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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骨肉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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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力決不像許加添那樣,又,又賭,又嫖,是個惹禍的。>她正揣想王大力哪時會主動地向自己求愛,自己哪時便會向服刑的許加添提出離婚時,趙衞紅這時又出現了,像她揹着自己和許加添偷情一樣,又揹着自己和王大力搞了。

自己聽到這個消息完全不相信,認為是天方夜譚。親自到王大力那證實,現實卻是那樣殘酷。趙衞紅和王大力戀愛是真的,並且兩人很快領了結婚證結婚了。徐風霞不明白,自己的好朋趙衞紅,為什麼兩次搶了自己的男人,而自己的男人又為什麼兩次背叛了自己。她一氣之下覺得自己的心被別人剜了兩刀,這又是講不出的冤苦,在王大力和趙衞紅結婚的那個月,她竟然病倒了,一病病了十來天。

現在,趙衞紅來信了,要自己證明夢瓊是趙衞紅所生,並説要把夢瓊到外國去。怎麼回事啊,她和王大力還是夫呢,她去國外王大力怎麼辦?莫非他們的婚姻出現了危機,是嗎,可能嗎…

徐風霞想到此,心裏好像突然舒緩了些,一年多來壓在心中的石頭好像搬動了。自從他們結婚,徐風霞就一直沒來鋼鐵廠找過王大力,王大力也沒來她家找過她,兩人在忻縣縣城街一年來竟也沒碰到過一次,怎麼回事,是兩人故意躲避見到對方,還是老天安排不讓二人見面。

徐風霞這一年多來一直有種若有所失的覺,她想見一見王大力,想了解了解他現在的生活,可是她又找不到去見王大力的理由,現在好了,趙衞紅寫了信,她可以據此找王大力商量一下了…

“王大力,我來想問你件事。”徐風霞在王大力宿舍,坐在他對面望着他説。

“徐風霞,這一年多沒去看你,瞧,我瞎忙的…”王大力自嘲地説。

“怎麼樣,新婚快樂?”徐風霞問。

“快樂了幾天,後來就不快樂了。”

“怎麼能呢,趙衞紅在北京,你的家就能安在北京,她又是個大學生,有個北京的大學生當老婆,怎麼能不快樂呢?”徐風霞好似看出點門道,便試探地問。

“唉,對你我也別説假話了,我剛結婚時是快樂了幾天,你也知道,趙衞紅熱情起來像盆火,可以冷下來,也夠寒人心的。”

“怎麼了?”

“她要和我離婚。”王大力想,瞞是瞞不了的,也許趙衞紅給徐風霞的信中早提到了。

“她瘋了,剛結婚一年多就離婚,想什麼呢?”徐風霞心裏竊喜,嘴憤怒地説。

“她搞了個老外,是澳大利亞的,五十一二歲的一個老光,答應和她結婚,如果她們結婚,那個老外便能給趙衞紅辦移民,也能把趙衞紅的孩子辦成移民。”

“你們不是懷了個孩子嗎?”徐風霞問。

產了。”

“那她的孩子指的是夢瓊了?”

“就是。”

“怪不得她來信讓我證明夢瓊是她生的呢。”

“她來信讓你證明夢瓊是她生的?”王大力頓奇怪,忙問。

“是因為她來這封信,我拿捏不下,所以來問你,你一説,果然事出有因。”徐風霞若有所思地説。

“你給她開證明了嗎?”王大力問。

“怎麼證明啊,孩子確是她所生,當時在場的只有許加添,我和趙衞紅。那時候為了裝作孩子是我所生,我還在肚子捆了個枕頭,一捆捆了半年多,村裏的人都見了,都認為是我生的,户口也寫的是我女兒,現在突然改口説是她生的,誰能相信?”

“你和許加添,趙衞紅三人可以證明啊?”王大力説。

“趙衞紅是當事人,她證明沒用,許加添是犯人,他證明人家也不信,就我一個人可以證明,也站不住腳啊?”

“你們可以來個血型證明,夢瓊的血型和你一致,便是你生的,和趙衞紅的血型一致,便是趙衞紅所生,科學鑑定不會錯?”王大力想出新招。

“沒用,夢瓊出生八個月,我就帶她去醫院化驗過血型。她是型,恰巧我也是型。當時高興的,母女同一血型,誰也揭不穿家母女的秘密了。”

“趙衞紅呢?”王大力問。

“她也是型,一個孩子兩個媽,都是型,你説誰能判斷哪個是她親媽?”

“那就不給她證明了?”王大力接着説。

“就是證明了,她把孩子帶國外了,你怎麼辦?”徐風霞問。

“我,我還在鋼鐵廠班,能咋辦?”王大力答。

“她非要和你離婚呢?”徐風霞問。

“實在不行就離,反正一張臉,讓人抓一把一個血印,抓兩把兩個血印,索捨出臉去讓她抓個夠,讓別人笑話個夠也就是了。久天長,傷疤總會長好,痂總會落的。”王大力説…

徐風霞望着睡着了的夢瓊,心裏翻起漣漪,粉紅的小臉,細長黑黑的眉,想到不久的將來就要離自己而去,她的心便似刀絞一般,微微到痛了。夢瓊雖然不是自己親生,可是她是自己養大,從五六斤的一個團,養到能讀,能叫媽,能滿處跑了。

自己一瓶,一勺粥地把她餵養大,費了多少力,用了多少心,多少憂愁,多少擔心。夏怕她熱,為她打扇,用涼水給她擦身,冬怕她冷,半夜為她掖被,早晨為她穿衣,還在縣城買了最好的線,給她一針針一線線織了衣,幾年的辛苦,今後的希望,難道就要拱手再送給趙衞紅嗎?

自己不甘心啊,可是娃卻是她的娃,去國外又確實比忻縣生活好,如果萬一因為自己的自私耽誤了孩子一輩子呢,自己又是誤了孩子前途,捫心自問,那時覺得是否對孩子犯了罪呢?愛孩子就應該為孩子想,不要想自己生活怎麼樣,愛是付出,不是索取。

可是把親愛的寶貝蛋子給別人,又是萬萬捨不得,辛苦這麼多年,得了什麼,頭一個愛人許加添被別的女人奪去生了夢瓊,又被另一個女人奪去進了監獄。第二個自己對他產生愛意的王大力,正要把倆人的愛情向前推進,又被女人奪去,而且是奪去自己第一個男人的趙衞紅。兩個愛人,自己都沒抓住,留給自己的只有夢瓊這孩子,如果把夢瓊也出去,那真是什麼都不剩了,孤孤單單活在世…徐風霞反覆想了很久,始終沒打定主意。

趙衞紅這一陣也忙的焦頭爛額。她已給王大力去了好幾封信,説離婚的事。原先,王大力還回信説不離,後來索信都不回了,自己發出的信編入石沉大海,沒有音訊。而給徐風霞證明孩子是她趙衞紅所生的信,也沒收到回信。

都怎麼了,一個個都這麼自私,為了自己就不考慮一下我的難處,也不主動配合一下。趙衞紅埋怨着。又一個星期六,趙衞紅吃過午飯,便坐公共汽車回市裏,到了父母家推開門,只見沙發擁着兩個人,正抱在一起。

細一看,竟是約翰和自己的姐姐趙衞芳。

“你們幹什麼呢?”趙衞紅十分憤怒,衝前去“啪啪!”手如閃電,一人臉給了一個耳光。

二人被打的一下分開,老約翰忙站起,怒問道:“你幹什麼打我們?!”

“你們幹什麼呢?”趙衞紅大聲問。

“我們接吻啊,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老約翰覺得莫名其妙地問。

“你不是我男朋嗎,你怎麼和她?”趙衞紅指指臉被得發紅的趙衞芳説。

“我早來了,等你等了好半天,閒着沒事,見你姐姐在,便和她接接吻,怎麼了?”

“怎麼了?你和我搞對象卻趁我不在和她接吻,你説怎麼了?”

“怎麼了?我不是就和他親熱一下嗎,他又不是你的私人財物,你不在,我和他親熱一下,有妨礙你什麼了?”趙衞芳立起身來,也氣洶洶地説。

“你不允許你們這樣!”趙衞紅大聲吼叫。

“聲音大管什麼用,有本事你馬和他擊昏,你和他結婚了,我就不再和他親熱。”趙衞芳冷笑着説。

“對嗎,你説你離婚,幾個月了也沒見你離,你説你有孩子,一直我也沒有見到你的孩子,我是個獨身,為什麼只等着你一個人?衞芳對我也好,我覺得她如果能離婚,我也可以和她結婚。”老約翰擠着眼對趙衞紅説。

趙衞紅一時語,罵道:“你們這兩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你怎麼這麼死腦筋呢?”老約翰走後,姐姐趙衞芳給趙衞紅帝國一杯茶説。

“你和王大力離婚離了幾個月,到現在也沒離成,把夢瓊證明是你孩子的事也沒搞定,老約翰來中國找老婆,中國女人多得是,想出國的也不少。別人都擠破了頭想找老外出國,你再耽誤下去,老約翰保不齊會找別人。”本———超—速—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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