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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阿布陀反目出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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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阿布陀的武功,確實懼怕敫英的千里遁手,所以不敢近前細聽龍大法秘訣。好在風疾,龍啓厚只能提高聲音,這可讓他撿了便宜,一字不漏地聽個真切。

“啪”地一聲,一團雪球重重地打在阿布陀的後腦勺上,把個大力聖僧阿布陀打得踉蹌幾步,險些摔倒在地。他眨巴幾下小眼睛,向四外掃視一遍,並沒發現有人。他個孫子的!莫非遇上鬼了麼?阿布陀暗罵一聲,躲到另一棵古松下,繼續偷學龍大法,不時地回頭看上一眼,免得再遭人暗算。

好一個嗜武如命的歹僧!

凌劍虹恨透了阿布陀,又施展開越牆術,隱入古松之內,朝阿布陀心口窩“嘭”地擊出一掌。

這一掌打得阿布陀可吃不消了“通通通”地倒退數步,悶“哼”一聲,勾起脖子瞪大雙眼,凸了好一會兒腮幫子,一句話也説不出來。望着樹幹發呆,不知這一擊是從何而來。

少莊主龍玉峯看見人影一晃,驚叫道:“有人!”出肋下佩劍,閃身追來。待至近前一看,竟是師父阿布陀,氣得他緊咬牙關,面鐵青,握着寶劍的手抖個不止。

白麪瘟神龍啓厚面沉似水,目寒光,陰冷冷地盯着阿布陀,一步步近前來,嚇得阿布陀倒退數步,面如白紙。

龍啓厚怒吼一聲:“阿布陀!你好大狗膽,竟敢違逆武林聖規!我龍某懷念舊情,你速速自裁也罷!”沒把魂嚇丟了的阿布陀,臉上肌搐着,擺出一副困獸之態,冷笑一聲,惡狠狠地道:“龍家父子聽真!莫以龍之法,欺灑家過甚!你且看來!”阿布陀扎穩馬步,一提丹田氣,抬掌朝合圍的古松拍去。只見古松一震,他大掌一揮,隨着內力湧出,那株古松“撲簌簌”化為齏粉。

阿布陀此舉,一來是想震住龍家父子;二來覺得此樹有些怪異,趁此機會便將它拍個粉碎,看看裏面到底有什麼神靈;其三是給自己壯一下膽,故爾這一掌出手狠猛。

龍啓厚久歷江湖,經驗老道,一見阿布陀,使出武林絕學百步金剛掌,馬上大笑起來道:“哈哈哈!聖僧無需動容,請恕老夫智拙,我若不以此言相,大師豈肯亮出這百步金剛掌啊?哈哈哈!”大笑聲中,用眼角瞟着阿布陀,故作親密非常的樣子,拍着他的肩頭道:“老夫早就看出聖僧本非等閒之輩,在江湖上是了不起的一代豪傑!以後,你我便兄弟相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死。就此八拜結,義結金蘭。不知賢弟意下如何?”大力聖僧阿布陀可不是吃素的,龍玉峯持劍虎視眈眈,龍啓厚灑家自裁,你他孃的就憑三言兩語,便搪過去麼?我阿布陀久歷沙場,得罪人自是不少,中原已無立身之地,在你儒雅山莊,只不過暫避一時。你龍啓厚如此待我,某家便來個借坡下驢,另投別處,憑灑家的百步金剛掌,那榮華富貴,還不是唾手而得?勝過在此受些閒氣多矣!當下雙手合什,宣一聲佛號道:“無量壽佛!貧道失態犯,罪在不赦。承蒙莊主垂憐,饒灑家一條賤命,貧道恩不盡哪!又何敢再高攀貴莊主?灑家就此別過,但望後會有期了。”龍啓厚雙拳當一抱,幾近央告地道:“大師且慢走!世人皆知犬子乃是大師之高徒,而身無絕學,江湖上怎生立足?後有個閃失,於您聖僧面上可無光彩。”此言是柔中見剛,硬阿布陀教會愛子百步金剛掌,然後去留自便。

龍玉峯撒手扔劍,就地跪倒,磕頭如同雞啄米似地説道:“師父哇!您對弟子洪恩似海,弟子沒齒難忘!弟子有不恭之處,還望恩師海涵。請恩師恕弟子年幼無知,饒徒兒這一回,敬請師尊在鄙莊屈就下來,容徒兒報師父大恩之萬一,請師尊應允弟子懇求之意!”阿布陀心中暗道:龍家父子!其狼子野心,世人皆曉,都算什麼貨!是灑家自賤,才有今之悔也!他微合二目,點點頭道:“少莊主快快請起!貧僧隱居貴莊三年有餘,幸蒙莊主、公子百般照應,給你們平添不少麻煩。如今灑家行藏已,惟恐有人前來尋仇,不便在此久留,還望龍莊主、少公子諒解。某家這點雕蟲小技,與莊主的龍大法,敫夫人的千里遁手相比,不值一提。”阿布陀邊説邊察顏觀,心中琢磨:好合莫如好散,我又何必與龍家樹敵?緩了口氣又道:“昔,黃龍驅,始於出之東海,止於暮之珠峯,盡趕妖魔入海,其功蓋世,便依此龍大法,人稱黃龍聖音,亦稱黃龍功,後來黃帝著下《歸元秘籍》。龍兄可謂洪福齊天,得到這部天書。貧僧聞得此音,鑽心刺骨地實難忍受,想就此暫避一時,望龍兄千萬別見怪。”阿布陀有自己的打算,憑自己的底,又得知《歸元秘籍》的口訣,若練黃龍功,少則數月,多則一載,定然大功告成!到那時,某家融兩種神功於一身,看天下誰人能敵?便犯不着扶持龍啓厚做武林霸主,灑家足可獨秉江湖神器也!想到此,阿布陀笑生嘴角眉梢,難以自制。

好一個禿驢!偷聽得黃龍口決,便要乘機逃走,我龍啓厚豈能饒你?!龍啓厚心中暗罵着運起神功,置阿布陀於死地,免得黃龍神功有外傳之患!

阿布陀看到龍啓厚面現殺氣,心中惕然,急運丹田氣,準備以百步金剛掌,與龍啓厚同歸於盡。龍啓厚忽然一笑,沖淡了一絲火藥味,雙手抱於前道:“既然聽不得龍之聲,就勞賢弟暫避一時,龍某實在於心不安也!”人慾去,留之無益,也許將來還有求到他的時候,又何必得那麼僵呢。龍玉峯見風使舵,往地下一跪,假惺惺地淌下幾滴淚水道:“恩師在上,請受劣徒一拜!徒兒盼着恩師早歸來,以我父子懸盼之心。”無論怎麼講,僵局總算有了轉機,這對阿布陀來説,是巴不得的好事,自己若再握着拳頭,瞪着眼睛,那可就太不知趣了,便雙手合什道:“無量壽佛!龍兄切莫客氣,愛徒也快快請起。貧僧多則五年,少則三載,定來貴莊拜會。”言畢一抱雙拳,縱身而走。

凌劍虹不暗歎一聲:好一個儒雅山莊,竟有黃龍聖功、千里遁手、百步金剛掌三種武林絕學,真乃是武林罕事一樁。

待大力聖僧阿布陀走後,龍啓厚怕有人再偷聽,便裝作有氣無力的樣子,往樹墩上一坐嘆道:“唉!左道之功,一點即通。以阿布陀的超卓武功,數月之內,便可悉通黃龍功,不好會廣為傳。人海泛泛,一人卑劣,足可使武林塗炭,真乃罪過也!”從樹後悄然步出夫人敫英,上前説道:“夫君所言極是!古人曾言:‘無毒不丈夫’,你為什麼不殺了那禿驢?黃龍神功便無後患之憂了。”

“哈哈哈!”龍啓厚見四外無人,狂笑一陣後,從牙縫裏迸出幾個字來:“他是自尋死路!”敫英追問了一句:“此話怎講?”龍啓厚神秘地説道:“夫人哪!練黃龍功若不得其要領,真氣運行起來,必將摧折五內,不死亦殘矣!”龍玉峯害怕地問道:“爹爹!那孩兒呢?”龍啓厚笑道:“吾兒莫怕,為父教你循序漸進之法。就是時長些,其基紮實,絕不會出偏。”好陰毒的龍啓厚,怪不得人稱白麪瘟神!凌劍虹暗罵一聲,隨手摘下一枚松針,向他的嘴。松針似生二目,不偏不倚地正中龍啓厚嘴之上,痛得他“哎呦”驚叫一聲。龍啓厚以為是什麼暗器,伸手拔下來,見是一葉松針,知道來者武功深不可測,便向夫人和兒子使了個眼。待敫英和兒子步入屋中之後,龍啓厚把黃龍神功提到八層功力,隨着一聲厲嘯,只見金光滾動,夾雜着隱隱雷鳴,波及之處,牆皮剝落,樹木震顫。三聲龍之後,龍啓厚驕狂地大聲説道:“何人敢站在老夫面前,本莊主以家資相贈!”自以為龍之後,百步內生靈滅絕,施暗器者是必死無疑,才道出此言。

説完這話,龍啓厚目光掃視一遍,見無動靜,便得意地大笑起來。笑聲未落,只見人影一閃,院中竟多出一位書生,俊俏俏一張小白臉,昂首,手中握着一把描金摺扇,風度瀟灑,儀表堂堂,往那一站,身高再八尺開外。

此人一出,嚇得龍啓厚倒退數步,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是何人?”來者“撲喇”一聲抖開摺扇,上面是一幅松隱旭圖。

龍啓厚久在儒雅山莊,和外界聯絡幾乎斷絕,如若不是這樣的話,就不用再問來人的姓名,這把扇子足以證明他的身份。

來人微微一笑道:“一介書生,由此過路。聞贈家資,特來光顧。”吐字甚是清奇,聲音不高,卻聲聲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