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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毒竹君與桃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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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絕書生腦筋比雷電追魂靈活,向雷電追魂使了個眼,然後向寒松齡走了兩步,乾咳-聲,道:“盟主,易居賢追卜天仁去了,要不要本座或雲大哥去一個人看看?”淡漠地搖搖頭,寒松齡道:“不必了,我看易居賢會回來的。”僵局一打開,雷電追魂就覺得有話説了,搶口道:“會不會被那傢伙溜掉?”看看四絕書生,寒松齡突然深沉地道:“我想他們不會讓他活着。”雷電追魂一怔道:“他們?他們是誰?”四絕書生明白了,心説:“他年紀比我輕,看的想的卻似乎比我更遠,上蒼賦與他的大多了。”寒松齡沒有直説,只淡淡地笑道:“我想宮兄已經知道了。”四絕書生道:“他們是指三佛台的人。”雷電追魂神一變,道:“你是説咱們周圍始終有他們的人盯梢?”四絕書生道:“這裏本來就是他們的地盤啊。”雷電追魂道:“那他們為什麼不來找咱們呢?”四絕書生看着寒松齡道:“他們已來找過了,但卻發現硬碰行不通。”雷電追魂心直口快,口道:“那盯着咱們又有什麼用呢?不是等於白費時光與人力嗎?”四絕書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目光再次轉到寒松齡冷靜出奇的俊臉上,似在等候他的答案。

淡淡地,寒松齡道:“起碼他們始終知道咱們的動向,一等援手趕到,就可以毫不費力地找到咱們。”雷電追魂想了想,突然道:“敵暗我明,這,這可不大好。盟主,我以為咱們得想個法子。”四絕書生道:“擺他們?”眸子中殺機一閃;寒松齡道:“沒有那個必要。”此時,那邊白鳳公主主僕三人已把雪俠的傷包紮好了,憶蓮已急步向寒松齡走了過來,使雷電追魂不得已到嘴邊的為什麼三個字又咽了下去。

走到寒松齡面前,憶蓮低聲道:“寒公子,那位姑娘説她要單獨跟你説幾句話。”寒松齡一怔道:“為什麼不告訴白鳳呢?”憶蓮輕聲道:“不曉得,也許,她不相信公主,不過,公主也希望你不要拒絕她。”寒松齡猜想得出白鳳公主這麼説的主要目的在哪裏,但然一笑道:“好,我過去。”寒松齡才走到崖下,白鳳公主已向憶蘭姊妹使了個眼,迅捷地退到四絕書生二人附近去了。

彼此對望了一眼,雪俠粉臉紅了一紅,櫻啓動了一陣子,但卻説不出話來。

輕輕地咳了一聲,寒松齡開口打破了沉寂,道:“姑娘,你我又重逢了。”雪俠輕嗯了一聲,道:“而且,仍在這座山上,只是,有些事情已有了出人意料之外的變化,是嗎?”寒松齡一怔道:“姑娘指的是哪一方面的變化?”突然抬頭望着寒松齡,雪俠道:“寒大俠,首先我得先恭喜你得了一位豔名動武林的紅粉知己,對嗎?”由那雙黑白分明的秋水明眸中,寒松齡看到了一種他從未在她眼中看到過的奇異光芒,他説不出那光芒代表的是幽怨還是失意,總之,那光芒的時間雖然極其短暫,卻使人有無法忘卻的覺。

“寒松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但是,姑娘那‘恭喜’兩個字,卻用得不恰當。”寒松齡的話沒有半點虛假,的確,他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粉臉上的怪異神情突然消失了,雪俠又恢復了原有的調皮本,笑了笑道:“以後事實總會有個明白的待的,是嗎?寒大俠。”寒松齡道:“是的。”雪俠岔開話題,突然問道:“寒大俠,我要單獨與你談談;你不覺得這舉動有些鬼祟嗎?”寒松齡一呆,突然笑道:“姑娘這麼説,那兩個字便更用不上了。”粉臉突然一整,雪俠道:“寒大俠,我們總共也沒有見幾次面,如果我此刻突然提出一個要求,你會答應嗎?”雖然覺得她的言行有時使人窮於應付,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卻無法拒絕,只好謹慎地道:“只要寒某力所能及,絕不使姑娘你失望。”雪俠凝重地道:“對你而言,易如反掌。”寒松齡道:“姑娘請説!”盯着寒松齡明亮的眸子,雪俠鄭重地問道:“寒松齡,老實説,你原先是不是覺得我有些鬼鬼祟祟的?”她的話聽起來,絕不像認真的話,但她此時的表情,卻足令任何人都能看出不是開玩笑的。

寒松齡凝重地道:“姑娘,你叫我怎麼回答?”雪俠道:“簡單之至,只説出你當時的覺就行了。”寒松齡慎重地道:“你相信?”雪俠道:“相信一個人並不容易,是嗎?但我卻這樣問你了,寒大俠。”寒松齡點點頭道:“姑娘,寒松齡此刻不是正在單獨與你談嗎?”雪俠口道:“也許…”截住他的話,寒松齡搶口道:“姑娘,如果有也許的成份在的話,在她們離開之前,我會告訴你,你我的話沒有什麼不可以當着她們的面説的。”緩慢地把目光從寒松齡臉上移開去,雪俠自語似地道:“是的.你的確可以這麼説,也許,我不該多此一問。”話落突然正道:“寒大俠,你知道我們怎麼會又在這座山上相遇嗎?”寒松齡心頭突然一震道:“這是第三次。”-雪俠道:“事不過三。”俊臉更加凝重了,寒松齡道:“與上兩次相同?”雪俠笑道:“事不過三,這是第三次,也應該算沒有超過。”怔怔地望着眼前這個豔麗人的白衣少女,寒松齡不知該説什麼了。

雪俠輕輕地問道:“聽説過荒城孤劍這個綽號嗎?”

“姑娘指的是有驚電劍之譽的荒城孤劍?”雪俠道:“正是他,你對他還知道些什麼?”俊臉突然一凜,寒松齡道:“荒城荒漠伴月,孤城孤劍獨稱王。”雪俠道:“這兩句百年前就傳着了,對最近的,你知道些什麼?”寒松齡道:“二十年以前,中原武林道上,有個少年人聽説被荒城城主接進大漠中去了。”雪俠道:“確實有這回事,不過,那人並不是中原人,而是關外的人,對那人你還知道些什麼?”寒松齡想了想道:“荒城無人去過,但傳説中只住一個人,因此稱之孤劍,所以,那人必已成為城主了。”雪俠點點頭道:“還有呢?”寒松齡道:“據説那人是個孝子,母子相依為命,只是,沒聽説他進大漠時,有沒有攜母同行?”輕輕嘆息一聲,雪俠道:“帶去了,因此,現在他把他母親送回來了,人到臨終前,也許都會想到要落葉歸。”寒松齡一怔道:“你是説他送他母親的屍骨還鄉?”雪俠道:“不錯,只是,他母親的屍骨並未落葉歸。”寒松齡有點明白了,口問道:“這與寒某有關聯嗎?”雪俠道:“屍骨落在三佛台的爪牙手中了。你説過,他是個孝子。”寒松齡心猛然往下一沉;道:“我明白了。”深深地凝視了寒松齡一眼,雪俠突然道:“那我走了。”寒松齡本能地口道:“姑娘,你的傷…”芳心上湧一絲暖意,但未出來,雪俠淡然一笑道“皮外傷,算不了什麼。”’寒松齡道:“這山區中,隨時可能再出現三佛台的爪牙,姑娘負傷,身手不便,獨自…”雪俠突然笑道:“你替我擔心?”寒松齡道:“姑娘三次助我,寒某一無所報,姑娘以為寒松齡真的是個…”再度截住寒松齡的話,雪俠半真半假地道:“寒大俠,説實在的,我如果死在他們手中,比活着對你更有利,我説的是實話,不要問我為什麼,我説過,事不過三,下次相見,你我可能就不會是朋友的立場了。”寒松齡一怔道:“姑娘…”雪俠搶口道:“遇見過應天僧齊海生嗎?”-個不祥的念頭突然湧上心頭,寒松齡急聲道:“他與你是一起的?”仰起粉臉看着淒冷昏黑的夜空,雪俠生硬地道:“你説對了,對了,寒松齡,後的事實會告訴你,我今天説的全是實話,不要以為我曾給過你什麼恩惠,我那麼做,對自己這一邊有利。”話落,沉重地輕嘆一聲,笑了笑道:“自古多情空餘恨…”話落突然轉身,縱身向雪野中飛馳而去,只幾個起落便消失於夜幕中。

茫然地站那裏,寒松齡面前彷彿還飄動着那張帶笑而目中卻含着淚珠的豔麗面龐,那是她轉身的剎那間留下的。

“自古多情空餘恨…”聲音,仍在他耳邊迴盪着。

飛身躍落在寒松齡身側,白鳳公主驚訝地問道:“她怎麼走了?”轉臉看看白鳳公主,寒松齡想説些什麼,但活到嘴邊又忍住了,落漠地道:“走了也許好些?”白鳳公主不解地道:“為什麼?松齡,為什麼?”思緒亂如麻,寒松齡搖搖頭道:“後你會明白的,白鳳,現在不要再問了。”白鳳公主心中暗自打了個解不開的結,但卻沒有再追問下去,只點點頭,道:“這是巧遇?”寒松齡道:“她是專程來通知我一件事情的。”這時,雷電追魂、四絕書生及憶蘭姊妹都已圍了過來,白鳳公主一怔道:“通知你,通知你什麼事?”向眾人望了一眼,寒松齡道:“聽説過荒城孤劍這個名號嗎?”白鳳公主主婢三人一臉茫然之,雷電追魂與四絕書生卻變,四絕書生口道:“大漠荒城的荒城孤劍?”寒松齡道:“正是他。”四絕書生追問道:“衝着我們來的?”寒松齡點了點頭。

雷電追魂與四絕書生都愣住了,神情顯得非常焦慮與不安。

雖然沒聽説過這個名號,但是,從雷電追魂與四絕書生這兩個見面以來,從未過驚懼表情的人此刻的神態,白鳳公主已完全體會出事態的不尋常了,望着寒松齡,她迫切地問道:“松齡,他是誰?他為什麼要找你?”淡淡地笑了笑,寒松齡道:“他是個以快劍出名的孝子,他要找我,就因為他是個孝子。”白鳳公室不瞭解這些話,其他的人,也同樣的不瞭解地望着寒松齡。

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寒松齡道:“三佛台的爪牙盜去了他母親的屍骨。”四絕書生道:“那咱們怎麼應付他呢?”寒松齡淡然地道:“不必計劃什麼策略,他怎麼來,咱們就怎麼擋吧。”四絕書生道:“與他拼?”寒松齡點了點頭。

白鳳公主急聲問道:“那人的武功是不是很高?”四絕書生凝重地道:“對大漠瀚海中無人知其所在的荒城,武林中一直傳着這樣一句話,荒城孤劍獨稱王。”雷電追魂此時突然口道:“那是百年前的事了,也許目下的荒城劍主本就不行。”四絕書生不同意地道:“武林中人一直未能忘卻荒城孤劍,絕不是在懷念他們,而是時時警惕着大漠中有個威脅着中原的人。”雷電追魂仍然不服輸地道:“各人智愚不同,我不相信荒城中的人,能代代無敵於天下。”四絕書生道:“上一代選下一代,芸芸眾生之中,何愁找不到上上奇才。”

“荒城孤劍”四個字在各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也使人覺得氣悶、煩躁,雷電追魂漲紅着臉道:“你怕了?”四絕書生也瞪着眼道:“這是什麼話?我是就事論事啊!”雷電追魂還要開口,卻被寒松齡截住了,他淡漠平靜地道:“不必再爭論了,易居賢回來了,大家不要再提方才的事了。”眾人沿着寒松齡注視的方向望去,果然發現二十丈外山君易居賢正飛馳電掣地奔過來,手中卻空無一物,這倒使寒松齡覺得十分意外。

轉眼間,山君易居賢已停在眾人面前,四絕書生道:“易前輩辛苦了。”山君易居賢忙道:“沒什麼?老夫沒收拾下卜運仁。”雷電追魂心直口快,道:“想不到雙星老二的武功竟會比老丈高出如此之多。”話意顯然含有不信任的成份。

山君易居賢泰然地笑笑道:“卜運仁的武功算不得什麼,老夫之所以沒收拾下他,無非是有意要放他一馬的。”四絕書生笑道:“你們原先彼此認識?”山君易居賢搖搖頭道:“老夫從未見過他,老夫放他的原因,是要他把老夫引到他同黨那裏去。”雷電追魂道:“易前輩可曾達到目的嗎?”山君易居賢笑道:“卜運仁雖然猾,沒把老夫引到那裏去,但他們的人的藏身之處,卻被老夫發現了,老夫沒驚動他們,就轉回來了。”寒松齡心中暗自冷笑了一聲,忖道:“避重就輕,想來這些人的身價一定遠不及卜運仁高了。”四絕書生道:“在哪裏?”山君易居賢道:“離此地有五十丈左右的一座石中,寒公子,咱們這就去嗎?”寒松齡笑了笑道:“既是順道,咱們就去看看吧。”山君易居賢轉身道:“老夫帶路走!”話落當先起步向前馳去。

四絕書生與雷電追魂跟在他身後,然後是憶蘭姊妹,白鳳公主與寒松齡走在最後。

寒松齡剛剛起步,耳邊突然響起一縷細小的聲音道:“寒公子,別忘了帶着那幾個兔崽子搶來的石盒。”寒松齡一怔,停住腳步,回頭向石崖上望去。

“小子,不要找我!記住我的話,把那石盒子給荒城孤劍,你就沒麻煩了。老要飯的走了。”心知無法找出那暗中説話人了,寒松齡把方才聽到的話思索了一遍,不由暗自冷笑了一聲,忖道:“如果傳話的人説的是真的,易居賢這一着可錯得要令三佛台上下都要氣昏了。”停步轉身茫地望着寒松齡,白鳳公主道:“松齡,你笑什麼?”轉身回來,寒松齡道:“我笑那易居賢因小失大,陰錯陽差地把三佛台的全盤大計完全毀滅了。”話落大步向白鳳公主走去。

白鳳公主仍然不解,道:“為什麼?”寒松齡道:“他們已經走得很遠了,走,一邊走一邊告訴你。”五十丈左右的距離,不大工夫便已到達,這裏是另一個不算太高的山崖。

停在崖上,白鳳公主道:“你是説那石盒中放的是荒城孤劍他母親的屍骸?”寒松齡道:“我想是的。”就在這時,崖下響起了連聲慘號,白鳳公主變道:“我們快下去吧!”‘淡淡地笑了笑,寒松齡道:“不用急,那些東西,絕抵不住他們。”白鳳公主惑地道:“奇怪,他們為什麼不把盜得的東西存放在他們的老巢中或者運回總壇去,而卻偏偏帶到荒無人跡的山上呢?”寒松齡道:“開頭我也不明白,現在卻想通了,事情很明顯,荒城孤劍的能為,他們關外無人堪與之匹敵,固此,他們怕他查尋或截回去。當然,荒城孤劍絕不可能想到他們會往人跡少到的荒山野嶺上運啊。”白鳳公主聞言恍然大悟,道:“他們可真猾。”寒松齡笑笑道:“江湖歲月原本如此,你覺得可怕嗎?”白鳳公主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崖下已響起雷電追魂氣惱的聲音道:“七八個人,就沒有一個像樣的,放走了一個卜運仁卻換回來這些膿包,可真不划算。”寒松齡面一變,沉聲道:“咱們下去吧,那邊的事,看來他們已全解決掉了,走!”聲落飛身躍下崖去,白鳳公主緊跟在他身後。

才落地,就聽四絕書生道:“雲大哥,少説兩句行不行?”山君易居賢老臉上並無氣惱之,心中暗忖道:“你們划算,我們可就不划算了。”轉念間,故意沉重地道:“雲少俠説得極是,老夫不該放走那卜運仁。”目光在中那些屍首上掃了一眼,寒松齡明亮的眸子中突然奇光一閃,盯着一個長有五尺、寬約二尺厚用黃績包着的扁平盒子,意味深長地道:“我的看法正好相反,百十個卜運仁,只怕也抵不過咱們今夜得到的。”山君易居賢以為已被寒松齡看出了破綻,老臉不由一緊,口道:“寒公子此話怎説?”眼睛仍然盯在那黃竣包着的扁平盒子上,寒松齡若無其事地道:“不過,目下寒某尚不敢確定。”話落大步向盒子走去。

在場的人,除了白鳳公主以外,誰也不明白寒松齡的話指的是什麼,只怔怔地看着他。

在扁盒子前蹲下,寒松齡伸手摸了一下,便站起身來,淡淡一笑道:“我果然沒有説錯。”雷電追魂心中對山君始終存有不滿的成見,見狀忍不住道:“那盒中裝的可是什麼稀世奇寶嗎?”沒有理會雷電追魂話中的含意,寒松齡只淡淡地笑了笑道:“咱們帶着這石盒走吧。”話落就要俯身去拾。

為了探測寒松齡是否已看破了他的行藏,山君見狀急步走上來道:“老夫願替寒少俠效力。”平靜地笑笑,寒松齡道:“易前輩太客氣了,寒某不敢當。”言下並無堅拒之意。

山君易居賢俯身才待拾那石盒,突見黑影一閃,雷電追魂已搶先把盒子拿在手中,急聲道:“不管怎麼説,在咱們碧血盟中,易前輩都是客居身分,晚輩怎敢替盟主怠慢了客人,我拿吧!”山君易居賢已探測出寒松齡對他並無懷疑成份,早已心滿意足,哪會去與雷電追魂爭執,當即道:“雲大俠太客氣了。後,還望別把老夫當外人看待才好。”寒松齡此時突然凝重無比地道:“雲大哥。”雷電追魂忙應道:“本座在。”星目中閃人的光芒,寒松齡道:“那石盒要小心拿好!”第一次看到寒松齡神情如此慎重,雷電追魂神一震,暗道:“看來這還不是玩笑的勾當呢!”轉念間忙道:“本座遵命。”從寒松齡的臉上,四絕書生也覺察出石盒的重要了。急上前兩步,站在雷電追魂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