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熱帶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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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我的了,是人家丟我這兒的,人家的錢,就得還給人家!”王大力口氣堅定地説。
“得了,別唱高調了,你就想獨,要不你拿七百我拿五百?”那賣魚蟲的賠起小臉來。
“不行,錢是人家的!”王大力又堅決地説。
“要不,你得九百,我要三百?”賣魚蟲的進一步説道。
“不行!”王大力口氣仍很堅決。
“要不,你得一千,我要二百?”那賣魚蟲的幾近央求地説。
“不行,人家的錢得還給人家!”那賣魚蟲的聽了王大力最後那句話,忽然變了臉,登時人臉變狗臉,大聲吼道:“你是傻子啊,撿到的錢不要,還他媽冒充活雷鋒,你要真是活雷鋒,你賣什麼假水草啊,別在我面前裝大個了!”王大力見他罵自己,知是個潑皮,街頭無賴,也懶得理他,索一句話不説,看着遠方。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王大力看到那兩個買自己水草的人匆匆從遠處走來,來到自己面前,那瘦些高些的漢子説:“老哥,你還沒走呢?”語氣急切。
“我等你們呢。”王大力答。
“老哥,見我那黑皮夾了嗎,我記得是丟你這兒了?”那人説。
“是這個吧?”王大力把皮夾遞給他。
他把黑皮夾接到手中,拉開拉鎖把錢掏出,數了數説:“對!”又把錢放進皮夾,從兜裏掏了二十塊錢賽到王大力手中説:“謝謝啊。”説完向那個胖些的同伴使了下眼,便要離開。
“嗨,哥兒們,先別走,人家給你撿了錢包,又等了你一個鐘頭,你就給人家二十塊錢打發人家,你打發要飯的呢?”那賣魚蟲的伸出胳膊攔住兩個丟皮包的人。
“嫌少啊,那你要多少?”那個丟錢包瘦高的漢子問。
這成什麼了,這成變相敲詐了。王大力想,便忙對那兩個丟錢包的人説:“你們走吧,錢包是我撿的,沒他事!”那兩個人瞪了賣魚蟲的一眼,撥拉開他的胳膊氣哼哼地走了。
“你丫就為二十塊錢等他們倆鐘頭,連個謝字都沒有,你冤不冤啊!”那兩個丟皮夾的人還未走遠,那賣魚蟲的便大聲埋怨起王大力。
“我二十塊錢也不想要,我做好事,要什麼錢啊!”王大力也大聲説。
“我替你嚷了半天,你還不給我盒煙錢?”那賣魚蟲的瞅着王大力手中的錢説。
“給你十塊!”王大力將手中的十塊錢到他手中。
“真他媽傻蛋,放着一千多塊錢不要,非要二十塊錢,要早知只有十塊錢,我懶得費那唾沫星子!”那賣魚蟲的一邊罵着,一邊走向那不遠處他賣魚蟲的大盆。
過了些子,王大力便將這事丟腦後了,可是一天,他所住那座樓的一個鄰居,他稱為李大爺的那個老爺子見他剛要出去撈魚蟲,笑着攔住他説:“撈魚蟲去啊?”
“嗯。”王大力點點頭。
“你撈魚蟲還賣水草吧?”王大力見他賣水草的事,本想説不賣,可是不知為什麼卻答了句:“賣。”
“這就對了,我們家二女婿昨晚來我這兒,看見你了,説你撿過他一個錢夾,又還給他了。”
“對,對!”王大力連忙點頭,心想:人家説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咱做了好事,這不是也傳開了,傳到自己住的樓裏了。
“我女婿誇讚説,那買水草的真有良心,撿了錢夾後,愣是在原地等了我們一個多小時,我們坐上車後才發現錢夾丟了,其實到他那找,也沒報多大希望,可是找到了,他是個好人。”王大力見街坊誇讚自己,心裏自然是美滋滋的,於是謙虛地説:“拾金不昧,是咱們國家的優良傳統嗎,要是讓您趕上,您也不會自己昧着良心私的,是吧?”
“是。”老人説。
“只不過我那二女婿陪着他東北的朋友買你的水草,那東北的朋友坐火車回東北後,從你那買的水草放魚缸裏不知怎麼幾天就全爛了。”老人問。
“爛了?”王大力問。
“可不是爛了嗎,他給我女婿打電話説的。”
“可能是他坐火車時間長,水草放塑料袋裏給捂爛了,這熱帶水草,嬌着呢,不能長時間擱塑料袋裏。”王大力忙解釋。…天氣暖和了,對腎炎病人來説是個好時候,一般的腎炎病人天越冷病越嚴重,天氣轉暖,病情就好些,可是幾年天氣轉暖後,徐風霞的病情不但沒好轉,反而好像變得越發嚴重了,兩條腿腫的像氣球灌進水一樣,脹的有些透亮了,用手指一按,能陷進半個指肚,手指抬起,那個指坑依然在,半天也起不來,按按腦門子,腦門子也腫,按按印堂,也能出現指坑,更難受的是,徐風霞覺到頭經常昏昏沉沉的,腦袋像帶了個鉛做的帽子一般,沉重,而又這鉛做的帽子上,好像還有個緊箍咒,時不時地緊了起來,得腦袋生疼,隨着脈搏跳動,一鬆一緊的疼,疼的徐風霞相用頭去撞牆。
而腳也更加虛了起來,走路更像踩棉花了,走幾步好像就要不上氣來,非得歇一下。
“我這個人怎麼變成這樣了,又受罪,又難受,又要看病花錢,又拖累家人,我上輩子作了什麼孽,老天這樣懲治我?”徐風霞這幾對自己這樣説,也對王大力説。
王大力聽了這話,心裏突然緊張起來,人常説: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是不是自己賣假水草幹了缺德的事,老天都看在眼裏了,沒報復自己,卻報應在自己的愛人身上,想想,身上不寒而慄。他下定決心,再也不幹賣假水草的事了。
不賣水草,乾點什麼呢?他看到好多人都在市場賣金魚和熱帶魚,有賣大的,有賣小的,他問他們:“你們賣的魚都是哪來的?”
“有的是自己繁殖的,有的是從別人那裏批發的。”賣魚的人告訴他。
自己撈魚蟲,只是個體力活,一點技術也沒有,自己在家幾個魚缸,也養點魚,繁殖些魚,一則學學養魚技術,二來養大了也可以賣些錢,等自己養魚技術摸索會兒了,找個地方,可以擴大生產,王大力想。
他在花鳥魚蟲市場買了四個大魚缸,每個都有八十釐米長,四十釐米寬,六十釐米高,搬回家中,擺在家中的客廳裏,一排擺好,快佔一面牆了,灌上水,裏面再鋪上沙子,的客廳不像客廳,倒像個賣熱帶魚的商店。
有了魚缸,裏面也有魚啊,他是初養魚,不敢賣貴的,難養,難繁殖的,便買了些孔雀魚,紅劍魚,黑馬力魚,和金馬力魚,每種魚放一個魚缸,互不相擾,裏邊又買了些便宜的琵琶草,在沙子裏。
“您買的魚怎麼都那麼小,也沒買個大點的神仙魚或者地圖魚,也好看些?”兒子忻鋼問。
“神仙魚和地圖魚不好繁殖,那都是下子的,再説,咱們的魚缸面積不大,養那大的魚裝不了幾條,爸買的這幾種魚都是下小魚的,大魚直接下出來就是小魚,好養!”王大力對兒子説。
“爸,魚不是下籽嗎?魚也有下魚的啊?”忻鋼睜着好奇的大眼睛問。
“熱帶魚有胎生的,有卵生的,胎生的就是下小魚,卵生的就是下魚子,魚子再孵化成小魚。”
“真的?”
“真的。”王大力每天賣完魚蟲後,回到家,拿清水涮涮裝魚蟲的桶,涮出的魚蟲便足有喂四個魚缸中的熱帶魚了。
兒子忻鋼這時也多了個玩趣,放學做完功課,他蹲在魚缸前觀察魚,見大尾巴花花綠綠的公孔雀魚追逐像小草魚般顏的母孔雀魚時,便問徐風霞:“媽,您瞧這大尾巴孔雀魚老追那小草魚,還好幾條一起追,他們怎麼那麼欺負人啊,那小草魚個頭大,也不調回身咬他們一口。”徐風霞見兒子問自己,也忙過來看,終究她是大人,看了幾眼就明白了,説:“那什麼小草魚啊,那是母孔雀魚,那是公孔雀魚追母孔雀魚,不是欺負,是配對呢。”
“魚也配對?”忻鋼問。
“魚不配對,怎麼生小魚啊。”忻鋼明白過來,不再説話,可是停了一會兒,又問:“媽,您説公孔雀魚那麼漂亮,母孔雀魚那麼難看,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徐風霞笑了。
“動物差不多都是公的漂亮,公孔雀,就比母孔雀漂亮,公孔雀魚當然也比母孔雀魚漂亮了。公馬有長鬃,比母馬漂亮,公鹿有長角,也比母鹿漂亮。”
“那男人怎麼沒女人漂亮?”忻鋼突然把話題轉到人身上。
“男人也比女人漂亮!”徐風霞口而出。
“我怎麼沒有夢瓊姐漂亮?”忻鋼把話題轉到自家人身上。
“別拿自家人比,在古代,遠古,上古的時候,男人也應該比女人漂亮,那時候男人不刮鬍子,鬍子長一尺多長,飄飄揚揚的,再披着長頭髮,女人只有長頭髮,沒長鬍子,自然沒男人威風漂亮了。”徐風霞想像着説。
“真的,我長大我也留鬍子,留他一尺長!”忻鋼説。
“小孩子,胡説什麼呢!”徐風霞責怪道。
王大力沒填喂完熱帶魚後,也會搬個小凳坐在魚缸前觀察熱帶魚,自從養了這幾缸熱帶魚,他便喜歡上了這些小靈,看它們在魚缸的水裏來回遊曳,擺動的花花綠綠的身軀和像彩錦緞做的旗幟那樣的大尾巴,王大力便到一種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