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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暗夜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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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此用意也明白了,這種用量很狹窄,專業知識很高的東西,不是他們這號土鱉能認全的,恰恰這種東西,又不能拿着滿大街找鑑定的。

一念至此,小木開始撿了。

一個女士包,一摸,一看,甚至一嗅,吧唧,扔地上去了,木少説了:“不值錢,假貨。”一個男士長皮夾,他一摸,打開一看,小心翼翼放一邊了,木少説了:“這是真貨,普拉達的。”一塊玉墜,他鑑定的方式更奇怪,放在手裏摩娑片刻,不確定又含到了嘴裏,片刻小心翼翼放到一邊道着:“真貨,不過一般化,比高温化合成的稍強點。”一個手串,他玩得更溜,嗖,往上一甩,那手串像個飛碟一樣旋轉上升,落下時,小木一伸手,直套在手上,小木放在一邊道:“真貨,要是假的,輕重不一,甩不到這麼圓。”一塊密蠟墜,真貨。

一個女士絞銀鑲鑽手鐲,假的。

一個路易威登的包,假的,被小木扔一邊了,他説了,藏針腳的暗折都能看到,假的不像樣了。

又幾枚針,馬玉兵沒想到這種小東西小木都認識,而且剔出兩來,點評這兩種的價格不菲。

一桌子東西,分得飛快,幾乎隨拿隨放,別説辨認,那些人看都看得眼花繚亂了,不過在小木看來太小兒科了,對於曾經不學無術的紈褲,這些玩意就是專業的,每一個像他一樣的紈褲,都會通過甄選這些不同的高檔奢侈物品佩戴以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只是沒有想到,有一天,這個雞肋本事居然派上了大用場。

瞧吧,剛才還輕蔑的喪傻眼了,臉上表情僵硬了,只剩下眼珠子骨碌碌在轉,目光的焦點是小木那雙手,馬玉兵得意了,指着喪的傻相和黑鋼説着:“瞧見沒,我猜得怎麼樣?我就説了嘛,看人眼光都麼利,看東西能走眼…哎我説,木少爺,這本事哪兒學的?”

“古玩店和奢侈品店學的啊。”小木道。

“你在哪兒幹什麼?”黑鋼納悶了。

“呵呵,我就摸摸看看,我又買不起…不過買不起,也得學啊,幹我們那行,您總不能問人傢什麼來路吧?要是眼裏沒水,那飯碗就得有問題了,很多有錢人怪僻很大的,明明很有錢,他們開輛國產車;明明是個身家幾千萬的主,他穿個老布鞋;像這號有怪僻的您得看他身上的其他東西,比如手包啦、戒指啦、文玩啦,那真正有錢的主,才得住你下狠刀宰。”小木道,這些怪僻的,無非就是他身邊的那幫傻,好認得很。

這是個跨界的知識,幾句還真矇混過去了,喪啥也沒説,直豎大拇指,驚訝到無以復加了,黑鋼問了句,開始收拾東西了,桌上挑出來的一樣一樣放了回去,而被小木扔到地上的,他回頭問着:“哥,我還沒明白,他挑的對不對呢?”

“對,全對,我了幾件假貨,他都挑出來了,厲害,老馬,這兄弟我要了。”喪不客氣地道。

馬玉兵哈哈一笑搖頭道:“真要啊,老瘸得跟你拼命啊。”

“瘸哥那兒我去説…嗨,小子,明兒到東園那片找我,神鷹物,東華路上,我給你找點活幹。”喪道着,不客氣地拿起了包,直接命令的口吻。

小木卻是緊張了,他結巴道着:“大哥,這…這不合適吧,我剛跟瘸哥沒多長時間。”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這兒都是硬頭貨,老瘸那兒都特麼貨,你跟他能有什麼出息,説定了,明天我等你。”喪看樣是個脾氣兇的,本不容分説,小木緊張跟着他,求助似地問馬玉兵道着:“馬爺,這個…這個,我先跟瘸哥説一句成不,我…我就這麼去不合適啊。”喪聽他這麼磨嘰,要生氣了,被馬玉兵一把拉住了,馬玉兵圓着場道着:“你少耍你那脾氣,這小兄弟是實在人,要是個裏外都想啃一口的主兒,我還不待見呢…沒事,明兒我把老瘸約出來,咱哥幾個好好説道説道,老瘸也是明白人嘛。”

“成,小兄弟,明兒你一起來啊,以後別住這兒了,哥給你安排。”喪説着,話裏頗為大氣,讓人會莫名地生出一種好來。

送出了門,大葫蘆和關毅青正在等着,那幾位饒有興趣地盯了關毅青幾眼,關毅青像是害怕似地躲到小木背後了,事情辦完,這些人乘車呼嘯而去,這時候,小木和關毅青幾乎是同一時間,長舒了一口氣。

“嚇了我一跳,我以為什麼事。”小木道。

“那到底什麼事?”關毅青問。

“認了些東西,喲,這些傢伙,怎麼這麼多好玩意。”小木道着。

“賊窩裏能有什麼,還不都是賊贓。”關毅青小聲道。

“那不是普通人賊贓啊,玉器、文玩,那個小墜得好幾萬,還有皮包,男的女的各花樣的都有,款式差異太大了。”小木且走且道着。

“你説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啊?”關毅青一下沒明白了。

“大姐,你是怎麼當警察的,我説的意思是,這相當於把十幾二十幾個富人聚一塊,然後把他們身上東西扒了…您覺得怎麼能做到?”小木道。

“啊?有這麼厲害的賊嗎?”關毅青不信道。

“我都見到了,還用懷疑嗎。”小木道着,懶得跟關毅青解釋了,看得出,這姑娘有點傻,估計是坐辦公室出身,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一念至此,他噓了一聲,小聲叫着關毅青道着:“別説話。”

“怎麼了?”關毅青小聲問,被小木突來的動作搞懵了。

“這些都是賊,不會藉機在你身上放‮聽監‬吧?”小木嚴肅道。

“啊?”關毅青嚇了一跳。

“別動…你剛才和他們擦身而過…我看看。”小木説着,嚴重地摸摸關毅青的口袋,口袋摸完,衣領,衣領摸完,順着衣領,從後背往下摸,直摸到翹處,然後小木實在不好意思摸下去了,憋着笑,關毅青也發現不對了,咬着嘴瞪着他,就差甩耳光了,小木訕訕放手道着:“看來我多慮了,好像沒有啊。”

“賊心不死的,比賊還可惡啊。”關毅青悻然整着自己的衣服,等她發飈出手時,小木吱溜一轉,早回去了。

剛奔進房間,窗上輕輕叩響着,小木踩着牀沿把窗打開,外面一直躲着的申令辰一翻身,腳前頭後,從外面進來,輕輕鬆鬆地拍拍身上沾的灰,這動作倒嚇了小木一跳,驚訝道:“哇,您這身手,去當飛賊多好,比當政委有出息多了。”

“就你怪話多。”申令辰輕輕扇了小木一下,可僅僅到了小木的頭髮,就見得申令辰喜出望外地道着:“小木,知道剛才的事,意味着什麼嗎?”

“好像我要晉級了?”小木笑着道。

“何止晉級啊,簡直是一步登天啊,我就説了嘛,天生我才必有用,你怎麼可能百無一用,原來用處在這種事上。”申令辰興奮之下,沒注意措辭,話顯得有點刺耳了,小木斜着眼,吧唧着嘴巴,一副牙疼表像,似乎接受不了這種讚譽,他反諷道着:“喲,瞧您説的,我天生就是這種人才啊?”

“是啊,你剛才表現的多好,説得多自然,嘖嘖。”申令辰讚道,看小木不高興,他解釋道“我是真心誠意誇你,沒別的意思啊…咦,小青呢?”聽得小木一愣,喲,那位害羞的沒上來,申令辰警惕地看着小木,警告道着:“小木,你沒耍氓吧?我可警告你啊,你看關毅青的眼神就不對,趁早死了這心。”這句話刺到小木了,他火冒起來了,忿然道着:“嚇唬誰呢?走吧走吧,讓不讓人睡覺了。”説着把申令辰往外推,一點都不客氣,申令辰提醒着他:“哎,明天時間出來,我在外面等你。”

“明天有事顧不上,心情好了再説。”小木嘭聲把門關上了,一點情面都沒給申令辰留。

申令辰方要敲門,房間裏的燈也關了,時間確實也太晚了,他想了想,還是離開了,一時半會都想不通情緒變化怎麼如此之快,輕輕退下樓,上車時,他好奇問着關毅青道:“你們剛才怎麼了?”關毅青面紅心跳地道:“沒怎麼啊?師傅怎麼了?”

“這臭小子,突然就來情緒了,剛才有情緒嗎?”申令辰問。

“好像沒有啊,開心的。”關毅青道,牙咬得直癢癢。

“那可能應該是有點緊張了,看樣子喪和馬寡婦要提攜他了,這個賊窩水深着呢,慢慢來,不能急…毅青,你把今天這個想法整理一下,我覺得可能很大,從警察的角度,往往看不到也想不到一個嫌疑人的犯罪思路,儘快驗證一下…”申令辰道。

“嗯,我馬上辦。”關毅青輕聲應了聲,臉紅心跳的覺尚未消散,這個紈絝藉機輕薄倒沒有讓她驚訝,只是有點驚訝,似乎她並沒有覺憤怒,卻有一種奇也怪哉的刺、心跳、臉紅等種種不應該的情緒,似乎…在某方面有點喜歡他?

啊呸她唾了自己一口,回頭看那幢隱沒在夜的住處時,已經燈熄了。

這或許並不是他想要的生活關毅青莫名地想到了那雙憂鬱的眼睛,那張疲憊的臉,她奇怪的產生了一種共鳴,就像她當警察沒沒夜奔波一樣,曾經嚮往的,等身處其中才發現,卻不是你最喜歡的。

兩個幽靈似的車尾燈消失在視線裏,他輕輕地放下了簾子,慢慢地仰躺在簡陋的小牀上,很累很累的覺,他知道,自己無法像馬寡婦、喪這樣壞得徹底,可同樣無法像關毅青、申令辰一樣,好的坦蕩,身心的疲累正來自於此。

那是一種糾葛,就像他永遠放不下心裏的牽掛一樣,在這個孤寂、悽清的夜裏,他有點想家了,想着那個很多年前,就已經名存實亡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