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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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3點，我被電話鈴聲吵醒，恍恍惚惚拿起話筒，那邊卻是沉默無聲，我狠狠地罵了一句“有病，去死”然後準備掛了，誰知那頭卻傳來她的聲音:“林，是我。”

“小彤，是你？”我一時睡意全無，真的沒想到會是她，已經快3年沒聽到她的聲音了，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嗯，我夢到你了就打電話給你。”

“你…你還好吧？”

“還行吧，這邊下雪了。”

“是嗎？你…”我語，近3年的空白使我失去了和她説話的能力，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你好嗎？”

“沒什麼好不好的，就那樣。”

“想你也是那樣，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你總是追求安靜平和的生活，無論我怎麼鬧，你都是…”

“哎，你半夜三更打電話給我該不會就是為了抱怨我的一層不變吧？”想起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就像只小鳥一樣，整天唧唧咋咋囉嗦個沒完，怕她會繼續數落我個沒完，我忙打斷她，誰知她卻不再吱聲了，我又忙問:“怎麼了？生氣啦？”

“不是，我只是想起過去。”

“哦，想什麼呢？”

“這裏下雪了，很大的雪，你還記得那年下雪，我們堆的那個雪人嗎？”我轉頭看向窗外，窗外並沒有下雪，我的思緒不由地回到那個雪天——那年，昆明下起了雪，雪對這個城市而言是份特殊的禮物，人們都向户外湧去，小彤也不例外，非拉着我去和她堆雪人，雪下得並不大，我們好不容易才堆起個半人高的雪人，小彤興致很高，了自己的帽子和圍巾給雪人戴上，然後就是拼命摟着雪人照相，我清楚地記得那天的小彤穿了一身的紅，那種紅的緻，大概是我這一生都無法忘記的！

“你還記得我那天的衣服是什麼顏嗎？”

“什麼？”我奇怪小彤為什麼會這麼問。

“紅，知道我為什麼選擇紅嗎？因為紅是最惹眼的顏，我要自己在你的世界裏是最惹眼的，我要你永遠都記得我，所以，那天我穿了一身紅，你想，在那片白的世界裏就只有我是紅的，多特別啊！而且，白太沉靜不善於表達，就像你；紅是跳躍的，是一種情，就像我。紅被白寵着，我被你愛着，那種覺真好！”我無言，我能聽到小彤輕輕的呼聲，還有雪花打在窗户上的聲音。

“雪，很大嗎？”我問“嗯，北京年年下雪，很大，可以積很深，可是，林，在我心中，只有那年的雪才是真正的雪，我懷念那場雪。”

“可這些都過去了，不會再來了。”

“是啊，不會再來了。下個月我就要去韓國了，那邊的雪應該會更大吧。”我怔了怔，為小彤的離開，更為了那離我們越來越遠的雪！和小彤分手時，我們都很冷靜，那是因為我們知道自己無法改變對方，所以我們坦然地面對分手。之後，小彤去了北京，我們不再有聯繫，我繼續我平靜的時候，偶爾也會期待下場雪，可是沒有。然後，我把小彤的一切塵封在心裏。現在，她要去韓國了，直覺告訴我，她不會回來了，否則她也不會打電話給我。她要走了，我到心裏空了一大片，似乎是痛吧！

“林，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件事？”小彤的聲音似乎有些沙啞“什麼？”我到心一直在往下沉“你以後一定要多快樂一點，不要總是壓抑自己，要多出去走走，不要只知道工作，還有，也是最重要的，一定要找個比我好的女孩來愛你…”小彤終於哭出了聲，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她哭，我沒有説話，我還能説什麼呢？好久，小彤才漸漸止住了哭聲“我還是為你哭了，討厭，好像我真是欠你的。”小彤似乎在自言自語“小彤，在那邊要照顧好自己，別再任了，遇到個好男人就別再玩了，要…”我想説“要珍惜”想想，又覺不妥，最後只説了一句:“要好好的。”

“嗯，我會的，好了，我不吵你了，你還可以再睡一會，只是，你會夢到我嗎？”我笑，昔那個頑皮的小彤似乎又回來了，我們像以前一樣道了好幾遍晚安才掛了電話。我不再有睡意，望着窗外，我似乎又看到在那一片白的世界裏有一個火紅的身影在飛舞着！

小彤，你是註定要欠我一個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