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天降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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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衞紅人高馬大,可是這幾個月為了產,把身子餓虛了,所以娃生下來,水並不旺,好在娘不旺,羊的卻旺,一擠一大碗,除了小娃吃,趙衞紅也喝。更新超快一晃十天過去,趙衞紅整理了一下包説:“明天,我要回北京了。”
“為甚這麼急?”徐風霞問。
“多呆,別再村裏了餡,而且這娃我不要,給你的,你肚也鼓了好幾個月,我怕時間長了,我又捨不得了。”説的徐風霞無言可説。第二天早,趁村裏人還沒起來,許加添便和趙衞紅悄悄去了火車站。
徐風霞每天看着女娃,看着女娃一天天長,一天一個樣,她把這個女娃當成自己和孩子,漸漸地,她認為這個女娃就是自己的孩子,她給女娃取名叫許夢京,意思是夢裏都想回北京的意思,可是許加添説,女孩取名叫夢京,好似不妥,夢京像是男娃名。那取什麼名字?索京字邊再加個王字,改作瓊,一種美玉,也帶個京字,小孩叫起來也順口,也好聽。
四五個月過去,天又漸漸熱了,夢瓊也知道找媽了,瞧見徐風霞便笑,胖胖的臉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看不見徐風霞時,只要聽見徐風霞的聲音,她那雙黑漆漆的大眼睛便四處尋覓,讓徐風霞真是又疼又愛,常抱着夢瓊親個不夠,親的女娃臉蛋紅紅的,笑聲咯咯的。
一天徐風霞剛從小學校回屋,抱着夢瓊味娃羊時,門開了。她以為是許加添,只説了聲回來了,仍低頭味娃。可是久不聽聲,她抬頭一看,見是趙衞紅站在面前。
“衞紅,你回來了?”徐風霞到有些突然。
“回來了,我先抱抱孩子。”趙衞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娃,伸出雙手便去抱。女娃見生人抱,哇地一聲哭了。
“這孩子怎麼這樣,不認親媽啊?”趙衞紅埋怨。
“她小你又不在,和你生分,所以還不認,呆幾天,了,就認你了。”徐風霞説。
趙衞紅聽罷,慢慢伸過雙手,臉堆滿笑,柔聲説:“孩子,別怨媽,媽也是沒辦法,讓你在這受苦了…”
“你説什麼呢,和我們一塊就是受苦?”徐風霞覺得趙衞紅這句話有些刺耳。
“姐,別生氣,我的意思是説,孩子在山西農村子不如在北京生活好,吃不人,只能吃點粉和羊,穿不時髦衣服,睡不牀,只能睡土炕。”
“那怨誰啊,你有人,你喂她啊。”徐風霞一下把娃到趙衞紅懷中。
“哇”娃又哭了,徐風霞心軟了,彎下頭輕輕親了下孩子,又拿起瓶,到孩子嘴中,女娃才止住哭。
“姐,這孩子叫什麼名?”
“叫許夢瓊。”
“怎麼起了這麼個名?”趙衞紅皺起眉。
“不好嗎?”
“夢瓊,夢窮,做夢都見窮,能有什麼好?”
“不是這個窮,是一種美玉,是王字邊加一個京,就是夢裏都想回北京的意思。”
“那叫夢京好了,叫什麼夢瓊?”
“我原先給她取名叫夢京,可是許加添説夢京是男娃名,所以改做夢瓊了。”
“反正我覺得夢瓊不太好聽。”趙衞紅不高興地説。
“那你覺得叫什麼名?”徐風霞問。
“叫衞紅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個合適的名,徐風霞問:“你怎麼這大熱天回來,想地裏勞動了?”
“不是。”
“是想孩子了?”
“也不是。”
“那是回來幹甚?”
“我告訴你,是大學要招生了,找工農兵學員。”
“招生,還招工農兵學員,什麼意思?”徐風霞有些不明白。
“就是大學又開始招新生,不試考,是各單位推薦,就和招工似的。”
“那大隊能推薦你?”徐風霞問。
“我父親那所大學來山西招生的,是我父親的學生,我父親和他説了我的情況,他答應了,並説努力把我招成工農兵學員。”大學招生怎麼不試考呢,而且沒開始招,已經有人早知道了,也託了人,自己結了婚,又有了娃,又有工作,能當這工農兵大學生嗎?徐風霞想…
董秀芬拿着剛拆開的信,找到左小菊,高興地説:“小菊姐,我爸又來信了,説大學馬開始招工農兵學院,他託了人,讓我爭取讓村裏推薦,不要放過這大學的機會。”左小菊望着她高興的勁頭,笑了笑説:“我知道,剛剛我父親的來信我也看了,他也託了大學招生的人,希望我能爭取大學,可是我想隊青年但凡家有點路子的,在這大學的事,家長們都會使勁的。大學名額有限,又不試考,所以託了路子,並不等於能大學,咱們往好處努力,往壞處着想,了,高興,不了,也別氣,咱們都努努力…”田新雨也聽到大學要招工農兵大學生的消息,他琢磨招工農兵大學生,不試考,要單位推薦,什麼叫單位推薦,那就是大隊幹部説了算,隊青年都在村裏勞動,沒犯法沒被抓起來,也不是省勞模,市勞模的,一時種的一塊地的黃豆,能長出哪粒大些,哪粒小些呢,純屬扯淡。
大隊幹部説你好,你就好,大隊幹部説你不好,你乾的好也是不好,自己平時不愛拍馬,和大隊幹部走的也不近,大學絕不會一個村一招招十幾個的,也就是一村能輪個一兩個也就不錯了,村裏有隊青年入了黨的葛存天和賈月潔,有父母在北京,大學工作的趙衞紅和左小菊,還有父親是副部級的董秀芬,誰知還有誰的親戚是大官,能託人,自己這個普通百姓的子弟這次大學恐怕戲不大。
他想的心悶,便去磚窯找王大力聊聊。王大力正在磚窯口坯,戴着個破草帽,赤着身,穿着箇舊短褲,身曬的驢蛋般黑黑的,如果不開口説話,甩出一半句京片子話,誰能認出他是北京來的知識青年。
“我説哥們,唉,你還扣呢,人家招工的招工,回京的回京,教的教,地裏哪還有幾個知青在幹活呀,你是傻啊,呆啊?”
“我不傻,也不呆,就是閻王給我生錯了地方,生在一個家庭有歷史問題的家,招工不要,回京不行,教更別説了,只有磚窯這累活,讓我幹,沒人和我搶,我也喜歡幹,幹幾個鐘頭扣千把坯,出一身通汗,愁煩全忘了。”王大力自嘲地説。
“別老扯你們家那點歷史問題,比你爸歷史問題大的多的人不少都在中央當大官,統戰部當副部長,政協當副主席,他們的子弟都混的好的。”田新雨説。
“人家是高粱頭,咱是高粱葉,你能和人比。高粱頭是給人吃的,人不吃還可以釀酒,高粱葉是幹什麼的,是餵驢的,驢不吃,只能沃肥。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王大力唉嘆地坐了下來。
“哥們兒。”田新雨坐到王大力身邊。
“最近大學要招生了,找工農兵大學生,你想去不?”
“聽説了,只不過咱們才過初中,高中課就沒學,咱們能考大學?”
“不考,是推薦,大隊推選,你只要在村乾的好,大隊便推薦你。”
“哥們,什麼叫好啊,”王大力説:“是在隊裏出的力最大,掙得工分最多,乾的活最累,叫好呢,我肯定算咱村知青裏好的,如果説是黨員,團員,幹部眼裏的積極分子,和幹部走的近的,那我就排得往後了,如果説家有後門,親戚有當靠山的,那我就更沒門了。所以,這次學啊,我是丁香開花風吹過,香味一聞而已。和我沒什麼關係,我也不去想,我也不去説。哎,你怎麼樣?”王大力問。
“我有什麼啊,我父母雖然沒什麼問題,可是也沒後門可託啊?田新雨發愁説。
“對了,你不是講過你有個堂姐嫁到山西一個副省級幹部的家中嗎?”王大力問。
“對啊!”一語驚醒夢中人,田新雨突然想起自己在山西還有一門頗為顯赫的親戚…
從堂姐家出來,田新雨懸着的心終於有些着落了,堂姐的公公,原山西省的副省長,六六年離休的老幹部,熱情地招待了田新雨和王大力,並答應他們:田新雨大學的事,一定幫忙,如果有可能,大學的事,也幫一下王大力。
並説,這事對他以前,簡直不能叫事,但現在他離休多年,又文化革命了多年,不過他在生理還有好多老下級老朋,關係還是不錯的,估計,也不會駁了他這張老臉。田新雨王大力不能説是溺水者抓住稻草,但可以説黑夜裏看見黎明的霞光了。
他們在太原街的小飯館吃了頓飯,王大力想馬坐火車回忻縣。田新雨説“咱們準備大學,可是大學什麼樣咱們都不知道,哪個專業好學,咱們也不知道,不如趁來太原這當兒,咱們去山西大學看看,參觀瀏覽一下,到時報名,咱們也有個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