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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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此這幅圖案就像鐫刻在我心中的圖騰,永遠無法忘懷。當下我就決定,這是我來此的理由,最正當的理由。”他的手掌輕握着我的,我倆沿着湖畔踱着。多希望這雨不停,下它一生一世。
“哈——你是説你被支鳥騙來這邊?”我半開玩笑地説着。
“嗯——大概算吧!?”
“聽説這些鳥是學校養的,每到招生季節就放它們出來晃兩下,騙一些比較有feeling的傢伙來這邊唸書哩…”他一臉嚴肅説着。
“真的?”看他一臉正經的樣子,我不懷疑起來。
“哈——當然是假的。”他抓狎地笑笑。
“那你是被啥騙來的?野狗?野人?哈——”他問道。
“哈——我素只考上這邊沒有辦法啦…”我拉長音調,你笑笑。
“不過當時真的覺得很美,現在嘛…”你也學我拉長了音調。
“就覺得不怎樣了…對不對?”我嘴道。
“嗯…覺不一樣,現在旁邊多了位美女陪伴。”你不正經地笑着。
“哇——你好臭美哩!不知道是誰陪誰哩!”我有點不服氣。
“呵——也對。不過話説回來,人的潛意識裏面大概存了些生命的風景在裏頭。有一天,某個地方,某個時刻,你覺得深深受震撼動了,好像有份悉的覺,彷佛以前來過…那大概就是你生命中的風景了…”
“還是説前世殘留的記憶?”我嘴道。
“嗯…照這樣説來,我的前世記憶大概是在西子湖畔,斷橋邊旁,的那個許某人吧!?”
“哈——好臭美,説自己是許仙。還好我不喜歡他,文弱又優柔寡斷的令人討厭的傢伙…只苦了白娘子…”我狠狠説着。心裏想着誰是白娘子,我,抑或她?
不管是我是她,許仙依舊絕情,不是麼?
或許本來註定要成就這段孽緣,一償宿世的情冤意債吧!?
“哈——許仙總沒有法海可恨吧!?還好你沒説我是法海哩!”你看我不吭聲,想説些玩笑岔開這個話題。
“法海不可惡,只是迂…他做他應該做的,卻不是一定要做的…大家罵法海,卻不去怪許仙的優柔寡斷跟薄倖無情,絕情薄倖…害白娘子要受這鎮塔之苦…”我慢慢説着,你不再説話,似乎此刻厲聲譴責的,不是法海,不是許仙,是眼前的你呵!?
不知自己想着什麼。
『一個男人一生只愛一個女人,這沒有出息;但我多麼希望你是這樣的人。』要你擇一,你選誰?
我,還是她?
我只能當你的非假情人,一到休假,你便要回家,去看她…我便要“把你給她”我跟她分享你,分享5/7的你。
愛是可以分享的麼?5/7的愛跟7/7的愛,到底有什不同?
我得不到答案,在你深邃的眸子,在你温暖的懷抱,跟甜的言語中。
明明知道是不大可能完全戀情,為何要學那飛蛾,往虛幻灼人的烈焰撲了下去?
或許我不在乎,因為我早已死過。也擬哭塗窮,死灰吹不起。有過這樣的心情,卻忘了把它記起來,再再要再觸痛一次。
還是要痛,才能驗證自己的心還是活着的?
我不言,你不語。雨絲輕輕落下,你打開了我的傘,輕輕摟了我的。雨滴沿着傘尖滴落下來,被輕輕擁着的身體,有股微微的温熱跟安全。想起萬智説的:『多麼希望落下來的是你的印。』説也奇怪,卻是沒有跟你親親的衝動。
“或許我什麼都不是,只是湖上的一股輕煙,或是飛過的白鶴。”你在我耳邊呢喃着,可以受到你呼的温熱。
是那橫江東來、嘎然長鳴,掠東坡舟而西也的飄然仙子?還是那冷月葬花魂的無常?我痴心想着,你,真渴望飛翔?那我呢?她呢?
“我們都是風箏,線的那端在人手上或命運手上的風箏。”
“線越多,牽絆越多,割捨,有了自由,卻有隨風而去無處着地的恐懼。”你不再説話,緊緊抿着嘴,望着湖心。小白鷺繞湖飛着,雨勢大了起來,悽悽惶惶的它卻沒落腳所在。我們靜靜看着。
“是繞樹三匝,無枝可棲嗎?”你問着,似在自言自語。
“是揀盡寒枝不肯棲。”我堅定説着。你好像無話可答,只是一逕緊握着我的手。
是昨天的事情而已吧!?這是我的青情事,卻好像早已葬送在那個雨夜。揀盡寒枝,是不是終究只是虛幻一場,孓然一身?
『“青”這兩個字,為什麼橫的筆劃這麼多?』沒有橫逆,不成青。就是那種不服輸不信,自認可以handle一切的年少輕狂,使我們的青焰火炙烈而眩目吧!?
自認可以斬斷所有情絲牽連,自認可以割捨所有所愛,自認可以由風箏蜕變為浴火新生的火鳥,或寒潭夜渡的白鶴。
『你在做些什麼?現在想些什麼?我們的戀情只剩下這樣的疑問。』合起手頭的書。那綠衣黑裙時代自圖書館借來一口氣k完卻又依依不捨用筆抄着作為情書素材的書。我的少女青情事。
再次讀着這本書,那本筆記,一幕幕青過往,愛過恨過的,在眼前飄映而過。
於是我才驚覺,你跟別人,其實是相同的,沒什麼不同。
真的,沒什麼不同。
我是曾以為有所不同的。
於是我把你翻頁,將你埋在我的字底,用力寫着字,計算着“青”兩個字究竟是橫的筆劃多,還是豎着的多。痴想用我柔柔的筆把你溺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