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請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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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光籤你自己的名字，鋼鐵廠你要多籤幾個名，人多了市委和中央才會重視。”南施顯説。

“好，我這就找他們去！”王大力轉身向爐台走去…

“真寫了信了？”劉炳坤問。

“寫了，你看，籤不簽名？”王大力遞過那封信。

“籤，哥們哪能不籤啊，正確向級反映咱們的困難，有什麼不對，何況社論也説了，徹底否定文化大！”劉炳坤很快簽名，又叫來鮮可欣。

鮮可欣也立即簽名。

“你説，咱們還找誰籤啊？”王大力問。

“找趙亮去，他老婆調到了，瞧他一天沒魂似地，早就想回了，讓他籤肯定籤！”劉炳坤説。

二人到捲揚機室找到趙亮，王大力説了説事情經過，然後把那封信紙遞過去，趙亮想了想，也簽名。

王大力和劉炳坤下了爐台，然後把那封信遞給曹布衣。曹布衣拿過信紙，見有四人簽名，高興説:“你們廠四個再加我們四五個，差不多了。不知吉凶如何，有沒有危險，這是第一封信，我們託人送進市委和中央，如果此事有反應有答覆了，咱們再商量下一步，如果砸了，咱們也不用害怕，頂多座幾年大牢。”

“咱沒寫什麼，至於嗎？”劉炳坤説…

“哥們兒，那信寄出去了嗎？”趙亮又問王大力。

“託人送到市委和中央了。”王大力説。

“你説，咱們那信沒有什麼違法的？”

“有什麼違法的，信你在簽名時都看了，有違法的，先抓你！”王大力説。

“怎麼先抓我啊，信又不是我寫，我只簽了個名。”趙亮狡辯説。

“我和劉炳坤，鮮可欣三人都證明是你寫的，把你證個死，你一人不能説過我們三人？”王大力耍笑他。

“哥們，咱可是一個學校，一個村隊的，一塊混這麼多年了，這可不是小事，你可千萬別在這事給我下硬茬子，如果真出了事就不是小事，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不能出事的。”趙亮訴起苦衷。

“既然你這麼怕出事，當時你不會不簽名。”

“能不籤嗎，你和劉炳坤拿着信來了，面已經有幾個知青簽名了，又有你，劉炳坤和鮮可欣的簽名，哥們哪能不籤啊，不籤，不證明自己怕事，聳包子嗎？更何況是為自己的事啊。”

“沒事的，咱寫那信就是反映一下咱們的困難，你説，你不想調回？”

“想呀，做夢都想。”趙亮説。

“我想，你肯定也想，你老婆在，你在忻縣扛着，你就不怕老婆跟別人？不擔心嗎，趙師傅？”王大力拍了拍趙亮肩頭。

“你別胡説了，我老婆不至於。”

“不至於，那個枝子的紅杏出牆，是沒牆還是牆不高？攔不住的，有牆攔着，紅杏都能出牆，何況你這個千里之外，看不見不着呢，人家不明着出牆，來個暗地裏出牆，讓你綠帽子反着戴，綠面扣頭發，自己覺得窩心。”

“你胡扯什麼啊，咱那封信真沒事？”趙亮又把話扯了回來。

“沒事，能有什麼事啊，向級反映反映咱的事，就是有事能算違法麼。”王大力説。

一個月後，曹布衣又找到王大力，説:“市委給回信了，內容是:你們寄來的信收到了，市委很重視，需要研究一下，然後報中央，你們要在當地單位繼續工作，等我們的答覆。”王大力忙問:“研究什麼，是讓回還是不讓回，什麼意思啊？”曹布衣説:“也説不準，我和南施顯幾個碰了一下頭，覺得市委回的這封信有點意思，含有深意，咱們各單位的知青要碰碰頭，星期天到中學我那個宿舍開個會，你們鋼鐵廠去倆人就行了，各單位都去一兩人研究研究，想想下步該怎麼走。”王大力和劉炳坤説了説，劉炳坤説:“星期天咱倆去！”

…

“形勢是這樣的，”曹布衣扶了扶眼鏡説:“咱們碰個頭，都是為了自己的前途，咱們在第一封信都簽了名，也就是表示同意第一封信的內容，如果現在有改變主意的，可以退出！”等了片刻，無人言語。曹布衣接着説:“咱們第一封信送到市委和中央，市委有了回信，證明咱們的要求是合理的，有答覆就有希望，咱們這個會不是秘密組織，但也不能太公開，咱們現在説接下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