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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巡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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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存天腦門子不出了冷汗——這可咋説,看田把看田的丟了,丟了個正常人還好説,偏偏丟個三寸豆皮丁,個矮的武大郎,現在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啊。後來實在找不到,便匆匆回大隊部,向革委會主任李目報告。

恰好李目剛來大隊部,見葛存天慌的額頭冒冷汗,嘴角出白沫,便道:“急甚,急甚,***小子也不是丟了一次兩次了,每次看田,他總要支開別人自己轉,逮個大姑娘小媳婦的摸摸,捧個力大的不知把他捆扔到哪個溝裏呢?”聽了這話,葛存天眼前一亮,突然想起,自己找了半夜,光在莊稼地裏找,為甚沒去溝裏找呢?説着便叫孫茂,重回大田裏,專找大小溝坎。説也巧的很,在昨晚出事地二三百米遠的一條一人深的乾涸水溝裏,葛存天遠遠看見一個的圓球。

走近一看,原來是個人的股,褲從腳底半褪下,反向扣住這人的腦袋和雙手,再用幾踩扁的高粱杆捆住,使那人跪在地,頭挨地,股斜對着老天。葛存天看這人身材不大,忙去替他解開,那人立起身,提褲子,一看,果然是小個子李艮虎,便笑道:“你逮小偷,怎沒見小偷,反倒見你在這晾股?”

“甚毬晾股!”李艮虎又小又皺的臉漲的通紅“我逮你***,是個大婆姨,不是咱村的,是李村的了一筐豌豆,我讓她去大隊部,她卻把我誆到這溝裏,我幹不過她,被她看了瓜。

“以前被看過瓜嗎?”

“以前,沒沒…”李艮虎不好意思地説。

李艮虎看田反被別人看了瓜。大隊部研究了一下,怕李艮虎看田再被看瓜,便不讓他看田了,看田的便只剩葛存天和孫茂。

葛存天,孫茂白天沒事,睡覺,聊天,到知青伙房轉,到大隊部溜達,好個自在。晚,兩人便一人拿個電筒,一個再拿個搭鈎,就是殺豬坊帶長把勾結的鈎子,雄赳赳氣昂昂地看田尋地去了,一天,天未擦黑,二人便利窯坡巡視。

這是一個小高坡,站在這裏,可是看見村裏二三里地的莊稼,也可以看到收工的人從這裏坡下的小路經過,揹筐,提袋的,一覽無餘,誰拿什麼,從地裏往村裏拿甚,都望的清清楚楚,更有一點,坡下半里地外,是片瓜田。

此時,香瓜正,雖然看香瓜有個老漢,可那老漢已經六七十歲了,又是個無兒無女的孤寡之人,一則,他眼神不好,小夥大姑娘偷香瓜,他望的見,吆喝聲:“幹甚的,別偷瓜!”小夥大姑娘便不偷瓜了,跑掉了,但碰到調皮娃娃,人小鬼大,摘下瓜蹲在地吃了,他便望不到,所以,昨天還拿草圈圈套住第二天便了準備摘的瓜,第二天一去,瓜沒了,只留個半節瓜瓣,斷口處往外滴着晶瑩的淚。

大隊覺得瓜老丟也不是個辦法,種點瓜大隊還準備賣掉換點活錢,於是,便囑咐葛存天和孫茂,晚巡邏時,注意點瓜地,別讓人把瓜偷了,在遠處,下工的人經過那裏,望一下,過瓜地的人別彎,便是好人,凡偷瓜的人,都要彎摘的。

葛存天和孫茂便從磚窯坡坡眺望,從大田經過瓜地也有條小路,好多社員收工回村也經過那裏。天未黑之前,二人眺望,注意經過瓜田裏經過的人是否彎

路過瓜田的社員都很自覺,幾乎大家都注意了一點,就是瓜田不彎的規矩,所以路過瓜田,不但不彎,反而腳步加快,幾下便出了瓜田。但是,二人也注意到,知青管同和李斌,經過瓜田時,兩人總有一人彎下,然後迅速便出了瓜田。

他們這個動作看瓜的老漢看見過,曾大聲吆喝他們,並追趕,他們年輕步快,很快便跑出瓜田,鬧得看田老漢人沒逮着,倒鬧了個在瓜田用力跺腳聲和大聲咳嗽。

是知青偷青瓜,怎麼辦?葛存天和孫茂發了愁,告不告大隊呢,告大隊呢,怕管同和李斌受大隊處分,不告,又喪失了自己保衞的職責,思前想後,他們便找二人談話,告訴他們,他們偷瓜的事已讓我們和看瓜的老漢知道,希望他們別再偷瓜了,讓逮住,不光受到大隊處罰,也給知青丟臉。

管同和李斌笑着看着他倆一副正經的樣子説:“誰説我們偷瓜了,誣衊我們可不行,抓姦抓雙,抓賊抓髒,説我們偷瓜,拿出證據來。”一句話把葛存天和孫茂難住了,他們沒抓到現行,哪找證據啊。

證據沒拿到,往後幾天,在窯坡坡看瓜田,管用和李斌經過時,便不見他們彎了,但過了一兩天,葛存天發現,管同和李斌經過瓜田時,二人不時緊跟着進入瓜田,而是差個十來步,並且是一個瓜田,一個地方略微停頓一下,然後前行,另一個人便也在同一地方停頓一下,然後前行。

開始,二人這個動作,葛存天和孫茂並沒注意,但孫茂有個從北京帶來的部隊望遠鏡,拿望遠鏡一看,原來管同和李斌玩了個把戲,管同在前,手提着鍬,瞅見道邊哪個瓜被掏草圈了,知道是個瓜,便停頓一下,把那個瓜秧剁斷,然後前行。

後邊的李斌,走到那個瓜前,用平鍬的鍬尖斜着瓜裏,倒提着瓜走出瓜田,這樣,二人在瓜田裏並未彎,停頓的時間也不長,怪不得看瓜的老漢幾天都沒發現,只是叫喊,咋瓜又丟了,因為地只有個空草圈圈。

沒辦法,葛存天和孫茂只得藏在瓜地旁的玉米稞裏,待管同和李斌走出瓜地時逮個正着。二人準備將此事報告大隊,管同和李斌倒先翻臉:“你們裝什麼孫子,吃瓜又沒吃你的!”説完,把瓜一扔,揚長而去。

葛存天和孫茂四目相視,瞠目結舌,商量道:這次看知青面子,再放他們一次,下次逮着,毫不留情,一定要報大隊,作為看田的,哪能一個賊也抓不到呢!

賊終於讓他們抓到了,那是一個黑黑的夜裏。葛存天和孫茂從大田巡邏回來,大概有兩三點鐘了,他們準備先在村莊裏轉一圈,再回大隊部歇息。

村裏路地平的,二人便沒打手電,在黑路默默走着。走到一個拐彎的港口,那個大院裏有幾間房是大隊裝糧食的倉庫,二人看到,院牆外,牆跟下,有一個黑影正蹲在那裏。

葛存天一驚,忙大聲喊道:“幹什麼的?”隨後,兩道強烈的手電光罩住這個蹲在牆前,面向牆壁的人,那人被手電光和大聲吆喝嚇住了,一時愣在那裏,葛存天和孫茂忙前,便將此人按住。

“幹什麼的?”葛存天大聲問。

“阿屎。”那人喃喃地説。

“阿屎,跑這兒啊?”葛存天知道,老鄉半夜起昴,小啊,便在家中的盆裏解決。大啊,自己院裏都有茅房,本不會到村裏的街啊,便道:“你阿的屎呢?”

“還沒阿出來…”那人又喃喃説。

孫茂這時注意到,此人褲子沒褪下,沒褲子咋阿屎啊,孫茂大聲説:“你站起來!”那人並未站起,孫茂便拽着那人肩,用力將其提起,就在那人站起的時候,從那人懷裏掉下一個沉甸甸的袋子,袋子口撒下一些未殼的小米。

孫茂用手電筒在地一照,馬想到牆裏是個大隊倉庫,這牆式雙用的,裏面是倉庫屋子的牆,外面便是院牆,可是他又是怎麼偷的呢?便厲聲説:“你偷大隊糧食?!”

“沒人哆嗦着説。

“沒偷,那你這糧食哪來的?”

“我的,自個的。”

“自個的?”孫茂見那人雖然站起,但是用左腿膝蓋頂着牆,看着,覺得這個動作有些奇怪,便用力向後一拉他説:“站直了!”由於動作突然,那人並未防備,隨着孫茂的力道,那人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兩步,晃了兩下才站住,但就在這時,牆底發出輕微的沙沙聲。葛存天大奇怪,用手電筒一照,原來牆有個手指般大的,斜竹管,竹管里正往外留着未皮的小米,像涓涓溪一樣細細地輕輕地往下淌。

“嗬!真有高招啊!”孫茂大聲説,原來這院牆就是倉庫的牆,倉庫裏堆着未殼的小米,這牆式乾打壘的土的,這人不知用什麼把牆鑽了個小,用一個打通關節的竹竿,,小米便出來了。

完怎麼辦?”葛存天問。

“用土坷垃堵住。”那人説。

“你偷幾回了?”

“第一次。”

“走,大隊去!”

“別人突然給葛存天和孫茂跪下了“我有個老母,還有個病婆姨,四個娃,婆姨要看病,分的那點糧都換了錢給婆姨看病了,現時家裏沒吃的,沒法,只得偷一點。大哥,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