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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回陳玄禮進言國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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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察事官專門刺探別人隱私,那些御史大夫、中書省和各州府的官員,有的貪污受賄,有的霸佔平民女,侵良田的,隱瞞税收、剋扣軍餉以中飽私囊,為此無不懼怕李輔國,官員們只曉得有位李輔國,卻把個肅宗李亨忘記在一旁。

李輔國每次出宮遊玩,必帶領三百軍作護衞,其派頭不次於當今天子,眾王公侯爵亦望塵莫及。宦官們為求得保住官位,敬稱李輔國為“五郎”更有宰相李揆,把他呼為“五父”昏君李亨還為李輔國娶了一房子,就是吏部侍郎元希聲的侄兒元擢的千金小姐,名叫元婉芳。她為李家生了個兒子,名叫李重業。

宦官的子能生孩子,這就成了天下奇聞,任李輔國官再大,也擋不住綠帽子的傳言。李重業畢竟是元婉芳所生,以後又生下了次子李重光、三子李重顯、四子李重喜、五子李重明。在這五個兒子當中,除了長子李重業是李輔國親生的,其餘的四個兒子,連元氏夫人也安排不出來是誰的主。

元婉芳不怎麼賢惠,李輔國能不知道麼?他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元婉芳人長得漂亮,該説是年華正茂,他自知是少了生育能力的廢人,任怎麼糊,也難以滿足元婉芳生理上的渴求,便只好由着她去了。

管別人怎麼説呢,反正有五個兒子叫爹了,元婉芳可謂居功至偉。

什麼叫宰相肚子能撐船,什麼叫寬宏大度哇?這就是表率。

從他這就留下了一句歇後語:宦官家裏養武將——給夫人預備方便的。

今兒個李輔國前來陪王伴駕,手裏捻動着一串佛珠,不時的打着哈欠,上下眼皮直掐架,腦袋往旁邊一歪,竟然進入了夢鄉。

肅宗皇上回頭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朱毫,伸了個懶,也到龍體疲憊,便悄悄地從成德殿裏走了出來,舒展了幾下雙臂,呼着俏寒的清新空氣。忽聽得一站喊殺聲傳進宮來,李亨以為是軍在練人馬,停了一會兒,覺得不對勁兒,便尋聲走去,想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大將軍陳玄禮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見皇上獨自一個人來到宮牆上,趕緊撣袖跪倒,開口言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老臣叩見來遲,還望吾皇恕罪!”肅宗李亨登時龍顏大悦,上前攙扶起卸職養老的陳老將軍,開金口説道:“老愛卿快快免禮平身,是哪陣香風,把老將軍吹到朕的面前來啦?”陳老將軍再拜道:“回我主的話,微臣聽得城中喊殺陣陣,便派家丁前去打探,回來説是有一個少年,頭上戴一頂鬧龍金冠,身穿及膝黃衫,手裏一把寶劍,殺死了飛龍衞隊提督使熊振山。老臣唯恐驚了聖駕,便趕了過來。”肅宗皇上大笑道:“哈哈哈哈!難得老愛卿偌大年紀,還念念不忘寡人的安危也。朕聽説熊振山有萬夫不當之勇,怎麼會被一個少年人給殺了呢?寡人可要前去見識一下這位壯士。老愛卿!就陪朕走一回吧。”君臣來到城牆上,陳玄禮擔心地勸道:“吾皇乃是萬乘之軀,千萬不可身臨險境啊!以老臣愚見,還是回宮去吧!”肅宗皇上微笑着説道:“老愛卿多慮了,寡人自幼習武,倒有心前去會鬥一下那位黃衫少年。”這句話一出口,直嚇得老將軍陳玄禮臉陡變,渾身哆嗦着跪倒在地,連連叩首勸道:“聖上千萬不可!吾主乃是萬乘之軀,豈可以美玉而撞頑石也!想那異地俠隱多如牛,奇功有成者也不在少數。此人孤身大鬧京城,定然是身懷曠世本領,吾皇切不可貿然出城,為圖一時之興,而不顧江山社稷之危!”肅宗李亨並不以為然,雙手按在城牆垛口上,往城下看着説道:“孤家乃是受命於天的驕子,凡夫俗子能奈我何?”陳玄禮哀聲言道:“吾皇萬歲呀!刀槍無眼,戰場上不可兒戲,稍有閃失,那、那、那可就是人命關天哪!”他那裏正苦苦地勸着,郕國公李輔國滿頭大汗地跑過來,氣吁吁地叩首道:“奴才叩見吾皇萬歲!有本上奏。”皇上把袍袖一揮道:“少説些沒用的話吧,且隨寡人到城下去一回。”李輔國説道:“吾皇聖明。”陳玄禮氣得瞪了他一眼道:“我看你才聖明瞭呢,最起碼郕國公這句話聖明!吾皇身系江山社稷,你因何不勸皇上回宮?”李輔國白了他一眼道:“吾皇自幼習武,別説是前去觀戰,就是上陣廝殺,方顯真龍本!”聽了郕國公的話,李亨龍心大悦,腳步緩了一下道:“陳愛卿身體安康否?”陳玄禮趨前一步道:“託吾皇萬歲的洪福,老臣身體還算硬朗。”李輔國獻媚道:“吾皇洪福齊天,天下百姓方得安居樂業,四海安寧,五穀豐登,六畜興旺,齊國和諧,八荒恭賀。至於陳將軍麼,也就是沾了那麼一點點的光。”李亨笑道:“這些話朕都聽膩了,還有點啥新鮮的話題沒有啦?”李輔國面現尷尬地笑着,眼珠子轉了幾圈,氣咻咻地朝陳玄禮説道:“你看着我幹什麼?看看你那倆大眼珠子,要吃人是咋着?你有新鮮事就説唄!”陳玄禮撇了下嘴道:“哼!我才不喜的吃你呢,怕髒了我的嘴,污了我的五臟六腑!”李輔國歪着脖子,瞪着眼睛道:“我髒了你的心!”陳玄禮道:“我沒工夫和你這種人説話!皇上啊!微臣聽了些新鮮詞,不知是當講不當講?”李輔國怕他口無遮攔,想攔住他的話頭,便説道:“你有啥新鮮的事呢,無非是聽聽靡靡之音哪,誰家生孩子長尾巴啦,一些市井謠言罷了。”陳玄禮説道:“那就是郕國公家的事了,我不想告訴皇上。萬歲!微臣身在朝野,曾聽説些世間傳聞。有人説神武營眾多高手西征,掃平江湖餘隱,卻損失了好些人馬。此乃一也。其二,嶺南節度使路嗣恭率領大軍攻打突厥,兵敗而還。其三,各藩鎮之間相互磨擦,戰火連年未熄。其四,去年秋季,甘、陝兩地鬧蝗蟲的救災款項,時至今還沒個着落。”李亨面現不悦,問李輔國道:“李愛卿!救災款項朕已經批過了,怎麼還沒有發下去呢?”李輔國瞪了陳玄禮一眼道:“這事奴才不是太清楚,我再去追問一下,一定要落到實處。這些話吾皇也不必不信,也不必全信,歸裏包堆也就是些市井傳言而已。陳老將軍他上了些年紀,就是説眼也花了,耳也不那麼靈了,老而昏庸嗎,市井之言,也傳與聖聽,老將軍可有失大雅了。”老將軍陳玄禮憤然説道:“都是你混淆吾皇視聽,誤國誤民,豈不怕成為千古罪人麼!”李輔國説道:“危言聳聽,簡直一派胡言!一派胡言!你這是在污衊本官。”肅宗皇上説道:“李愛卿!回去後馬上提調這些奏摺,不可有誤!”李輔國唯唯稱諾,退在一旁。

君臣三人來到城頭,軍教頭八馬將柳平,副教頭大漠駱駝韓海光率領眾兵卒跪倒,歡呼“萬歲”

“兩位愛將平身!”肅宗皇上怒氣未消,轉身回到城牆上,手按城牆垛口,閃龍目往護城河外望去,只見遍地軍兵,旌旗招展,號帶飄揚,刀槍好似麥穗一般。又聽得喊殺聲聲,催戰鼓“咚咚”地響徹上空。有兩員大將正在和一頭戴鬧龍金冠、身着及膝黃衫的少年殺在一處。這兩員大將,一位是兵馬都督使銀槍將鄭永泰,另一位是新科龍虎狀元,御賜“金錘無敵將”方華雄,官拜隴西節度使,還尚未離京赴任。

鄭都督手使一杆亮銀槍,身上頂盔貫甲,一襲黑披風,下烏龍踏雪寶馬,只見他槍急馬快,旋風般殺向黃衫少年。金錘無敵將方華雄雙手高擎一對紫金錘,身着亮銀甲,下一匹白龍駒,怒目瞪圓,直撲謝九月。

八馬將柳平和大漠駱駝韓海光,深知風小菩薩的厲害,他二人不敢出手,又怕眾將道他畏刀避劍,便以保王護駕為由,拜別了大將軍郭子儀,來到皇城之上,好像是在安排御林軍把守城池,其實是在坐山觀虎鬥。

兵馬都督鄭永泰把一杆亮銀槍抖將起來,好似天河傾,閃萬點寒星,照準謝九月心窩便刺。

小菩薩旋身跳在一旁,大喝道:“爾等報上名來,再受死不遲!”鄭永泰要在萬馬從中一顯身手,方華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二人哪把個黃衫少年看在眼裏,也不答話,各奮神力抖兵刃衝殺上來。

“呀哈!玩真的啦,看小爺的厲害!”謝九月右手高擎金龍聖劍,單腳點地,身形竄上空中三丈餘高。

鄭永泰一見,心中大喜,把亮銀槍抖成一片華光,專等敵手落下來之時,便將他搠個渾身皆是血窟窿。

金錘無敵將方華雄怕鄭永泰獨佔了風光,便催馬過來,一抖手腕,把重逾百斤的紫金錘當暗器打出,直奔黃衫少年的當擊去。

肅宗皇上龍顏大悦,拍手稱快。

大將軍郭子儀撇了撇嘴,心中暗笑道:憑爾等的身手,八個也頂不上無敵熊將熊振山。本官倒要看一下你二人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