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世事如夢第七章渡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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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魔見首領一擊湊效,羣呼叫好。那首領則微微一笑,魔元力增至極限,巨蟒再長,周身現出一道道黃花紋,蛇信吐着,再撞光壁。
琴蕭受鮮血,玉白和青瑩之漫漫顯出紅血紋,只見二人手指翻飛,琴作殺伐之音,蕭為靡靡之曲,光圈之上,暗紅之霧氣噬原本白青二光韻,整個光壁漫漫浮現出來。這時二人完全被心魔所左右,已無半點悲天憫人之心,雙手幻作萬千影象。
羣魔正為那蕭聲所惑,不料殺氣襲來,卻是暗含真元力的琴聲,等到他們發覺時,已然遲了一步。無可匹敵的勁力自琴聲中透出來,羣魔皆受到這份來自天地自然之威力,來不及恐懼,一大半便被琴聲割裂地支離破碎,四體橫飛。
那巨蟒原本是幻化之物,也為蕭聲所誘惑,隨即被後至的琴聲裂成數段。那魔族首領未料到琴蕭之聲竟有如此大的威力,忙收回法器,見器身已破碎不堪,也來不及細看,如箭般飛出琴聲殺伐之圈,默然無語。
二人心智大亂,只知催動全身真元,化作琴蕭之聲。這次竟然全是幽咽哭泣之聲,彷彿萬千鬼魅同時發作,只聽得剩餘的魔族門肝膽俱裂。琴聲如刀破綿竹,經過之處魔族之體便四分五裂,鮮血四濺;蕭聲如蛆附骨,消失在魔族之體內,任你如何閃避,也無法逃,只會暴體而亡,屍骨無存。
那首領放眼望去,整個祭壇猶如十八層修羅地獄般,肢體四裂,血霧紛飛,自己所率數十位魔族,竟然盡數葬身此處,頓時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只得化身一個虛影,瞬間逃得不見。
一輪明月,直掛天中。
二人已殺無可殺,互相對望,眼中血紅,殺戮之意卻絲毫無減。
琴絃“錚”一聲,蕭聲亦起,卻是二人互鬥起來。
琴作殺伐之聲,蕭作死戰之音,兩人此刻都完全喪失了理智,竭盡全力催動真元,致對方於死地。
鍾子聖雙手翻轉,琴曲忽作幽怨之音,低之聲慢慢由指端出,彷彿少女依欄遙望自己數年未歸的夫君,纖纖細手輕扶門柱,唸到:“曾憶花爛漫,風起時,轉眼天地寒。孤燈下,思君軟語,猶在耳邊。茫茫不見君之影,遙望夜燈獨依欄,點點肝腸斷”那於伯仁蕭聲原本死戰之琴聲,烈慷慨,如敢死之士,鏗鏘作響。突聞此曲,心下黯然,隨即警覺,那曲後卻是暗含真元之力,如細雨隨風潛入夜,至於伯仁身邊,卻如萬馬奔騰,一股勁力,猛擊蕭音所布護身光壁。
於伯仁受此偷襲,頓時一口鮮血噴出,心神震盪,靈台卻出一絲縫隙。他猛然覺醒,看着眼前這個陪自己遨遊四海的兄弟,卻怎麼也下不去手。知自己這次必死無疑,想想自己將葬身如此境地,心下黯然。轉瞬想起崖頂那百花之地,即使葬身彼處也算心滿意足。於是蕭聲陡轉,化作碧綠氤氲之氣,護住周身,朝崖頂飛去。
鍾子聖見於伯仁化碧光逃走,乘勢手指化作萬千幻影,琴聲大作,隨之飛上崖頂。
於伯仁心中已有必死之意,只想飛上崖頂,豈料後面琴音如影隨形,一道道細微白光撞擊防護碧光,發出陣陣霹靂之聲,碧光盡碎,身受重擊,一口鮮血噴將出來。這一口鮮血也將僅有的一絲明化作烏有,回身蕭化萬千光影,綠瑩瑩地光芒纏繞住琴絃。琴聲嘎然而止。
鍾子聖見他破了自己的“孤影曲”怒氣更盛。只見他雙手貫通白真元力,手指到臂膀已變得玉般晶瑩,食指突出,其餘八指蜷縮,將全身真元集中指端,以死相搏。而於伯人則單手化拳為掌刀,掌心之內,青真元已完全聚集,看來此次若是相擊,勢必玉石俱焚。
突然一陣清脆的歌聲傳來“玉湖戲青蓮,蓮葉遮雲天。魚戲蓮葉下,我戲蓮葉間”其聲清脆悦耳,竟然比林間小鳥那婉轉之聲更顯清淨自然。一時魚躍水面,鳥翔湖邊,蓮葉沙沙作響,彷彿也為這歌聲所動。
這歌聲美妙自然,竟然讓二人聽得一呆。
那歌聲繼續唱到:“輕採水中蓮,素面映月顏;蓮是花中魁,採者仙中仙。”歌聲聽在二人耳中與天籟無疑,心中殺戮之意漫漫退卻,臉上也現出清淨祥和之,只聽琴蕭落地之聲,二人已癱倒在地。
“於兄,我們還是心志不堅,幾乎命喪於此。”鍾子聖説到。
於伯仁微微一笑,説:“想不到這地劫竟然如此被破掉,我們且去看看,是何人救得我二人命。”明月之下,銀白的魚兒躍出水面,七彩斑斕的鳥兒落在岸邊,湖岸停靠只小舟,旁邊半蹲着一個可愛的女童,正靜靜地望着手中的物事出神。兩人定睛細看,卻是早先看到的那隻白小鳥,只是血染羽翼。那女童一身素衣,潔白如雲,竟然不嫌污手,只是呆呆地望着。
二人緩步來到那女童前,聞的一陣噎之聲,只聽那女童説到:“姑姑走了,你也走了,就只留下我一個人。你知不知道,姑姑走後,你就是我唯一的朋友了。姑姑告訴過我,你會離開我去的,我不信,我偏不信…”説着便再也説不下去了。
鍾子聖望着那小女童,平靜的心猶如投入一塊石子般。現在的她與剛才唱歌時完全判若兩人,不知她的姑姑又是什麼人,怎麼把她一人留在此處。於是半蹲着問那女童:“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那女童聞聲抬起頭來,一雙烏黑的眼珠內仍然泛着淚花,圓圓的小臉蛋上掛着兩行淚痕,讓人看了心生憐愛。她眼珠轉動,看着二人滿是鮮血,忙將小鳥往身後一藏,問道:“你們是什麼人?”鍾子聖望着她將小鳥往背後藏,先是一楞,繼而釋然,忙向那女童解釋道:“我們不是壞人,你的小鳥也不是我們殺的,這個,其實我們…”他想想這怎麼解釋,二人慾在山林之間渡心魔之劫,遇那小鳥被殺,追擊下去,卻遇魔族眾人,心魔突生,二人以死相博,卻被她的歌聲所救,如此解釋,那女童如何聽得懂。只是如此深山,這女童一人在此,卻是為何?他思索半天,也不知如何解釋。卻聽那女童説道:“我知道你們不是壞人。”鍾子聖又一楞,説道:“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是壞人?”那女童卻不回答,只是將小鳥慢慢拿出,看上片刻,又是一陣嗚咽之聲。
鍾子聖自修真以來,遇到險境無數,卻向來鎮定,此刻不知為何,對於她的哭聲卻一籌莫展。忙不迭連聲道歉,搜腸掛肚,想要哄她開心。
那女童嗚咽之聲更重,於伯仁也忙來逗她,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她哄得不再哭泣。於伯仁心中暗道:“自修真以來,卻還未遇到如此手足無措的地步”忙又問她:“為什麼你一個人在這山林之中?”那女童一聽,復又哭泣起來,鍾子聖狠狠瞪了一下於伯仁,又低下頭去哄她。於伯仁也覺得自己不對,但究竟錯在哪裏,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覺得這女童讓人一見之便心生憐愛,直恨不得窮其一生保護她,讓她不再受傷害。
那女童哭泣半天,也有些累了,卻依舊嗚咽着,向二人講了她的故事。
中間那女童又哭泣幾次,斷斷續續,過了許久,二人才明白整個事情。原來那女童名叫雲倩兒,自幼便跟隨姑姑在此處生活,自己也不知道姑姑究竟何人。只知道姑姑最喜歡她,剛才那首歌就是她姑姑教的。在離湖不遠處有一山,便是她的生活之處。姑姑經常離開此處,一去便是數月。有一次姑姑出去之後,她幾乎餓死。歸來之後姑姑便強迫她練功打坐。她也不知道有什麼用處,只是姑姑説得遵照便是了。姑姑不在的時候她就不練功,便與這湖邊的魚兒鳥兒為伴,其中她最喜歡那隻白小鳥,並給她起名“小云”再過幾年,竟然再覺不到飢餓。有一天姑姑告訴她將不再回來,並説“小云”也將離開她,讓她依舊修習自己所教的功法。她哭求了半天,姑姑還是走了。沒想到小云還是離開了她。
鍾子聖和於伯仁相望之下,均明白這女童的姑姑也是修真之人。只是不知是何法門。這女童竟然是天生本源水體,二人均有意將她收歸門下。於是便慢慢對她講解凡世間的各種事情,以及修真界的一些情況。豈知這一解説,竟然在此處待了四年。
在這一段時間裏,兩人施法埋葬了那些魔族的屍體,摧毀了祭壇。之後便整天與這女童一起,不是講解這世間的奇聞趣事,便是陪她玩耍。自二人生來,隨師父練習武功,或是修習琴蕭技藝。後師門突遭鉅變,二人得開山祖師遺留幻境進入修真者的行列,卻因為師門仇恨不願去修真界,便在此界修行,同時尋訪仇人的下落。雖然琴蕭合奏時,興高采烈,可怎比得上與雲倩兒朝夕相處,其樂融融。
這段時間雲倩兒又恢復了童真的本,經常逗得二人拈鬚狂笑,而且雲倩兒又認了鍾子聖作師父,更是把鍾子聖樂得合不攏嘴了。於伯仁雖然也甚為疼愛雲倩兒,只不過按凡世師門規矩,一徒不能拜二師,只得打消了念頭,暗自嘆息自己不如鍾子聖般天真有趣,能逗得雲倩兒開心不已。
四年轉瞬即逝。雲倩兒出落的亭亭玉立,正如湖心那白蓮般,神聖而純潔。她自身是本源水體,加之已入道門,自從跟隨鍾子聖修習《歸元心法》,四年之內連過無名期、元始期,進入元初期。二人即已破除心劫,明心見,雖然不能忘卻師門仇怨,但卻不為之所惑,終於突破有名期,進入破實期。既然凡世沒什麼可留戀的,就該進入修真界,不在凡塵之中留戀。於是帶着雲倩兒,來到進入修真界必經之道,飛雲峯。
卻不料雲倩兒初入塵世,非要在這裏連幾天。二人均覺雲倩兒道法有成,也不必擔心,於是先去探看飛雲峯入修真界的通道,順便去參拜天元上人飛昇之地。
傳説女媧見大地之上,世俗之人受盡萬般苦難,於心不忍,便創造了一個靈氣充沛的世界…便是現在人們所稱的修真界。這個通道之內的世界,充滿修真所需靈氣,故爾修真之人,只要擁有可開啓通道的能力,便不再留戀俗世,進入修真界修行。
誰知道這雲倩兒竟在俗世中,遇到這麼大個麻煩。還帶來個木屬體質的紫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