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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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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無聲地對峙着。

伊末爾斂眸思忖,佇立時揚拋而來的目光像北國之雪,冷意滲人心扉。

他淡淡地看向陸其剛,勾起一抹笑。那應該是極美的笑容,為何她看來卻是充滿狠戾,殺意暗藏?

陶水沁環擁發冷的雙臂,那種踩不到底的恐懼又再度湧現,此刻的氛圍象是一場濃霧襲來,白茫茫一片,讓她看不真切。

這下可好,關鍵人物逐一現身,現在是打算來個謎底大破解嗎?

“欸,你…”她剛要打破足以壓死人的沉默,兩個以眼神廝殺的男人霍然搶在她之前打起話仗來。

“你為什麼來這裏?”陸其剛厲聲冷問,彷佛伊末爾是榜上有名的十大通緝要犯,他隨時準備掏出手銬將對方緝捕到案。

“這裏曾經是我的家,我為何不能來?”伊末爾揚眉,爾雅含笑,但眼底滿是冰冷的嘲諷。

“怎麼,打算把我當成犯人質問?陸警官,請問我犯了什麼罪?”陶水沁傻眼,“喂,你們兩個能不能暫停一下?”

“是你把水沁約來這裏的?是不是?”陸其剛從任晴泠口中得知陶水沁休假回老家,心裏隱約覺不對勁,匆忙請假直奔南部,沒想到真是伊末爾在搞鬼。

“才不是這樣…”

“是又如何?”伊末爾堅硬的嗓音嚴酷不容撼搖,微彎起,寒得螫人的笑容宛若宣戰,又象是反諷譏笑。

“小陸,難道你把她當作屬於你的東西了?你忘了我離開前説過的話?”小陸?好輕蔑的口吻,她從來沒聽過伊末爾這樣喊過陸其剛…不,仔細想想,她從不曾聽過伊末爾出聲喊過陸其剛任何稱呼。

伊末爾離開之前曾經和陸其剛談過話?為何她毫不知情?

陸其剛飛瞄了她一眼,眼神複雜。

“你不要在水沁面前蓄意挑撥。”

“怎麼,你怕了?”伊末爾優雅地邁步,明明該是一身濕透的狼狽模樣,卻是極其慵懶地,充滿威脅地展臂搭過陸其剛的肩,像兩個久違的好友般頭接耳。

“小陸啊小陸,你以為我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是嗎?你以為你可以永遠霸佔水沁嗎?這十年來,你是這樣自以為是的認為嗎?”一雙犀利如刃的琥珀眼睛,透過焦距切割着敵人的臉,完全失去昔的柔軟温和。涔涔冷汗自陸其剛額際滑落,似有顧忌地瞄了被晾在一旁的陶水沁,刻意壓低音量,“你早就從她的記憶裏退遠,現在回來又有什麼意義?”

“不如你來猜猜,我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麼?”

“如果你只是想報復…”

“你未免太高估自己的重要。”伊末爾掩睫,笑容漸深。

“小陸,你以為我們還在那個天真無知的年紀嗎?這個世界有多骯髒,有多殘酷,你應該比我更明白才對,還是你在水沁面前演得太完美,所以她不清楚關於你醜陋的一面?”

“伊末爾!”陸其剛怒吼。

“喂,你們!”她實在受不了這兩個傢伙像同志般親密地咬耳朵,皺着臉卡進兩人中間。

“你們…為什麼要靠這麼近説話?”伊末爾偏挑這時候轉身,面罩來,再一次,她悲慘的鼻樑擠撞在他膛正中央,半濕的亞麻針織衫差點堵得她窒息,整個腔漲得滿滿的全是他的氣味。

唔,綠橄欖混合着淡淡檀香和佛手柑的古龍水氣味…

耳畔傳來幾聲沉朗的低笑,伊末爾的長指勾過陶水沁的衣領,幫着她站穩重心,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張臉,陸其剛已經殺進來,切斷兩人正要接觸的目光。

“普烏找你,要你現在就銷假回去報到。”

“啊?是嗎?”她無暇再次回顧伊末爾人的微笑,連忙垂下頭拿出口袋裏的手機,就這麼錯過兩個男人的眼神再次燃起戰火的關鍵一秒。

陶水沁滑開手機面蓋按鍵查看。未接來電二十三通?

秀顏瞬垮,不必打開快爆的語音信箱,她幾乎能夠想象魔人普烏膨脹成紫球體的終極變身狀態。

“隨便你們要敍舊還是聯絡情都好,我現在沒空作陪,台北見。”無暇搭理這兩個狀似搞曖昧的男人究竟在演哪出,她拍拍身上的水珠,隨手揮了兩下,隨意敷衍充作道別,懶得理會這兩個怪咖。

真是莫名其妙,怪里怪氣,印象中的那個伊末爾,她到快爛掉的陸其剛,這兩人究竟暗地裏在搞啥鬼東西?又不是寫間諜小説,搞得驚悚度破錶,詭異氣氛緊張,好像隱瞞着什麼重要的秘密,又很像在密謀什麼,可是兩人又一臉恨不得即刻撲殺對方的模樣…

等等,該不會他們…

推開鐵欄門跳上車之前,陶水沁收起漫天的胡思亂想,左腳一個緊急煞車,像倒帶似的趕緊返回別墅的庭院。

“看我的龜──派──氣功!”剛調回正常模式的鈴聲驟然狂響,她低咒幾聲,緩下步伐,拿出手機接聽。

“陶水沁!”慘了,熒幕顯示是武林大會,也就是説,這通電話是從局裏撥出的,也就是説…

手機那頭傳來噴火的鬼吼:“我管你現在人是在天堂還是地獄,馬上給我雙翅膀飛回來!”她縮起皓頸,將手機遠離耳朵。

“組、組長,你不用這麼大聲我也聽得清楚啦…”皺着臉繼續接受連環炮轟,目光四處梭巡着悉的人影。

怪了,才多久而已,怎麼人就不在前院了?難不成那兩個傢伙學會瞬間移動?

循着從前的習慣步上鋪着木棧的小道繞至後院,耳力持續受損中,她一路翻着白眼來到曾經再悉不過的院落,不慎踩碎了一朵飄落的蕾苞,她正想舉腿哀悼一番,眼角餘光掠過悉的人影,立即轉頭看個仔細。

毫無心理準備,聳動的火爆畫面猝然襲目。

仍懸凝着數顆晶瑩雨珠的頭喀啦一扭,險些斷頸,漫應着普烏鬼吼的小嘴愕張,持拿手機的纖腕倏僵。

前方,兩隻殺紅了眼的野獸互相撲殺,拳拳到,肘肘見血,媲美“鬥陣俱樂部”從前那和平温馨、人肺腑、賺人熱淚的氛圍都到哪兒去了?

“你們、你們兩個究竟在搞什麼鬼啦!”油畫般朦朧的月,濃霧在海上攏聚之後緩速飄移,平靜的漁港泊靠着稀落的船隻,多是歇業或廢棄,三、兩艘小艇系綁於岸邊,隨着波起伏晃盪。

陶水沁緊繃的腦神經憶及午後那場野獸競技格鬥,滿腹的炸藥又快引爆。當時她在一旁瞎吼了一陣,怎知那兩個男人絲毫不理睬,繼續搏血戰,她連充當裁判的資格都沒有,慘遭徹底漠視,全然跟個透明人沒兩樣。

礙於魔人普烏急召,她索棄置兩隻爭搶地盤的出閘猛獸不顧,飛飆回局裏報到,不知道那兩個發神經的傢伙停戰了沒…

收回飄遠的思緒,瞪着糊在視線內一片黑茫茫的,陶水沁驚悸猶存的忍不住了口唾沫,不安的扯身上印着鮮黃“mjib”的墨黑背心,凝視蹲伏在身後的一夥隊員,幾滴冷汗悄然自她鬢間滑落。

她不得不主動招認,十年前那場烏龍溺水意外之後,她開始變得畏水,雖然還不至於到恐懼排斥的境界,但如非必要,能閃則閃,能遁則遁。

偏偏今晚這樁臨時接獲線報的毒品偷渡案是在碼頭進行,這羣混蛋活像會通靈似的,好,真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