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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石室苟合無顏見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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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真力一發,那具石櫥意然隨手而出,輕如元物,底下微微發出“隆隆”聲響,一聽而知石櫥之下裝有輪子。

無名氏心中大喜,忖道:“這具石櫥封閉起來之後,我就可以和玉姬安心地死在此地了。”念頭閃過,整具石櫥也拉了出來,把早先的空隙全部封住,回覆最初人室時的狀況。

他透了口大氣,忽見櫥內最上面的一隔有塊兩尺見方,薄才一寸的石板垂下來,兩頭都有細鏈繫住,恰好是吊在他眼前。

這塊石板不問而知乃是因石櫥移動,所以才突然垂下,出現在他眼前,石板上刻着好些字跡,因此無名氏不訝異地細細閲看。

那此字跡完全是清秀端麗的隸書,筆力卓絕高妙,寫着的是:閣下不忍摧毀屍骸,一念之仁,當獲善報。再者佳人心慈,壯士情深,宜結良緣,其偕白首。”無名氏一時莫測高深,不覺呆了,再看後面還有一行小字,寫着:閲後請將此石推上原處,錢幹謹啓,某年某月某

後面這句話明白不過,無名氏不忙多想,伸手托住那塊石板,向上面推去。石櫥上面有一道縫隙,恰好是那方石板一般長短厚薄,嵌入之後,毫無痕跡。

他生怕凌玉姬在黑暗中等久了心中會怕,便轉身奔出去找她。凌玉姬聽到他的聲音,立即問道:“你可是測度出可以攻破的空隙?”無名氏柔聲道:“還沒有,但我怕你害怕,所以出來陪你…”凌玉姬輕輕嘆一聲,正要開口。

無名氏忽然大聲道:“不要做聲,你聽聽那是什麼聲音?”她側耳聽了一會兒,道:“啊,進水之聲。”無名氏道:“這聲音就在我們頭頂之上,你聽出來沒有?”凌玉姬不知不覺染到他的興奮,神一振,道:“不錯,正是在我們頭頂。”無名氏道:“我們馬上就可以身出困啦,這陣水聲一停,也就是説壓力已經轉移,這道石門以自動升起了。”凌玉姬訝道:“你怎麼曉得,已經找到開啓通道的樞紐了麼?”無名氏悄然道:“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他隨即把早先見到那具骷髏以及後來一切經過都説出來,最後道:“現在我才懂得了,假使我擊碎那具骷髏,便又觸動機關,這間石室恐怕永遠都不開啓。正是由於我覺得那人死得可憐,不忍傷毀他的遺體,才會想到試一試拉動那具石櫥,此所以財神錢幹説我一念之仁,必獲善報…”他停了一下,接着道:“這位老前輩悉世間人心變化,剖芒析微,算定除非是一男一女同困室內,由於女的心地慈軟,不敢見到骷髏。而男的因對女的有情,才會想到設法移開或遮蔽這等可怖的景象。”凌玉姬也明白了,接口道:“所以他才寫下佳人心慈,壯士情深,宜結良緣,其偕白首之句!”無名氏方自點頭,只聽一陣“隆隆”這聲傳人耳中,轉眼一看,那塊嚴密封住去路的石板已經不見蹤跡。

兩人都甚是歡喜,並肩走出去,不久,已出了墓門,只見滿山夕陽,風景佳絕。

凌玉姬深深一口氣,道:“我們總算困出險,真有恍如隔世之!”無名氏道:“我也有此覺,眼下我得着手研究把其餘之人救出來之法。”他神一沉,嚴肅地接道:“假如再延誤一兩的話,縱然把墓中所有石室都打開,可是那些人多半都活不成啦!”凌玉姬訝道:“我不懂你的話。”無名氏道:“這道理很簡單,試想被困之人,無一不是武功高強,心高做之輩,被困之初,他們為了同舟共濟,必定會合力圖謀身之計,一兩後,都絕了希望,那時自然情暴躁,心緒惡劣,一點點小事就可以引起火拼。以這此人的身手功力,多半會拼個兩敗俱傷,或者是同歸於盡!”凌玉姬慌道:“那便如何是好?聽起來已夠受的了,假如眼見的話,我非駭死不可…

無名氏見她滿面俱是十分關心焦急的神情,腦海中陡然掠過藍嶽的影子。

但他立刻抑制自己不去多想,淡淡道:“你且走開一旁,待我細細尋凌玉姬乖乖退開,可是卻覺得他的態度有點奇怪,因為他竟沒有安自己一句。

無名氏不久就陷在深思冥索之中,只見他一面都是苦惱焦躁之容,可知他因想不出破法,甚是痛苦。

一旁的凌玉姬看了,心中泛滿了憐惜之情,幾度櫻微啓,卻又怕打斷了他的思路,故此都沒有發出聲音。

過了一盞熱茶時光,無名氏走來走去,不時右手捏拳,擊在左手掌心之中,煩惱焦躁之狀,無遺。

凌玉姬輕嘆一聲,低低道:“你休息一會兒,好不好?”無名氏怒聲道:“你不要講話廣凌玉姬不敢做聲,垂下眼簾,但仍然出關切擔心的神情。

一會兒工夫之後,只聽無名氏歉聲道:“對不起,我剛才口不擇言…”凌玉姬連忙道:“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已經是你的子,就算你打我罵我,都是應該的。”無名氏心中更加歉疚,凌玉姬接着又道:“你如果到那邊山泉洗一洗面,或者會使你的頭腦清醒些。”他依言走到墓門左側那道山泉邊,雙手捧水洗面孔,一陣清涼之沁人心脾。接着他凝目望住那道山泉,沉思凝想。

片刻工夫,他大聲叫道:“玉姬,快到這邊來!”她奔了過去,無名氏已經接着道:“這道山泉水勢相當湍急,不知從何而來?”凌玉姬道:“自然是從山腹中出來的啦!”無名氏道:“你看這道山泉出口上面,有塊心形大石,不知是什麼意思?”凌玉姬忍住心中好笑,道:“造物神奇,到處皆有,這塊心形大石乃是天然生成,怎會有什麼意思?”無名氏道:“你還不明白,待我做給你看一看。”他雙足一頓,宛如一縷輕煙般拔上兩丈高的突崖上,雙掌貼住那塊心形大石,作出要推下突崖之狀。

凌玉姬皺起雙眉,忖道:“他以前受過極深的刺,目下這等舉動,大異平常,莫非苦思過甚,神智已經昏亂?”正在想起,無名氏朗聲道:“我若是把此石推下,它落在什麼位置?”凌玉姬付度這下,道:“大概掉在山泉出口之處…”她的話聲突然停住,細看幾眼,又接着道:“如果…如果心尖向下嵌入山泉墜處的凹中的話,恰好就把山泉出口堵死。”她抬頭望住他,道:“這裏面是不是有點道理?”無名氏道:“奧妙都在此處,這道山泉出口一旦堵死,山腹之內積水漸高,説不定會把財神之墓內眾人全部淹死。”凌玉姬聽得“哎”一聲,無名氏已接口道:“但説不定墓中之人,全部因而生還…”她又哎一聲,過了片刻,才道:“到底將是哪一種情況發生呢?”無名氏無可奈何地聳一聳肩頭,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不敢毅然把此石推落下去。”他接着仰天長嘆一聲,道:“錢幹老前輩玄機深不可測,我現在真自恨才疏學淺,竟不能窺他中才情學問之萬一。”凌玉姬突然提高聲音道:“你把石頭推下來吧廣無名氏怔一下,耳中又聽到她複述一次,語氣堅決異常。他心中陡然一陣動,運足力量,雙掌向前一送。

“砰膨”大響一聲,那塊心形大石果然倒墜下來,心形尖端剛剛入地上凹處,嵌得十分牢固,頓時把山泉出口密密堵死。

泉水之聲陡然靜息,使他們都泛起空虛之,無名氏縱下來,拉住愛的玉手,道:“唉,我此舉的結局如何,實在難料,真不知你怎會助我下此決定?”凌玉姬靠在他身上,低低道:“我忽然想到,墓中之人縱然被水淹死,卻也強勝困處石室之中活活餓死,你説對不對?

無名氏嚎一下,道:“藍嶽也在墓內…”他只説了這幾個字,心中就萬分後悔自己竟然説出這種話來,連忙住口,可是暗中又極希望她會表示説藍嶽和其他的人一般,雖是死得可憐,卻與別的人沒有分別。

凌玉姬深深嘆息一聲,道:“這個人對我很好,如此慘死實在使人痛心!”她似乎沒有想到無名氏話中含有深意,也沒有瞧見無名氏此刻十分難看的神情。

無名氏別轉頭,遙望遠處的雲樹青山,隱藏起面上難看的表情。他但覺心中難受得快要炸裂,但自己也説不出是憤怒,是嫉妒抑是自卑。

片刻之後,凌玉姬又長嘆一聲。

無名氏忍不住轉回頭狠狠地瞪住她,只是她美豔絕世的面上,浮現着一片惆然之

他心中的動忽然消失,只剩下無盡的自卑自憐的情緒,緩緩道:“你何必嘆氣呢?”本來下面還有兩句話是:“你如果這般想念他,等他出困之後跟他去就是了!”但這後面的兩句話,到底咽回腹中。

凌玉姬低聲道:“唉!我忽然覺自己完全變了,已不像從前的我了。”無名氏眼睛睜得大大的,並且出奇異的光芒。他聽了她的話後,第一個反應就是認為凌玉姬這話乃是暗示説,忽然發覺真正愛的不是他,而是藍嶽,所謂“變了”就是指此而言。

任他無名氏何等英雄襟,豪傑風骨,但這等突變到底不比尋常,他可以視生死禍福如無物,但是凌玉姬忽然變了心,卻足以教他發狂。

他的雙眼瞪得那麼大,眼珠幾乎突出眶外。但他口中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下的遠山近樹特別顯得蒼茫淒涼,一切都似乎籠愁含怨。

凌玉姬始終沒有看他一眼,接着低聲道:“我已變得卑鄙冷酷,多可怕啊!”無名氏腦中轟一聲,眨眨眼睛,道:“你説什麼?我聽不清楚!”凌玉姬道:“我一説你就明白啦!那是因為我剛才忽然浮起慶幸之心,暗自慶幸被困在石室內之人,沒有你在其中。”無名氏用力地唉了一聲,凌玉姬訝然望了他一眼,道:“怎麼啦廣他搖搖頭,道:“沒有什麼,你往下説吧。”凌玉姬道:“我這種慶幸之心,豈不是卑鄙無情?和我以前的為人大不相同。”無名氏心中陰霾一掃而空,頓時快活起來,伸手拍拍她的香肩,道:“沒有關係…”凌玉姬修眉輕皺,道:“難道我可以變成這種人麼?”無名氏連忙改口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説那些人不會淹死,絕無問題…”他曉得目前不宜多説此事,趕快拉起她的玉手,道:“我們進去瞧看,那一干人也許不曉得已經能夠出來!”兩人奔人墓門之內,走了不遠,就出現一個石室,他們一徑衝了人去,目光到處,凌玉姬首先驚叫一聲,急急退出門外。

無名氏比她多停留一下,俊面通紅,也跟她退出室外,但他腦海中還浮動着一個女豐滿白晰赤棵的軀體和一個體男人的景象。

石室內傳出數聲乾咳,接着一陣的穿衣聲。之後,有人沉聲道:“外面可是無名兄麼?”無名氏走人去,道:“是我…”目光到處,只見那個女子羞得抬不起頭來。

這時室中之人已穿好衣服,凌玉姬接着也走進來。無名氏道:“丁兄,我們一道到後面看看吧!”這石室中之人正是神指丁嵐和夏雪,他們被困石室之後,因逃生無望,在這種絕望的情形之下,心理都被刺得不大正常,加以兩人言語之間微妙契合,便做成了這種苟合的局面。

夏雪明知剛才兩人體擁卧的情形,己落在無名氏和凌玉姬眼中,故此羞得無地自容,簡直抬不起頭來,此時耳聽無名氏只招呼丁嵐一個人,突然想到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會看得起自己,永遠把自己當作娼看待,一種説不出的痛苦暮然湧上心頭,頓時尖叫一聲,直向室門衝去。

她的身法何等迅快,如同奔雷閃電一般掠過凌玉姬身畔,奔出門外。

無名氏大吃一驚,高聲叫道:“夏雪…夏雪…你怎麼啦?”神指丁嵐在江湖上混了多年,這刻最是鎮定,腦筋一轉,已經明白夏雪為何有此突然的舉動。當下縱到無名氏面前,道:“兄弟這就去追她,但有幾句話先向無名氏你講清楚。”他嘆一口聲,道:“我和她的情形,你已親眼目擊,但錯不在她,而當時兄弟亦曾言明娶她為,雖是沒有親友作證,但我和她總算是正式夫了。”無名氏愣一下,也不知説什麼話好,只能吶吶地連説兩聲“恭喜”丁嵐黯然搖搖頭,道:“我們實在沒有想到兩位忽然開啓通路,以致出醜,目下她已大受刺,兄弟縱然把她追上,這一生只怕沒有幾天好子過了!更不能追隨無名兄了。”無名氏稍為冷靜一點,道:“丁兄不要説這種話,趕快把夏姑娘追到,必可共偕白首。…

凌玉姬這時也口道:“你快點動身吧,別讓走得太遠,無法追得上。”神指丁嵐欠身抱拳道:“兩位多加珍重,兄弟自此告辭了。”他奔出石室之後,凌玉姬眉眼之間,盡是焦慮之容,如果出輕紗之下的部份,她心中的焦急無疑會更加明顯強烈。她道:“唉,我們不應該一直闖入去,假如丁嵐追不上夏姑娘,她一個女孩子何處可以容身呢?”無名氏也十分擔憂此事,但口中卻應道:“丁兄乃是當今武林之中第一擅長追蹤的高手,定然能夠追上夏雪無疑。”凌玉姬想了一會兒,道:“可是…可是他縱然追得上她,又會怎樣呢?她肯死心場地嫁給他麼?唉,你如果不曾見到就好了,現在真是要命!”無名氏被她一陣埋怨,真有啼笑皆非之。但見她果真是十分替夏雪着急,這種慈愛心腸,實在值得敬佩,所以也不便説她。

他苦笑一聲,道:“我們再往前走吧!”凌玉姬道:“這一次可千萬不能胡亂闖入去啦!”無名氏點點頭,道:“依你,還有個美豔夫人和瑛姑在內,我可真不敢亂闖入去呢。”凌玉姬神情忽然變了一下,輕嘆一聲,道:“我們快走吧,美豔夫人不知會不會被人欺負?”無名氏看出她神情有點不對,心中暗暗訝異,但她既然不説,也不好問。當下道:“好,我們瞧瞧去。”兩人穿過雨道,約摸走了四丈左右,便見到有個石室門口。

他們故意把腳步放重,緩緩走到門口,向室內一看,只見這座石室之內,一塌糊塗,地上盡是碎裂的陶瓷碎片,還有一些金銀珠寶,都被人踏成粉碎。

室中兩邊牆外各卧一人,此時都抬起頭,訝異地向室門望來,無名氏和凌玉姬一出現,他們都跳了起來,卻是辛龍孫和祈北海二人。

無名氏親眼目擊瑛姑設法把他們先騙人墓之中之事,所以並不訝異他們被困在一起。凌玉姬道:“咦!這地上是怎麼啦?”祈北海大聲道:“我們被困在室內,一肚子氣沒處發,所以把所有的古玩珍寶都打破踏爛啦!”辛龍孫道:“兩位是怎生進來的?無名氏你不是已經死了麼?”無名氏懶得多説,淡淡道:“我此生魔難未滿,老天還不肯讓我死掉。”凌玉姬也曾聽無名氏説過被他們陷害之事,恨聲道:“你們在為武林高手,自命不凡之士,卻用出這種卑鄙手段害人…哼!如果只有你們幾人被困此墓的話,我決不讓無名氏絞盡腦汁找出樞紐,開放全墓地,把你們這些壞人救出來。”她這幾句話似乎比刀劍還要厲害,那祈。辛二人登時面紅耳赤,滿面尷尬窘困。

無名氏道:“玉姬你不要説啦,還有許多人不知已經困了沒有?要等我們去喊他們出來呢廣他這番話分明岔開話題,顯然無名氏對他們所作所為,毫不記在心頭。

他越是大方,祈、辛兩人更加慚愧,祈北海情率直,突然大叫一聲,舉手遮面直向室外衝去。辛龍孫一看祈北海跑掉,剩下自己一人,如若凌玉姬再加諷刺,豈不更加難當,登時也跳起身急急奔去。這兩人一前一後,迅、即掠出門外,消失於黑暗的雨道之內。無名氏搖搖頭,道:“這又何必呢,玉姬你真把他們罵慘啦!”凌玉姬道:“我想起這兩人的元恥下,心中就忍不住怒氣,哼!剛才還算嘴下留情呢!”無名氏微微一笑,心想下一站就是藍嶽、玻姑他們,倒不知她將如何責罵他們?

當下拉住她玉手,又向前走去,不久,已到達一座石室門前。

無名氏乾咳一聲,道:“裏面有人麼?”石室內傳出一聲低低驚呼,似是女子口音,跟着一陣穿衣的聲。凌玉姬捏捏無名氏手臂,抿嘴一笑,低低道:“幸虧我們已有經驗。”無名氏輕輕道:“那是藍嶽和瑛姑。”説出這話之後,雙目緊緊盯住她的面龐。只見她僅僅從眼中出喜,卻不説話,因此暗奇怪,心想她不但不妒忌藍嶽和瑛姑要好,已經令人不解,為何還要出喜

他們等了片刻,無名氏道:“我可以進來麼?”室中一個朗朗男子口音道:“進來吧,你真是無名氏麼?”這人口音一聽而知乃是藍嶽。

無名氏暗中偷覷凌玉姬一眼,心想不知她將要如何責罵藍嶽,腳下已邁步走到門口。放眼一瞥,只見藍嶽還在扣衣衫上的扣子,瑛姑則急急忙忙地整衣繫帶。

藍嶽見到無名氏,本來面上已泛起驚奇之容。忽見無名氏身後出一張紗中半掩的面龐,頓時加了一層驚駭之容。五指連動,卻老是不能把衫扣扣上。

無名氏目光掠過地上擺放着一堆珍寶,微微一咽,道:“藍兄可是要把這些寶物帶走?”藍嶽在凌玉姬面前,死也不肯承認貪此寶物,朗聲道:“笑話,我藍嶽豈把這些珍寶放在眼內?”瑛姑接口道:“那怎麼行?這堆寶物沒有一件不是價值連城,公子一定要帶出去才好…”她説時己取出一條白汗中,鋪在地上,包裹寶物。

藍嶽沉聲道:“我決不要這些東西!”瑛姑突然抬頭,眼中閃動着奇異光芒,冷冷道:“你一見了凌姑娘,就什麼都不要了,是不是?”藍嶽怒聲道:“你少説話,不要動這些東西!”瑛姑眼中突然湧出淚光,尖聲道:“我一定要,我一定要…”藍嶽看她似乎不能自制,生怕她説出更難聽的話,心念一轉,頓腳就向門外縱去,轉眼已失蹤跡。

瑛姑也不理他,徑自包起地上的十多件寶物,綁在背上。

凌玉姬這時才開口道:“你為何不趕快追去?”瑛姑舉袖抹掉眼中淚水,嘆道:“他這個人對於酒財氣四個字,沒有一樣不愛。跟着他不一定就會快樂,不過他終必會再來找我…”無名氏卻記着凌玉姬沒有責罵藍嶽之事,心中老大不快,卻又無法説她,當下舉步向前走去。

走到第四間石室門口,耳中聽到凌玉姬和瑛姑步聲跟了過來,不覺放心地嘆口氣,大聲叫道:“裏面有人麼?”石室內傳出數聲奇異聲音,似是有人深深嘆氣,又似是傷重呻之聲。

無名氏修眉一聳,回頭道:“玉姬你可聽見了?”凌玉姬上前兩步,拉住他的手臂,道:“聽見了,真怕人…”無名氏道:“你且在外面等一等,我先進去瞧瞧。”凌玉姬道:“你千萬要小心一點…”她的真情自然,口氣中無限關切。無名氏大為動,心中不泛起一陣慚愧之情。

他微笑道:“你放心,我絕不會魯莽行事。”凌玉姬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伸手拉住他的胳臂,低聲道:“如果…如果是美豔夫人的話,你要鎮定一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