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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同仇敵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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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歇一下,又道:“你少跟我頂撞的好,不然的話,我將使端木芙先吃點苦頭。”崔阿伯果然忍住一肚子烏氣,不敢作聲。

羅廷玉高聲道:“看來我除了答允放走雷世雄之外,別無他途可以使端木小姐保存命了?”宗旋道:“到目前為止,果是如此。”羅廷玉搖頭,無可奈何地皺眉尋思。

宗旋大喝道:“快點決定,我可不能久侯了。”空氣立時變得十分緊張,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羅廷玉身上。羅廷玉虎目一轉,落在端木芙面上,只見她那一大絡秀髮已經垂下來,出那張甜美之極的面龐。她星眸中並無畏懼害怕之,似是深信自己一定不會遭害。但也似乎藴含看別的意思,教人難以測度。

雷世雄也見到她的真面目,眼中光陡增,神大振。他深深了一口氣,洪聲道:“宗旋!我尚有一拼之力,你速速放了端木小姐。”他的話聲震耳生疼,威風凜凜。使得全場的目光,又向他望去。

宗旋堅決地道:“大師兄!你負傷甚重,小弟焉有不知?古語道是:留得青山在,那怕沒柴燒?咱們兄弟今身出困,很快就有捲土重來之,請你視在不要干涉我。”秦霜波搖搖頭,道:“宗旋!你最好再想一想,須知羅廷玉一旦下決心拒絕了,你便面臨抉擇。縱然你殺死了端木小姐,但你將不得好死。”宗旋狂笑一聲,豪氣沖霄。許多人見了他這等英雄氣慨,再加上雷世雄和彭典所留的印象,都不覺大為驚詫疑惑,想不通以嚴無畏這等雄,如何會收錄這許多的英雄人物為弟子?羅廷玉被迫不過,只好道:“罷了!我答應今放過雷世雄便是。”他這話一出,崔阿伯首先透一口大氣,高聾道:“公子,老奴這廂行禮謝了。”羅廷玉道:“老伯別多禮,端木小姐曾經助我多次,我豈能忘懷?”宗旋縱聲而笑。道:“羅廷玉,我諒你也不敢不答允,現在要我放了她也行,但你如何保證我們的安全?假如我一放手,第一個發難的人…”他的目光轉到崔阿伯面上,卻搖頭表示不是,又道:“第一個出手之人不是你,而是疏勒國師。”羅廷玉道:“我豈能限制疏勒國師。”宗旋道:“若然如此,有煩你和秦仙子一同護送我們出去。”一箇中年大漢厲聲喝道:“宗旋!你這話未免欺人太甚了。”宗旋望他一眼,道:“你是誰?竟在這兒大呼小叫的?”羅廷玉道:“這位是我秦叁叔秦紹。”宗旋道:“原來是翠華叁雄之一,失敬失敬,但你最好少開口,因為你目下非是作主之人。”他轉眼向秦霜波望去,又道:“秦仙子怎麼説?”秦霜波驀地發覺他眼光之中,含有一種悲愴、失意與動的意思在內,心中自是明白,暗自忖道:“他早已深深愛上了我,但後來又知道永遠不可能勝過羅廷玉,所以妒極生恨,決然公開了他的身份。然而事到如今,他卻不免有悲涼悽愴之意,唉!人生的奇幻莫測,實是使人到心寒!”她輕輕嘆息一聲,不又想到自己本有超凡俗之志,但如今亦在這人海中,與芸芸眾生共浮沉。正如陶潛詩中所謂“誤入塵網中”的慨相似。

宗旋又高聲問了一次,秦霜波把縹渺慨的思緒收回來,淡淡一笑,説道:“宗旋兄,這個問題不該找到我的頭上。”宗旋道:“你肯不肯與羅廷玉一同護送我們?”秦霜波仍然淡淡的道:“你難道不知道我乃是不想與世人相爭的人麼?換句話説,大凡是涉及情之事,我都不打算沾惹,所以我説你找錯人了。”宗旋聽了固然驚訝,連旁人如羅廷玉、疏勒國師他們,亦大驚異不置。誰也料不到,她忽然變得如此淡漠,起因竟是看見了宗旋剛才眼中的神情。

崔阿伯厲聲道:“羅公子,你怎麼説?”他護主情急心切,一看秦霜波不管此事,大為着急,立刻向羅廷玉追詢,要他表明態度。

羅廷玉搖搖手,説道:“崔阿伯不須着急,在下定必盡力顧及端木芙小姐的安全。”宗旋突然間仰天長笑,豪氣迫人,同時放開了端木芙,退開六七步之遠。崔阿伯連忙上前,橫身護住她,免得她再度受襲。。宗旋笑聲一收,朗朗道:“端木小姐,適才多有得罪,使你受驚,還望宥諒。”端木芙道:“宗大俠好説了,只不知你何故忽然放開了我?”這話正是在場之人無不想問的,因此人人豎起耳茱,聆聽宗旋的答覆。

宗旋慨然道:“我宗某奉命混入各門派之中,充當細,雖然有欠光明正大,但對壘為敵之事,亦不得不符此道。今我宗某既然恢復本來面目,小姐你又是天下皆知不懂武功之人,我挾持你為人質,後定被天下英雄嗤笑。因此之故,宗某決定放開了你。”羅廷玉高聲道:“宗旋兄,本人剛才的諾言,仍然有效。”他自從出道以來,碰上巨大的場面,處處皆須顧及聲譽大體,行事定必光明磊落,如此方足以領袖天下羣雄。因此他毫不遲疑的重申前諾。

宗旋一桃姆指,道:“羅公子氣河嶽,志比天高,更兼一諾如山,真是當今人傑,兄弟在此謝過。

”那疏勒國師直至現在,仍是一言不發,使得這局勢十分微妙緊張。羣雄眼見宗旋如此豪邁磊落,雖然未減敵視之心,但以目前而論,卻也很難説得出自已究竟希望他安然撤走?抑是被疏勒國師拿住?宗旋轉頭向雷世雄説道:“大師兄,眼下不宜久留,您先走一步,小弟斷後。”雷世雄點點頭,曳杖而行。他走出十餘丈,忽然停步回頭,向端木芙投以深深的一瞥,這才繼續行去。

他本是一時之雄,這刻卻已是負傷在身的敗軍之將。而最可悲的,莫過於他在情場上,他完全潰敗了。還是不久之前,他正為着能娶得端木芙這等絕才女而竊喜不置,孰知人間之事,翻雲覆雨。現在端木芙不但永還不會是他的子,甚至變成了死對頭,再也沒有釋嫌修好的機會了。這心上的創傷,使他起了無限傷,悵悵而行,心神大是惘。

端木芙如何不知?但她也無能為力,縱然她能像觀世音般化身無數,遍度世人,可是由於血海深仇,她其勢亦不能嫁與雷世雄為

雷世雄的曳杖聲和雄壯身影,漸漸遠去。穿行於敵陣之時,無人出手攔阻。之後,宗旋開口説道:“在下也要走啦!”他腳下未動,分明是等着瞧瞧可有人反對沒有?羅廷玉沒有表示,秦霜波亦不開口。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疏勒國師面上,看他有何反應。只見這位異國名家,當代高手,竟然也全無表情,甚至在那深邃的雙眸中,出一絲奇異莫測的笑意。

宗旋見他沒有反應,不覺一怔,正要開口,只聽一個和善而圓朗的聲音響起來,説道:“宗旋!你為何不問一問我?”人人都向發話之人望去,但見竟是少林寺戒律院的廣聞大師,無不大奇怪。

宗旋笑一笑,道:“大師有何見解?”廣聞大師胖胖的臉上,突然換上嚴肅的表情,説道:“貧僧代表武林受害之人,除了翠華城之外,今要盡力留下了你。”宗旋道:“大師説得很清楚,好的,宗某亦同意大師有這等資格,請吧!”他長劍舉到前,左手覆按間,擺開門户架式,既高深凌厲,而又甚是怪異。因為他的左手按在身,不知有何用意?廣聞大師正要出馬,身後閃出一人,朗朗誦一聲佛號,説道:“師兄等小弟無法取勝之時,方始出手不遲。”此人聲音響亮雄壯,強勁震耳。眾人視之,原來竟是少林寺大大有名的二老叁師之一,人稱郭神拳大師的便是。

他的身份不比等閒,説到在武林中,聲望極高,遠超於廣聞大師。若不是由於淮陰中西大會的一役,江湖中幾乎無人知道廣聞大師,竟是如此厲害的人物!以目前而論,郭神拳的威望仍然高於廣聞大師,因此人人都認為他的話只是謙詞,其實他乃是主力,如若不能取勝,廣聞大師也不必上了。

廣聞大師高聲應道:“師弟願意代勞,自是最好不過的了,但愚兄卻有幾句話向你待,那就是你動手較量之際,如若試了多招,仍然沒有取勝把握的話,便須即退,免得武林朋友們誤會咱們使用車輪戰法,消耗對方的體力,請你記住這一點。”郭神拳道:“小弟記住了。”説罷,大步行了出去。但見他擘手投足之間,虎虎生威,一望而知,他的硬功,實在已達到登峯造極的地步。

宗旋雙目如隼,等他行到切近,劍式突然撤回,橫護已身。左手一揚,已掣出一條鋼鞭。眾人這時方知他左手按之故,但見他舞動鋼鞭,發出鳴鳴勁響,聲勢驚人,迫住了對方行來之勢。

郭神拳曳拳坐馬,吐氣開聲,驀然發出,遙攻敵人。拳頭出處,發出一片推山撼嶽的勁力,砂飛石走,威勢之強,真是一時無兩。眾人見他拳力如此威猛強大,可隔空遙襲敵人,方知他不必使用兵刃之故。

宗旋鋼鞭從側面反擊,右手長劍一劃,破去敵人拳力。但見他這一劍不快不慢,如初寫黃庭,恰到好處,輕輕易易就化解了敵拳威力。郭神拳不敢怠慢,雙拳連環劈出,也自盪開了敵鞭,兼且繼續還攻敵人。這真是一場劇烈刺的龍爭虎鬥,雙方一上手,就各盡全力。

宗旋施展的劍法,博雜異常。但沒有一招是沒有出處的。而當他陷於危險之時,所用以力挽狂瀾的劍法,更是詭奇莫測,玄奧之極。

端木芙一望而知,他竟通好多招“魅劍”而當他施展這等劍法之時,也顯示出他的“功”功行深厚,真能發揮那“魅劍”的威力奧妙。

因此他雖然未曾完全學會了魅劍,但僅是這偶而施展的奇招,已足以在劍道中稱霸逞雄了。除了劍術之外,宗旋的鋼鞭,也煉就了驚世駭俗的能耐,雖是多節的軟鞭,卻時時可見大開大闔,強攻硬取的招數,遠攻近纏,威力無窮。只見這兩人一個是劍氣鞭影,有如狂風驟雨,蜃樓海市,真是變幻無方,無法測度。

另一個則是拳力重如山嶽,氣勢雄渾威猛,天下罕睹。酣鬥之下,可説是棋逢敵手,將遇良材。眾人眼看那少林叁師之一的郭神拳,居然也久攻不下,又見宗旋武功如此高明,因此更加想早早知道這場搏鬥的結果。那兩人兔起鵲落的戰良久,郭神拳一直是攻多守少,只因他所煉的拳法路數,乃是以進手攻敵的招式為多,所以他破拆敵人反擊之時,用的亦是攻式,所以顯出他攻勢特別凌厲,很少有防守的手法出現。

一般的高手,直至這刻,仍然看不出雙方勝敗的契機。有些人偷覦廣聞大師或清風長老的面時,卻看不出端倪。只能從他們凝重的神情上,看出這一仗實在十分烈險惡而已。

郭神拳攻出第九十招之時,猛可讓出圈外。宗旋盤鞭壓劍,屹立原地,竟不曾追上進犯於他。

郭神拳把掖起來的僧袍放下來,拍拍衣上的皺紋,這才稽首道:“宗施主武功高明之至,貧僧自知難以取勝,就此告退。”宗旋道:“大師好説了,在下已竭盡全力,幸而支撐下來,實在大不易。”他説的是由衷之言,由於他以前一向不把少林寺放在眼中,而今一戰,方知邁一派能穩居武林中泰山北斗的地位,實在有它真正的潛力。因此大改觀,承認這一派亦是難斗的勁敵,乃生敬重之心。

廣聞大師道:“郭師弟辛苦了,看來愚兄非得出醜不可了!”他向眾人掃瞥一眼,又道:“假如貧衲留不住宗施主,那也是無可如何之事,貧衲只要盡過心力,也就是了。”人叢中許多聲音升起,都是答他的話。廣聞大師含笑頻頻稽首,表示惑謝眾人的支持鼓勵。當他邁步上前之時,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呈現出一片出奇的靜寂,使局勢顯得格外的嚴重和緊張。

宗旋前此見識過廣聞大師的武功,心中有數,因此不敢怠慢,沉身坐馬,運集全身功力,擊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