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石室苟合無顏見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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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事是女菩薩此後不可離開無名施主,千萬留意別讓他踏人廬州地面。”凌玉姬茫然道:“他的老家就在廬州麼?”淨緣女尼道:“正是…貧尼要告辭了,女菩薩除了照顧無名施主之外,自家也得多多保重。”她説完隨即轉身走去,凌玉姬想起一事,趕緊追上去,道:“師父…請問你是他的什麼人?”淨緣女尼沒有回答,陡然加快腳步,眨眼問已出去老遠,隱沒在樹木後。但凌玉姬卻清清楚楚地見到那個女尼的背影當時曾經震動一下。
她不陷入沉思之中,現下她雖然仍不曉得無名氏的姓氏身世,但卻知道他的老家是在廬州,又知道這人世之上有誰曉得無名氏的身世。
她陷入沉思之故,乃是由於淨緣女尼囑她不要恢復他的記憶一語,因而聯想到種種可能的理由。她本身通醫術,知道這種失憶症,多數是由於腦部受到重大的震盪,有些則是由於極為劇烈的刺,照大名氏的情形看來,元疑是由於重大的刺。因此她反覆猜想那是什麼刺?為何淨緣女尼特地來囑她不要設法使他恢復記憶。
其次就是淨緣女尼和無名氏之間的關係,凌玉姬雖是具有絕世姿容,卻也不得不承認那位空門妙齡女尼長得十分美貌,尤其是那端莊沉凝的風度,當真是世上少見,令人略一接近,便生依慕之心。
以她這種綺年玉貌的美人,居然遁人空門,削去三千煩惱,此中必有重大隱秘的內情!
何況她居然知道無名氏的身世,而無名氏則恰好是因極度刺而失去記憶,此中蛛絲馬跡,教人不能不聯在一起推想,並且懷疑無名氏的失憶症可能正是因她而起…
她想得十分人神,困此無名氏因到她身邊時,她仍然毫無所覺。
無名氏道:“玉姬,你想什麼?”凌玉姬摹地驚醒,一時答不出話,幸而無名氏並不注意她的失態,接着道:“奇怪,我明明見到人影,而且很快就尋蹤追去,但那人身法之快,竟是我平生未見,唉,我不但沒有追上,甚至連那人長相面貌也沒有看到。”凌玉姬確實被淨緣女尼如此迅快神速的身法引得心中一動,輕輕驚啊一聲。
無名氏沉重地道:“我猜那人一定是帝疆四絕之一,唉,就憑這種身法,我萬萬難以與他們爭雄逐勝啦!”凌玉姬道:“那不也盡然,武林之中盡有以輕功超卓名震一時的人,但他們的武功卻有限得限,豈能因這一點就灰心喪志。”無名氏振奮一下,道:“現在且不管它,還是先設法救人要緊。”他拉了凌玉姬,又往墓內走去,輕過長長的一段雨道之後,又到了他們曾經歇宿一宵的石室。”無名氏在室中查勘了一陣,又向另外的三個石室走去,逐間細細查勘。
到了最後一間,他查勘了好一陣,凌玉姬泛起微笑,突然悄悄地伸手取起一柄白玉骨的摺扇,道:“夫君,你如果着上儒衫,配上這柄玉骨折扇,當真好看極了…
無名氏轉眼見到她手中已捏住那柄玉骨折扇,面微變,道:“這回糟了,我們都被幽在此地啦!”凌玉姬笑一笑,道:“怕什麼?我正恨不得有這麼一間密室,讓我們清潔靜靜地廝守一輩子。”無名氏舒眉一笑,道:“我如果還埋怨你的話,我就配不上你啦…這扇真不錯,侍我看…
他接過那柄玉骨折扇,打開一看,只見整把摺扇都是白玉為骨,扇面用極細的銀絲織成,上面還有古雅的圖案。
凌玉姬偎在他肩頭邊一同觀賞這柄玉骨折扇,輕輕嘆道:“這柄摺扇玉質之佳,手工之美,實是人衰罕見,可惜稍為沉重墜手了一些,想那些手元縛雞之力的文士,怎能長久持用?”無名氏微微一笑,道:“此扇正合我用,可以作為兵器,防身禦敵。”凌玉姬道:“如果被敵人沉重鋒利的兵刃擊毀,豈不可惜?”無名氏道:“你沒有看清楚,所以才有這種説法。
他圈指一彈摺扇玉骨,發出一聲悦耳心的清脆響聲,然後把摺扇給凌玉姬,道:“你再看看扇骨的玉質如何?”凌玉姬看了一陣,仍然看不出什麼可異。無名氏道:“你不妨設法撕破此扇…”她漫應了一聲,用指甲刺劃銀絲扇面,起初不敢用力,但後來兩手扳住扇骨,且力猛撕,也無法得動。
她還給無名氏,道:“真看不出這扇面如此堅韌,我想如果你撤開此扇,用來抵禦暗器,真是最好不過。”無名氏道:“何止扇面堅韌,這扇骨玉質也是世間少有的堅硬,剛才我運指力暗暗捏過。紋風不動。你知道我的指力不比尋常,就是尋常鋼鐵,也能捏凹,但這些白玉琢成的扇骨,卻一點也不凹裂。以這種硬度,就算用最鋒快的刀劍或者大鐵錘來砸,它也不怕。”他把摺扇在背上,拉了她一同向石門走去,道:“我們且看看封閉之處去;…
凌玉姬道:“這石門還是開着呀!”無名氏道:“你哪裏曉得,想那財神錢幹乃是當代第一高手,自然算準有些身手高強之人,可以在千鈞一髮時以絕快身法衝了出去,所以他如果封閉此室的話,一定在雨道兩端。”凌玉姬這才沒話説,跟他走了出去,哪知一直走到墓門人口處,仍然沒有攔阻。
他們沒一直出墓,停在接近出口之處,無名氏搔首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凌玉姬道:“大概是財神錢幹恫嚇人墓之人,故意説得那麼厲害。…
無名氏道:“他乃是一代高手,盛名震字,怎會留下虛言,欺騙後世之人?”凌玉姬道:“要不然就是年代久遠,機關失靈!”無名氏道:“不會,不會,如果機關失靈,那.一大羣比我們先人墓的人怎的不見出來?”凌玉姬道:“我們回去看看,但我相信這兩個理由之中,必有一個猜中。’他們回到原來的石室,凌玉姬道:“你看,一切都沒有改變,這間石室中的寶物,我已先後取了兩件。”無名氏呀了一聲,道:“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你的話可提醒我啦!”凌玉姬訝道:“我的話提醒了你?那我非要請教不可啦!”無名氏道:“你説你先後取了兩件寶物,對不對?”他把“先後”兩字咬得特別重。
凌玉姬道:“是呀,我確實這樣説的!”無名氏道:“這就對了,財神錢乾布置的機關當真是奇奧妙,無與倫比。此室之內的寶物,他並不打算永遠陪他殉葬。只要這千古之謎一破,世人只要找到這墓中,總不能空手而歸。但如果硬規定每一翼石室之內,只准取一件寶物,則其餘的寶物豈不是永遠留在墓中?”凌玉姬道:“你説得雖是通順有理,但我卻越聽越塗了!”無名氏軒眉一笑,道:“問題就在先後這兩個時間上,我猜他一定在石室門口設有巧機關,只要室中之人走過之後,室內原先因取走一件寶物時伯動的機關自動復原,這樣,第二次有人進入,便又可以取走一件寶物。”凌玉姬道:“如此説來,我們又可以取一件啦,對不對?
…
無名氏道:“你不妨試試看!”凌玉姬在架上看了半天,伸手取起一枚紫金的圓形金印,只有指尖那麼大小,還有一條短短的金鍊穿在上面。
無名氏道:“這個金印乃是紫金所制,這種金質最是希罕少見,而且堅硬無匹,價值連城,你的目光真不錯。可惜這條鏈子太短,只能系在腕上。”凌玉姬微微一笑,道:“你還沒有瞧見印上的篆文!”無名氏取起一看,道:“上面刻着福壽元疆四個字,這不過是普通頌詞而已。”
“凌玉姬眉梢眼角泛起一陣嬌羞之意,道:“你可知道這印上篆文頌詞,大多作何用的麼?
…
無名氏不假思索,道:“俗世之人,多在嬰孩的金器上,刻上這四個他突然愣一下,然後微笑地望住她。
凌玉姬道:“你別這樣子看着我行不行、無名氏道:“可以…可以…但你得告訴我,這個紫金印你要給誰?”凌玉姬垂下眼簾,嬌羞之態,極是動人,她低聲道:“我要留給我們的兒子…”她的話聲越説越低,無名氏卻發出朗朗大笑,伸手擁住她,道:“我們還未真個成親,你已想到了兒子,不免太快了一點吧?”他們親呢調侃談笑了一陣,無名氏道:“我還未曾查看一下外面有沒有變化,你在此處請候一下。”他迅快奔出石室之外,轉眼間就大聲道:“當真一元變化,可見得我的猜測絲毫不錯。”凌玉姬漫應一聲,眼光凝注在架上一個小小的碧玉手銅之上,這手鐲玉質之佳美,人間少有,整個鐲上隱隱泛柔和的碧綠光輝。
鐲上也雕有罩個古樸的篆文,那是“富貴壽考”四個字。
她聽到無名氏走進來的聲音,便伸手取起這枚碧玉手鐲,道:“若果第一一個孩子是個女兒,我就把這個玉鐲給她…”無名氏面一變,轉身奔出室門,迅即回來,面上浮現一股沉重不安的神情。
凌玉姬徐徐取下面上輕紗,展顏一笑,那豔絕人衰,嬌媚人骨的美態使得一室皆。
她道:“我們可是己被封閉在這間石室之內麼?”無名氏望住她偶然一現的傾國容顏,實在硬不起心腸向她板面孔,當下長嘆一聲,道:“不錯,目下石室外的通路已經嚴密封閉住啦!”凌玉姬微微一笑,道:“你可有法子出去麼?”無名氏搖頭道:“這石室之內沒有開啓通路樞紐,我怎能出得去、凌玉姬沉默了一下,道:“你心中不惱我麼?”無名氏苦笑一下,道:“現在已不是惱與不惱的問題。”凌玉姬嬌柔地伸手摸摸他的面頰,道:“我們出不去的話,豈不是要一同活活餓死在此室之中?”無名氏道:“這個結局似乎已無法改變!”凌玉姬繼續温柔地撫摸他的面頰和頭髮,緩緩道:“假如你不怪我的話。我就但白告訴你一件事!”無名氏道:“什麼事?我不會怪你…”凌玉姬道:“是我故意要觸動機關,使我們被封閉住在這個石室之內!”無名氏忍不住笑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來?我早就曉得啦!”凌玉姬道:“我必定要用這個方法方能試得出你對我的愛情!”無名氏微怔道:“這是什麼道理?”凌玉姬道:“你眼看我們都要活活餓死這石室之中,仍然不惱火罵我,可見得你對我的愛情是多麼的深!唉,我心中的快樂,比我能活上千萬年還要深些。”無名氏微微一笑,道:“你腦子裏還有些什麼古怪的想頭麼?”凌玉姬道:“事實上一點也不古怪,我寧願此刻和你困守一室之內,直至雙雙死去,那樣我就永遠都不會失去了你…”她的話聲微微一頓,接着又道:“在外面的世界中,我時時與你相失,縱然我們在一塊兒,可是還有些別的力量會把你奪走!”無名氏故意板起面孔斥道:“胡説…”但他接着就朗笑一聲,道:“你真是有點胡鬧,雖然這樣我們可以同月同死,但我們死了之後,即使是最真摯的愛情,也沒法子享受,更不要提到常的一些快樂…”他停口忖思一會兒,又道:“你説怕會失去我,已是十分無稽,何況還説到有些別的力量能把我奪走,我請問你那是什麼力量?”凌玉姬道:“我不告訴你!”無名氏道:“你可是指別的女孩子麼?”凌玉姬仍然搖搖頭,因此無名氏到十分納悶,便用心思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