雨衣,不時從闊大雨帽中傳出輕咳的男子自樹後轉出,深深雨帽遮擋住了他的臉,帽中,他氣眼神在已走遠的劉楚楚處停了停,然後,那旁人看不見的慘青面頰上,忽然閃過一抹陰微笑。

已走進農院的葉航並不知道外面所發生的這一切。

他正安排着離開前的一切事宜。

案子已破,剩下的事老勇自會處理,之前的案子他已移給了小柯,海市那邊的工作他也早就做好了安排請了長假,只等阿離把新收的陰魂煉掉戾氣封入紙符後,他們便可以啓程出發了。

阿離要去的地方看直線距離其實並不是太遙遠,但在地圖上,沿路他只看到了大片大片的深綠,也就是説,這一路,他們基本上全是要在大山裏步行。

打電話請老勇幫忙把所需的東西儘快送過來後,他和阿離一起去向那老農夫婦倆道謝辭行。

老兩口十分不捨得。

説話間,那老大娘眼眶不時發紅,卻又都裝作是被那火盆的煙氣燻到,只隔一會埋下頭用袖口抹一下眼睛,葉航鄭重道完謝後牽着阿離準備上樓時,阿離垂了垂眼,突然又走回兩個老人身邊,輕聲問,“不知老人家祖上是葬在何處?”那老農被問得呆愣了一下,好一會才結結巴巴的回答“就,就在阿邊半山咯…”他伸出糙黑裂皮的手指,指向院外不遠的半山處。

阿離垂眼靜默了一下,然後伸出細白手指指向了另一處大山,輕聲對那老農道“那邊山腳的凹陷處山環水抱,案山秀,陽出時頂上雲霧帶金,老人家若是願意,可將祖上遷一遷,頭選在那最中之處便可。”説完,她朝那老農微微額首,然後轉身離開,葉航也笑着朝兩老點點頭,跟在她後面上了樓。

堂屋裏老農半張着嘴許久都説不出話來,扭頭一看自家婆娘,只見她也是一臉的呆愣模樣。

這借宿的瘦削女孩住了這麼些天,從未主動跟他們説過話,一開口説的竟就是讓人遷祖墳這麼大的事,但不知怎的,這兩人又對她剛才所説的話信了個十之七八。

後來,這老農還真是照阿離説的那樣給自家祖上遷了墳,不出兩年,老人在外漂泊打工數年的子女都做起了小生意,漸漸地發了財,家中的境況一比一好,再後來,他家的子孫輩也都個個有了出息,算得上是財丁雙旺了,這老農臨死前還在跟孫子唸叨,自家運勢轉旺都是多虧了當年借住他家的那個病弱女孩的吉言,他和老伴這輩子是沒機會跟她道謝了,只盼她能長命百歲,無災無難…不過,這也都是後話了。

作者有話要説:這章過渡,男女主很快要出發去陰家老宅遊山玩水去了~~~當然,路上少不了要收一收什麼陰魂野鬼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