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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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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當中光線昏暗,沒有多少陽光能進如此茂密的叢林,因此地上也沒有多少草,倒是蔓藤類的植物好生興旺,拼了老命般的往上長。只有苔蘚與地衣類的東西生存在腐爛的枯葉之間,人踩上去就像騰雲駕霧,軟軟滑滑的很不踏實。你不知道是一腳踩在爛泥上還是某個軟體動物身上,抑或者一個地

而山谷之中則有云霧升騰不息,阻礙了我們的視線。

果然如同道正所説,此番路途遙遠,我們走了兩天兩夜都還在這森林當中遊蕩,完全不復剛開始的勇猛進,濕的氣候過多的消耗了我們的體力。

高大的植物遮天蔽,即使是白天也很昏暗。

這裏路是沒有的,即使曾經有人經過,也留不下一絲一毫的痕跡——地上積着厚厚的落葉,據説有一米厚,其下則是千年來的腐爛層。

此時已經不能再保持隊形了,道正老馬識途,走在了最前面,用枴杖到處搗倒戳戳其小心翼翼的樣子,如臨大敵。

惡裏則一手持砍刀開路,另一手甩着一長長的樹枝,到處拍打,企圖驚動那些蛇類生物。

“惡裏走哪裏,你就走哪裏,不要行差踏錯。”道正提醒我。

“這裏有危險?”我早就注意了。

“你知道為什麼會有瘴氣嗎?”道正難得的多説了幾句,讓我大是詫異“深山老林,地上的葉子都積了幾千年了,下面各種動物的屍體更是不計其數,下了雨漚爛了,在被太陽一蒸,焗出來的就是毒氣。更有空包,比沙沼澤更可怕,人要是踩上去汽包破裂,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必死無疑!”骨悚然,我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越發的小心謹慎,盯着惡裏的腳步一步也不敢拉下。

這種地方若是讓驢友約上三兩人,林海穿越,當是賞心樂事。我以前也同樣做過這樣的夢,只是現在夢醒了,這他媽的簡直不是人受的。

林子裏的地都是泥濘的,一片片的水窪橫在路上,各式各樣的昆蟲是很大的麻煩,就算以我這種練氣有成的道德之士也落得個狼狽不堪。

進入林海第五天,四周環境為之一變,不再那麼濕冷陰森,反而有點燥熱,淡淡的霧氣環繞在四周,任是強風吹之依然不散。

這樣走來,能見度明顯越走越低,直到最後,我們連前方五十米外的有什麼都看不見了,只能憑藉着身後的道路與道正的經驗前進。

我帶着指南針,掏出來晃了一下,似乎知道了方向,再晃一下,那小珍方向又變。我大驚,又確認了一下,趕緊拉住道正説:“這裏有古怪,指南針沒用了!”

“呸,這東西有蛋用!”道正本看都不看“幾十年前就知道了。”訕訕的收起指南針,這可是我特地在舊貨市場上淘的軍品啊,居然沒用…

惡裏道正他們如臨大敵,走的愈發得小心,彷彿前方又看不見的危險存在。我雖然沒覺出來啥,但是被他們的情緒影響,更是忐忑不安。

原本用來登山的靴子基本上成了水壺,走起來晃晃蕩蕩,嘎茲作響。雖然據阿東所言,仙人乃清淨之體,但看我現在這樣子基本與之無緣了。

當然了,同惡裏道正他們倆比起來,我還算乾淨。這倆傢伙實在丟人類的臉,就算在森林裏這各種味道橫行的地方,他倆的體味都能燻我一跟頭,要擱城市裏…不敢想象,反正以前我在南京的時候曾經依靠鼻子拐了四條街,硬生生的找到了賣臭豆腐的地方。

繼續深入,霧是越來越濃,離開十幾步就看不見東西,四周還靜悄悄的,惡裏當頭還不敢出聲,只是慢慢的往前挪動。

空氣太濕了,植物越加的茂密寬大,不時的滴下水珠,仿如小雨,讓我生出身在亞熱帶叢林的錯覺。

在這裏走雖然沒有太陽烘烤的禍害,但是一樣特別消耗體力,水特別嚴重。即使我們仨全是有底的練家子,這麼長途跋涉都有點吃不消。

有時候很懷疑惡裏的體質,三人之中就數他背的東西最多,偏偏還一馬當先,第一個走,最後一個休息,幾乎包攬了所有的工作。

道正則依然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模樣,不過從開頭到現在,他似乎也沒變過,總是那麼不疾不徐的跟着。

“你布的什麼鬼陣,我怎麼覺都在一個地方打轉啊。”我悄悄的向阿東抱怨。

“當時沒注意,可能用力過多?”阿東似乎也是一肚子疑惑,我能清楚的覺出他的彷徨“但是好像沒這麼狠啊,天機大陣沒轉移時空的功能啊?”

“轉移時空?”我大汗啊,這也太狠了吧,我説這裏咋會出現這麼不符合常理的地理環境,情是這東西蛋。

有一種很不祥的預,阿東説這陣已經不是他以前布的那個了,居然多出了轉移時空的功能,也就是説…

“有危險!”原本蔫蔫的道正這時卻神百倍,biu的一聲就從後面躥到前頭,把惡裏一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並側耳傾聽。

我們都不敢動,努力的分辨有什麼異聲,只是周圍安靜的可以,除了雨滴打在樹葉上,並沒什麼異常。

功聚雙耳,都快耳鳴了,依然沒事,我狐疑的看着道正,難道是這傢伙過

忽然一陣微風過處,絮絮之聲大作,先是各式各樣的爬蟲之屬,鋪天蓋地的衝着我們過來。

濃霧之中看不見,都是爬在腳面上我們才知道,嚇了一跳,趕緊取出僅剩的驅蟲藥塗在身上。

還沒塗個周全,各種聲音漸大,濃霧中分開一道道缺口,從中蹦出不計其數的稀奇古怪小動物,噼裏啪啦的一陣亂逃。

我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也覺得大事不妙,動物的覺比人靈的多,對危險自然,很少見的各類動物昆蟲齊心逃命,自然而然讓人想起有天災降臨。

但咱好歹是智慧生物,總不能啥都不幹,閉着眼睛跟着畜生一起逃吧!道正把身上的東西一卸,取出一張黃紙,把手指咬破了,在上面胡亂畫了幾筆,隨手一抖,黃紙無風自燃。

道正捏了個手印,嘴裏唸唸有詞,募得雙目圓睜,朝巽地上猛一口氣,鼓勁一吹,頓時狂風大作,吹得那水珠如彈子一般,打在山石土木上噼啪亂響,勁道十足。

不過這一來,那大霧也被暫時吹散,出了遠處的情形——一道火紅的線在不停的蔓延,所過之處也沒啥兩樣,只不過似乎有點點白點綴其中,非常的詭異。

“我草!”道正連簍子也不要了,只罵了一句,拉着我就跑。

惡裏比我倆都快,早就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同樣沒要東西,只持着一把砍刀,沒命似的狂奔。

我還有空扭頭看看那道火線,卻被道正一把抓住揹包刷在地上:“你狗的不要命了?那是金蠶蠱,還不快逃!”

“媽的,東西都扔了,後面還怎麼走?”我也怒了,雖然對着這種傳説中的奇物也很害怕,但是總不能光**奔吧。

“你個傻,那東西只咬活物,過會再來拿就是!”道正氣急敗壞。

“我記得前面有個水塘,趕緊的,別廢話!”惡裏在前面發話了,語氣焦急。

惡裏的記憶沒有出錯,我們三轉倆轉就到了水塘邊。道正又掏出一包東西,倆下撕開就往水面上撒,然後就開始衣服。

惡裏不知從哪裏尋了三管狀物,每人分了一棵。

“愣着幹啥?趕緊啊!”惡裏拍了我一巴掌,自己利索的了個乾淨。

這阿迪達斯的運動套裝穿起來夠酷,起來實在麻煩,費了老大力氣才搞定,爬入了泥漿。

這破水塘很淺,只容得下三人並排。道正不知在上面撒的什麼,估計是殺蟲劑之類的,水面上飄着厚厚一層昆蟲死屍,絮絮叨叨的讓人噁心。

這金蠶蠱的速度還蠻快,我們剛剛趴好,就聽見那細細碎碎的聲音,轉眼之間,那一道火紅的線就過來了。

道正把我的腦袋一按,憋在了泥漿裏,幸好嘴裏面含了管,否則這一下子非給嗆死。不過這生死存亡的關頭也顧不得抱怨了,我只是祈禱道正的藥管用,並努力的讓自己的身體全部浸入泥漿。

果然如同傳説中的一樣,耳朵裏依稀的聽見細碎的聲音,就像蠶吃桑葉,不過這啃得是而已。

我怕的可以,不過心中並不慚愧,因為身邊道正和惡裏比我哆嗦的還厲害。

真實的時間肯定不長,但是我卻好像在泥漿裏憋了一年,直到被人一把拽起來。

“過去了?”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漿,心有餘悸的看着四周。

惡裏與道正也是渾身骯髒,抱起了衣物説:“此處非久留之地,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