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起起伏伏前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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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山伯府娶填房,前後兩個家皆姓張,在伯府門口後張欺前張的事在京城傳了足足有幾個月。尤其是張將軍府的娘子軍們大展神威,張少將軍夫人威風凜凜的話,更是傳了又傳。
“如今你可是威名赫赫了。”綺年取笑冷玉如。
冷玉如白她一眼:“什麼威名赫赫!你當我願意出面麼?二房的事我不想管,鄭家更是離得越遠越好,若不是二房,我又何必再跟鄭家扯上關係!”
“行了,總歸這成親的事平過去了,後再有什麼就是鄭家的事,你不管也成。”綺年安
她,眼看冷玉如的兒子爬到品姐兒身邊歪着腦袋仔細端詳,不由得笑起來,“你家固哥兒倒乖。”話音未落,固哥兒已經飛快地伸手去摸了一下品姐兒的小手,嚇得守着他的嬤嬤連忙把他的手拿開:“哥兒,妹妹還小,可不能亂碰。”這可是未來的縣主,萬一傷到了哪裏吃罪不起啊!
固哥兒被嬤嬤抱遠了點,伸出手已經夠不到品姐兒,很不情願地撅起嘴,口齒不清地喊:“妹妹,妹妹——”綺年被他逗得直笑,將他接過來抱在懷裏:“固哥兒喜歡妹妹?”固哥兒八個月大了,正是剛剛發現手腳協調聽自己使喚的時候,綺年才抱過他,他就飛快地抬手抓住了綺年垂下的髮絲。冷玉如趕緊過來幫着鬆開他的小手,順手在他手背上輕輕打了一下:“這孩子!幸而你沒戴耳環。這臭小子都抓過我兩回了,現在我要抱他就什麼都不敢戴。”固哥兒被打了一下手也沒哭,只是把小手往身上蹭了蹭,又開始四處看着想抓東西。冷玉如嚇唬他:“回去讓你爹爹打你手板!再也不帶你出來了。”可惜這樣的威脅固哥兒只聽懂了兩個字,歡喜地咧開小嘴:“爹爹,爹爹!”四處轉着頭,找爹爹在哪裏。冷玉如哭笑不得:“傻小子!”綺年笑得不行:“這麼點兒大的孩子,哪裏聽得懂。”掂掂固哥兒,“真是結實,這麼重!手腳也快,將來一定跟他爹爹一樣能帶兵打仗的。”叫如鸝拿出一塊白玉如意子辰佩,“拿着玩兒罷。還有一柄犀角匕首,是世子準備的,我想如今這樣小的孩子哪裏能動那個,你給他帶回去,將來長大了再玩。”子辰佩是一隻小鼠一條龍的造型,鼠為子,龍為辰,有望子成龍的意思,是好口彩。那柄犀角匕首並不起眼,匕首柄雖打磨光滑還刻了細的宜於抓握的螺紋,卻是暗暗的顏
,連外頭的鯊魚皮鞘也是深青無光的。可是兩樣東西都拿上來,固哥兒抓着玉佩玩了幾下就把玉佩
到母親手裏,迅速從綺年懷裏掙出來向匕首爬去,一把就抓在了手裏,嚇得冷玉如連忙去搶。幸而這匕首
口處是有搭扣的,此時搭扣繫着,固哥兒無論如何是解不開的,並不能把匕首□。
冷玉如鬆了口氣,看固哥兒兩眼直勾勾地盯着匕首又伸手來抓,只好把匕首給了他,又千叮嚀萬囑咐嬤嬤務必仔細看着,萬不能讓搭扣打開。看着兒子抓着那東西愛不釋手,不搖頭:“難道真是隨了他爹爹?定是每
看着他爹爹帶着刀劍進出,也學會了。”嘆了口氣轉頭去看炕上的品姐兒,“還是姐兒好,不哭不鬧,比這臭小子強多了。”品姐兒乖得很,不是餓了或者
濕了從來都不哭,會玩得自得其樂,對
孃嬤嬤們都不怎麼親近,只有到了綺年懷裏才興奮些。最初綺年還擔憂她會不會哪裏有問題,又是測聽力又是測視力,最後確定女兒並沒
病,只是天生的安靜,這才鬆了口氣。
∽丹哭道:“我思念少爺,難道哭兩聲都不成了?”
“你真是糊塗!少明擺着不讓你跟在少爺身邊了,少爺也沒説什麼,太太都準了,你這樣哭哭啼啼的到底是想怎樣?少爺都無意於你,你還要做什麼呢!”
“你胡説!我伺候了少爺這些年,少爺對我素來是極好的。若不是少不許,少爺怎會不帶我去任上…”吳若釗皺皺眉,舉步回了蘭亭院。李氏正在窗下翻帳本算帳,陽光從窗外
進來,照着她鬢邊竟有了幾莖白髮。吳若釗駐足片刻,碧雲已經看見了他,連忙打起簾子:“老爺。”吳若釗走進屋裏,對李氏笑了笑:“做什麼呢?”李氏合上賬本起身笑道:“雱哥兒就要成親,許多事要準備呢。老爺跟姑爺説完話了?怎麼也不留姑爺用了飯再去呢?”吳若釗含糊答應了一聲,看看那厚厚的帳冊:“又要辛苦你了。”李氏略有幾分詫異:“老爺怎麼説這話?本是我份內的事,何況雱哥兒娶的到底是永安侯府的姑娘,雖然是庶出,也是侯夫人帶在身邊養大的,自是不能怠慢了。”吳若釗點了點頭,將這話細品了品,心裏有些説不出的滋味,想了想才道:“霄兒院裏有個丫鬟叫孔丹的,沒跟着去任上?”李氏心裏一緊,觀察着吳若釗的神
道:“那邊衙門房子小,咱們兒媳也怕帶得人多被人説霄兒驕奢,因此只帶了她身邊的兩個丫鬟。霄兒身邊那兩個大丫鬟,一個月白是老子娘來求着配了人的,自不好讓一家人分離;孔丹
悉府裏的事,就留下來看院子。”
“這麼説孔丹年紀也不小了罷?霄兒這一去就是幾年,沒得耽擱了人也可惜的,夫人瞧着給她配個本分厚道的出去也罷。那看院子的事,小丫鬟婆子們也是一樣的。”李氏雖不知他為什麼會説出這番話來,卻是正中下懷,連忙道:“老爺説得是,這些子事忙,我也忘記了。説起來府裏年紀大的丫鬟們也頗有幾個該配人了,忙過了雱哥兒的親事,我就把這事辦了。”吳若釗又點了點頭:“辛苦你了。雱兒這次考取了秀才,好歹也不是白身了。他讀書不如霄兒,將來能中個舉人就行。”李氏心想吳知雱內有父兄外有岳家,便是隻中個舉人,將來也照樣有一番前程,遂點了點頭道:“雱哥兒讀書也還是刻苦的。”吳若釗知她不願多談庶子的事,便道:“過幾年霄兒回來,就給他們兄弟分了家也罷,到時候讓孫氏跟着雱兒出去過。”李氏越發詫異了:“老爺跟二弟還不曾分家,這下頭…”雖然她也願意孫姨娘離了眼前,但長輩還沒分家下頭兒子們倒分家,也沒有這個道理啊。
吳若釗聽了這話不由得笑了笑,暗想自己也太心急了些,便道:“也不是説如今。後二弟那邊也要添人進口,早晚這宅子是要住不下的。”李氏滿心疑惑地點了點頭,吳若釗便説起了別的事:“這幾
老太太可找過你?”説起這個,李氏不由得就嘆了口氣:“是問過章哥兒的親事。”喬連章比吳知雱小一歲,今年兩人一起中了秀才,可吳知雱已經有了永安侯這樣的好岳家,喬連章的親事卻還沒影兒呢,顏氏怎能不急。無奈她今年起身子已經大不如前,正月裏因喬連波的事兒與阮夫人生氣病了,竟然斷斷續續的半年了都沒有大好,更不必説親自出面去為喬連章説親了。因此時常的催促李氏,有時還要讓阮夫人也幫着去尋看。阮夫人連英國公府的兩個庶子的親事都不上心,何況是喬連章這個外甥呢。只是她已不住在吳家,嘴上敷衍着也就是了,卻苦了李氏,時常的被顏氏教訓。
吳若釗也嘆了口氣:“都察院有位劉經歷,家裏有個女兒也頗通詩書,今年十四歲。因不願去選秀,所以想着許出去。”雖説當今皇上寬厚,並不強行限制適齡女子都要入宮參選,但做臣子的也要識相些,若是女兒年齡合適又沒有婆家,不去也不好説。今年是給皇子們指幾個側妃,所以劉經歷雖是六品官,女兒也在參選之列。不過皇帝寬厚,今年又定了九月間選秀,若是八月前姑娘有了親事,就可名正言順不去宮裏的。
“劉經歷是本分人,我想着你去拜訪一下。縱然見不到姑娘,見着劉太太也是好的。”自來有其母多有其女,觀劉家太太大致也可知道劉家姑娘是什麼樣子,“若合適就給章哥兒定了罷,到底也是父親的外孫。”不看顏氏的血脈,還要看喬連章身上着的吳老太爺的血,“且這事若了結了,你也少擔些責罵。”李氏心下有些
動,低聲道:“我聽老爺的,明
就去劉家拜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