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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玲瓏山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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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闢毒金丹”韋宗方突然想起自己中了藍君壁的藍家毒針,幸蒙束小惠送自己一顆“闢毒金丹”才保住命!啊!這天字一號,口音極似藍君壁,莫非就是他?

只聽天字一號道:“表妹此次遠來中原,有金臂神將歐桓隨行,弟子一時無法下手,還請教主寬限期…”韋宗方聽得吃了一驚,藍君壁居然要害她表妹,束姑娘對自己有救命之恩,這件事自己聽到了,倒是不能袖手!

蒼老聲音道:“束老兒只此一女,視若掌珠,不把他女兒留作人質,他決不肯獻出‘闢毒金丹’原方,好,我給你一個月期限,你下去吧!”天字一號道:“弟子還有一事稟告教主。”蒼老聲音道:“還有什麼事?”天字一號道:“鏤文犀已被武當派門下一個記名弟子所得,此人姓韋名宗方…”蒼老聲音沒待他説完,笑道:“我已經知道,韋宗方今午趕來天目,現在鐵筆幫中,我已要丁之江明天帶他前來見我,沒有旁的事,你回去吧!”韋宗方暗暗忖道:“聽他口氣,丁大哥不像有人假冒的了,哼,他要丁大哥明帶我前來,分明不懷好意,唉,丁大哥原是極明的人,如何會相信他的呢?”天字一號掀簾走出,跨出三級石階,也立即長身掠起,刷的一聲,朝牆外飛去。

裏面又傳出清脆聲音喊道:“教主命黃字四號入見。”站在單世驊前面的蒙面人躬身應“是”隨着進去,説道:“弟子叩見教主。”蒼老聲音道:“起來,你的事情如何?”黃字四號道:“弟子聽到的消息,幾前毒沙峽的人,被萬劍會主困入一座奇陣中,後來雙方各自撤退的原因,是萬劍會雖然困住了毒沙峽許多人,但萬劍會主本人也在山頂上被龍在天困往。”蒼老聲音道:“龍在天如何困得住萬劍會主?”黃字四號道:“弟子得到的消息,是龍在天手上有四枚九天十地毒火神彈,和八張金汁毒弩。”蒼老聲音停了半晌道:“這些東西,他從那裏來的?”黃字四號道:“據説龍在天在雲貴一帶化重金蒐購來的。”蒼老聲音突然仰天發出一陣狂笑,那笑聲有如裂一般,尖鋭刺耳還帶着些陰森之氣。

笑聲一落,又道:“很好,這消息太重要了,你先站到邊上去。”裏面又在喊了:“玄字三號進來。”這回沒按站立秩序,先叫“玄字三號”那一定是玄字三號的任務,較宇字五號重要了!

韋宗方縱然藝高膽大,但喊到自己,心頭不覺一緊,急忙躬身應道“是”大步走上石階,一手掀開簾幕,跨了進去!

那知這一跨入軒中,目光抬處,心頭不住猛然一震,這是一問寬敞的小花廳,四面掛着黑布饅,中間一盞琉璃燈,本來柔和的燈光,但照着四壁黑布,就顯得昏暗陰森!

上首一把大椅上,端坐着一個身穿寬大黑袍,白鬚垂的老人,椅子邊上,還放着一支竹杖。

老人面前一張紫檀雕花小几上,放一支古銅香爐,此刻正冒着縷縷青煙,因為室中下着重帷,是以有煙霧漫之

這位老人韋宗方可説最悉也沒有了,他正是毒沙峽主!老人身後,侍立兩名垂髫少女,左方下首,站着一個蒙面人,垂手肅立,敢情就是黃字四號。

韋宗方瞧到毒沙峽主,心下反而定了下來,暗哼了一聲:“到鐵筆幫來興妖作怪的,原來是你!”心中想着,一面朝上躬身道:“弟子叩見教主。”白鬚老人目光如炬,問道:“你的事情如何?”韋宗方早已想好了計較,立即低頭躬身道:“弟子請教主恕罪…”底下的話,故意停了下來。

白髯老人手摸白髯點點頭道:“你可是遇上什麼困難,還沒有辦法麼?”韋宗方連忙躬身道:“正是。”站在老人身後的兩名少女,臉上不出驚詫之,朝韋宗方看來。

白髯老人擺擺手道:“很好,你先站到邊上去。”韋宗方暗暗吁了口氣,這一關總算給自己混過去了,當下依言站到那蒙面人下首。

白髯老人抬了抬手,站在手後的一名少女,嬌聲喊道:“宇字五號進來。”單世驊掀簾進來,立即躬下身去,説道:“弟子叩見教主。”白髯老人望了他一眼,點點頭道:“你也來了,很好,先站到邊上去。”他居然不問宇字五號你的事情如何。

單世驊雖覺意外,躬身一禮,走到了韋宗方下首站停。

白髯老人摸着鬍子,回過頭來,朝黃字四號嘴皮微動,好像在吩咐什麼。

黃字四號躬身道:“弟子遵命。”説完,轉身朝外走去。

韋宗方瞧得心頭暗暗犯疑,他忽然以“傳音入密”派黃字四號出去,必有緣故。

正想之間,白髯老人兩道森冷的目光,轉向韋宗方,單世驊兩人望來,緩緩他説道:“你們膽子很大。”他説來雖十分平和,但兩人心頭不驀然一震,這話,分明已經瞧出自己破綻來了!

白髯老人微微一笑,又道:“你們既敢混入老夫這裏,何以駭得連話都説不出來?”韋宗方眼看自己兩人果然已彼看破行藏,不覺仰天長笑一聲,道:“你果然有些眼光!”説話之時,很炔下身上長衫,伸手握住了七修劍柄,單世驊也在此時,迅速去長衫,掏出兵刃。

站在身後的兩名垂髫少女,瞧得面微變。

白髯老人搖搖手道:“老夫並無和兩位動手之意,你們毋須害怕。”韋宗方目中神光暴,大笑道:“在下並未害怕。”白髯老人依然平靜的道:“兩位既然來了,怎不把蒙面布也一起取下來?”韋宗方道:“在下取下蒙面布,自無不可,但尊駕似乎也該取下面具才對。”白髯老人微微一怔,一手摸着白髯,緩緩説道:“老夫幾時戴了面具?”韋宗方大笑道:“在下屈指算來,尊駕已是第三個如此裝束的人了。”白髯老人目光閃動問道:“朋友到底是什麼人?”韋宗方道:“在下先想知道尊駕是誰?”白髯老人微一沉道:“老夫九毒教主。”韋宗方心中暗暗想:“他果然不是毒沙峽主。”伸手撕下蒙面黑布,道:“在下韋宗方。”單世驊也一下撕下了黑布。

白髯老人身子微微一震,拱了拱手道:“原來是韋大俠,哈哈,老夫久仰…單護法要來,何用喬裝?”單世驊嘿然笑道:“在下若非喬裝而來,如何能得知教主身份?”韋宗方道:“教主從何瞧出在下兩人喬裝而來?”九毒教主淡淡一笑,道:“老夫聽説你韋大俠出道不久,劍敗萬劍會主,手擒毒沙峽主,江湖上千百年來,像你這點年紀,居然有此能耐,可説是前無古人…”他語氣平和,居然極力在誇讚韋宗方的武功!

單世驊道:“教主可知韋大俠乃是敝幫丁幫主的結義兄弟,在丁幫主被賊人劫持期間,韋大俠就是敝幫的代理幫主麼?”這話無異是向九毒教主示威,鐵筆幫並不好惹。

九毒教主連看也沒有看單世驊一眼,繼續説道:“韋大俠縱然武功強絕一時,但今晚進入老夫這清心軒中,那是無異自投羅網…”他態度鎮靜,説來竟那樣充滿自信,那麼他方才極力誇讚韋宗方的武功,只是用來襯托他那句自投羅網。換句話説,就是你縱能劍敗萬劍會主,手擒毒沙峽主,但是遇上他九毒教主,你這點能耐,未必能夠自保。

韋宗方道:“在下瞧不出清心軒的厲害來?”九毒教主淡淡一笑,道:“老夫因韋大俠和單護法兩位自投羅網,老夫縱有秘密,也不慮外,因此韋大俠問的話,老夫自可奉告,韋大俠假冒玄字三號,前來稟事,不知玄字三號,只是奉老夫之命,前去餘杭,在河中撒下避瘟‮物藥‬,此事輕而易舉,你居然説出要老夫恕罪的話來,只此一點,即已證明你不知玄字三號的任務,自是假冒的人了,至於宇字五號,乃是今晚值班的人,未到天明,怎會擅自回來,自然也是假冒無疑了。”韋宗方暗暗哦了一聲,及聽説他派玄字三號餘杭河中撒藥,心中猛然一凜,不覺怒喝道:“你居然派門下弟子,到徐杭河中撤放毒藥?”九毒教主佛然道:“胡説,老夫因看出這浙西一帶,即將疫癘免費,才命他一路投撤解瘟‮物藥‬,縱使未能把疫病全部消除,也可釜底薪,防患未然。”韋宗方聽得將信將疑,還未開口。

單世驊冷笑一聲,道:“如若浙西真有疫瘍免費,那隻怕也是教主一手造成的了。”九毒教主道:“你怎知道疫癘是老夫一手造成的?”單世驊道:“鐵筆幫全體中毒,分明就是你預先下的毒手。”九毒教主道:“單護法未免大多心了,老夫既然下毒,何用又把他們治好?老夫如要向鐵筆幫下手,何用再放丁之江回來?”單世驊厲聲喝道:“你用什麼‮物藥‬失了丁幫主神智?你到底意何為?”九毒教主望了韋宗方一眼,微微笑道:“韋大俠是否覺得了幫主已被‮物藥‬失了心神呢?”韋宗方聽得一怔,暗想:“丁大哥果然不像神志神,但…”他心中雖覺可疑,一時竟然説不出可疑之處。

革世驊冷笑道:“至少你不會安什麼好心!”九毒教主微微一嘿道:“如此説來,老夫是不該從萬劍會秦大成手裏,把丁之江救下來的了?”單世驊這下被他問住了!不錯,丁幫主要是沒有九毒教主出手相救,那麼陳屍石人殿的,該不是黑穗副總管朱文尉,而是丁幫主了!

他心頭不覺到一陣為難,但九毒教主明明是有所圖謀而來,想到這裏,不覺抬目道:“你雖救了幫主,但對鐵筆幫只怕是別有用心,單某要問的也就在此。”九毒教主平靜的道:“丁幫主當時身負重傷,老夫替他心調治,足足化了三個月時間始得復原,不錯,老夫和你們丁幫主有約,他傷愈之後,必須助老夫完成一件心願,老夫保證事成之後,不傷你們鐵筆幫一草一木,至於此事內情,目前還恕難奉告。”單世驊道:“你要丁幫主助你為惡,丁幫主若非神志被,豈會輕易答應下來?”九毒教主微笑道:“錯了,你説的恰巧相反,老夫要丁幫主贊助的,正是為江湖除惡,並非為惡之事。”韋宗方為人原極聰明,進入玲瓏山館之後,始終心懷警惕,他想起方才九毒教主曾有自己兩人自投羅網之言。心中暗忖:“這九毒教主若是武功足以勝過自己兩人,何以始終坐在椅上,還不動手?如果説他對自己兩人並無動手之意,何以會説既已自投羅網,就不慮機密外?”這兩點,細想起來,就耐人尋味!莫非他在等待什麼?

第一,他方才曾以“傳音入密”派黃字四號出去,是在調集高手。

第二,他自稱九毒教主,必然幹用毒,或者已在自己兩人身上,下了手等待毒發?想到這裏,立即暗自運氣行功,檢查全身,不檢查,倒也不覺得什麼,這一運氣,登時到不妙,自己頭腦之間,似乎有些昏沉沉的覺,果然是中了他的暗算!

韋宗方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一時間,只好運氣閉往幾處要,一面説道:“單兄,教主説的也許是真,咱們回去問問丁大哥再説。”單世驊久走江湖,自然聽得出韋宗方言中之意,立即點頭道:“韋大俠説的極是,只要幫主真的答應了他,兄弟自無話説。”韋宗方朝他使了個眼,示意他先走。

單世驊毫不怠慢,正待轉身朝外走去!

九毒教主陰聲笑道:“怎麼,兩位要想走了麼?”韋宗方手按劍柄回頭道:“教主還有什麼事麼?”九毒教主微微搖頭道:“沒有,只是門外有老夫三個門人守護,就是玄字三號,黃字四號,和宇字五號,他們都回來了,如若沒有老夫傳令放行,只怕兩位不容易闖得出去呢?”原來他在玲瓏山館的人手並不多,除了自己之外,只有兩名垂髫少女和玄字三號等三個弟子。看他自己並無出手之意,那麼憑玄字三號等人,如何攔阻得住自己兩人?

單世驊膽氣一壯,口中大笑道:“教主不傳令放行,咱們就闖不出去了麼?”九毒教主端坐如故,微哂道:“兩位試試就知道了。”單世驊喝聲出口,人已一下掠到門口,伸手掀開簾幕,果見一個蒙面漢子當門而立,另外還有兩個蒙面人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後不遠,正好把出路擋住。

單世驊腳下一停,大喝一聲:“還不讓開?”右手判官筆揚處,直向對方當點去。

當門而立的蒙面漢子,正是玄字三號,他連長劍都沒出鞘,只是右掌一翻,着單世驊筆上推來,口中説道:“回去?”單世驊外號鐵判,在一對判官筆上,造詣極深,這一招雖然只用右手一筆,但點出去的力道何等凌厲,對方僅以單掌筆推來豈非不要右手了?

可是怪就怪在這裏,單世驊一筆點出,陡然覺到不對,自己這一筆,竟會一點力道也用不上!玄字三號推來的手掌,業已碰上筆身,輕輕一震之下,單世驊腳下踉蹌,連退了四五步,一股朝地上坐去,圓睜雙目,緩緩閉起,已經昏了過去。

掀開的簾幕,重又垂了下來,這原是電光石火之事,韋宗方原想讓單世驊走在前面,自己斷後,衝出清心軒再作計較。那知單世驊才到門口,就會突然昏倒,心頭不覺大驚,急忙一個箭步掠到單世驊身邊,俯身問道:“單兄怎麼了?”九毒教主呵呵一笑,搖手道:“不要緊,他是聞了老夫的安息香,睡了,你也想睡麼?”韋宗方雙目光暴,大喝道:“老匹夫,你敢暗使狡猾?”九毒教主瞧他雙目神光如電,心中暗吃一驚,此人果然內功純,硬把安息香的藥力,壓制下去,嘿嘿,你內功再深,又能支持得了多久?他一手拈髯着白髯,陰聲笑道:“老夫室中,一年四季,都點燃着安息香,又不是專為暗算兩位而設,只怪你們未經老夫許可,擅自進來,如何怪得老夫?”韋宗方見他依然坐着不動,此刻時間寶貴,那能再和他多説?猛一抬頭,喝道:“解藥呢?”右腕一抬之際,已迅快無倫的掣出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