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第一百三十八章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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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藍與楚汐顏再次來到妖王府前遞上拜貼,很快便有小廝前來答覆:“妖王殿下目前不便見客。”青藍心道:不便見客?是不想見客吧?是想賴賬吧?甭管小龍兒與姜懷憂是怎麼出來的,現在她倆困,按照之前的約定,青藍自認她很有資格來問妖王要妖帝血。
姜懷憂在妖王府旁邊的酒樓裏的雅座點了一盞“清心茶”慢悠悠地喝着。妖王府門前的舉動她聽得一清二楚。妖王不見青藍與楚汐顏在她的預料之中,她雖不喜帝龍與玉妖王有糾纏,卻仍耐着子慢慢等待。
青藍是隻從不肯吃虧的強盜鳥,她要妖帝血,別説有名頭,就算沒名頭她也會來要。青藍立在妖王府外,對着緊閉的妖王府大門凜聲斥責玉妖王出爾反爾、言出無信。
王府總管開門出來,居高臨下冷聲質問:“當初約定,你救出蕭姑娘願以一瓶妖帝血相贈不假,但妖王已向蕭姑娘確認,救她出來非你之功,你憑什麼來領妖帝血?”一隻散仙境的小鳥,他打心底真看不起。
青藍冷聲斥道:“你管小龍兒是怎麼出來的?當初約定的是救出小龍兒妖帝血歸我!”她一定一句咬得特別清晰。
妖王府外,圍聚一圈圍觀者,遠處也有不少存在覺到這邊的吵架紛紛側目探來。妖帝血,畢竟不是常物。
王府總管斜睨青藍兩眼,轉身回府,關門!王府裏傳出一聲鄙棄的嘲諷:“當真是世道變了,屑小之輩也敢到妖王府來訛詐。”青藍的脾氣本就不好,方才剛讓姜懷憂削去一身鳥才吃了憋心頭不快。向來只有她俯視別人的份,早養出一身傲氣,豈能讓一個下人如此小視,她是當場暴怒紈絝嫡妃全文閲讀。二話不説,右手一揚,掌中多出一條三丈多長的長鞭,手中長鞭一甩,但聽一聲龍哮咆聲伴隨着一道龍影衝出,妖王府大門應聲而碎,她再長鞭一勾,直接將妖王府的牌匾從中斷。
帝城的護城法陣紋絲不動,對青藍在帝城動手的事直接無視。
圍觀者見狀無不變,區區一隻小妖仙,手裏居然捏有帝兵!
玉妖王到門口的異動,瞬間衝到妖王府前,冷眼瞅着青藍:“是你轟我王府?”帝龍也跟出來了,她卻是滿臉笑意地説:“你敢賴青藍的賬,她沒把鞭子你臉上都是給你面子。”玉妖王聞言不由得對帝龍側目,問:“你維護她?”帝龍一本正經地説:“我不維護她,但我只是叮囑你一句,得罪誰也不要得罪她。”就算你是玉妖王,你也惹不起。她對青藍的本錢太清楚了。
玉妖王的美眸一閃,問:“她是你的相好?”青藍收了手裏長鞭,冷眼睨視玉妖王,道:“一句話,妖帝血,給是不給?”玉妖王的眉頭一挑,道:“你若好言相求,看在瓏兒的面子上,我或許會給你,但現在,不給!”楚汐顏往後挪,退到姜懷憂在的酒樓裏坐到姜懷憂的對面陪姜懷憂喝茶。
帝龍星出來的那些妖啊、小仙啊、修仙者啊全部撤走,全縮回姜懷憂那。
青藍冷笑一聲,龍鱗長鞭收起,一件黑氣騰騰的龍鱗鎧甲出現在她的身上把她周身上下護得嚴嚴實實。她的那身鎧甲一出,帝城中頓時氣連連。這件鎧甲的氣息與魔棺竟然如出一輒。青藍升到空中,妖神弓出現在掌中,她冷聲道:“再問你一句,給是不給!”玉妖王則扭頭朝帝龍望去,問:“這隻鳥和你是什麼關係?”青藍的妖神弓瞄準玉妖王,蓄勢待發。她冷聲道:“一箭不死你,我扭頭就走!”殺氣騰騰,竟如仙魔臨世。
圍觀者無比目眩!這世道怎麼了?怎麼現在這些剛踏足仙境連真仙都算不上的小人物也這麼張狂了?
玉妖王冷笑道:“就憑你?”你能走得了麼?
帝龍對玉妖王説了句:“她身上至少有不下百件帝兵,你拼不過她。”她問青藍:“青藍,你要妖帝血做什麼?”雖然煉製的法寶沒有帝兵的威力,甚至不到君王境,但那些法寶的材料可是貨真價實的帝級存真身上的零碎煉製的,最要命的就是這些零碎都是活的。玉妖王只在君王境,青藍在龍帝鱗製成的鎧甲的防禦下非帝級存在連她一都傷不到,當然,姜懷憂的那三十六把混沌殺劍例外。
青藍對帝龍回了句:“回頭給你説,我有大用,還要請你幫忙。”帝龍問:“非妖帝血不可?”青藍道:“非妖帝血不可。”帝龍道:“我用一瓶我的血給你換妖帝血。”玉妖王猶豫!她想給青藍教訓但不得不給蕭瓏面子。她問帝龍:“她對你就這麼重要?重要到你肯為她放血?重要到連我的臉面都可以不顧?”前有姜懷憂,後有青藍,玉妖王氣得血氣衝頭、雙頰緋紅。
不遠處,楚汐顏對姜懷憂輕聲道:“有帝龍出面打圓場,她們打不起來了。”姜懷憂淡淡地説了句:“青藍與玉妖王手未必能討到好善道。”青藍有龍帝的一身零碎祭煉的法寶,但她連一件君王境兵器都沒有,而玉妖王立身君王境,又有妖帝血脈,實力上穩壓青藍,且同樣不懼帝城法則。她看得出,帝龍在青藍與玉妖王間,隱隱對青藍的維護多一兩分。
帝龍道:“以我對青藍的瞭解,她説有大用便是有大用。此鳥跟我一樣的習,無寶不出手。話盡於此,打不打、給不給,全憑你。”在姜懷憂的靈海中她看到許多早年的自己和青藍幹下的勾當。她對自己這些年所幹的那些被罵成“無恥”的行為和習的由來有了解釋:她在很小很小的時候,被這隻鳥在潛移默化中帶壞了。
玉妖王略作沉,抬頭對立身空中的青藍道:“要我給你妖帝血可以,我有兩個條件!一,我要知道你拿妖帝血的用途,二,好處我分一半。”青藍冷笑:“你做夢!”玉妖王瞬間升到空中,冷聲道:“找死!”帝龍歪着身子靠在妖王府那殘破的門框上,抬頭看着頂上對峙的二女。
姜懷憂起身緩緩走到妖王府前,淡然的眸光望向頭上戰氣騰騰的青藍,道:“有空沒有,小酌一杯。”剛剃光我的就想邀我喝酒?沒空!青藍心裏説沒空,卻也知道老巨滑的姜懷憂不會無緣無故地出來,她再掃一眼剛才姜懷憂坐的位置旁的楚汐顏,心有已有算計,她問:“你覺得我打不過她?”姜懷憂道:“她在君王境,你在散仙境,能扛下一招便算是勝了,她殺不了你,不動手便算已是敗了,這架打起來有什麼意思?”青藍咧嘴,道:“我轟殺她,便有意思了!”姜懷憂送了青藍一個“你做夢”的表情,淡淡地説了句:“妖帝血不是隻有玉妖王有。”説完,轉身就朝城門方向走去。
青藍瞬間有點猶豫。姜懷憂的話,她從來不懷疑。
玉妖王不耐煩地問:“打不打?不打就滾!”青藍不打了,收了妖神弓,身上的鎧甲一收,調頭就走。
玉妖王冷冷地掃一眼青藍,落在帝龍的跟前,輕嘆一聲,似嗔似怨地道:“看不出你…她倆倒是一副姐妹情深!”帝龍心説:“姜懷憂與青藍同出帝龍星,又惺惺相惜,為抗修魔界並肩作戰幾千年的戰友情誼,真遇到什麼事打起來,絕對會出手相助。”她對玉妖王説:“我也該走了。”玉妖王道:“我隨你一起。”帝龍搖頭,道:“你隨我一起太兇險。”玉妖王笑道:“笑話,兩隻小散仙境的都敢與你一起,我還懼了不成?莫忘了你應承過我的。”帝龍的目光沉凝,只鎮重地吐出三個字:“你會死!”玉妖王的神情一凜。帝龍的天眼能看透過去未來,她對帝龍的話毫不懷疑。但她更明白,此行一去,她與帝龍之間便再無緣分。她咬住嘴,略作沉,便果斷地説道:“我與你同去。”帝龍説道:“我不想欠你。”
“你已經欠了我。”
“我能還!”帝龍的神情少有的凌厲,她冷聲道:“玉妖王,你再強你也壓不過天道!你隨我去,誰都救不了你,何必白白送死?”玉妖王有些淒厲地笑了笑,道:“她姜懷憂便能?她青藍便能?憑什麼?”帝龍叫道:“憑她們都有先天帝氣護身,你沒有噬魔破界!”玉妖王笑道:“你別告訴我青藍是先天帝氣者?”帝龍道:“她自然不是!”玉妖王道:“那便是你護她?”帝龍哼笑一聲,道:“你當我的先天帝氣是白菜什麼人都護?”玉妖王問道:“她即不是先天帝氣者,你又不護她,又何來的先天帝氣相護?”姜懷憂走得慢,帝龍與玉妖王就站在妖王府門口説話,她耳不聾,自是聽得一清二楚。她聞言不由得掃了眼楚汐顏,眼中閃過一絲驚疑:若青藍不是,那便是楚汐顏?但她並沒有嗅到楚汐顏的身上有先天帝運的氣息。
帝龍輕輕地説了句:“龍帝奪來的帝氣全部鎖在他的真身裏,龍帝隕落後,除去龍骨,餘下的真身全在青藍那。”玉妖王的眼眸頓時黯然。成帝的先天帝運,確實足夠護身。
帝城中的存在紛紛朝青藍望去。那隻鳥一身寶,她實力又弱,發揮不出龍帝遺軀的威力,又不像帝龍這般難對付,殺了青藍便能奪天大的造化。
青藍頓覺全身一緊,四面八方有許多視線朝她身上探來。她把龍鱗鎧甲往身上一穿,扭頭對楚汐顏笑道:“小龍兒就是個大嘴巴。”楚汐顏柔柔一笑,道:“你倆差不多。”帝龍的聲音一軟,對玉妖王説:“你在帝城等我,我會替你尋到妖帝傳承。”玉妖王的心頭一片慘然,她堂堂玉妖王,擁有妖帝傳承,與那兩隻小散仙一比竟什麼都不是!她要妖帝傳承,竟要坐等帝龍相贈,心頭,説不出的屈辱。她飽受打擊地慘聲問道:“你覺得若是這樣,我還有資格問鼎帝位麼?瓏兒,你走吧!”她説罷,決然扭頭,踏步回妖王府,同時下令全府上下收拾行囊準備開拔。她下達完旨令,又回頭望向正轉身離去的帝龍,問道:“蕭瓏,我在這裏等了你五百年,等來的便是這個?”帝龍轉身望向玉妖王,徐徐吐出一句:“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好!很好!玉妖王道:“你不必替我尋妖帝傳承了!”説罷,拂袖而去,走得十分決絕。
帝龍暗歎口氣,轉身離去。玉妖王有資本爭妖帝位,但不該在她身邊,否則,會死。
帝龍追上姜懷憂與青藍,出了城。她出城後即覺到身後有許多身影鬼鬼祟祟地跟了出來。她沒理會,只與姜懷憂和青藍一行朝漆黑的宇宙太空深處飛去。
帝城的城樓上,醉酒的糟老頭抱着酒囊微微睜開滿是醉意的眼眸望向那穿着龍鱗鎧甲越走越遠的身影,眼眸浮現一個稚孩童的身影,耳際響起清脆的聲音:“師傅,師傅…”他發出一聲悲痛的嘆息,任由她們帶着那孩子的碎散的真身越走越遠。早在那孩子奪那條帝龍的帝氣時,他便預到他會有這樣的下場,在那孩子坐在那位置上時他就知道他必有今天。帝位,隕落了多少天之驕子,隕落了多少帝境存在,又留下了多少蒼涼與悲寂。今天,你坐在帝位上,它,不過是後來者的墊腳石。
他蜷縮在城樓,淚眼朦朦。
猶記當年,一羣英姿發的男兒聯手建下此城,登高樓,把酒言歡,共訴滿心抱負。百萬年過去,唯他獨守此城。活着的,早不復當年光景,剩下的,一個接一個地葬回此處。昔年十八天驕,如今還剩幾許?他守在帝城,看着多少天驕人物來了又去,又看到多少天驕存在追尋那條路、那個位置折在途中。
多少人來了又去,最後不過是在那條路上留下一身枯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