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回頭顧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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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回頭顧望波瀾不驚的夜晚,對於坐在電腦屏幕後面的警察鬥士,卻是驚心動魄的。
一個關鍵的線索中斷,讓整個天網系統迅速的高效運轉起來了。與本案無關的商邱市公安局接到了緊急調援通知,自市至市一級通監控錄像全部被調閲,這是一場無聲的戰鬥,所有的對決要在屏幕前,鍵盤和鼠標上完成,十數個路口,三十多個公安檢查站監控拍攝資料,要一幀一幀檢查過,在回溯一輛白麪包車的來向。
已經追到商邱的黨愛民一行開始回返,他們一路保持着十公里的間距,可惜還是上了當,等到了商邱才發現,車上只剩下的邱廣漢一個人,而這樣的馬前卒對整個案情本無足輕重,專案組直接放棄了。
投鼠忌器啊,皖省的就是先例,這一拔高度警覺的制販假鈔嫌疑人,究竟有多少還沒有浮出水面,誰也不敢妄下斷言。
濱海特訓指揮部,林其釗在一遍一遍踱着步,小木的神筆又在發揮作用了,描出了三個肖像,都是在制鈔車間幹活的工人,技術工人,年齡三十到四十不等,據口音描述,應該是來自福建一省,這條線索,神奇地和李倩的搭在一起了,李倩就來自三水市,與台彎一海一隔,二十年來,那裏一直就是假鈔的重災區。
剛從安陽找到這三位嫌疑人其中兩人離開的信息,那邊就出事了,黨愛民居然把線人給跟丟了。
這個錯誤簡直是不可原諒的,遠在皖省的另一指揮部周羣意氣得破口大罵,直罵黨愛民驕傲自滿,掉以輕心,把從開始合作,他的種種劣跡搬出來,訓了狗血淋頭。要不是申令辰勸住,周羣意差點就要臨陣換將。
因為這一變故,商邱成了關注的中心,這個地市在三界界,出口繁多,全市調援的警力,把時間後移,在尋找這輛麪包車行進中的疑點。
一路向前,一種自後向前,尋找叉點。
這樣的尋找難點在於,需要把過往車輛拍下的車窗內人臉,一幀一幀放大,然後一點一點看過,對於王立松、徐同雷及木林深的臉型,從商邱到濱海,兩地調援的技偵員,有四十位之多,甚至把縣鄉有些直聯道路的攝像也提取出來了,生怕漏了另一輛車。
“頭,應該就在這兒了…姬莊口,應該在這個出口附近某個臨時停車點,接應車輛從這兒下去可以直通兩省,而邱廣漢駕的車直駛商邱市,只需要四十分鐘左右…他行駛了一小時零五分,速度明顯放慢…”一位資深的技偵警員,判斷出來了。
“等於是完成活了,心態放鬆了。”林其釗道。
“應該是這樣,剛剛商邱警方提取的資料裏,這輛車非常可疑,它是從單縣出來的,自高橋鎮口上高速,接進了g105,自高橋到姬莊,不到一百公里…您看,這是該車的上下高速時間…”技偵道,排出了上路監控及下路監控,時間相隔兩小時零十八分鐘。
“這樣的車型和車速,那它至少在路上等了一個多小時?”林其釗道。
“對,儘管駕車的司機面部沒有拍到,但您看這個…”技偵排着兩副圖放大後的比對,一輛是空廂,一輛在兩車的座位相隔間,能看到一隻手明顯地搬在前座上。
“就是它…往前追,信息傳給外勤。”林其釗道,匆匆回辦公室。
他坐下來,接通了申令辰的電話,那邊的兩人正在車裏,林其釗匆匆把情況一講,申令辰沉片刻,把第一方通話的黨愛民也接進來了,第一件事,是周羣意説話,他説道:“對不起,黨教官,我剛才有點情緒動了。”
“沒事,周組,您罵的對,我這個人是夠蛋的,線人把我當兄弟,我差點把他給丟了…回頭您處分我吧。”黨愛民在電話裏道。
“呵呵,愛民啊,現在不是處分的事啊,離嫌疑人最近就是你們了,後方就有千軍萬馬,可成敗仍然繫於你們一身,聽我説,要尋一個這樣的地點:第一,污染嚴重,有重工或者化工的地方,這種地方是制鈔污染和噪音最好掩護;第二,不會在太偏僻的地方,至少有一條能夠通過罐車的公路;但也不會在太繁華的地方。第三,找到這種地方你未必能找到人,按照他們的風格,一切都封閉式的,可能製作完一批之後,就會馬上撤離,你得自己想辦法,找到被關着的線人,其實不繁複,線人所在的地方,就是目標…留給我們的時間和機會不多了,咬上去,找到他們。”申令辰道。
“是申師傅,掘地三尺,我也把他們挖出來。”電話裏,黨愛民惡狠狠地噴了句,掛機了。
剩下的兩頭通話靜默了片刻,申令辰先開口道着:“其釗啊,我們正在去看守所的路上,準備再審王壽和,樊科長一行雖然看似沒有收穫,不過我總覺得有某種關聯,你説呢?”
“徐同雷指揮的這個印鈔廠用了三個福建人,加上小木、王立松…三個技工肯定來自那邊,肯定和李倩有某種關聯,但我就不明白了,安陽周邊並沒有發現轉移印刷機械啊,就按時間計算,從皖省大橋村搬到安陽足夠了,可這幾天,又把機械從安陽搬到另一外一個省?”林其釗糾結就在此處。
“有這樣一個謎,警方按照嫌疑人面部特徵抓到了人,目擊指認就是這個人,但是查指紋、dna卻和兇案現場的不符合,你説是什麼原因呢?”申令辰問。
“這是我們上學時開過的玩笑,嫌疑人是雙胞胎唄。”林其釗道。
然後沒音,那邊驚訝倒起來了,周羣意驚聲問:“您指…不止一套印刷機械?”
“啊?”林其釗嘴張大了,現在連一台都無法確定,又一個更膽大的想法出來了。
“有這樣幾個疑點無法解決:第一,小木講上面還有老闆沒有面,徐同雷和王立松而且在大膽地挖老闆牆角,上面這位是誰,地下組織管理這麼不善,不多見吧?第二,就徐同雷這水平作案,簡直相當於作死,僱人拉假鈔、邱廣漢連咱們下的餌也了,他還敢和這類人在一起,而且看他出售假鈔,就像拉一輛農副產品出售,簡直像開玩笑啊;第三,上面這個老闆是誰不清楚,但老闆不能差到這個水平吧,就任憑這個傢伙胡來。”申令辰問,那兩位瞬間陷入到疑點中了,停頓一下,申令辰話鋒一轉道着:“可如果還有一台更高檔的凹版印刷機的話,一切就説得通了。”
“安陽這一台膠版,對他們可能不是最重要的,而且,有轉移我們的偵查方向的意思?”林其釗口道。
“對呀,安陽如果大面積一排查,那他們就藏得更深了,而且可以在這個時間差裏幹活。”周羣意道,他怵然問着:“有這麼大膽的傢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