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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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胖老者上下打量了寒松齡一眼,冷做地道:“你,就是寒松齡?”寒松齡冷漠地點點頭道:“尊駕大概叫黑煞星卜運天吧?”黑胖老者冷森森地道:“你就只知道老夫的名號嗎?”寒松齡冷冷地道:“尊駕的名號,寒某是方才才知道的,朋友,你一定以為寒某不該方才才知道是嗎?”黑煞星卜運天冰冷地道:“這隻證明你孤陋寡聞。”寒松齡也冷冷地道:“另一個可能,就是尊駕的分量還不到讓寒某記住的程度。”黑煞星卜運天冷笑道:“嘿嘿,小子,孔雀真人那老雜當年一定沒向你提到過老夫二人,否則,你小子就會知道今天不該在老夫面前現身了。”’寒松齡冷冷地道:“所謂得意不可再往,兩位實在不該忘記這句至理名言,兩位當年之所以能保全那兩顆狗頭,主要是你們碰上了一個慈悲為懷的出家人,今夜可就不同了。”輕蔑地指着寒松齡,黑煞星冷森森地道:“你是説老夫遇上了你了?”寒松齡冷冷地點點頭道:“正是如此。”黑臉突然一冷,黑煞星狂笑道:“哈哈…小輩,我看你是活膩了,來來來,老夫讓你先攻三招。”星目中冷芒一閃,寒松齡冷冷地道:“朋友,在寒某面前端架子,你那雙狗眼算是瞎了。”黑煞星大怒,厲吼一聲道:“放,小輩,廢話少説,動手吧!”陰沉地冷笑了一聲,寒松齡道:“朋友,你可準備好了,注意你的右頰,寒某要教訓你了。”
“了”字才一出口,身子突然一晃,接着響起一聲清脆無比的響聲。
就覺得眼前一花,右頰猛然捱了一記震得頭昏眼花的重擊;不由自主地向左橫跨出一大步,黑煞星張口吐出一口鮮血,血中還帶着兩顆黃牙。
這一記耳刮子,算是把黑煞星的傲氣全打掉了,他驚異地望了寒松齡一陣,氣得哇哇大叫道:“好個鬼詐小輩。”寒松齡冰冷地道:“朋友,寒某曾提醒過,叫你留意。”黑煞星無話可説,冷喝道:“有種你再試試。”寒松齡冷冷地點點頭,緩慢地道:“朋友,這次是左頰了,你可留心了。”黑煞星這次可不敢大意了,全神貫注地盯着寒松齡的雙臂,全身聚滿了功力。
對黑煞星釣神情視如無睹,寒松齡冷冷地道:“尊駕可準備好了嗎?”黑煞星冷喝道:“少廢話。”星目中冷光一閃,寒松齡哼一聲道:“着打。”眼前突見人影一閃,黑煞星雙臂同時向上一抄,卻抄了個空,手一落空,就知道不對,頭還沒來得及偏,黑臉上又捱了一記重的,直打得他雙眼金星亂冒,張口含血吐出三顆大黃牙。
不但傲氣被打掉了,這時,連信心也開始動搖了,一絲恐懼的念頭,如靈蛇般的開始在黑煞星心中鑽動了。
冷森的目光盯着兩頰浮腫的黑煞星,寒松齡陰沉地道:“卜運天,當年你們不是孔雀真人的對手,今天,你們仍然不是我寒松齡的敵手,唯一不同的是,你們當年遇上的是個慈悲的出家人,而今夜,卻遇到了我兩手沾滿血腥的寒松齡。朋友,這是你們的不幸。”不敢再開口叫寒松齡動手了,黑煞星卜運天暗自忖度了一陣,突然暴喝一聲道:“接掌!”聲落雙掌齊出,對準寒松齡口推到,出手的速度和威力與白煞星卜運仁不相上下。
白煞星的掌力寒松齡曾見過,當下不敢大意,冷哼聲中,揮手單掌拍了出去。
轟然一聲大響,雪地陷下去五尺方圓的一個大,氣捲起的飛雪,直飄起七八丈高。
寒松齡雙足陷入浮雪中有五尺多深,人卻凝立原處未動。
黑煞星卜運天向後連退出三步,浮雪直沒到膝蓋,雖然處身在冷冽的寒鳳中,他額上卻已開始冒出汗珠子了。
冷冷地盯着黑煞星狼狽的形態,寒松齡陰冷地道:“朋友,你的時辰就要到了。”躍身拔出腿雙,黑煞星卜運天翻手拉出背上一柄烏黑的長劍,陰沉地道:“小輩,只怕是你的時辰要到了。”就在黑煞星拔劍的同時,雪俠口驚叫道:“寒少俠小心,他劍上有毒。”在關外武林道上,寒松齡的武功與冷酷得近似殘忍的手段,雖然已掀起了巨波大震晃着人心,但是,他的長相與年齡卻足以使每一個初次見到他的人,對那些傳説大打折扣,此刻,卜運天的心理就是這樣。
註定緩步走向他的寒松齡,卜運天本可以突起發難以收先聲奪人之效,但他卻認定沒有那個必要。
就停步在卜運天的面前,距離近得使人立刻會想到那是一種蔑視,瞪着卜運天,寒松齡冷冷地道:“卜朋友,你們黑白雙星在關外惡跡昭彰,但卻無人敢動二位,寒某一直沒想通是什麼道理,直到現在。”毫不示弱地盯着寒松齡,卜運天冷森森地道:“現在可是想出道理來了?”俊臉一片冷漠,寒松齡道:“不錯,現在想通了,二位靠的是三佛台。”卜運天冷笑道:“還有行俠仗義的勇氣嗎?”突然奇異地笑了一陣,寒松齡冰冷地道:“行俠仗義,朋友;你看姓寒的像那些悲天憫人、寄望着惡之徒重新做人的俠義中人嗎?”會錯了寒松齡的意思,卜運天冷冷地道:“小子,你想身?”淡淡地笑了笑,寒松齡道:“朋友,你覺得有那種可能嗎?’’卜運天擔心着老二抵不住山君易居賢,因此沒有心思去推敲寒松齡話中含義,冷聲道:“小子,你何不開門見山的直説,老夫可沒有時間與你亂扯。”寒松齡冷淡地笑了笑道:“很好,寒某也同樣的沒有時間與你們這些跳樑小醜閒聊。”話落俊臉突然一沉,陰沉冷冽地道:“卜朋友,寒某雖非什麼俠義中人,但今天四位卻是死定了,朋友,你死的理由就因為你是三佛台的走狗。”恰在這時,那邊傳來一聲驚魂動魄的淒厲吼聲,聲音雖然不是發自卜運仁口中,但卻已足夠令卜運天不安了。
忍不住一轉臉,卜運天恰好看到金星被雷電追魂雲飛龍一腳踢出兩丈多遠,滴滴鮮紅刺目的鮮血,一滴滴的從雲飛龍左手斜握着的短劍劍尖上滴着。
“朋友,你的下場會比他好些,起碼,你用不着血。”寒松齡冰冷的聲音把卜運天嚇了一跳,倏然扭過頭來,卜運天以短促而冷酷的聲音道:“寒小輩,亮劍吧。”冷冷地,寒松齡道:“卜雲天,對你,還用不着。”又是一聲慘吼,聲音仍然不是卜雲仁的,顯然魁星刀向飛也完了。
情勢突然急轉直下,越來越不利了,卜運天猛然大吼一聲,揮手一招“飛瀑怒”手中利劍灑出漫天冷芒,鳳起雲湧般地卷向寒松齡,手法快得令人眼花。
距離近在颶尺,卜運天深信這突如其來的一劍,就算取不了寒松齡的命,最低限度也要讓他帶點彩頭。
然而,事情卻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就只覺得寒松齡晃動了一下,眼前便空蕩蕩的-無所有了,急如狂鳳暴雨的一劍,就那麼完全落空了。
“卜運天,依靠三佛台,你曾得意地橫行過,但是…”聽聲辨位,卜運天左足足跟支地,旋身連攻出七劍,範圍廣達兩丈方圓。
“但是,那得意的代價,卻是二位的兩條命。”這次,聲音就在頭頂上。
人在空中,沒有借力之處,這該是個大好時機。卜運天原本向四周揮動的利劍,突然改了方向,如同一朵銀浮雲,平整迅捷的向上託去,這次,他看清寒松齡的位置了,雖然高在二丈以上,但他相信除了垂直落下來之外,寒松齡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心中的緊張,立時消除了不少。
寒松齡的確是在垂直向下落着,但是,落下六尺左右之後,右手突然向下連拍出四五掌。
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什麼聲響,但是,卜運天卻突然覺得劍上如同壓上了一座自己無法舉起的山嶽,而且,那山嶽的重量,正隨着寒松齡急劇下降的身子加重着。
雖然,卜運天有十二成把握這樣堅持到底,必能把寒松齡斷送在自己劍下,但是,他卻沒有把握能支持得住那種急劇增加着的壓力。
那朵原本託上去的劍雲開始向下沉了,卜運天揮動的手臂也越來越慢了。
青筋暴浮在卜運天的太陽上,他用力過度而血絲密佈的雙眼,眼睜睜地看着下降的寒松齡,手中的劍除了下降再下降之外,卻絲毫無法上去。
那份自信與把握,被他自己不爭氣的右臂完全摧毀了,卜運天大吼一聲,飛身向後倒出五六尺遠,在他落地的同時,寒松齡雙足也落在雪地上了。
“卜運仁,往哪裏跑。”這是山君易居賢的聲音。
息不定的卜運天,眼看着老二卜運仁向坡下飛逃而去,也眼看着山君易居賢追了下去,第一個湧上腦海的念頭就是想逃。
冰冷地,寒松齡道:“朋友,你該有自知之明,你快不過我。”心頭突然一沉,卜運天呆住了,他相信寒松齡比他快。
收回目光,卜運天蒼白着臉,冷笑道:“姓寒的,老夫自知確實快不過你。”話落深深了口冷氣,提足了全身力氣,他冷聲道:“姓寒的,你吩咐吧。”聲音平淡得使人覺得全身發僵,寒松齡道:“卜朋友,你的命。”雖然明知道這將是必然的後果,但是,寒松齡的冷漠與平淡,卻使卜運天呆住了。
呆望了寒松齡許久,卜運天才淡然地道:“姓寒的,沒有理由與藉口?”寒松齡冷冷地道:“寒某以為用不着。”低頭看看手中的劍,然後,緩緩地舉了起來,卜運天此刻突然覺得這柄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利器,指向自己時,竟然如此沉重。
調轉劍尖,指向自己心窩,慢慢的,他把劍尖抵住在衣服上,雖然,依舊硬朗地站在那裏,那張老臉卻已白得毫無血了。
盯着寒松齡,卜運天強自鎮定地冷笑了一聲道:“姓寒的,想聽幾句仟悔的話嗎?”寒松齡冷淡地道:“朋友。你我都認為沒有那個必要,是嗎?”緩慢地點點頭,卜運天道:“不錯,是沒有那個必要,姓寒的,言辭與武功上,你都佔盡了先機。”寒松齡淡淡地道:“可要寒某助你一臂之力嗎?”老臉突然一沉,卜運天猛然一咬牙,右手用力向前一拉,鋒利的劍刃輕快地穿透背而出。
搖搖晃晃地向後退了兩三步,卜運天吃力地道:“老夫用不着你。”冷漠地點點頭,寒松齡道:“卜朋友,撇開你我的立場説一句,你算得上是條漢子!”顫抖的手臂使盡全身力氣把劍拉了出來,血如疾箭般的向前噴灑而出,卜運天顫聲道:“出…出自你…你口…難…得”
“得”字在他僕跌在雪地上的時候吐了出來,也是他有生之年説的最後一個字。
雷電追魂與四絕書生互望了一眼,他們彼此都覺得對方的臉不大正常,因為,寒松齡的不動聲的神態,使他們覺得奇怪,也覺得難以瞭解。
由烈的變動中突然歸於靜寂,這種急劇的變遷使人覺得格外難以忍受。雖然,這種時間還沒有多久,已使在場的四絕書生與雷電追魂覺得如同靜立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