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小月姐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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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姐經常幫我們洗頭,洗多了就成為師傅囉。現在她跟我們住在一起,過幾天,她就要去美容院幫人家洗頭啦。中翰哥哥,小月姐好可憐的,她也是孤兒。”我一瞄,發現黃鶯小嘴微噘,一臉同情的樣子。
“孤兒一定要幫助孤兒,你説是不是?黃鶯。”我站起來,雙手抱住黃鶯的雙肩,幾滴泡沫恰巧從腦袋落到我的臉上。
黃鶯踮起雙腳,很細心地替我擦去臉上的泡沫,她笑得很靦腆:“中翰哥哥人真好,我以後找老公就找像中翰哥哥這樣的人。”我大聲道:“好了,不洗了,帶我去見小月。”
“咯咯…小月姐就在這裏。”黃鶯放聲嬌笑。我又是大吃一驚,環顧四周問:“哪裏?”黃鶯神秘地指了指密室門説:“她在小房間裏面。”小密室幾乎密不透風。以前戴辛妮會把連着自己辦公室的門打開透透氣,如今戴辛妮的辦公室換成莊美琪,她本不知道有這個小密室,所以小房間一直處於封閉狀態。
幸好上官姐妹每天都去打掃,小房間才能保持乾淨清。一具嬌小的身軀蜷縮在牀上。我走近一看,可愛的小月正閉目入睡。估計是大白天睡不,她覺有人走動,驀然睜開眼,一骨碌坐起來,吃驚地看着我和身後的黃鶯。
“李…總裁。”小月怯怯地看着我,圓圓的臉上依稀有着淚痕。幾個月不見,她成了許多,可惜大大的眼睛一點神采都沒有,我有點心酸的問:“別喊總裁,就叫我中翰哥吧。是不是吵醒你了?”小月猛搖頭:“沒有、沒有,我也睡不着。聽見打雷我就害怕,身邊又沒人,我不敢待在家裏。
黃鶯和杜鵑就叫我來公司,然後…然後就躲在這裏。中翰哥,你千萬別怪黃鶯,她是關心我,而且我也沒把這裏髒。”聽到這番話,我心更酸。
坐到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柔聲道:“你是最乾淨、最純潔的,中翰哥怎麼會怪你呢?以後你想什麼時候來這裏,就什麼時候來,沒有人敢説你半句。”
“不,我不能再來了。我知道我的身份不方便再來這裏,我不希望中翰哥難堪。我只是怕打雷聲,以後我有工作了,我就有朋友。有朋友了,我就不怕打雷。”説完,小月就要下牀。我連忙阻止她:“小月,別去美容院上班。中翰哥盤下一家小吃店,現在正缺少一位櫃枱負責收錢的,你能去嗎?工資待遇是洗頭妹的三倍。”小月一愣,問:“真的?”顯然是三倍工資打動了她。我點頭道:“中翰哥會騙你嗎?等你年紀再大一些,我就讓你做麪館的老闆。”小月突然眼圈發紅,她顫聲問:“中翰哥,你是可憐我嗎?”我悠悠長嘆道:“我們都是孤兒,我們都很可憐。”小月一聽,身體頓時劇顫,一顆顆眼淚像斷線的珍珠般滾落而下:“嗚…我媽媽更可憐。”我本來就對小月跑去上官姐妹家心存疑惑,這會兒更覺得蹊蹺,一邊幫她小月擦眼淚,一邊問:“對了,小月,你為什麼不回家?你為什麼要去做洗頭妹?你爸爸應該有留下不少錢給你們。”小月聽了,越哭越大聲,越哭越傷心,無論怎麼勸都沒用。黃鶯遞上面紙又幫勸半天,小月才慢慢止住哭聲,斷斷續續説道:“爸爸是留下不少錢,可是都給一個壞男人拿走了。我媽媽整天被他欺負、被他騙,還被他侮辱。
他拿走我們家所有的東西,房子已經不屬於我媽媽了,而且錢也沒有了,他還經常打我媽媽,我只好逃出來躲到黃鶯家。”我聽得悚然動容,忍住心中的怒火大聲問:“什麼男人?他叫什麼名字。”小月道:“爸爸生前的好朋友張思勤。”
“張思勤?”我握握了拳頭。
“嗯。”小月擦了擦眼淚,繼續説:“他一開始説要替媽媽打官司,説中翰哥搶走kt,他要幫媽媽打官司討回爸爸在kt的股份。
媽媽糊里糊塗就相信了,給了張思勤一筆錢,可是過沒幾天,張思勤又開口向媽媽要錢,今天要幾百萬律師費,明天又要幾百萬去找關係,把媽媽的錢全騙光,最後還叫媽媽抵押房子。”
“後來…後來媽媽醒悟了,想要拿回房子,張思勤就打我媽媽,還侮辱我媽媽。那天張思勤想我衣服,媽媽拼命拉住他,我才逃了出來。”
“為什麼不報警?”我怒不可遏,幾咬碎牙齒。小月可憐兮兮道:“他説,如果報警就殺死我、殺死我媽媽。我很害怕,嗚…”熱血上湧,我温柔抱住小月,很堅定告訴她:“別哭,中翰哥幫你要回一切。”小月仍在我懷裏哭泣:“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媽媽。”
“放心吧,你會回到你媽媽身邊的。這幾天你就待在這裏,別讓其他人看見,這裏到處是張思勤的同夥。”
“中翰哥哥救救我,救救我媽媽…”***烏雲密佈的天空還在下着雨,越下越大,大風把窗子吹得呼呼作響。
我鐵青着臉,站在窗前凝望窗外的狂風暴雨。真是好大的一場雨,我從未見過。今天,我就要在這場從未見過的大雨前做出重要抉擇,是妥協?
還是置對方於死地?考慮了許久,我最終選擇後者。因為所有跡象表明:張思勤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物,比朱九同更危險。他心腸歹毒,做事更加不擇手段、不留餘地,我判斷他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我不是正義的化身,我只是為了保護我自己和我的利益。要我不勝其煩地防範威脅,還不如一勞永逸徹底解決。當然,小月的遭遇就如同一條引信,恰好引爆我內心殘存的正義。郭泳嫺意識到我在做出艱難抉擇,她微微責怪兩姐妹:“既然知道這件事,你們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李總裁?”杜鵑囁嚅了半天,才説:“我怕…怕總裁恨朱九同,所以不敢告訴他。”郭泳嫺動道:“朱九同是朱九同,小月是小月啊!”黃鶯噘着小嘴不服氣:“也是這兩天的事情而已,現在不是告訴李總裁了嗎?”郭泳嫺一時語噎,她沒想到上官姐妹竟敢回嘴。我瞪着黃鶯假裝發脾氣:“古古怪怪!我就覺得奇怪,你突然主動説要幫我洗頭,原來是有目的。你們跟了我這麼久,還不知道我的為人嗎?”這時候要適當維護郭泳嫺的權威,其實我沒想責怪上官姐妹,見她們戰戰兢兢的樣子,我暗暗好笑,心裏特別佩服黃鶯的機靈。她為了幫小月,懂得用迂迴手法把小月的境況告訴我,還故意先刺我,多此一舉。
“中翰哥哥,我們錯了。”黃鶯知曉我心意,趕緊乖巧地道歉,我順勢笑逐顏開,叮囑她們多多安小月。這時,一組陌生號碼突然撥通我的手機,我接通一聽,是屠夢嵐打來的。
“中翰啊,你説的那個人有點背景…你們能坐下來談談最好,沒什麼事情談不攏的,化干戈為玉總比動刀動槍來得好。跟你説,如果實在不能處理好,你找市政法委書記蕭田,就説是我説的。”電話那頭,屠夢嵐帶着嚴肅而關切的語氣,向我娓娓説出很多關於張思勤的資料背景。果然,張思勤無論是在黨政或軍警方面,都有深厚的人脈關係,怪不得他如此囂張。
“謝謝媽,我聽您的,儘量好好處理。”我打心底謝這位準岳母。沒有她提供的訊息,我貿然與張思勤攤牌很危險,而且姨媽並不是無所不能,我也總不能每次都依仗姨媽,我希望這次能以自己的能力戰勝對手。
真要戰勝對手,我至少要把對手的底細打聽清楚。不是有一句話:知己知彼,方能戰而勝之嗎?
“給你喊一聲媽,心裏特別舒坦。你自己小心些,張思勤的靠山很忌憚你姨媽,必要時和你姨媽商量如何處置。”聽到這裏,我心裏咯登一下,但又不好直接問,於是我笑了笑説:“知道了,過兩天我再拿兩條娘娘魚去看您。”電話那頭有了笑聲:“剛嘗過,味道美極了。”
“像媽這樣美。”
“哼,你是説我像魚?”
“哈哈。”放下電話,我卻再也笑不出來。屠夢嵐與姨媽一樣,都是驕傲之人,她會説張思勤棘手就肯定棘手。他的靠山忌憚姨媽,那這個靠山又是誰?我不知道張思勤的力量強到哪裏,但我要征服姨媽,就不能求助於她。
事事都要姨媽出手,她又豈會看得起我?想到這,我心中頓生豪氣,不管結局如何,我都要剷除張思勤。不僅是為了小君和小月,又或者為了自己和kt。至於寶藏我並不在乎。正如郭泳嫺所説的,只要有十年勤奮,我一定能有收穫。
何況就算找到寶藏,也不一定屬於我。萬一國家介入,我的碧雲山莊有可能會變成文物展覽館,對我來説反而得不償失,所以張思勤必須死!
“小月的事,你們暫時別跟其他人説,包括我家人。”我陰鬱着臉注視着上官姐妹與郭泳嫺,見到她們點頭答應,我還是心事重重。雖然我不好先與張思勤攤牌,但萬一他主動向我發難呢?
想到這,我眼皮一陣狂跳。抬頭看了看大雨傾盆的天空,心中莫名地煩躁不安。本想着等雨小一點,親自去“女子儀態美容中心”把小君接回來,可這場大雨卻依然下個不停。考慮片刻,我不願再等,吩咐黃鶯去找雨衣,準備接回我的小君。
突然,辦公室門外傳來一陣凌亂腳步聲,上官姐妹剛想出去察看,辦公室門已被推開,全身都濕透的小君像只落湯雞似的衝進來。我大吃一驚,來不及細想,回頭朝杜鵑大吼:“快拿乾巾來!”其實小君並不愛吃洋芋片,她只是嘴饞而已。一頓熱水澡後,她橫躺在沙發上呆呆地咬着洋芋片,這些零食餞她平時都放在我辦公室的屜裏。可以説我的辦公室也是她李香君的辦公室,我的辦公桌也是她李香君的儲物桌。
“小君,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你快説呀!想了半天時間還沒想好?”我與郭泳嫺還有上官姐妹都圍在沙發邊,焦急地看着嘴嚼洋芋片的小君。
她的衣服已被雨水淋到濕透無法再穿,辦公室裏沒她可替換的衣服,幸好巾、毯子具備。此時小君的身上,就裹着一張毯子。
毯外,的圓肩一如往般柔滑,可大大的眼睛卻失去了光彩,小君心有餘悸道:“突如其來、險象環生、千鈞一髮、臨危不亂、機智勇敢、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哥,我用這七個成語來形容剛才發生的事。”我柔聲道:“是六個啦,最後一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是連在一起的,只能算一個。”小君尖叫:“我説七個就七個!”我嚇了一大跳,趕緊點頭誇讚:“是是是,是七個成語,小君的文采一千里,有小君在,蘇東坡滾一邊去。”小君扁了扁嘴,酥脆的洋芋片紛紛落到毯子上:“蘇東坡我知道,他會做東坡對不對?”我一拍大腿,豎起大拇指:“沒錯,蘇東坡就是那個會做東坡的蘇東坡。”小君的小嘴越扁越厲害:“哥,你會做東坡嗎?”我着急道:“當然會。”小君嗲嗲問:“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