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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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給我啦,別吊我胃口…你希望我怎麼謝你?”她其實知道史宜丹會這麼做當然不會不求回報,只要是不太過分的要求,為了偶像的演唱會她自然願意答應。
“其實很簡單,就看你的偶像對你的引力夠不夠了。”他出暖味笑容。
“是什麼?”萬湄着他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大概不會是什麼大小的希望,但基幹對偶像的熱愛,她還是願意聽完下文。
他用手指頭捐了指自己的臉頰。
“這裏…你先別生氣,只是臉頰,親一下臉頰,這只是一種代表禮貌和謝意的吻,然後這兩張入場券就是你的了,怎麼樣?”萬湄先是對他笑了一下,很快的變了臉。
“別想!”她轉身就走。
“嘿,萬湄,”他抓住她,被她用力的甩開。
“先別生氣,別生氣,先聽我説完。”他忽然壓低了聲量,低着頭説:“你注意到旁邊有很多人在場嗎?先不要看,”她順着他的話,悄悄的瞄了四周一眼,果然有不少人躲在教室門的後面——各種樣式的球鞋了他們的行蹤。
在經過萬湄的證實之後,史宜丹接着説:“其實,我是和他們打賭,我説我一定有辦法能讓你親我一下,只是一下,萬湄,以他們現在的角度,只要我們的臉靠近一下,做個戲給他們看,我就贏了賭注,而你,也有了這兩張人場券。”萬湄遲疑的看了看他以及他的身後“你是説只是做戲。從某個角度,而不是真的?”他肯定的點點頭,誠懇的説:“是的,只需要做做樣子。當然,如果你願意真槍實彈的演練,我是最樂意不過了。”他舉起雙手,一副投降狀。
“只是開玩笑的!”萬湄像是在考慮他的要求。偶像和一個假裝的吻,在內心做着戰。
“賭注是什麼?我是説,你贏了的話賭注是什麼?”
“賭注?無上的光榮,和墾丁凱薩飯店兩個晚上的住宿。”
“你們的賭注這麼大?”對學生來説,那算得上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你不知道,這還不包括內外圍的加註呢,簡直比英國王室愛德華王子娶,還受到重視,你現在知道我不能輸的原因了吧,”他倒像很委屈的樣子。
“這剛好用來懲罰你過於自大的病!”但是,萬湄等於同意了他提出的換條件。
“只是假動作?”
“我保證。”然而,就在萬湄慢慢的靠近他的臉頰假裝印上一吻時,他卻倏地將頭擺正,剛好用接上了萬湄的一吻。
“這兩張人場券是你的了。”他將入場券快速的到了萬湄的手中,和原先躲在門後看熱鬧的人羣歡呼着,一鬨而散。
他們並不知道,這是萬湄的初吻。對於這樣的惡作劇,萬湄簡直是哭無淚。
沒想到這場風波還有下集,第二天,萬湄首次嚐到了被女生圍剿的滋味,在下課途中七八個女生圍住了她。
‘你以為自己很漂亮嗎?要不要我在你臉上劃兩刀?”其中一個好像是帶頭的女生,標準的不良少女樣,晃了晃手中的刀片。
“我…是不是哪裏得罪了你們。”萬湄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不到很害怕。
“你自己風騷愛現就算了,幹麼還去惹我的史宜丹,我最看不慣你這種自以為是的騷貨!”另一個女生髮言,她惡狠狠的盯着萬湄。
“別以為你家有幾個臭錢,就可以在這裏造反,告訴你,這裏不是你家,還輪不到你在這發!”
“看你平常那副德行,簡直跟個花痴沒兩樣,你以為他們真的喜歡你,他們只不過當你是個發情的臭女人!”一時之間,所有同包夾的無情批評,各種難以入耳的謾罵與人身攻擊繼出現,她們甚至將她推來推去,好像她什麼都不是。
“那邊的同學在於什麼!”還好,老師在一片慌亂中出現,她們才趕緊離開。
“這位同學,你沒有什麼事吧?發生了什麼問題,要不要到訓導處説清楚,還是通知你的家長,你還記得她們的長相嗎?”老師也帶來了一連串的問題。
萬湄無限委屈的搖了搖頭。
“我沒事,對不起。”她一溜煙的跑開。
事後為了這件事,萬湄足足哭了一個星期,也讓她後更害怕與同相處。
與家人的相處亦然,面對萬湄的叛逆與不服管教,萬家的父母相信,萬湄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孩,因而希望嚴苛的教育方式能將她導回正軌,使她離目前沒有目標的生活方式。其實,萬湄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但她想得到的卻偏偏都讓她失望。
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這一羣男男女女,有的是貪圖不必花費的玩樂,有的是打發時間瞎起鬨,其餘的就是以為陪她玩樂,就是能得到她芳心的方法,而她已經厭倦了這種模式。
萬湄也想好好的找份工作,轉移生活的重心,也許就這樣讓她闖出自己的路也説不定,但對作生意沒興趣,加上學的又是電影製作的她,想在目前大環境市場的不景氣之下,找到一份可以發揮的工作簡直難上加難。
就算不從事本科業,萬湄也曾試過到其他公司去應徵,錄取不是問題,勝任工作不是問題,而人際相處的學問卻是她的大問題——幾乎,每一次都為相同的原因而離職。
説什麼萬湄也不願意到父親的公司去上班,她不願在父親的庇廕下,大家若是對她有意見卻又敢怒不敢言,她也不願意讓父親看見自己在人際相處上所遭受的失敗與打擊。好勝心強的她,其實不願意放棄證明自己的機會。
而弟弟萬崇,因為從小的身體狀況就不是很好,自然受到家人更多的關注與愛護。每次萬湄回到家,他不是疲倦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獨自聽着音樂,便是等到天都黑了才在花園裏漫步,他甚至很少出門。
頎長的身高卻顯得很瘦弱,未經陽光照而白皙的五官,帶有一種病態般的俊美,他很少説話,甚至連眼神都很無力。
萬湄其實不忍心見到弟弟這個模樣,先天的心臟病加上早產兒,臉部肌膚透明得似乎可以看見起伏的微血管,抵抗力薄弱得像是連細微的灰塵都足以讓他致病。
有時,如果萬湄回到家只有他一個人在的時候,她會走到他的身邊,握住他的手輕輕的和他説話,像是太用力的話會使他承受不住一樣。
萬崇很少回應,但他會對她報以微笑;他是一個很好的聽眾,這樣的模式成為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她把一天的所見所聞告訴他,而他會回以一個微笑作為對她的報償。
萬湄其實很愛她的弟弟,所以她不忍心見他這麼年輕,就放棄瞭解這個世界的美好。她認為適度的運動可以增進他的體質與健康,於是在一個下午,萬湄開車載他到運動俱樂部,她想讓他一些汗水,舒展一下僵硬的筋骨。
她想打高爾夫算是比較斯文的運動,卻沒有想到烈陽的曝曬,可能讓她白皙的弟弟承受不住。於是,在緊急送醫急救後,父母失望的要她不要再接近弟弟。
“他不是你,玩三天三夜都沒有事,你這樣做會害死他的,你知道嗎?”母親氣息敗壞的表情,萬湄記得很清楚。
雖然,事後弟弟並沒有責怪她,還安的對她説:“下次,等我好一點,你再載我出去玩吧!”萬湄還是下了懊悔的淚水,弟弟很可能就這樣被自己的疏忽給害死了。
她其實想擁有一個在乎自己的人,一個她在乎他,他也在乎自己的人。雖然萬湄很習慣受到男的愛慕,但其中卻沒有一個能引起她想深入瞭解,想主動關心,想愛他的男人,一個讓她心甘情願被馴服的男人。
平時雖然習慣用狂放的方式來表現自己的無所謂,甚至玩起大膽的挑逗遊戲,但本質上依然單純善良的她,甚至沒有談過戀愛,因為沒有特別的男人出現在她的生命中,沒有值得她注意的特別的男人,沒有一眼就讓她認定的特別的男人。對愛情,她相信直覺,更保有豐富的未經證實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