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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心路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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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警察,有時候辦事,不會考慮別人什麼受的。”申令辰慢慢地起身了,他蹲着,摸摸小木的額頭,又摸摸他的衣服,裏外都已經濕透了,看到他身下的未濕的乾土時,申令辰奇怪地道着:“啊?你什麼時候就來了?是不是昨晚沒下雨就在這兒了?”

“別管我,讓我靜靜。”小木無力地掙着申令辰的手。

“傻孩子,要是媽媽能看見,能放心嗎?來,我揹你…聽話,否則我揍你啊…”申令辰説着,拽着小木起身,坐得時間久了,肢體都僵硬了,而且還在掙扎,虛弱地吼着讓申令辰別管他,申令辰再也不客氣了,攬着胳膊,背起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下台階。

“木,別怪我啊…我他媽不是人,沒想到你是這種情況。”

“木啊,聽我的話,先去醫院…然後我帶着你找你爸去,他要是不管,我他倆大嘴巴去,你放心,我一定安安全全把你送回家…對不起,我今天才發現我很混蛋,騙你和你爸一刀兩斷,去當線人…為此我還自鳴得意,覺得自己看到了你心理的弱點…”

“那不是弱點,那是你的閃光點,其實你把親情看得比什麼都重…我知道你無法接受你父親和另外的女人重組家庭,而把你撇過一邊…想開點啊,往往都是最親的人,受傷最深,你要真有點三長兩短,我相信,最難過的應該是父親…”這時候,申令辰覺到了背後的小木一陣搐,像動了,像難過了,像積鬱的情渲出來了,爾後是一陣啜泣,小木在喃喃地説着:“可他沒來…他沒來…他都好多年沒來過了…媽媽一個人孤孤單單在這裏,他都沒來看過一眼…就像把我扔到國外,他看都不看一眼…嗚…”啜泣着,眼睛順着臉頰,掉進了申令辰的脖子裏,一股暖意,又很快變成冰涼。

申令辰搖搖頭,嘆了口氣,就這麼揹着小木一步一步下了墓園,任憑他在背上哭着,像個孩子一樣哭着,哭得一路都停不下來。

車直回醫院的,一路上,坐在車裏的小木,期待地趴在車窗上,似乎還在尋找悉的車牌,沒有,一直沒有發現,到了醫院門口,申令辰那股子緊張和惶恐溢於言表了,他揹着小木進門診,邊走邊拔着電話,讓關毅青和郭偉來一下。

幸好問題不大,受了風寒了,醫生機械地開了一大單子藥,申令辰攙着小木出了門診,坐到椅子上,很正地告訴他:“不許哭了,安心養着,咱們什麼也不幹了…啊,我給抓藥去,回頭找地方住下,明天,我帶上張政委,一起去你家…聽話啊,等着我。”小木抹了把臉,點點頭,申令辰無言地撫撫他的臉,笑笑,奔向取藥處了,那一腿的泥跡、那一身的濕跡,那滿目的狼狽,就擠出點笑容來,都那麼的滑稽,小木慢慢地站起來了,他看着擠到人羣裏排隊的申令辰,卻轉身,走向相反的方向。

興沖沖帶着藥回來的申令辰傻眼了,小木坐着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了,只有濕跡猶然,還有腳下的泥跡斑斑。

他四處奔着尋找,又不久,關毅青和郭偉來時,三個人在醫院來回尋訪,卻再也沒有找到人……入夜,蘇杭市,東華路,東園片區一塊偌大的院子,鋼筋焊接的門樓上掛着一副大招牌:神鷹物

院子裏燈火通明,這個特殊的行當都是白天卸貨,晚上走貨,幾輛整裝待發的大卡隆隆響着,把剛進門的小木耀得本看不清楚。

“嗨,你特麼誰呀?堵門口。”兩位指揮出車的奔上來了,一看小木這狼狽樣子,納悶了,另一位好奇問着:“不會是乞丐吧,這點兒也不對啊?”

“我找世平。”小木道,兩人再一愣,還沒開口,小木道着:“是他請我來的,別狗眼看人低啊。”哇,這麼拽,那兩位孔武有力的漢子驚了下,然後一位奔着回去了,過了一會兒衝這邊喊着:“把他叫過來。”看來真是世平要找的人,大漢帶着小木直往樓裏去了,鐵門鎖着的裏面又是一番情形,燈火通明,領錢準備上路的、拿單核對的,充斥着煙味、汗味和嘈雜爭執的聲音,匆匆走過,小木平靜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跟着進標着經理室的房間了。

一進門,那狼狽的樣子把斟着酒準備教訓幾句給臉不要臉的世平驚得站起來,一揮手打發走了手了,順手一關門,上上下下看着小木,好奇地問着:“這是怎麼了?就被幾個壯漢輪了一遍,也不至於衰成這樣啊?”渾身皺巴巴的衣服,一身泥,臉蒼白,世平不由自言伸手觸了觸小木的額頭驚訝道着:“哇,燙得這麼厲害。”滿腹的怒氣一下子消了,世平看着這小夥,客氣道着:“別緊張,我這人脾氣直,罵了老瘸幾句…沒想到你這樣了。”

“沒事,我這不來了嗎?哥,有什麼吩咐。”小木勉強笑笑,問着。

“這個…”世平一揮手,好像被小木的樣子被噎住了,不好意思使喚人了,他不確定地道着:“就是用用你那能耐唄,幫我挑挑貨…喲,可你這情況,要不隨後再説吧。”

“來都來了,就點傷風冒,眼睛又沒花。”小木道。

世平卻是狐疑地看着小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變成這個樣子,他好奇問着:“那你這是…不前天還好好的嗎?”

“我媽忌,回濱海掃了趟墓…讓哥見笑了,成這德了。”小木自嘲道。

這個原因似乎把世平驚到了,他一豎大拇指道着:“好,仁義,我就喜歡這樣有情有義的人…來,喝杯酒暖暖。”喪拿着酒,倒了杯,卻不料小木直接接的是酒瓶,一仰脖子,咕嘟咕嗜大半瓶就進肚子,嚇了喪一跳,他趕緊奪,哎呀,兄弟,這麼喝可不成,傷身呢,而小木卻是一抹嘴,臉上泛着血道着,這麼喝才夠,好酒。

“他娘滴,這麼豪個兄弟,得跟兄弟們平起平坐…請。”喪仰頭也灌了一口,一個請勢,領着小木出門,到了樓口,沿階而下,又是一重鐵門,他掏着鑰匙打開了,在充斥着黴味的地下室裏,摸黑走了不遠,又開一道門,摁亮了燈,把小木叫進去了。

這一室卻是別有天了,成包裝沒拆的包裹滿地,沿牆都是格子櫃,分門別類地放着各類物品,表是一堆一堆的、手串是一捆一捆的、針、徽章、墜飾,是一盒一盒的,最奇葩的是,還有各式各樣的女鞋,就扔在牆角一大堆。

這是偷了多少人家,才積累了這麼多贓物啊,小木就再有想像力也給驚到了,他草草看過,裏面不乏有價值不菲的東西,回頭時,喪正得意洋洋地笑着,問他道:“大開眼界吧?”

哥,你把我嚇到了。”小木道。

“説來聽聽,嚇什麼?”喪笑問道。

“要是十件八件無所謂,可您這麼多,就有點嚇人了,我説哥,這麼多東西放一個地方,被人連窩端了,那得蹲多久啊?”小木有點緊張道。

一陣笑道着:“除非有人長着透視眼,否則我每天幾千件的包裹,就特麼神仙也找不到其中的一個兩個吧。”小木跟着他笑笑,反問着:“那您怎麼信得過我啊?這可是要命的事。”

“那,你自己都清楚就更好了,要命的事,命拴一塊了。”喪陰陰一笑,無所謂地道。

賊船,就是這樣上去滴,見者有份是肯定的,但同合污也是必須滴。

“那我太榮幸了,需要幹什麼?”小木沒多想,直接道。

這正是作犯科人等的心態,無所謂你幹什麼,到什麼山頭唱什麼歌,喪一指這些東西道着:“這些東西都是打包走的,那些成包買回去的傢伙,經常能淘到些值錢玩意…這倒無所謂,咱們不缺這點東西,可那些揀便宜的人,他不念你的好,罵你傻呢,呵呵,你説是不?”

“哦,我懂了,把值錢的東西挑出來。不留給那些傻。”小木道。

樂了,直拍小木肩膀道着:“對了,和聰明人説話就是省事…我講講規矩,以後進這裏,任何東西不能帶,貨沒走之前,人不能走;不管見過什麼貨,嘴不能漏;不管多值錢的東西,不能自己往口袋裏裝;違反任何一條,後果都很嚴重,能做到嗎?”

“能”小木點頭,心裏暗驚,這簡單幾條制度,極其有效,等於是把分貨的人和貨,綁到一塊了。

慢慢伸着手,小木知趣,掏着身上的東西,手機、錢包、鑰匙,一樣一樣放到了喪手裏,喪收起來,一揮手道着:“可以開始了,天亮之前務必分完,值錢的挑出來,你標個大致價格,一般化常見的,就別管了。”

“好的,用不了那麼久。”小木挽着袖子,一言不發地開始了。

世平慢慢退出去了,門閉合後,噹啷響了一聲,兩聲,兩層門,全部鎖住了。

贓物,全部是贓物,這得多少賊才能偷回這麼多的贓物啊?

小木凜然想着,他在下意識的斟酌着喪眼裏的冷笑,卻無法窺到,自己一步登堂入室的原因所在,信任肯定是不存在的,如果不是信任,那就是他們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知道你搗不了鬼。

又一次不幸言中,在這個沒有夜更迭的地方,先後來了三拔人運走了東西,運送時小木是迴避的,吃喝拉撒都不離開地下室,等他重上地面,已經又是一個傍晚了,喪一句話也沒説,出來的時候,地下室已經拿空了,而去向,恐怕除了喪,無人知曉。

上地面第一件事是洗澡,連舊衣服都被拿走了,不過出來後身份已經儼然不同了,新衣、錢擺好了,穿戴整齊,煥然一新的出來,喪笑着邀他同去喝酒吃飯,一路説説笑笑,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