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紅毯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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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點，從朋友婚宴上出來，兩個人一路沉默無語，不知道是新郎，新娘那一臉甜又幸福的笑刺痛他們，還是已經厭倦了同居多年的生活，總之，兩人相對無言。

走到公車站台，等着那似乎永遠也不會來的公車，她覺得就像在等他一樣，心裏空落落的。許久，她先打破了沉默:“我們真的要永遠這樣下去嗎？”

“什麼？”他似乎有點茫然“你從來就沒想過要結婚嗎？”

“為什麼要想，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呢？”他沒再説話了，只是出煙來點上，深深地了一口，然後吐出個圓圓的煙圈。

“我知道，就算我真的走了，你也不會有一絲絲的難過。”她似乎開始泣了。

“我不是不會難過，我只是怕我的難過不但留不住你，還會給你帶來多餘的束縛。”

“可是，束縛也會是一種幸福啊。”

“你真的想結婚嗎？結婚對你而言就一定意味着幸福嗎？”望着他那咄咄人的眼神，她不有些退怯了，是啊，沒有那紙證書，他們不也在一起生活那麼多年了嗎？他們也像夫一樣吵吵鬧鬧過着平凡的子，唯一缺少的就是個孩子，結婚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們必須得為孕育下一代而努力，如果婚姻的本質就是那樣，為什麼又有那麼多人渴盼着婚姻？

“結婚未必會是我們最好的選擇。”他悠悠地説“可是，可是我真的開始想做你的新娘了。”她似乎很不甘心。

“我不是沒想過，我總覺得你這個人飄飄乎乎的，有時看你回到家忙這忙那的，總覺得不真實，還怕有一天就看不見你了，想拴住你，可又害怕你會掙得更快，所以，想就這麼過着吧。我常半夜醒來看你睡的樣子，恍恍惚惚的，會以為是個美麗的夢境。然後，我煙，吐煙圈，看那煙圈就這麼飄忽着散去，怕你也會如此，於是，我又戒，可是總也戒不掉，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即使是夢幻，能擁有一刻也是幸福的！你想做新娘，我不知道該不該滿足你，不過…”他狠狠地滅了手中的煙，她望着他，心裏剛剛燃起的那份喜悦又慢慢淡了下來，她急了，忙問到:“不過什麼？”

“算了，沒什麼。”

“到底不過什麼？你倒是説啊。”

“不過…不過，不過——我是真的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