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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聯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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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養父還和你結過婚呢。”夢瓊説。

“和我結婚和你有什麼關係?從血緣講,你和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彆着急,我給你找個學校,你先在,再長個五六年,我給你辦到澳大利亞留學,媽在那兒有房子,你去留學就別回來了。以後就和媽在澳大利亞一塊過了,不回來了。”

“那我忻縣的媽和爸怎麼辦,我那弟弟怎麼辦?”小夢瓊問道。

“他們就在忻縣生活,等你那弟弟長到十六七歲,我把他也辦到澳大利亞留學,讓他天天和你在一塊。”

“媽,我真的不想在這住了,我想回忻縣。”

“你怎麼這麼個賤命啊,在樓房裏不願意住,在白麪不願意吃,非要回山西住那破平房吃高粱面!”趙衞紅生了氣。

“什麼叫賤命啊?”夢瓊問。

“賤命,就是不值錢的命,低下,狗屎糊不牆。”

“狗屎怎麼糊不牆啊?”夢瓊又問。

“狗屎稀,貼牆又掉下來!”

“不會等幹些,再往牆糊,便可以糊牆了。”夢瓊説。

趙衞紅奔波一月餘,仍沒有找到願意接收夢瓊的學校,夢瓊又老吵着要回山西忻縣的家,沒辦法,趙衞紅只得先把夢瓊送回忻縣…

王大力到縣城街準備買點東西,恰巧碰到鮮可欣。

“可欣,你那胖兒子長到幾斤了?”王大力問。

“快二十斤了!”鮮可欣頗為得意地説。

“咱哥倆好長時間沒喝了,到飯館裏喝一頓!”

“行!”二人便進了東方紅飯館,剛坐下,門簾掀動,又進來倆人。王大力一看,是劉炳坤和楊樹林,王大力便和她們打了下招呼。

“喝呢?”劉炳坤問。

“剛來。”鮮可欣説。

“坐下一塊喝!”劉炳坤邊説邊和楊樹林坐到同一個桌子邊。

“這椅子不太乾淨,樹林,到櫃枱要張報紙擦擦,順便買幾個白水羊頭,一斤酒,四碗大面。”劉炳坤邊説,邊遞過十元錢。

“我掏!”王大力也掏出十元錢,楊樹林接過二十塊錢到櫃枱去了。一會兒買了票,楊樹林便拿着一張報紙回來,劉炳坤把報紙一扯為二,用一半擦擦凳子,一半放桌。

鮮可欣拿過那未用的報紙,正要擦凳,猛然看到面一篇社論:徹底否定文化革命!

大大的黑體字赫然在目,他不由自主地看了起來,邊看邊説:“嘿,真啊,徹底否定文化大革命,中央都發社論了,文化大革命打倒的幹部解放,重新工作,學校停課工廠停產鬧革命,都要恢復課和恢復生產,文化革命抄的家,都要還給人家,凡是文化革命重大的事,都要翻過來。”

“真的?”王大力問。

“這是中央的社論,還有假?”鮮可欣指指報紙説。

“咱隊算不算文化革命中間發生的大事,是不是也得翻過來,讓咱們返回啊?”楊樹林説道。

“對啊,文化大革命遣返回老家的地富反壞右,都回了,右派也平反,也回了。連國民黨關在共裏的師團長都大赦回了,咱們為什麼不能回?”鮮可欣拿着報紙説。

“咱們隊時,我還不夠十八歲呢,還不算,我們學校隊一鍋端,第一批就給咱們山西來了,你説那不算強迫算什麼?”王大力説。

“可是人家邢燕子,董家耕也了幾十年隊?”鮮可欣若有所思地説。

“邢燕子,董家耕人家那是自願的,寫了幾次申請,表了多少決心去的,人家隊,又當先進,又入黨,又當幹部,又當縣革委副主任,又被周總理接見,我要有那麼多好處,我也不回。”幾人議論紛紛。

“要不,咱們給市委寫封信,把咱們這社論的理解和咱們現在的困難,和要求回的心寫封信,給市領導寄去,怎麼樣?”劉炳坤説。

“行啊!”幾個人同意…

集中電大課時的課餘時間,王大力把那份登有徹底否定文化大革命的報紙拿出來,讓電大班的其他知青看,電大班知青立刻圍了過來。

王大力還沒説出自己幾人在飯館中説的話,電大班一個叫曹布衣的男知青便説:“徹底否定文化大革命,也應該徹底否定隊,隊就是文化大革命的重要產物,咱們應該給中央寫信反映咱們的情況,要求回!”

“對呀!”另一個叫南施顯的知青附和。

“可不是嘛!”個子不高的知青霍七中嚷道:“隊,咱們意見,可是你一碗水要端平啊,或是一輩子隊,或是三五年輪一回,總得有一個制度。隊,咱全國高三初三,一個不剩,咱隊了,他們留工廠了。

或者是隻要隊了,一個都不許回,別今天這個參軍,那個大學,那個老子退休可以頂替,那個他媽疼無人照顧,把他調回去照顧。什麼理由,都是找路子回,沒路子的,只能眼巴巴留在這裏,這叫公平嗎?這叫一碗水端平了嗎?”

“可不是麼。”曹布衣接説:“雲南知青調回了,東北知青調回了,大學的回去了,家裏無人照顧的回去了,老幹部平反也把他們子女回去了,一個蛋糕切成八塊,七塊都想法設法回了,單把咱們留山西了,真是哭的孩子有吃。

不行,咱們不能在這兒乾等着,如果幹等着,到了四十歲以後家裏父母沒了,咱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更何況,咱們的子女也會因為咱們今天的懦弱而呆在山西,不拿咱們當人,山西不拿咱們當山西人。”大家議論紛紛,連男帶女,電大班所有知青都圍了過來…

過了兩天,王大力正在班,曹布衣和南施顯到熱風爐值班室找到他説:“你出來,我找你有點事?”

“什麼事?”王大力隨他們走出值班室。

他們來到一個無人的地方,曹布衣掏出張紙説:“這是我和南施顯,霍七中幾個人起草的信。”

“什麼信?”王大力問。

“就是以這篇否定文化大革命的社論為理論據,以咱們實際的生活困難為理由,擺事實,講道理,對比外地知青調回的情況,寫調回的請求,給市委寫一封,給中央寫一封,最好多找幾個知青簽名。”大力覺得人前咱也不能怯啊,看了看信,內容基本和那天在飯館和鮮可欣,劉炳坤,楊樹林幾人吃飯時議論的內容差不多,覺得沒有一句,的言語,便籤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