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六節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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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嶽振南跟着隊伍走進一幢看似堅固的小樓,在為首者的帶領下,人們用房間裏的各種傢俱堵入口,架起一道難以逾越的牆。
做完這一切,嶽振南彷彿被空了全身力氣,疲憊的走到牆角,抱着膝蓋蜷縮在地上,很發出沉重的鼾聲。
他是一個約莫二十左右的青年,身材高大,有着一頭黑捲髮。皮膚有些黑,卻很健康。
除了嶽振南自己,隊伍裏沒有人知道他是“工蜂”除了老宋掌管的“城堡”其它幾處已經設立據點的小型“蜂巢”同樣按照蘇浩發佈的命令,從所轄區域內挑選出符合要求的“工蜂”以難民身份聚集到成都基地市附近。
這些“工蜂”來自不同的出發地,他們按照符合人類邏輯思維的方式,以同鄉或同一城市,乃至臨近地區為基礎,構建起一個個大小規模不等的“蜂羣”其中,由昆明地區派出的“蜂羣”數量最大,人數已經超過四百。嶽振南所屬的“蜂羣”只有三十多人,來自宜賓。
之所以採用這種組合方式嗎,是為了不引起軍方懷疑。
嶽振南等人從未與蘇浩聯繫過,唐姿的“黑鐮刀”傭兵團也從不將他們當做招收對象。即便偶爾遇到,彼此之間本就是陌生人的關係。雖然都能受到對方體內散發出悉的能量波動,知曉身份,但在旁人看來,卻沒有絲毫異常。
即便是經過訓練的特工,首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也難免出現偏差。蘇浩不是豪族財團的首腦,也沒有值得軍方關注的海量資產。之所以能夠建立起如此等級森嚴,號令嚴苛的“蜂羣”完全是因為他體內神秘的黑顆粒。這種不知道究竟從何而來的物質,與“蜂后”分泌的特殊信息素極其相似。
“工蜂”們完全是在生物本能支配下產生絕對服從意識,他們知道該怎麼做,不需要三令五申,也不需要詳細指令引導嶽振南在假寐,他的右手一直在褲袋裏,輕輕撫着一支真空膠管。
上個月抵達成都基地市外圍的時候,嶽振南只是一個體格略強的普通人。
按照蘇浩的要求,各個據點“蜂巢”都準備了一些沒有強化能力的“工蜂”他們沒有外放氣息,外觀與普通人異。由於刻意隱藏了力量和速度,最多也就是比普通人略強,卻並不屬於強化人的範疇。
來到成都基地市以前,嶽振南沒有服用過銀骨。為了讓自己的表現符合難民身份,他在基地市外的難民區像平常人一樣生活。按照“蜂羣”給他準備好的身份,嶽振南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這其實就是他在和平時期的生活軌跡。即便軍方派人深入調查,也只會得到相同的身份資料。
為了活下去,嶽振南被迫向基地市外的黑幫奉上了唯一值錢的東西一隻祖傳的黃金戒指。
他沒有機械修理工之類被豪族財團看中的特殊技能,也沒有超乎常人的力量。嶽振南的表現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每天都在荒野上捕捉老鼠和昆蟲,挖掘可以食用的植物,偶爾也會加入某個狩獵團隊,在廢棄城市外圍尋找生活物資,獵殺落單的變異生物。
在城外待機候命的這段時間,嶽振南被黑幫成員以不同緣由前後毆打了六次。為了報復,他約同另外幾個經常受欺負的男人,趁夜幹掉了其中兩個傢伙。為了逃命,嶽振南從城南跑到城北,主動投入另外一個勢力較大的黑幫羣體。為了表現得符合亡命者身份,他對黑幫頭目阿諛奉承,極盡吹捧。當得到承認加入團體後,嶽振南也開始殺人越貨,努力讓收穫所得能夠維持生計。
沒有人察覺他是“工蜂”好勇鬥狠,加上極其兇惡的名聲,使嶽振南開始被一些狩獵團隊看中。他以外圍成員的身份,跟隨其他狩獵者前後四次進入廢棄城市,雖然沒能分到完整的銀骨和晶石,卻也得到了幾張皺巴巴的藍鈔票(地球元。
每個星期,嶽振南都會到城外招收兵的廣場外等候。他和其他人一樣,陪着比諂媚的笑臉,用盡各種方法賄賂掌控場地的幫派成員,以求得進入其中的機會。然而嶽振南的運氣跟大多數人一樣糟糕,他從未被選中,每次都在失落與徘徊中悵然離開。
即便是經驗豐富的老辣情報官,也法從這些線索中發掘出嶽振南的真實身份。
他就是一個普通難民,僅此而已。
上週,秘密聯絡人把一支真空膠管悄悄給嶽振南。同時遞送到他手上的,還有足夠強化至第五階段的銀骨。
嶽振南每天都在荒野上捕捉老鼠。他利用這段時間,在人注意的暗處偷偷服用銀骨。幾天以後,他已經成為真正的五階強化人。
一切動作都很隱秘,沒有人發現。
昨天上午,一個小型團隊的隊長找到嶽振南,邀請他參加第二天的狩獵。
這其實是其他“蜂羣”成員在外圍活動的結果。
他們當中某個人與其它狩獵隊長很,一起喝酒的時候,故意提出諸如“勇敢”之類的話題,誘導對方把思維能力與現實當中的人物重疊。很自然的,酒桌旁邊肯定有着曾經與嶽振南合作過的人,在共同興趣的話題面前,他們很容易説出幾個自己知道的勇者名字。
就好像一羣人都看過相同的電影,以影片為話題閒聊之餘,為了表現自己知道的比別人多,總會有人提到影片背景、配角、導演之類。我説阿湯哥演技一,你就立刻反駁斯皮爾伯格才是真正的大導演…此起披伏之下,旁聽者總會聽到幾個被反覆爭論的名字。
正是在這種被場景烘托和意識誘導的前提下,一個從未與嶽振南接觸過的隊長才會發出邀請。即便事後有心人想要找出其中的關聯,也毫蹤跡可尋。
夜,越來越深。
狩獵者們呆在小樓大廳裏,圍着篝火,用各種器具煮簡單的食物。人們很少説話,團隊成員之間也沒有什麼,只有兩名持有槍械的警戒者站在掛着布簾的口,透過縫隙,神情警惕的向外觀望。
嶽振南湊到火灰餘燼旁,烤半隻揣在衣袋裏的乾當做晚餐。這份食物雖然不足以吃飽,卻多少能夠填充肚子,不至於餓得太厲害。
普通人沒有思維意識外放的能力,整個狩獵團隊人察覺嶽振南擁有五階強化能力。
凌晨兩點的時候,呆在房間裏的人們,被一陣急促沉重的震動驚醒。
“天啊居然有這麼多。,我們得離開這兒”一名警戒者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呼。透過簾邊緣的縫隙,他看見小樓外的馬路上衝過來一羣遍體鮮紅的血屍,數量多達上百頭。
狩獵隊總會遇到種種法預料的意外。可能是某人在牆角撒的一泡,也可能是咳嗽或談話的聲音過大。天知道那些變異生物的眼睛鼻子耳朵為什麼如此靈?它們總是可以尋找出人類留下的蛛絲馬跡,然後尾隨而至。
尤其是現在,人類從城市裏逃亡而出時間足足超過一年,諸如鮮糞便、汗、口痰之類的東西幾乎處可尋。稍有不慎,立刻就會招來殺機。
小樓內外同時響起尖叫和咆哮,人們哭喊着,叫罵着,想方設法尋找逃亡的生機。然而論怎麼看,這裏都是必死之地。
與半年前相比,血屍的進化速度疑加了許多。它們的體型外觀足足超出正常人兩倍左右,後肢與前肢的協調加吻合。這些被病毒寄生的染變異生物,徹底拋棄了人類直立行走的固定習俗,它們的雙手長至一米八、九,有些甚至超過兩米,左右肩膀部位凸伸出大堅硬的骨節,十指越來越靈活,指甲進化為鋭利的甲爪。長度驚人的四肢使它們習慣於四足奔跑,短距離瞬間爆發狀態甚至可以達到六、七十公里的時速。
一部分血屍皮膚已經不那麼鮮紅,而是轉為略顯醬的灰暗。按照未來世界的變異生物劃分標準,它們已經不再被稱作“血屍”而是被冠以“暴屍”的名字。
這些可怕的怪物擁有令人難以想象的力氣。它們狂嘯着,用拳頭和身體朝門上狠砸亂撞。論血屍還是暴屍,或多或少都擁有原本屬於人類的智慧。它們把整幢小樓團團圍攏,沿着排水管道向上攀爬,跳進二樓、三樓的户,另外尋找的獵食之路。
頓時,小樓裏爆發出烈刺耳的槍聲。
嶽振南看準人注意的時機,從褲袋裏摸出裝有一級基因藥劑的真空膠管,用牙齒狠狠咬破。當舌頭接觸到微涼體的一剎那,他臉上隨之出驚惶所措的表情,跟着大多數人的腳步,朝樓頂天台發足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