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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回侯青怒闖禁地得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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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將官皆知韓大人自持西征以來,身體一直未能恢復康泰,便以關切的目光看着大都督,誰也不敢高聲,也不想就此離去。

一時之間,大廳內一時安靜得落針可聞。

忽然大門一開,就聽有人叫道:“將軍大人!小人有一事稟告。”韓光普一驚,手扶桌案,抬頭看去,見是西門弔客欒皋,便開口説道:“欒將軍有話請講。”眾將官都怒視着欒皋,左護法婁萬手按劍柄,圓睜二目,氣得直大氣,心裏暗恨道:韓將軍身體欠佳,你大呼小叫的幹啥?

西門弔客欒皋用眼角一掃,嚇得打了個冷戰,趕忙低下頭,雙膝跪倒在地,一時竟不知道説什麼了。

婁萬陰下臉來喝道:“大將軍問你話呢?啞巴了是咋着!”欒皋結結巴巴地説道:“將、將軍!白化乙跟謝九月拼殺在一塊了。”韓光普眼角的肌微微抖動着,臉由白變青,慢慢地合上雙眼,左手捂住口,呼顯得有些急促,過了好一會兒,才聲音顫抖着説道:“好啦!欒將軍起來吧。這一切都是命運裏註定的,非人力所能為之。唉!我自執掌神武營以來,適逢多事之秋也,我本想親率大軍下西疆,一鼓平定江湖餘孽。不想中途偶染疾患,導致平西大計受阻,折損我十二名頂級高手,如斷我之股肱也!這真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哪!”言罷,眼角含上了淚水。

“將軍不可如此悲傷!吾等願肝腦塗地,為將軍效勞,九死無悔也!”這一嗓子,震得大廳裏“嗡嗡”直響,眾將閃目看去,見是風魔僧齊雲,便也附和着説道:“願為將軍效勞,九死無悔!”韓光普輕捋了一下花白鬍須,微睜二目,看了一眼齊雲道:“齊將軍之言,讓本官慨頗多呀,也勾起了我的心痛之處!想那猶如棠棣的銀川熊鐵淨,一杆鳳翅鎏金钂,所向披靡,是何等的神勇也!還有三眼欺天樊青、雪山雲冷森、踢倒山邱儉、穿雲燕何應三、飛劍仙葛雨、穿山甲劉易、遊魂郎三、嘯破天石雲、開碑掌周塵、飛天猴武靈、銀槍小將蹇一功,這麼多兄弟為國捐軀了!十三大高手,十三大高手僅剩侯青一人了!”韓光普話音有些動,更顯得幾分哽咽,靜靜地呆坐了片刻之後,用手沾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才接着説道:“如其説他們是為國捐軀,還不如説是我無能啊!”他用拳頭輕輕地捶了幾下口,又接着説道:“本官已經奏明當今聖上,為死難兄弟加封,撫卹家人,也難解我心愧之萬一也。想西疆之地,江湖餘孽羽翼已近豐滿,急難征服,實令本官寢食難安也!眾將報效朝廷之心,我心裏如明鏡一般,但就武功而論,還要有個提高才是,如若不然,西征大業就要告一段落了。”邋遢僧單成跨前一步,雙拳一抱言道:“將軍休長他人鋭氣,滅我們的威風!想那些江湖宿小之輩,委實不足掛齒。只是近來出現了兩個後生,一個是這位風小菩薩謝九月。另一個是個丫頭片子,江湖人稱楚江紅女,名叫凌劍虹,是隻手擎天凌雲飛的女兒。他二人習得旁門左道的能耐,善能變化,讓我等奈何不得。我覺得該請來個法師,拿住這二妖,西江餘孽必將一舉蕩平!”韓光普沉半晌,輕嘆一聲説道:“單將軍之言,勇氣可嘉,只是天意難違呀。熊振山號稱無敵將,已經慘死於金龍聖劍之下,神槍太保李重也難逃破腹之厄,花刀大將尚崑崙也會斬廢命,通天手白化乙有斷臂之災。”眾將聽罷,面現黯然之,心裏半信半疑。

韓光普站起身來,輕咳一聲言道:“本官心情煩亂,要去休息片刻。單將軍,等白化乙回來,請轉告他好生休養,就不要來見我了。”婁萬上前,攙扶着韓光普走進了密室。

眾將官面面相覷,議論紛紛,不敢深信韓光普之言。

時辰不大,通天手白化乙推門而入,只見他滿身是血,右臂斷了半截,往前踉蹌幾步,偌大的身軀“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這回眾將才信了韓光普的話,心裏暗中折服:韓將軍真神人也!

西門弔客欒皋來到白化乙身旁,從懷裏拿出止血藥粉,倒在傷處,撕下了自己的衣袖,為他簡單地包紮了一下,然後背起他來,朝軍醫處跑去。此時,錦獼子侯青疾步趕來,見眾將都聚在這裏,便開口問道:“韓將軍怎麼不在呀?”他見沒人回應,便大聲説道:“你們都啞巴了是麼?那個黃衫少年已經殺到了護城河邊,萬歲爺在城頭上觀戰呢。你們不去護王保駕,意何為?”直説得眾將低了頭,誰也不敢頂撞這位徵西以來,僅存的一位高手,但也沒人挪動半步。侯青心裏急成了一團火,幾步來到密室門前,推門就要往裏闖。左護法婁萬站在門前,伸手就去攔擋。還沒等他説話,侯青掄圓了右手“啪”地一聲就扇了他一個大嘴巴,打得他身子往旁邊一歪。侯青伸手揪下來《諸君莫入》的木牌,往旁邊一扔,便闖進了密室。

擅闖地,那就是死罪一條。

眾將官都為侯青捏了一把汗,要是驚了韓大人的靜休,此事絕難善了,但誰也沒敢上前相勸。他可是被韓大人譽為“曠世無敵十三大高手”僅存的顯赫人物,連韓光普都讓他三分,這些人怎敢得罪於他?侯青來到密室裏,心裏也有幾分後悔,想退回去吧,又恐眾將笑話,便硬着頭皮往裏走。他掀開了一道幕簾,見裏面一片漆黑,也分不清東西南北了,摸到了牆,一步步往前蹚去,又摸到了一道門,輕輕地推開,見裏面燭光明亮,卧榻上有青紗幔帳。

他躬身上前,雙拳當一抱,向韓大人問安:“大人身體欠安,末將前來探視!”他説完了這話,也覺得彆扭,這裏是靜養的密室,除了婁萬進來過,還從來沒有他人涉足,到這問哪家子安來呀?侯青連問三聲,竟不見幔帳內有一點動靜。他輕咳一聲,壯了一下膽,伸手開幔帳,見錦被裏卻沒有人。

侯青登時大驚失身便退,猛然間看到一張白紙落了下來,就在燭火前晃影,上面字跡清晰可見:侯青賢弟!玄機不可。請代管營中諸事。相機而行,除去欒皋。切切此令。韓。

侯青慌忙拜道:“末將謹遵法旨!”眾人見侯青從密室內退出,神變得一派儼然。

他用目光掃視了一眼眾將,開口言道:“韓大人有令,命各位將軍在營中候旨。西門弔客欒皋!命你率領一支人馬,前去勤王保駕。”欒皋不知是計,還以為眾將皆是草包,韓大人對他格外器重,心中自是喜歡,急忙答應一聲:“得令!”頭一昂,手持令牌轉身步出中軍大廳。

眾將官橫眉立目,待欒皋出去之後,風魔僧齊雲按耐不住心頭怒火,扯住侯青衣領,大聲問道:“某家身為營中護法,尚不能為國建功立業,汝為何派此小兒勤王保駕?”侯青拱手言道:“齊護法且息雷霆之怒!此乃天機,侯某豈敢,請恕下官不便言明。”言畢,圓睜二目直視着風魔僧齊雲。

齊雲無奈,緩緩鬆開了手,忿忿地看着欒皋遠去的背影。

“他去得,吾等就去不得?有種的!就跟齊某去勤王護駕!”齊雲把羅鍋子一直,便要往外走。

“韓大人有嚴令,誰敢擅離此地,必按軍法處治!”捅破天婁萬舉劍高喝一聲,這才使眾將官安穩下來。

當今天子肅宗李亨,在成德殿批閲奏摺,身邊有郕國公李輔國相陪。

李輔國出身寒門,早在開元年間,他淨身入朝,負責打掃御書房。在這裏,他開始勤學苦讀,研究天文地理,古今中外的經濟、政治,尤其是各朝代的興衰史,更是知之甚深。李輔國天資穎慧,深得先皇李隆基喜愛,命他做太子侍讀,隨後加封太子家令兼太子詹事,繼任元帥府行軍司馬。

肅宗即位,對他更為賞識,將各地上奏的折本、寶印符契,早晚軍號亦他一人主管。李輔國官運方興,極善巴結權貴,不出一年,又提升為殿中監之職。他博學多才,機非凡,把個肅宗哄得團團轉,很快又兼為閒廄、五坊等十餘使,繼而掌管宮苑、營田、栽培、總監,兼任隴右羣牧、京畿鑄錢使。

未出三個月,又升為長**師,勾當少府、殿中二監使,加開府儀同三司,賜號郕國公,封為五百户侯。從此掌管宮內軍,遷至宮中去住。

肅宗李亨對他寵信有加,自己發放的制書和敕令,亦由郕國公批過,方可發佈。郕國公李輔國平步青雲,現在可謂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當朝宰相。文武百官要見皇帝,也要經過他批准,方可覲見。李輔國擔任銀台門,替天子處理政務,大小事情便可自作主張,就是御史台,大理寺的重要人犯,若來到銀台門,也無須審問,便全部釋放,願意留下來的江湖敗類,變成了他手下的察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