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風雨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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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漫固然沒有錯,可人生在世,怎麼可以逃避現實?你僅僅就是那樣想的嗎?”
“您不用嘆氣。”冷星桓從椅子上站起來。
“我不是一個鋒芒畢的人,戰鬥這種東西我雖然也喜歡,但我同樣是一個重情、懂得知恩圖報的人。地平線雜誌社有一班和我知心的朋友和關懷我的先叔,甚至有我去世父親的靈魂和遺願。馮太太,相信您也有子女,若是您的子女幫助別人來對付自己,請問您作何想呢?”
“你…”
“非常抱歉,我要告辭了,我仍然相信《地平線》會有崛起的一天,現在,不是已經在往前邁步了嗎?一個辦雜誌的編輯,如果連最基本的信心也沒有,僅僅因為待遇就要另投別處,那麼他就不配幹這個職業。”
“星桓!”馮太太忽然口叫出她的名字,望着面前的女孩,她像是言又止,臉上的肌搐起來。
“您叫我的名字嗎?”冷星桓回眸一笑。
“您可以那樣叫我,我能看出您沒有傷害我的意思,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可説真的,我也覺到一種奇怪的緣份。但是的確很對不起,地平線雜誌社才是冷星桓永遠的家。再見!”
“馮太太,紀小姐來了!”隨着秘書的聲音,紀如茵已經走到了辦公室門前,正和即將離去的冷星桓擦身而過。
不經意之間,兩人相對望了一眼,兩道匯的目光,同時附上了一絲淺笑。
“地平線雜誌社的阿星?”紀如茵輕聲道了一句。
“紀如茵小姐——《虹霓》的副主編?”冷星桓起額前的兩縷頭髮,然後轉過身去,風一般的離開了這個不可能屬於她的地方。
“馮太太,您怎麼了?”望着馮太太蒼白的臉,紀如茵連忙上前去扶住她。
“如果我沒有猜錯,剛才那個人就是《阿星記》的作者,對不對?難道是她來這兒,對您説了什麼您不愛聽的話?”馮太太搖搖頭,攜着紀如茵的手到沙發上坐下。
“沒有,本來我欣賞她的才華,想把她拉到我們這邊。但她的確不是一般的編輯,她本不為任何名利而活,從她的眼中,我彷彿看到了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堅定。她不是那種僅僅為了戰鬥而活的人,只是,她幾乎把一生都奉獻給了地平線雜誌社,還有她心目中重要的人,我無法想象她這樣的年紀,説的話會那樣深刻。”紀如茵緊咬着下,心底一種奇異的不安油然而生。
一個恍然的錯,冷星桓的面容已經深刻在了她腦海裏,那雙明麗的眼睛,那個特別的微笑,像是給她一種無言的暗示。冷星桓,她竟然是為了和朋友的某種約定,才答應接受自己的挑戰嗎?對於挑戰,她本就沒有把它當作商業之爭,僅為了一份單純的情?戰爭並未開始,紀如茵卻像是首先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挫敗。
遙遠的地平線上,只有初升的朝陽,看不見雨後絢麗的虹。
正在辦公室整理文件的邢震洲,被推門的聲音微微一驚。
當他來上班時,就聽説紀如茵去了馮太太那裏,但他並沒有問麥羚和朱雁詢問原因。
“你都替我把文件整理好了嗎?”望着辦公桌上疊放得整整齊齊的文件夾,本來心事重重的紀如茵,此刻頓覺遍身温馨。
任何時候,他的熱情都不可能失去嗎?邢震洲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世界?除了快樂與活力,就完全沒有一絲煩惱?她想微笑,卻又覺得奇怪,表現在臉上的是一種説不出的神秘笑容。
“你的表情代表的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呢?”邢震洲歪着頭笑望了她一眼。
“記得我剛認識你的時候,覺得你是那種容易喜怒於的人,可是現在,我好像越來越看不出你心裏的事了啊。”
“你的意思是…我變了?”紀如茵疑惑地凝視那雙同樣充滿疑惑的眼睛。
“看見你又幫我提前完成了一個任務,我怎麼會不高興?”
“跟你開個玩笑,別介意。”邢震洲走到飲水機前面,為她衝上一杯咖啡。
“吶,現在我就去做我自己的事,主要的東西還得要你來完成,畢竟我這個從記者轉型的編輯還有待提高自己的水平,目前只能幫你乾乾雜活兒。”
“其實…我今天在馮太太的辦公室那裏,見到地平線雜誌社那個叫阿星的女編輯了,並且知道了她的名字——冷星桓。”紀如茵坐到電腦前面,右手託着下頷,無意識地注視那顯示器的屏幕。或許因為沒有陽光,天因此也還沒有亮透,屏幕的光線稍微顯得亮了一點,卻仍舊反得出一個並不清晰的人臉輪廓。
她説完那句話就沉默了,邢震洲不自覺地跟着沉默。目光穿透了屏幕中的影像,整個辦公室內靜悄悄的,樓頂邊緣滴下殘留的雨水,輕敲在玻璃窗上,落下的聲音單調而寂寞。
冷星桓?怎麼會是她?邢震洲幾乎不敢相信紀如茵剛才所説的話,然而,他聽得非常清楚,的確就是那個名字,或許全中國就沒有和冷星桓同名同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