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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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沒有?這就難辦了…”阿東也覺得撓頭“以前這些都是自己地裏種的,也不覺得有什麼難得的…”
“你家地裏能刨出千年人妖萬年王八啊!這像人話嗎”我怒了,大力批判了阿東這種嚴重不負責任的做法。
“別急,我們慢慢想辦法。”阿東口氣也軟下來“這樣吧,咱們去藥店,我看看能不能找點能替代的,實在不行只能搞點半成品湊合用了。”我哼哼不已,形勢比人強,俺這萬金之軀居然只能用半成品,真是嗚呼哀哉。
路途不遠,中午時分我已經回到了蘇北老家,到了老房子轉了一圈,果然已然換了門户,不再姓餘了,又問了幾個鄰居,沒人知道老爸上哪去了,只好作罷。
神州大地已然沒有了我的容身之處,無處無不處,無可無不可,大千世界,任我而行,此種境界,可稱絕對自由,沒想到我就這麼的暗合天道,草。
無奈之下,只好原路返回,從哪裏來到哪裏去,我又上了回南京的汽車。阿東老家在四川,蘇北又不通火車,計算之下,反正時間充裕,還是去南京坐船比較合算,權當是遊山玩水了。
我正琢磨着路線,阿東倒是有點興奮過頭,不停的問這問那,我這才知道這傢伙自己並沒有知能力,只能接着我的身體來做到與外界的。我所看到的就是他能看到的,我所聽到的就是他能聽到的,若是我眼睛一閉,他也就成了瞎子。
“到底是江蘇啊,城市建設的真不錯。”阿東讚歎不已阿東的慨在我聽來特像諷刺,我這老家不過蘇北一市,與那迅猛發展的蘇南比起來當真是落後無比,卻被阿東説成這個樣子。
“大哥,這路都幾年沒修了,也算好?”
“比我老家好多了,好太多了…”阿東喃喃不休,只是一個勁的讓我左右看。
這傢伙腦殘,理他作甚?
晚上才到了南京,我在學校又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打聽到了城裏最大中藥房的所在,衝殺過去。
改革開放,民風急轉而下,傳統的玩意越發的不值錢,幾千年傳承下來實用的東西愈加式微,倒是那些只免費一時一地的渣子被稱為國粹而大力的扶持。武術如此,中醫也是如此。
我眼前所見到的中藥房號稱最大,掛的牌子是省中醫院的,可是門面之蕭條,與其它醫院不可同而語。偌大的營業廳中只一個老太太看藥,兩三個營業員在聊天,完全不理我這個上帝。
左邊是賣中成藥的,右邊是傳統的格子鋪,我默問阿東:去哪邊?
“當然去抓藥啊!”阿東似乎覺不可思議。
抓藥的意思按我的理解應該就是去右邊,但是我又解釋了一下:“現在免費中成藥,都是萃取物藥華,加以提煉合成,化西入中,而且助消化易收,咱們是不是去中成藥那邊看看。”阿東沒聽説過中成藥,被我説的一愣,説:“這麼神?那就先去那邊看看。”來之前我讓阿東把那藥方給解釋了一遍,又上網惡補了好久,知道都是一些固本培元的功用,因此在櫃枱上倒也門路,點了一些類似的物藥。
“打開聞聞。”阿東指示。
我懵了,暗暗問道:“幹啥?”
“廢話,我又不知道這是什麼,不聞怎麼行。”我一想也對,不看廣告看療效。不過直接拆是不行的,得先付錢…
“…”我按阿東的吩咐聞了又聞,還現場磕了一粒,細嚼慢嚥,苦澀無比。要知道那可是膠囊啊,把外皮剝了,光吃微粒,還不能咽。
阿東無法獨力知外界的情況,只能藉着我的身體來了解。只是這小子咂摸了半天沒説話,我還得把這些藥含在嘴裏。
這種詭異的情形把那櫃枱小姐看的目瞪口呆,驚疑不定,嘴上不説,心裏估計已經把我給歸入了不正常人的序列。
我尷尬無比,又不好説,只能在心裏催阿東:“你倒是説個話啊,合不合用?”阿東良久方才回應:“你確定這東西有你説得那麼好?”
“啥意思?”
“淡而無味,麪粉多過藥材,功效略大於無,吃個百八十斤估計有點安作用…”我草,不行就早説啊,我還含着一嘴的苦藥,你説這是何苦來哉。我趕緊找個痰盂吐了,買了瓶紅茶漱口,噁心的覺方才稍去。
雖然藥廠替俺們加工省了好多事,但是誰也不知道這裏面到底還有多少有效成分,領袖説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咱還是自己抓藥自己煉吧。
不愧為省級直屬,這邊的中藥區還有點傳統的架勢,整面牆整面牆的大藥櫃,橫豎成行的推拉式屜存放着藥材,外面着標籤,寫着藥名。一張看起來有點年頭的桌子,超寬超大,擺着薄薄的黃紙。頭頂還懸着很多線團,中間是鐵軸,一的線頭垂下來。
一走近,一股藥香面撲來,聞着就那麼的利,不像走進西醫院那股子消毒藥水的問道燻着噁心。
好久沒見過這種景象了,我家鄉中醫有傳統,直到近代方才衰敗,我小時候偶爾生病,被父親帶着經過幾次這種地方。
在我的印象中,這類所在都應該有個郎中坐堂,白髮白鬚,消瘦清矍,握着一管筆。來了病人,看舌切脈,然後寫個方子,按方抓藥。普通小病,通常一服即愈,神奇無比。
這裏沒見到此種職業,只有一個長的蠻清的小姑娘在忙,二十來歲,我猜她應該是中藥專業的,畢竟那百十來種藥材,她都不帶猶豫,瞬間就抓好稱好,一拉線頭,線軸嘩啦啦一響,紙包就成型了,四方四正。
很有職業水準,人也不錯,看的人心曠神怡,我正陶醉其中,卻被阿東打斷。
“這是什麼?”
“哥哥,介就是傳説中的電子秤鳥,請跟着我發音,電子秤。”阿東對我的惡意諷刺並沒有介意,只是有點慨:“先進!”我差點翻了白眼,只好不理這傢伙,徑自來到櫃枱前,遞給小姑娘一張紙,然後出很優雅的一笑:“你好,我想抓藥。”阿東在我心裏暗罵氓,我則虛擬了箇中指給他,若還是在那虛擬妄境當中,我倆得掐起來。
給小姑娘的紙上寫着我的藥方,當然是閹割版本,那啥的百年千年的前綴全被我刪了,阿東的原版本拿不出手,否則很容易會被人誤認為神有問題給扔出大門外。
哪怕這個閹割版也看的那小姑娘眉頭直皺,狐疑了半天方才問我:“這是誰給你寫的?”人長得不錯,就是聲音硬邦邦的,而且對我的微笑攻勢居然視而不見,美女在我心中的分數大降。難道我睡了一年導致魅力值下降鳥?
“嗯…一個老中醫,呵呵,有什麼問題嗎?”
“這方子亂七八糟,主次不分,量也太多,我這裏頂多能給你湊起一半,還有些沒貨,再説了…”小美女停了一下,抬起眼來看着我,警惕的問“你買這麼多砒霜和硃砂幹嘛?”倒黴,沒想到碰到行家了。這方子是我同阿東真刀真槍的討論了好久才定下來的,其間減去驚世駭俗的物藥若干,留下來還都是看得下去的。至於這砒霜硃砂更是麻煩,以我這少得可憐的化學知識都知道這玩意似乎不太好吃…
只是阿東振振有詞,説什麼他是專家,吃死了人他負責。
“是藥三分毒,但只要搭配得當,取量適當,只有治病強身的功用。而且天地間元氣無數,卻不能直接使用,只有植物方才能有轉化之功,取月華,轉化為人體能收的東西。而且還得培煉得法,發藥材本身的藴藏的華。這砒霜和硃砂就是用來煉藥的,是毒藥我也懂,難道我還會把你毒殺了不成?你我一體,你死我也不會活的。”雖然阿東如此説,但是對這神我還是存着保留意見,等藥煉好了得找個白老鼠先嚐嘗…
只是面對小美女的問,我唯唯諾諾的答不上話來,只好動用金錢攻勢,妄圖殺出一條血路來。小美女不為所動,把手一伸:“想買也行,身份證,來把表填一下。”真是丟臉啊,好久沒被人這麼擺了,不過為了咱自己的身體,只好低下高貴的腦袋,乖乖的上身份證填寫記錄表。怪不得中醫越來越混不下去,都這樣誰還買東西啊。
身份證是新辦的,肯定沒有任何問題,小姑娘翻過來掉過去也沒發現什麼病,我填寫的東西也沒破綻,她只好按方抓藥,因為櫃上的藥不夠,其間還去了一趟庫房。
臨走之前她還告訴我,這方子絕對有問題,千萬不要吃,最好找專家問一下,另外砒霜萬萬不能一起煮。
廢話,我才不會把砷化鉀熬湯喝。拎着大包小包,滾的敗退,我不大罵阿東這小子混蛋,沒事買什麼砒霜玩。
“你不懂…”阿東並不理會我的發瘋,只是發愁“這幾十味藥還差一小半,功效可是大打折扣。”我問道:“是不是不能用?”心中卻是實在不想吃這麼恐怖的玩意,一想到裏面有着大量的砒霜和硃砂,腦子裏就會不由自主的冒出崩、薨、卒、面目赤紅、吐血不止等等的字眼…
“安心!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所想的阿東同樣也覺得到,因此出言安“外道方士一知半解,只道煉成外丹服之就能成仙了道,卻不知這修道乃是逆天行事,哪能不受天妒的。十年採藥煉丹,一朝龍虎匯,吃了要麼成仙要麼變鬼,普通人是萬萬受不了的,畢竟外丹只是輔助手段,不然論所能支配的人力物力之大,當屬帝皇,沒聽説那個皇帝能吃丹成仙的。”似乎有幾分道理,不過俺可是聽説有個淮南王叫劉什麼安來着,人家不就合藥昇天鳥?還有個黃帝,御女三千,白昇天…
“你nnd…”阿東氣的破口大罵“天道難求,人與人又不一樣,你要是御女三千早成乾屍了,要不咱也試試房中術如何?”
“算鳥算鳥,咱還是按部就班吧。”我笑着敬謝不,小説家&方士之言,不可當真,呵呵。
跑了好幾個藥房,藥方依然沒有湊全,不過也無大礙,阿東説也差不多了,大不了效力小點,費點功夫。
去南京港打聽了一下,水路入川暑假裏有申渝班,每天六點半開船,沿着長江一路上行,直達重慶。一等艙九百九十九元,好處就是單間,三等艙三百三十三元,混住。
我掂量了一下,狠狠心,訂了一張最貴的,一個星期之後出發,畢竟咱還有點見不得人的事要幹,而且算起來,我是和阿東倆人住了頭等艙,不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