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回褚恭重友情供奉義弟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謝九月孤身一人,被眾妖圍在核心。
禿鷲大仙前來挑戰,被謝九月奚落了幾句,在白狐大仙的慫恿下,禿鷲大仙甚是惱怒,揮起手中翼龍腿骨,朝謝九月當頭便打,嘴裏罵道:“大膽的小猴子!哪裏走,着傢伙吧!”謝九月閃身後退兩步,出來金龍聖劍。
禿鷲大仙見眼前金光一閃,一條金龍搖頭擺尾朝自己撲來,急忙閃身後退。
獅子大仙狂笑道:“你就是不中,吃點殘屍腐的還可以,哪裏知道廝殺耶?你且退在一旁,瞧我怎樣對付他!”禿鷲大仙撇了撇嘴,晃動着脖子退在一旁。
獅子大仙勇猛無匹,把斗大的腦袋一晃,頸乍起,張開血盆大口,利齒閃着點點寒光,雙爪在地上按了按,發出“嗷嗚”地一聲厲吼,尾巴低壓,縱身便撲殺了過來。謝九月一咬牙關,揮劍就劈了過去。獅子大仙不知利害,用雙爪便去格擋金龍聖劍。獅子大仙這一下可慘了,兩個爪子被齊刷刷斬落,身子往旁邊一滾,眼睜睜看着謝九月欺身跟進,便張嘴咬他的腿雙。謝九月殺念頓生,劍光過處,獅子大仙的一顆頭顱便離開了身子。
獅子大仙眨眼間死於非命,惹惱了他的好友虎、狼二怪,他們倆咆哮一聲,現出原形,身子高高跳躍而起,朝謝九月撲來。謝九月大怒,手中寶劍幻化成兩團銀光,向虎、狼二怪。只見片片殘屍碎“撲啦啦”掉落滿地。一不做,二不休,搬倒葫蘆灑了油。謝九月怒吼一聲,揮動金龍聖劍,朝妖羣裏便闖。
黃鼬大仙看見獅子大仙一命歸西,虎、狼二怪被碎屍當場,心中大駭,見那個黃衫少年揮動手中寶劍,又衝殺過來,便趕忙調過股來,尾巴一揚,就見一股黃煙霧,朝謝九月噴去。謝九月連殺三妖,勇氣倍增,想一舉把羣妖殺個乾淨,忽然聞到一陣奇異的騷味,就覺得眼前一陣模糊,腿雙發軟,身子栽兩栽,晃兩晃“咕咚”一聲便栽倒在地。
白象大仙看得真切,上前一腳踩住謝九月,然後用鼻子捲起來,在地上“啪啪”地猛摔了幾下,還覺得不解氣,抬起腳來狠命的踩踏着。羣妖“嗚啦嗚啦”地歡呼了好一陣,便簇擁着白象大仙而去。
後院裏發生的一切,都沒有逃出兩棲怪龍褚恭的視線,他看見羣妖已經走了,便從二樓上下來,走到剛才爭鬥的現場,看見謝九月就跟一張畫兒似的貼在地上,腿雙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倆手拍着地,捶着,大動哀聲:“賢弟呀!我那可憐的兄弟呀!你剛多大歲數喂,一朵鮮花還沒開呢,就讓妖給害巴死了!我的那個無情地天哪,我的那可憐的兄弟呀!可心疼死哥哥我啦,我那苦命的兄弟呀!往後可讓我咋活着呀,我的兄弟呀,要是有來生,我就和你當親兄弟呀!今個這事,都是哥哥我害得你呀,可讓我還有啥臉活在這個世上啊,我也就一頭撞死在這算了!”説完,眼睛就看向了牆角,站起身來説道:“兄弟呀!你慢走一程,哥哥我跟你去了!”他腦袋一歪,斜睨着牆角,正要往前撞去。忽聽耳邊好像有人説道:“大哥!你要死了的話,哪給兄弟我收屍呀?”褚恭一想也有道理呀,兄弟的屍體沒人管了,我也得臭在這呀。他又走了回來,把謝九月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從地上揭起來,生怕掉了一塊皮兒,輕輕地背在身上,左手撿起來那頂鬧龍金冠,右手撿起金龍聖劍,抹着眼淚來到靜室中。
褚恭捲起了劉、關、張三聖像,把謝九月放在供桌上,點燃了三炷高香,然後跪在蒲團上,磕了四個頭,淚滿面地説道:“兄弟呀!咱哥倆磕過頭的地方,餘温尚在呀,你就這麼舍我而去了,天地不公啊!不求同年同月同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死,這話還在愚兄耳邊響着,就出了這種事兒,這是上蒼對我的懲罰呀!兄弟呀!你就在這陪着我吧,我就在這吃,就在這睡,早晚三炷香,一天三叩首,陪着你看出,陪着你看月圓,擦亮你的金龍聖劍,擦亮你的鬧龍金冠。”店夥計站在門外,輕聲説道:“掌櫃的!您一天沒吃飯了,是不是把飯給您端過來?”褚恭説道:“你忙去吧!我還不餓呢。”店夥計放心不下,就到了後堂,把這事告訴了大。
大姓喬,叫雲平,每專心禮佛,悟禪,對家裏的一應事物很少過問,都由二照應着,自己落得個靜心。她聽店夥計説丈夫一天沒吃飯了,就急忙趕到靜室裏。前腳剛一進門,就見眼前一亮,供桌上現出金光華。她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佛前金衣使者阿難大士,便慌忙跪倒在地,口尊一聲“阿彌陀佛”哪裏還敢抬起頭來?心裏把《金剛經》默唸起來。
褚恭説道:“夫人哪!你怎麼到這來了?”喬雲平低聲説道:“官人哪!奴家聽夥計説,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可有此事?”褚恭點了點頭道:“上面供着的,是我的拜弟,叫謝九月,剛才被妖打死了,我心裏很是難過,哪裏還吃得下東西呦!”喬氏夫人説道:“與朋友相,至誠之意,最是難得。有這個心也就是了,切不可傷了自身。五穀乃是養身之土,腹中有食,對朋友的思念來講,該不會有多大妨礙的。”喬雲平説完,朝謝九月連連叩首。
褚恭不解其意,攙起夫人來説道:“夫人你可不必如此,謝九月只是我的結義弟兄,還沒有見過你這位盟嫂呢,因何行此大禮耶?”喬雲平説道:“不可説不可説!相遇皆因緣,慈心自生佛。紅塵高萬丈,不過蹉跎河。凡心近至誠,以見聖尊者。”褚恭説道:“夫人哪!你説的話,為夫也聽得不太明瞭。我看你今面現神采,必然是遇上好事了吧?”喬雲平點了下頭道:“官人哪!你該吃什麼就儘管吃,你的兄弟在看着你,他會很高興的。我不能在這裏待的時間過長了,該禮佛去啦。”大夫人那剛走,二夫人李鳳嬌也得到了信兒,叫過來兩個丫鬟,拎上食盒就趕了過來,還沒進門就大呼小叫地道:“哎呦喂!這是造什麼孽了,憨模樣的咋就不吃飯了呢?可嚇死我了,我的心肝兒呀!”她進到屋裏,一把拉住褚恭的手,急刺白臉地説道:“你到底是哪不得勁兒了?咋就不吃啥了呢?快告訴我,想吃葷還是想吃素?”褚恭在二面前,就沒敢提謝九月的事,扶着她的肩頭説道:“夫人哪!啥事也沒有,只是心情不太好。走吧,咱到後堂用餐去就是。”説完,輕輕掩上了靜室的屋門,在二的陪伴下朝後堂走去。
到了後堂,李鳳嬌打開食盒,葷的素的菜餚,都擺上了幾樣,還準備下了一罈老酒。二李鳳嬌為褚恭滿上一杯酒,笑嘻嘻的説道:“福德!這些小菜都是我最近醃製的,你看這道菜,是用頂花帶刺的黃瓜切成條,用鹽滷一下,用布包起來,再用石頭壓去水分,放在罈子裏,拿醬油鎮一下。吃的時候點上些醋,放上薑絲蒜末,再淋上幾滴香油,吃起來口脆,清心敗火。那種清香,放上幾個月,味道都不會變的。你快嚐嚐,鮮靈着呢。”她用筷子夾起一塊兒來,送到褚恭的嘴裏。
褚恭品了品説道:“嗯!味道不錯。”正在這時侯,夥計來報:“二!前廳來了個瘋和尚,説是要見我家店主,您看該咋辦?”李鳳嬌對褚恭説道:“你慢點吃着,我到前廳去看看。”轉身又向夥計説道:“走吧。”李鳳嬌來到前廳,看見一個邋遢僧人,頭戴一頂破僧帽,臉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洗了,八字眉往下耷拉着,眼角掛着眵目糊,眼睛裏透着一種光,長了一對扇風大耳,脖子上掛着一串佛珠,穿一身破僧衣,也看不出來是什麼顏的啦,裏紮了一條百結水火絲絛,腳下趿拉着一雙前面出大腳丫,後面着腳後跟的破雲鞋,走起路來“踢踏”直響,手裏搖着一把破芭蕉扇。
李鳳嬌捂着鼻子道:“大師是否想化緣哪?”和尚蹲在了門口,搖着扇子説道:“化緣化緣,化的就是一個緣字。你與和尚可沒緣嘍,你去叫來店主,我可有事要找他的。”李鳳嬌説道:“大師有什麼事,就告訴我一聲,我去轉告就是了。”和尚道:“這個事情你做不了主的,還是把他叫來吧。”李鳳嬌道:“這個店我説了算,有事儘管講來!”和尚笑道:“那我可就説啦?”李鳳嬌道:“您説吧。”和尚道:“這事説起來可就長啦。想當年,褚恭他爹褚百發開這家店的時候,找老衲借了三兩銀子,我想清了這筆債務。”李鳳嬌道:“好哇!您報個數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