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翻天玉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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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如墨,寒鳳怒吼,摩天嶺南峯就高聳在墨黑寒冽的夜幕裏,地上纖塵不染的積雪,反映出一絲絲微弱的光芒,憑藉着這點微弱的光芒,依稀可以看到雪地上此時正有四條人影在飛馳着,方向是朝着松海勁鳳吹動他們的衣袍飄舞生響,冷鳳雪野高峯上,使人睹狀有高處不勝寒之,這四個人,就是寒松齡與白鳳公主以及憶蘭姐妹。
距松海最多不超過百丈了,但悽悽黑夜之中,寒松齡卻聽不出一絲異響,這使他多少有些焦急起來,他,相信他們不會猜到他要來,因為,沒有-個人曾通知過他到這裏來,當然,他們也不可能猜他真會碰到子。
這些,既然都不可能,這靜,似乎就顯得太不尋常了。
寒松齡心中正在猜測着對方可能安排下怎麼樣的陣仗,突然,前面二十丈左右處、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叫道:“什麼人?”寒松齡聞聲心頭一沉,猛可裏停住腳步,集中目力向前望去,但卻看不到二-卜丈外,這使他心頭又為之一震,對方能看到他,而自己卻看不到對方,這是證明那人功力將遠在他之上。
寒松齡略略遲疑了一下,才待開口,突聽一個悉的聲音道:“你又是什麼人?”寒松齡聞聲不山一喜,自語道:“雷電迫魂雲飛龍。”寒松齡身邊的白鳳公主輕聲道:“你認得他?”寒松齡道:“嗯,他是三佛台創始人的後人,我在進音夢谷之前也與他接過頭了。”白鳳公主接着又問道:“前面説話的那個人你可認得?”寒松齡搖搖頭道:“不認得,可能是三星幫的眼線。”白鳳公主心頭一緊道:“那我們是不是要去幫幫他呢?”原先發問的那個聲音又道:“前面那位朋友,問話答話有個先後,朋友,你是哪條線上的?”雷電追魂雲飛龍冷笑道:“什麼線上的繩上的,摩天嶺又不是你家的私產,你可以來少爺我就不能來嗎?”對方也毫不客氣地冷笑道:“朋友,看來你是存心趟渾水來的了?三星幫的哥們可不是怕事的。”雷電追魂正道:“各位是三星幫的?”原先説話的人,氣焰萬丈地冷笑道:“正是,朋友,看起來兩位中沒有寒松齡在內,因此,我勸兩位最好還是識點務的好。”寒松齡聞言一怔,暗忖道:“兩位?莫非那另外一人是四絕書生宮寄霞?”心念一動,低聲道:“咱們再向前走走。”話落當先向前走去,三女緊跟在他身後。
寒松齡才剛動身,前面一個清朗的聲音已開口道:“識時務進為俊傑,至理也,至理也。”三星幫的那人道:“這位朋友説得極是,很對不住,兩位請轉頭吧。”那清朗的聲音又慢條斯理地道:“猛虎不吃回頭之食,好馬不吃回頭之草,迴轉者,難以哉。”此時,寒松齡等人已向前移近了六七丈,寒松齡已可以看清前面十二三丈的人物了。
那説話之人,一身玄儒生衣,質地與剪裁具屬上品,手上拿着一柄清理書塵的拂塵,長有三尺,白絲,欺霜賽雪,雖然看不清面貌,但只由他頸項間的膚,寒松齡猜測其年齡當在二十以上。
儒生身側站着手握長鞭,短劍的雷電追魂雲飛龍。在兩人對面,一字排開立着五個灰袍漢子,正中間一人,年約四十上下,一雙蛇眼,滿臉橫,狀甚猙獰殘暴。
蛇眼漢子獰笑一聲道:“你是四絕書生宮寄霞?”儒生一揮拂塵,朗笑道:“哈哈…天下該屠該絕之徒,比比皆是,何獨,”我寒某四絕之多?實乃大不平也?”蛇眼漢子冷笑道:“姓宮的,不必咬文嚼字,今天你們如果真是衝着爺們來的,長話短説,爺們接着就是了。”雷電追魂冷笑道:“蛇眼蛟,你這算是叫陣嗎?”蛇眼蛟冷森森地齒一笑道:“就算是本香主叫陣,你姓雲的又待怎的?”側臉望望四絕書生,雷電追魂笑道:“兄弟,聽到了沒有,這位朋友眼睛長高了,居然看不清咱們了。”四絕書生搖頭晃腦地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蛇鼠之輩,亦能壯大,真是悲哉,悲哉!”蛇眼蚊冷笑一聲道:“姓宮的,有種的,你出來,少賣口舌之能。”雷電追魂聞言笑道:“兄弟,叫你了。”四絕書生宮寄霞一搖三擺的大步走到蛇眼蚊面前站住,道:“小生在此恭聆教言,閣下請!”蛇眼蛟只聽過四絕書生之名而未聽過此人武功如何,見他年紀輕輕,心中並無畏怯之念,冷笑一聲道:“何只教言,老子還要教訓教訓你這瞎眼窮酸呢。”話才説完,左臂一抬,對準四絕書生門面就是一掌,右手五指彎曲,暗中搗向四絕書生小腹。
距離近在咫尺,蛇眼蛟出手很快,發招又突然,幾乎動手,招便遞到了。
寒松齡見狀一愣,心頭不由為之一震。
就在寒松齡-怔之際,突見四絕書生上身一晃,拂塵向上一揮,人卻仍然站在那裏不動。
蛇眼蚊猛可裏顫動了一下,雙臂就那麼生硬的僵在那裏了。
寒松齡暗自點了點頭,忍不住低聲自語道:“好身手,好身手。”白鳳公主輕聲問道:“松齡,那個使鞭人的身手比之他如何?”寒松齡道:“伯仲之間。”白鳳公主心中暗喜,輕聲道:“松齡,後我們與他倆聯手,三佛台,高手再多,咱們也用不着怕他們了。”寒松齡搖搖頭,凝重地道:“你低估了三佛台的實力了,三佛台既能統領今武林,勢力由中原伸展到關外,絕非偶然的事,三山五嶽,誰能肯定有多少奇人異士。”白鳳公主一怔道:“你怕?”寒松齡豪邁地輕笑一聲道:“我怕我還找他們嗎?”白鳳公主又道:“你是説沒有必勝的把握是嗎?”轉臉望着白鳳公主,寒松齡道:“是的,我沒有把握,你怕嗎?”白鳳公主輕鬆親切地笑‘了笑道:“你不怕,我會怕嗎?”寒松齡笑了笑,沒再開口。
周圍四個三星幫的漢子等了許久,見蛇眼蚊雙掌就那麼一直貼着四絕書生的衣服,始終沒有再往前推動,都惑地瞪大了眼睛,突然,其中一個猜測道:“莫非香主被制住了!”四絕書生聞言大笑道:“哈哈…孟子曰:‘善戰者,服上刑。”’話落手中拂塵猛烈一揮,吱的一聲掃在蛇眼蚊頸上,血光一閃,蛇眼蚊那顆頭顱已滾落地上,噴灑的血滴落下之前,四絕書生已退回雷電追魂身邊!
剩下的四個大漢見狀先是一怔,接着大吼聲中,一齊飛身躍向二人。
雷電追魂雲飛龍冷喝一聲道:“兄弟,這次該我了!”聲落右手一抖,那柄油黑的長鞭已抖了出去。
四絕書生沒有開口,人卻沒閒着,雙肩一晃,早已撲了出去。
“啪啪”兩聲脆響才起,兩聲慘號已凌空向左右兩側飛出去,直落向摩天嶺南峯兩側峯下,慘厲的號叫聲,在黑夜之門一中,顯得格外刺耳。
雷電追魂霎問放倒兩個,右手一振,長鞭向左一偏,突然發現另外兩個已倒在四絕書生腳邊了,急忙抖手收回招式道:“兄弟,你這是怎麼説的?”四絕書生轉身笑道:“有事弟子服其勞啊。”雷電追魂又好氣又好笑地道:“吃東西時,就沒見你少吃些,那底下的一句怎麼你就不説了。”四絕書生正容道:“世間萬事一理通,既有弟子服其勞之説.兄弟怎敢讓兄長口齒多勞動呢?”雷電追魂搖搖頭道:“咱們倆説不通,後會見盟主時,但願你也那麼服其勞。”四絕書生道:“此一時也,彼一時也。”雷電追魂一呆道:“什麼?你那種服其勞是專對我的?”四絕書生道:“從一而終,是為忠臣烈士也。”雷電追魂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道:“兄弟,碰上你,我真是倒黴定了,行了,現在咱們不説這些了,你點子多,想想下一步怎麼走法?”四絕書生道:“你我雖非主客,亦屬貴客,此去無多路,必有主人倒履相也。”雷電追魂點點頭,移步向前走去,一面道:“兄弟,説話説簡單點,別那麼酸氣沖天,叫人聽了發悶行不行了”四絕書生道:“兄長之言,敢不從命。”雷電追魂咧咧嘴道:“夠了,夠了,兄弟,我服了你了,少來兩句吧。”白鳳公主與憶蘭姊妹自從兩人對話開始,便一直都在笑,直待兩人住了口,白鳳公主才收住笑容道:“這位書生説話可真能令人噴飯,松齡,你可知道他的名字?”寒松齡道:“他叫宮寄霞,也是三佛台創始人的後人,咱們也得跟上去了。”話落當先向前走去。
走了幾步,白鳳公主好像突然又想到了問題;開聲道:“松齡,雲飛龍所指的盟主,是不是就是你?”寒松齡一怔道:“你怎麼會想到是我?”白鳳公主道:“你曾與雲少俠見過面,而盟主二字又是他説的,他的語氣中不是很明白的顯示出四絕書生並沒有見過盟主嗎?而你也沒見過他呀!”雲飛龍曾與我比試過,那時,我並不知道他是三佛台創始者的後人。”白鳳公主心思靈巧,聞言立時明白過來,道:“你勝過他,因此,你是盟主?”寒松齡道:“但我沒有跟宮寄霞比過。”白鳳公主道:“那時你尚未進冷潭谷,武功卻超過雲飛龍了,此時宮寄霞又怎會是你的對手呢?”寒忪齡道:“但我覺得還是由三佛台創始者的後人為盟主較合理些,因此,我想讓宮寄霞當盟主。”白鳳公主不解地道:“為什麼?只為了他是三佛台創始者的後人嗎?”寒松齡深深地嘆了口氣,沉重地道:“假使沒有三佛台的三位創始人以命相換,寒家己絕了後了。”白鳳公主聞言一怔道:“你是他們救的?他們捨命救你一定有原因,是嗎?”寒松齡沉重地道:“你要知道?”白鳳公主輕聲道:“你現在心情不好,又何必再提那些呢?後,我想我會知道的。”寒松齡輕輕地嗯了一聲,沒再開口。
兩人身後一丈外的憶蘭姊妹互望了一眼,憶蓮輕聲道:“姊姊,你有沒有看出來,公主變了很多。”憶蘭一怔,輕聲道:“公主怎麼變了。”憶蓮道:“公主的情。”
“情?”憶蓮輕聲道:“過去在音夢谷中,公主從未遷就過別人是嗎?現在,她好像處處都在遷就寒公子。”憶蓮被妹妹這麼一提,好像突然發現了似的輕輕地拍手道:“是啊,真想不到。”億蓮笑道:“其實,我早就想到了,只是,我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就互相瞭解了。”億蘭道:“這樣最好了,也省得我們心,説實在的,也只有寒公子能配得上咱們公主。”憶蓮輕嗯了一聲,還沒開口,突聽前面十五六丈外響起一個沉渾的聲音道:“兩位可來得真快啊?”兩人前面的寒松齡突然停止腳步,冷聲道:“是三星幫主!”只聽四絕書生朗聲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在此荒山野嶺之中,巧遇三星幫之主大駕,誠所謂幸會也。”三星照命沈殿臣冷笑一聲道:“四絕書生,咱們打開天窗説亮話,二位既然擺平了老夫五個手下,必是衝着我三星幫來的無疑了,老夫此來,可不是什麼巧相逢。”雷電追魂冷笑道:“那麼沈幫主此來是準備替貴幫五位兄弟討債來的了?”三星照命冷然一笑道:“兩位既然登上了摩天嶺南峯,必定是為松海之事而來的了,冤有頭,債有主,那筆帳,老夫當然要算,不過,卻並不急在一時,假使兩位有那份興致的話,老夫願先領二位到松海一遊。”四絕書生與雷電追魂聞言心頭一震,三星幫主成了引路使者,那麼,他後面潛伏着的人該是什麼身分呢?四絕書生冷笑道:“閣下貴為一幫之主,竟成了引路使者,不才等何幸,獲此殊榮,慚哉愧哉。”三星照命冷冰冰地道:“三位意下如何,何不直言,老夫不想與二位鬥口。”彼此互望了一眼,雷電追魂冷冷一笑道:“任閣下佈下天羅地網,我也要一闖。”三星照命冷冷地笑了一聲,轉向四絕書生道:“宮大俠怎麼説?”四絕書生冷冷地道:“既來之,則安之。大駕至誠相請,不才何德何能。敢不從命。”三星照命獰笑一聲道:“這麼説兩位都答應了。”雷電追魂冷聲道:“沈幫主請。”三星照命冷笑——聲道:“兩位請跟老夫來。”話落轉身大步向前走去,二人緊跟在他身後。
目注三人的背影,白鳳公主不安地道:“松齡,我們得快趕上去,三星幫一幫之主,才只是個引路之人而已,那裏一定有高人在等着,別讓他們吃了虧。”寒松齡低沉地冷笑一聲道:“他們既然設下陷餅等我,他倆先現身,他們的陰謀必然暴,這叫螳螂撲蟬,黃雀在後。”話落向左側一個高聳的尖峯一指,道:“我們從這裏走,到頂上去。”話落轉身向峯頂上走去。
在四人到達峯頂的同時,三星照命也恰好引着雷電追魂與四絕書生生到達前廣場上。
四絕書生向四周打量子一眼道:“大幫主我們引到此,想必是要不才等一開眼界,何不見主人出來相見呢?”三星照命冷笑一聲道:“那得看兩位夠不夠分量。”雷電追魂冷冷一笑道:“沈幫主可是有意先稱稱咱們?”三星照命冷然一笑道:“老夫確有此心,兩位哪位先上?”雷電追魂劍眉一揚,冷笑道:“雲某先討教幾招。”話落一抖鳳雷鞭就要出手,突然間,一個雄渾而低沉的聲音道:“沈幫主,慢着。”三星照命聞聲如聞聖旨,忙恭身道:“本座遵命。”三星照命話聲才落,他身後石崖下人影連閃,飛躍上兩個衣着鮮明、滿面傲氣的五旬老者,兩人身法輕靈,落地左右一分,轉成對面而立之勢。
兩個老者方站好,崖下紅鶴般的沖天躍出一個一身紅衣年在二十六八歲的紅衣青年。
三星照命一見此人,忙道:“稟少主,本座沒發現寒松齡,卻引來了他的兩個同黨。”紅衣青年點點頭道:“摩天嶺上找不到他,鎮山關內必能找到,山君易居賢説他已出了音夢谷,絕不會錯,沈幫主,你可曾吩咐手下不要打草驚蛇?”三星照命急急地應道:“本座吩咐過了。”紅衣青年冷聲道:“那就好了,但願這一次,沈幫主,你沒有再把事情糟了。”三星照命吶的地道:“本座不敢。”由三星照命的卑恭曲膝的神態,以及紅衣人所提的山君易居賢,寒松齡突然想列此人可能就是三佛台老大之子翻天玉狐,目光不由向他臉上望去。
只見此人面如銀盆,劍眉朗目,鼻直口方,雖然,那兩片紅薄得有點殘酷,但卻仍不失為一個英、俊逸的人物。
紅衣人目光從三星照命臉上,移到雷電追魂與四絕書生兩人身上,冷做的一笑道:“兩位大概就是近年來名震關外的雷電追魂雲飛龍與宮寄霞吧?”四絕書生冷笑道:“閣下紅衣罩身,容貌俊灑,要非不才雙月亮些,幾乎還分不出男是女呢!想來,閣下就是名震宇內的翻天玉狐易星南了?”雖然聽得出四絕書生在罵他,紅衣人卻不生氣,冷聲一笑道:“在下正是易星南。”四絕書生冷笑道:“冰天雪野,有勞大駕久候,宮寄霞於心難安,此時,既已見面,豈好再費光陰。”陰森森地獰笑了一聲翻天玉狐易星南道:“易某以為,時下多擱-段時間,兩位在人間就多停留片刻,嘿嘿,卻沒想到兩位竟然先不耐煩了。”四絕書生冷冷地道:“人云,除惡務盡,此刻首惡巨當前,宮某生急躁,不除不快,非有意與閣下過不去啊!”翻天玉狐臉一沉,冷笑道:“初至關外,易星南就聽人説有個四絕書生,口齒犀利能言善道,今一見,果然不假,哼哼,只可惜此地非舌戰之所,閣下空有一張利嘴,嘿嘿,卻沒有使用機會了。”四絕書生冷笑道:“世雲:無力之理不伸,宮某早期有見於此,是以,也頗學’廠點仲理之力,閣下何不試試?”翻天玉狐易星南臉一沉,獰聲道:“宮寄霞,要在易某面前賣你的武學,你這是班門斧。”雷電追魂忍不住口道:“姓易的,話不投機半句多,你我之間,勢如水火,沒有什麼好説的,雲某二人到此,可不是來聽你恐嚇的,擺出來吧。”翻天玉狐狂笑一聲道:“哈哈…姓雲的,你説的對,就衝着你這一句話,易某必給你個痛快。”猛然向前跨出一步,雷電追魂冷笑道:“雲某要看看誰給誰痛快,請!”翻天玉狐冷然一笑道:“慢着,易星南今夜到摩天嶺南峯,説實話,可不是為了兩位而來的,既然寒松齡沒來,易某收拾下二位,也不虛此行,不過,在兩位上路之前,易某想請兩位看看易某人的安排夠不夠慎密周祥。”話落高聲道:“列位請出來吧。”翻天玉狐易星南話才出口,前廣場的三面崖下突然飛躍上三條人影,個個身如輕煙,動如星,顯然都是武功造詣極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