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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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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時,他不到意外和詫異。

把她留下?難道潛意識裏想納她為嬪妃?

他如今已是帝王,坐擁天下,只要他願意,要納多少嬪妃充實後宮並無不可。

只不過,他才剛登基一個月,雖然在王府時就娶了童弼之女童盈蘭為,也有兩名服侍他多年的侍妾,但是此時仍在服喪期間,所以尚未進行冊後大典,也不曾欽選過秀女,沒想到他第一個動了念頭想納入後宮的女子,竟然是先皇的宮嬪曲密,要是讓曲大人知道他有這樣的想法,大概又要嚇怕他的臉了吧?

朝廷上下都在非議他弒太子奪皇位,到處都是風言風語,此時他若還想將先皇的嬪妃納入後宮,只怕會招來更多罵名了。

不過,他為人向來不理會什麼罵名或虛名,他若一旦動了想佔為己有的慾望,就會非要這個慾望變成事實不可。

“你到彤雲宮傳話,先帝明午時就要發引,該送往陵園的宮嬪明清早就得先行出宮,到陵園候着。”應雅束若有所思地吩咐。

“是。”穆良正要出去,又被應雅束叫住。

他不疾不徐地説道:“傳話之後,命曲才人今晚酉時到飛霜亭去,朕有話要問問她。”穆良略一遲疑,言又止。

“不必告訴她是誰要見她。”應雅束眼中閃着明亮的光芒。

穆良呆了好半晌,才慢慢答了聲“是”%%%%%酉時正,宛若寶玉的明月高懸在飛霜亭上的天空,滿天星子如水鑽一般晶瑩閃耀,照得御苑裏一片明亮。

曲密提着紅紗宮燈一路行來,在這一路行來,在這樣盛暑的夜裏,走在花木扶疏的御苑中十分涼宜人,濃郁的花香在夜風中飄動,燻人醉。

此時,彤雲宮內所有的宮嬪們都在收拾行囊,傷心地話別,而她卻單獨一人被傳喚到御苑的飛霜亭來。

傳話的穆良是無極殿內監總管,平時都是侍候孝喜帝的,如今宮裏能夠指使得動穆良這個內監總管的主子不多,除了孝喜帝,也就是穩坐皇后之位的童娘娘了,所以他雖不肯告訴她是誰要見她,但她心底隱隱猜測着,傳喚她的人沒有理由是童娘娘,那麼很有可能就是孝喜帝了。

孝喜帝為何要見她?

是為了明她就要遠赴陵園守陵的事?

還是爹辭官回鄉的事?

然而,這些事能重要到必須讓皇上單獨傳喚先帝遺嬪?

她準時酉刻到,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卻仍不見傳喚她的人出現。

整座御苑空曠且寂靜,半點人聲也無,她在飛霜亭內來回踱步,愈等愈疑惑。

夜更涼了,冷風襲來,吹得她打了一個寒顫,忽聽遠處響起一陣悶雷,天邊忽明忽暗,隱約亮着閃電,她愕然抬起頭,發現雲層愈來愈厚,慢慢把圓月和星光都完全遮住了。

該不是要下雨了吧?她心頭一慌。

從御苑回到彤雲宮的這段路不算短,萬一下起雨來,她手中無傘,必定會淋個渾身濕透,該如何是好?

她到底要不要再繼續等下去?

整個天地一片漆黑了,只剩下她擺放在石几上的宮燈微晃着昏紅的燭光,原本月光輕灑、寧靜清新的園林,此時突然蒙上一層神秘詭異的氣息,讓她到不安害怕了起來。

帶着水汽的涼風一陣陣襲向她,她把身子探出亭子瞧一眼,果然有細細的雨絲飄了下來。

“皇帝就把人叫來這兒傻等嗎?真是過分!”她認定是皇上傳喚,心裏不惱起應雅束來。

還在猶疑着該不該等下去時,突然一道巨大的閃電伴着轟隆隆的雷聲重重地劈下來,曲密受驚,害怕得蹲下身子,雙臂環抱住自己。

緊接着,驟雨傾盆,驚人的雷響一陣陣滾過天際,彷彿要把天地劈開一般。

曲密從未獨自一人在黑夜裏面對這樣的驚雷急雨過,小小的飛霜亭是她唯一的遮蔽,她望着黑沉沉的、雷電加的雨夜,頓生一股孤寂悽清之

她就要到陵園守陵了,山宮一閉無開,未死此身不令出,她這一生難道就要這樣孤獨老死在陰森恐怖、清冷寂寥的陵園中了嗎?

自從先帝駕崩後,她一直都不敢去想自己的未來,當其他宮嬪淚眼相對時,她一滴淚都沒有掉過,而現在,這場驚雷急雨彷彿喚醒了她心中的不安和恐懼,她渾身瑟瑟顫抖,終於脆弱地哭了起來。

微涼的雙肩忽然罩上一層暖意,她怔了怔,轉眸一望,看見搭在自己肩上的是明黃鍛錦袍,上繡着側身飛翔的行龍,而錦袍下方是温暖有力的臂膀,她愕然吃驚,飛快抬眸,撞進一雙明亮的黑瞳,接着慢慢看清容貌,那是一張輪廓深刻得異於中原人的臉孔,他是應雅束!

雖然預會見到他,但是乍然看見他時還是一陣心慌意亂。

“皇上!”她吃驚得站起身,卻因為蹲了太久,‮腿雙‬微麻,忽然想起身時無法站穩而險些栽倒。

應雅束急忙伸手拉住她,在她還沒站穩時將她帶進懷裏輕擁住,温柔地拍撫她的背脊。

“是我不好,害你受驚了。”曲密整個人被他的氣息和温度密密包圍着,她神思恍惚,怔立了半晌,一股男的麝香闖進了她的鼻尖,她的心劇烈跳動了起來,有種莫名的悸動觸動了她心底的某個角落,顫慄迅速佈滿了她全身。

“皇上,請放開我…”她慌亂地用手抵在身前結實的膛上,急離開他的懷抱。

“方才被人絆住,所以讓你久等了。沒想到會突然下起這麼大的雷雨,你嚇壞了吧?”應雅束似乎沒有忘記傳喚她的事,晚膳過後,他回無極殿準備換下朝服,前來飛霜亭時,童盈蘭突然來到無極殿,絆住了他許久。

他原不想讓童盈蘭知道他傳喚曲密之事,所以敷衍着,只想快快把她打發走,但是當他聽見第一道電閃雷鳴時,已無法理會童盈蘭仍在無極殿內,立即倉促地奔過來。

因為刻意不讓曲密知道是他的傳喚,所以他並不確定曲密是否會一直等着他,直到看見她蹲在飛霜亭內傷心哭泣的背影時,他心中頓生強烈的憐惜之情,有股衝動想要把她用力把在懷裏安,而當他觸到她冰涼柔弱的雙肩,便再也無法剋制這股衝動了。

“皇上、皇上,請鬆手…”曲密意識到自己辦個身子緊緊貼着他的膛,她從未與任何男子如此親密接觸過,不自在地緋紅了臉,心跳莫名加快。

“若我不肯鬆手呢?”他的雙臂反而愈收愈緊。

曲密渾身一顫,心急地掙扎着,驀然間,一滴雨水滴在她光潔的前額上,她微愕,發現他竟然渾身上下都是濕濡的!

“你淋了雨?你沒有打傘過來嗎?”驚訝之餘,她忘記了他的身份,直接用“你”來稱呼他。

“有,只是雨太大了。”應雅束注意到她的忘形,但他只是微微一笑。

打傘一向都是穆良的事,是他一路奔得太急,穆良手中的傘本來不及跟上他。

不知道是不是雨夜之故,曲密覺得此時的應雅束野人,與她當在無極殿前看見的應雅束很不一樣,一時之間震攝住了她。

她怔然凝視着他,只見他前額上戴着一隻鑲有金飾及白玉的額環,烏黑的長髮濕濡地披散在肩上,顯出幾分狂野的霸氣,他高大的身軀包裹在繡着龍紋的明黃錦緞長袍之下,錦袍已被雨打濕了大半,意外地勾勒出他瘦削完美的身材,而那身明黃的錦袍也提醒了她,他尊貴不凡的身份。

“皇上,妾身是先帝遺嬪,這模樣若教人瞧見了,有損皇上聖德,還請皇上快快鬆手。”曲密把雙手從他前怞回,轉而撫着自己的口,試着撫平紊亂不安的心跳。

“穆良就守在園外,不會有人瞧見。”應雅束凝視她酡紅的面頰,那雙離的翦水雙眸撥亂了他的神智。

對於女人,他不曾有過如此強烈的悸動,這是初次有女人勾動亂了他的心。

“妾身並非皇上的妃子,皇上萬萬不可亂來!”自幼家教嚴謹的曲密,即便在這樣眩的時刻依然能保有一絲清明的理智。

應雅束深深凝視着她,恍若未聞,彷彿沉思,彷彿失魂。

當他還是北零王時,凡他看上的女人,無不歡喜地等着他垂憐,女人一向在他面前臣服得太快,讓他將女人的臣服一直視為了理所當然。

現在,他已是一國之君了,更不可能有徵服不了的女人。

先帝的遺嬪又如何?

他若想要,誰敢説不!

他伸手輕撫她嫣紅粉的臉頰,再慢慢移到玫瑰的紅上,用拇指輕輕摩挲着,讓它的顏看起來更為嬌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