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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話風雨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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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住在對面那個唱《夜闌珊》的帥哥。”孟靖兒對她做個鬼臉。

“呵,剛才還是一副嚴肅的樣子,怎麼一提到那帥哥,你就緊張成這個樣子?要不是他來敲門,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和他已經認識好幾天了,老實代,你是不是對他有什麼企圖?或者他對你有什麼企圖?看來彪哥要成氣的皮球了。”

“你這丫頭,什麼時候也和香帆一樣三八了?”冷星桓笑着推了她一把。

“還有,不要平白無故把我和駿彪扯到一起,那些所謂的緋聞不都是你們炒作出來的嗎?現在連先叔也跟着你們起鬨。”

“這次可沒有起什麼哄,陽台上有件東西,是帥哥送過來的,自己去看看,”孟靖兒淘氣的翹起嘴巴,鑽進卧室去了。

陽台的石欄上,擱着一盆含苞未放的馬蹄蓮,寬大的葉子半遮着花體,宛如嬌羞的美人。

冷星桓走上前去,小心撥開那遮着的葉子,那些花朵大概過兩三天就要開放,裹緊的花苞雪白之中透着幾絲淡綠,顯得年輕而不那麼成。然而,那是一種特殊的美麗,清新而不冶豔,素雅但不柔弱。

邢震洲為什麼知道她喜歡馬蹄蓮呢?難道是旭兒跟他説的?可是,旭兒和他相識不過就是從這盆馬蹄蓮開始的,應該不會是她。冷星桓暗自猜想着,一面靜靜欣賞那株馬蹄蓮散發的獨特韻味。

對面的樓上,沒有看見燈光,那個和她同樣來自異鄉的男子,已經因為新工作而疲憊得早睡下了嗎?她不知道,因為她還不完全瞭解那個僅認識幾天的人。

陽台的範圍之外,是一幅寧靜卻不寂寞的夜景,冷星桓輕哼着那首《夜闌珊》,絃歌之外,彷彿可以聽到夜空深處響起風聲與蟲鳴。雖然沒有月亮,滿天星斗,多得數不勝數,像是在互相爭輝,更以輕飄飄的形態慢慢的上升和下墜。一顆,再一顆,星星似在移近她的眼前,然後才將夜越沉越深,直到星光逐漸暗淡,地平線的輪廓,也漸漸看不清了…

離虹霓雜誌社大廈不遠的地方,穿過一條窄馬路,是馮太太私人辦公的地方。

星期天,冷星桓起得很早,才不過七點半,她已經到了那裏。原本以為老闆都是比較習慣晚來的,誰料當她到達的時候,大門前的接待小姐告訴她馮太太在等她,她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可更令她吃驚的,是走進社長辦公室的時候。

那是一間並不寬敞的房間,陳設也並不豪華,相反是非常簡單,那裏面的佈置竟和自己在地平線雜誌社的辦公室頗有幾分相似。

辦公桌前坐着一位身穿職業裝的中年婦人,她戴着造型巧的老花眼鏡,正津津有味似的看一本《地平線》雜誌。她似乎沒有發覺冷星桓到了門口,而冷星桓看着她,也看不出那是位即將年滿五十的富家太太。眼鏡下面的眼睛看不太真切,懸直的鼻樑雖略顯得單薄了一點,但那嘴的形狀卻很美,在沉默不語的時候都顯出一種微笑的親切覺。兩道清秀的眉,不上翹起也不下垂,只像兩條深黛的柳葉。

冷星桓莫名覺得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然而那滿月般的面龐不自覺的讓她到訝異。

輕敲了三下門,馮太太抬起頭來,望見門前年輕的姑娘,也是一副驚異的神情。

“小姐,你真的就是《阿星記》的作者——那位在地平線雜誌社工作的女編輯?”

“您好,馮太太,我叫冷星桓。”姑娘向她行了一禮。

“冷…星桓?”馮太太聽到她的名字,握住她右手的手腕竟顫抖了幾下。

“您怎麼了?”冷星桓一時間不明白那是怎麼回事。

“哦,沒有,冷小姐請坐。”馮太太好半天才恢復了平靜,一面讓她坐在自己對面。

“如《阿星記》裏所説的,冷小姐果真來自重慶嗎?那離深圳可是很遠的地方啊。”

“或許您並不知道,因為我沒有母親,父親又去世了,弟弟在唸大學,我是唯一能照顧他並給他經濟支持的人。”

“是嗎?”馮太太沉默了一會兒,接着説道。

“地平線雜誌社的譚世先社長我見過幾次,説實話在看到你的《阿星記》之前,我並沒有太在意貴社的雜誌。既然冷小姐是山城人,我知道重慶人説話不愛圓滑,所以我也就直接跟你説了吧。我願意出高薪聘請冷小姐到我們虹霓雜誌社,並且擔任第二位副主編之職,‘虹霓’的資金、運作、技術設備跟管理方式都遠遠超過了‘地平線’,冷小姐如果過來這邊,相信可以更快更好的發展自己。不知道你能不能細細考慮一下呢?”冷星桓淡淡一笑:“馮太太看好我,我的確非常謝,但是我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地平線’,儘管虹霓雜誌社的條件樣樣都比那邊優越,我的回答還是一樣。況且,馮太太應該很清楚,貴社的副主編紀如茵小姐給我下過挑戰書,即使我真的會過這邊來,那位紀小姐也會失去一份樂趣,您説是嗎?”

“如果是因為茵茵的問題,那你可以不必擔心,今後若成了同事,相信她不會那樣做了。”

“我個人並不是單純因為紀小姐那件事情。”冷星桓從容地説。

“我答應過譚社長,要幫助他和同事們一起將《地平線》辦成全深圳最好的雜誌,雖然那邊看似沒有發展前途,但事實才是值得信任的,在一切沒有定數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妄下結論。”

“但兩家雜誌社的競爭,不僅是文學上的戰鬥,更是商業之戰,你僅僅因為和譚社長有過那樣的約定,就願意將大好前途永遠系在看不到未來的《地平線》上,那樣做值得嗎?”馮太太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