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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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白鳳公主體力恢復的情況,眾人的行動由慢變快,清晨才降臨不久,鎮山關的景象己清晰可見了。
山君易居賢靠近寒松齡身側,指着前面十幾丈外的一片松林道:“穿過那片松林,趙宗源的隱賢莊就可以看到了。”寒松齡點頭道:“多虧前輩指引了。”山君忙道:“這是什麼話,寒公子大客氣了。”四絕書生此時突然口道:“盟主,前面有人過來了。”眾人目光全部向松林望過去,果見一個身披重裘,獵人模樣的漢子,正邁動着大步走過來,但由他沉甸甸的步伐,可以看得出此人不會武功。
寒松齡看了一陣,道:“此人與我們無關,他不會武功,走吧!”話落起步向前走去。
獵人的方向正對着寒松齡一行,兩下里對面走着,距離很快地縮短着,相距約有五尺左右的時候,那獵人突然停了下來,一雙濃眉下的大眼疇,不驚地在寒松齡與白鳳公主臉上打轉。
寒松齡毫不在意地仍然向前走着,直到那人身邊時,那獵人才突然低聲道:“大俠貴姓?”微微一怔,寒松齡停住腳步,温和地道:“這位大哥,你問我?”獵人有點緊張地道:“咳咳,是…是的,小…小的有點私事,想麻煩您大俠一下,不知道行不行?”寒松齡星眸轉動了一下道:“這位大哥,我等急着趕路,只怕…”獵人忙道:“小的不克分身,眾位此去只是順道,就在這片松林的另一面不遠處,小的有個兄弟在那裏等我去會合,小的在林中發現一羣白貂,不敢遠離,因此想煩請各位替我帶個字過去。”四絕書生道:“口信不行嗎?”獵人不安地搖着手,乾笑道:“嘿嘿,説出來各位也許不相信,我那個兄弟,對任何人的話都不相信,因此,小的才想到叫各位帶個字過去。”話落望着寒松齡道:“這位大俠肯答應嗎?”寒松齡道:“若是順道,那也不妨。”獵人道:“大俠貴姓?”四絕書生懷疑地道:“還得把名字寫上去嗎?”寒松齡止住四絕書生再開口道:“在下姓寒。”獵人大眼中一亮道:“寒大俠可是畜養了一隻白鸚鵡?”心中一動,寒松齡道:“不錯。”獵人深深鬆了口氣道:“這位姑娘是…”伸手指指白鳳公主。
已知事情有因,寒松齡道:“白鳳公主。”獵人長長地了口大氣,道:“俺一看到您及這位姑娘,就覺得準沒錯,開頭,俺還直擔心着這美與醜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找出個明顯的分界來呢,現在,俺總算知道有個分界了。”雷電追魂急道:“老兄,你到底要不要咱們帶信嘛,我們可沒空與你瞎扯。”獵人一怔道:“是,是。”話落探手人懷,在貼身處摸出一個封袋,雙手託給寒松齡道:“寒大俠請收下這個,叫小的傳信的人説,必須寒大俠親啓,連至親之人,也不準看。”寒松齡伸手接過來道:“什麼樣的人給你的?”獵人忙道:“那人對小的全家有活命再造之恩,他叫小的不要説.小的不敢違命。”話落雙手抱拳道:“小的告辭了。”話落轉身去。
雷電追魂急上一步道:“慢着,老兄,我想看看你的真面目。”獵人急忙用手撫住矇住半邊臉的獸圍巾,慌不迭地連聲道:“不,不!”寒松齡伸手止住雷電追魂道:“大哥,不可造次,讓他去吧。”轉身向獵人道:“這位大哥,冒生命之險,傳遞此信,寒某謝了,願他寒某能有一報,請!”獵人喜形於,打躬道:“寒大俠,我那恩人説,你是個雄才大略,能力挽武林狂瀾的奇俠,絕不會為難小的,果然不錯,小的告辭了。”話落,轉身大步而去,不大工夫,已消失於松林中了。
把封袋反覆看了一陣,寒松齡向身邊望了一眼,四絕書生會意,忙道:“傳信之人,既然只希望盟主一個人看,我等得讓開些。”首先向後退開去。
雷電追魂、荒城孤劍、白鳳公主等三女,也跟着退開去了。
山君易居賢本希望着寒松齡能把信公開,但卻沒想到寒松齡沒有開口,只得也跟着大家退開去。
出封袋中的紙條,只見上面龍飛鳳舞的字條寫道:“寒盟主:瞞天過海之計,紫金已運下摩天嶺,直奔山海關,若想打擊三佛台氣焰,速謀截擊之策。”字條下面,畫着一條飛翔於沙漠上空的飛龍。
把字條成一團,在掌中運功磨成粉未之後;寒松齡轉身向眾人道:“大家過來。”等眾人圍上來後,寒松齡凝重地道:“現在,咱們得分頭行事了。”雷電追魂急,忍不住問道:“那宇條是誰寫的?説了些什麼?”四絕書生心計較多,聞言忙道:“雲大哥,不要多問,聽盟主吩咐就是了。”雷電追魂現在可知道公私該怎麼分了,忙道:“是,請盟主吩咐。”寒松齡心念一轉道:“三佛台襲擊女兒河白雲莊的三絕刀一家,此人過去雖依仗着三佛台的威欺人,但此時既然已與三佛台決裂,咱們若爭取到他們,就是一大助力,因此,我們得分人前往支援。”山君易居賢一怔道:“三絕刀厲君山位居三佛台關外巡察重職,怎會與三佛台鬧翻了呢?”寒松齡心中暗自冷笑了一聲,俊臉上卻依然凝重無比地道:“傳信之人,沒有説為什麼,但此人極可靠,不會有假,我們非得派人去不可。”山君暗自冷笑一聲,忖道:“三絕刀絕不可能背叛三佛台,寒小子經驗不足,婦人之仁,決定大事,看來,這個當他是上定了。”雷電追魂也疑信參半,道:“盟主,人心險惡,不可不防,本座以為…”寒松齡道:“我也想到這一點了,因此,你們去的時候,要見機行事,我將單獨待宮二哥,到達女兒河,你們要聽他的吩咐行事。
這是公事,趙宗源那裏,我想由易前輩、我、白鳳與燕行雲就可以應付得了的,事完之後,我們將盡速趕到那裏。”話落把四絕書生拉到一邊去談了。
憶蓮此時對憶蘭道:“姊姊,你想去嗎?”憶蘭正道:“盟主有吩咐,咱們怎能不去呢?”憶蓮道:“我們又不是碧血盟中的人,我想我們只要説不去,他絕不會強迫我們去的。”憶蘭道:“那又何必呢?我想還是不要説的好。”憶蓮輕笑一聲,道:“姊姊,你只怕另有私心吧?”憶蘭正道:“胡説,什麼私心?”
“雲飛龍啊!”心事被憶蓮一言道中,憶蘭粉臉一紅,氣聲道:“妹妹,再胡説,小心我可要生氣了!”憶蓮調皮地笑道:“姊姊,親生姊妹,有什麼要緊的嘛,好好好,不説,不説,你可別真的生氣啊!”恰在這時,寒松齡與四絕書生走了回來,四絕書生凝重地道:“二位姑娘,雲大哥,咱們得取道鎮山關上路,在這裏就得分開了,咱們走吧。”四人集合一處,辭別寒松齡等人,轉身朝鎮山關奔丟。
寒松齡目送四人上路後,才與剩下的四人,穿人松林。
穿過廣達數十畝的松林,隱賢莊已豁然呈現在面前半里之內了,寒松齡不由發出一聲陰冷的冷笑。
那是一座三重院落的大建築物,佔地足有數頃,蔓生着苔鮮稻草的厚實高牆內,出已經褪了的紅牆綠瓦,處處都顯示出這座宏偉的建築,已有多年的歷史了。
四周全是高大的密松林,松樹蒼勁壯,枝幹盤虯,顯然在人類住進其中之前,便已有這片松林了,植此松林的人,不可能預先在林內留下這些廣達數頃的空地,這又使人聯想到,當年建造這座建築物的主人,該有多大的財力與氣魄。
一看到那座巨宅,山君易居賢立時如釋重擔般地了口大氣,轉向寒松齡道:“寒公子,那就是了。”話落伸臂指指那座巨宅。
寒松齡點點頭道:“的確是個好住處,咱們走吧!”話落當先起步向前行去。
白鳳公主走在寒松齡右側,美目打量着巨宅的四周,懷疑地道:“聽説今天是那趙宗源的生辰,怎麼連一個賀客也沒看到呢?”山君易居賢心頭一震,忙答道:“啓稟公主,趙宗源往年宴客,都在晚問,想是祝賀的人還沒到達吧?”白鳳公主世故不深,聞言點頭道:“這麼説來,現在宅中只有趙宗源一個會武功的?”山君支吾其辭地道:“晤…晤,也許只他一個。”寒松齡心中暗自冷笑了一聲,道:“世事往往難以逆料,説不定趙大俠早已在那裏守株待兔似的等候多時了。”山君易居賢心頭一震,口道:“寒公子是説那趙宗源會知道我們要來?”莫測高深地笑了笑,寒松齡道:“我只是猜測而已,不過,我倒希望早有所備,也免得拖泥帶水的耽誤時間。”言罷看也沒看山君易居賢的反應,轉向荒城孤劍燕行雲道:“行雲,你早年曾在中原武林中行走過一段時,你聽過‘翠松園’這三個字嗎?”走在寒松齡下後方的荒城孤劍道:“不但聽過,連它的主人是誰我也知道。”山君易居賢突然口道:“他是誰?”荒城孤劍聞言就像沒聽到似的,沒有吭聲。
老臉一變,山君易居賢冷哼一聲道:“燕大俠,老夫的話你可曾聽見?”指指鼻尖,荒城孤劍道:“問我?我聽見了,不過我不想説。”山君易居賢道:“你是説不敢説那人的名子?”荒城孤劍道:“沒有什麼人的名字會嚇得住我燕行雲!”山君易居賢老臉一寒,冷笑道:“這麼説,是我問的你才不説了?”燕行雲淡淡地道:“我想是吧!”急上一步,擋在荒城孤劍面前,山君易居賢點着荒城孤劍的臉道:“小子,你欺人太甚了。”停在山君易居賢面前,荒城孤劍道:“易老爺子,是又怎麼樣?”偷偷拉拉寒松齡的衣角,白鳳公主焦急地輕聲道:“松齡,你真要他們打起來?”寒松齡笑笑,緩緩轉過身來,望着尷尬的山君易居賢道:“易前輩,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兩位此刻打起來,又有什麼好處呢?”寒松齡一語雙關的話,説得山君易居賢心頭一震,念頭在腦海中一轉,狠狠地一跺腳,道:“錯過今天,小子,你走着瞧。”笑笑,沒有開口,但那笑容幾乎使山君易居賢再度跳起來。
又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寒松齡才開口道:”行雲,你方才説這裏的舊主是誰?我知道,你説他是松隱劍司徒松?”荒城孤劍道:“正是他,而這裏,也就是翠松園。”寒松齡皺皺眉頭,困惑地道:“聽説此人一向與世無爭,但卻懷有一身莫測高深的武功,他怎麼又肯把他這個老巢拱手讓人呢?”荒城孤劍燕行雲道:“這翠松園他為什麼會拱手讓人,江湖上從未聽人提過,不過,此人行事,一向荒唐離譜,使人無法預測,也説不定他一時心血來,離此他往了。”寒松齡懷疑地道:“有這等可能嗎?”荒城孤劍燕行雲道:“此人雖然生孤獨,不與人往,但卻嗜武如命,説不定他到什麼地方練武功去了呢?”這時,四人距巨宅已不到二十丈了,此刻,正有七八個黑衣漢子急步向這邊走了過來。
寒松齡望了那些人一眼,若無其事地繼續道:“我總覺得這種可能不太大,這其中,只怕另有隱衷也説不定。”荒城孤劍道:“也許現在住的新主人能告訴我們。”寒松齡點點頭,還沒來得及開口,突聽前面三丈外有人高聲喝問道:“前面的四位,你們是哪條道上的冊友?”理也沒理,寒松齡道:“對,我想也只有他能告訴我們了。”
“喂,四位朋友,你們聽到了沒有?先報個名兒上來。”聲音已近兩丈之內了。”荒城孤劍道:“可要打發他們嗎”寒松齡笑笑道:“現在還不用。”寒松齡話才説完,突見面前黑影連晃,八個黑衣漢子已一字排在四人面前五尺左右的地方了,其中一個冷聲喝道:“嗨,看來四位朋友是存心找碴來的了?”同時停住腳步,荒城孤劍燕行雲再次問道:“小主,可要我去打發他們嗎?”寒松齡點頭道:“好;不過,要叫他們活着回去。”向前跨出兩大步,荒城孤劍懶散地緩聲道:“咱們是來找趙當家的來的。”八個黑衣漢子中,走出一個鬥雞跟的人,冷聲道:“朋友,説話客氣點,咱們趙大俠又不做強盜,什麼當家的不當家的。”荒城孤劍漫不經心地道:“其實也差不多。”
“什麼!喀,朋友,我看你是存心架樑子來的吧?”除了對寒松齡外,荒城孤劍似乎對任何人説話都是那麼有一句説一句的令人難堪,他掃了八個人一眼,道:“我就是真個架了梁來要架,只怕位這副德行也抬不動吧?我看,各位少説兩句,快去通知知趙當家的,來接洽他上壽的人要緊。”八個黑衣漢子彼此互望了一眼,仍由鬥雞眼的漢子道:“拿來。”荒城孤劍慢地道:“拿什麼?”
“貼子!”荒城孤劍道:“我沒空兒寫。”
“我是説趙大俠發出去的。”荒城孤劍眨眨眼,道:“我沒接到。”耐着子,鬥雞眼的漢子道:“那麼報個萬兒上來也可以;”仍然慢地,荒城孤劍道:“不要説沒有萬兒。連千兒也沒有。”鬥雞眼漢子反手“鏘”的,聲拔出背上的厚背鬼頭刀,冷聲道:“好小子,看來你是成心來搗亂的了,你他孃的不長狗眼,也不打聽聽咱們隱賢莊八虎好不好惹!”一個拔刀,其他七個也跟着刀相向,立時形成了劍拔駑張之勢。
目光緩慢地逐個掃過八張怒火高漲的面孔,荒城孤劍沉聲道:“虎乃萬獸之王,用在各位身上,依我看嘛,還是改個狗字比較妥當些,八狗不是也很好聽嗎?”寒光一閃,鬥雞眼漢子怒吼一聲道:“去你孃的。”聲落鬼頭刀早已劈頭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