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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満臉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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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的時候又像是被人扔進了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以為能練出一雙火眼金睛來,奈何她不是通天的孫猴子,只覺得要被融化了一樣。這會兒胃裏翻江倒海的,她閉緊了嘴巴,生怕這一張嘴,就吐出來,髒了田爾嘉的車子。

好不容易路面平坦了些,因為連續的暴雨帶來的坑窪總算是過去,車子平穩的行駛着,越開越快,九音就更加的難受了,她閉着眼睛什麼都不説。

田爾嘉也懶得看她了,眼睛望向了窗外,心裏卻久久不能平靜,終於忍不住回頭問她“你跟張西亞是什麼關係?他怎麼會在那裏?他為什麼要帶走你?”眼皮上似乎壓着千斤重擔,九音想要睜開,卻連一條縫隙都難維持。

“怎麼?難以啓齒?”田爾嘉冷哼了一聲,心裏是難以抑制的怒火。張西亞是誰?是嬈嬈的未婚夫,儘管嬈嬈現在不在了,可九音跟他走那麼近做什麼?

九音朦朧的聽到田爾嘉語氣不善,張了張嘴,想要回答他,誰想到,哇的一下子吐了起來,一陣陣的乾嘔,全都是黃的苦水。田爾嘉一把推開她,看着自己褲子上的污濁,憤然的皺眉。

“你…”九音被他推了一把,倒在座椅上,依舊是嘔吐着,她也捂住自己的醉了,可是還是止不住那陣反胃。田爾嘉氣急敗壞的喊了聲“停車!”車子停穩了之後,田爾嘉將九音拖了下來,讓她扶着路邊盡情的嘔吐,可九音哪裏站得住,腳上虛浮的,在田爾嘉鬆了手之後,她就直直的摔倒在路邊。

“沒用!”田爾嘉怒斥了一聲,可還是將她拉起來,公路上的車多,免得她丟人現眼。九音被田爾嘉半抱着,胃裏那種翻江倒海的覺一點都沒有減輕,她已經什麼都吐不出來了,只是乾嘔着,像是要把苦膽都給吐出來一樣。

那異味鑽進田爾嘉的鼻子裏,讓他也跟着一陣的反胃,對九音也就更加的厭惡,但是又不能就這麼扔下她不管,儘管他十分想將這個丫頭給碾死。

無意中,田爾嘉碰到了她的皮膚,竟然燙的厲害,再一看九音,已經是昏昏沉沉的樣子,嘴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説些什麼。他湊近了才聽到,她再喊姐姐。田爾嘉愣了一下,旋即將九音打橫抱起,再次上車,下自己的衣服裹住她。

“去中心醫院!”送到醫院的時候,九音已經完全的昏睡過去,趴在田爾嘉的懷裏安靜的象一隻貓,小小的,軟軟的,輕飄飄的。

她已經柔軟成這樣,只剩下了皮包骨,卻從沒有人發現過。醫生給她診治的時候一直皺着眉,怎麼就給折磨成這個樣子?儼然只剩下半條命麼!但是他嘴上不好説,田家二少爺那樣子像是要吃人,只跟他説並無大礙,安心靜養就行。田爾嘉聽了瞥了一眼九音“死不了就好!安心靜養?她也配!”醫生渾身一震,這惡狠狠的語氣真的是再説自己的妹妹?

“她在這裏的消息,不許告訴任何人,我要的是絕對的保密,明白嗎?”田爾嘉忽然説道,冷漠的讓人不得不折服,醫生和護士都應聲,盡數退出去。

這不是九音一直住着的醫院,田爾嘉故意帶九音來這裏治療,並且以後就讓她住在這兒,原來的那醫院,並不方便,爺爺住着,大哥住着,還有其他的兄弟來回進出,把這丫頭放在這裏,其他人就眼不見為淨了吧!

田爾嘉坐在九音的牀前,盯着她脖子上的傷口看了一會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個淺淺的牙齦痕跡,是田嬈留下的。

他伸出手,閉上眼睛,細細的撫摸着那個痕跡。覺到九音滾燙的皮膚,以及她不安的動了動,猛然的驚醒了,手慢慢的縮回來,狠狠地瞪着她,突然掐住了九音的脖子。

越來越困難,九音的手腳開始亂動着,想要擺這束縛,一張蒼白的臉,憋得有些發紫。

到後來,九音也不掙扎了,任由他掐死自己。田爾嘉忽然就鬆了手,頹廢的坐在牀邊,痴痴的笑起來,眼底隱約有些淚光。九音睜開了眼睛,吃力的看着他,嗓子像是被一切兩半了一樣殘破,斷斷續續的説道:“二哥怎麼鬆手了呢?”

“嬈嬈臨死前只跟我説了一句話,讓我照顧你。可你看看你這個樣子,找死一樣,我怎麼照顧你?我憑什麼照顧你?九音,你給我活着,我要你痛苦的活着,比死海還難受的活着!”九音再次閉上了眼睛,她是要活着,可卻不是痛苦的活着,她要活得更好。上一次淋過雨,眼睛有些發炎,醫生重新給九音包紮過,眼睛充血的厲害,有好幾次都了血淚出來,嚇人的很。

醫生總是勸説九音,不要胡思亂想,安心的養病,嘮嘮叨叨的説一大堆,把醫者父母心這幾個字發揮的淋漓盡致,熱情的都讓人懷疑,田爾嘉到底給了他們多少錢,他們這樣的盡心盡責?

自從上一次,田爾嘉送九音來了這裏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距離那天,到底過去了多久,九音也不知道,她對時間沒概念,對白晝和黑夜沒有概念,對人也沒有概念。

她很配合醫生的治療,護士遞過來的一大把藥丸,她從來不抗拒,甚至沒有糖果也可以下去,沒有水,也可以將藥片含化了。

可那舌頭,好似已經麻木了一般,嘗不到任何的味道。三餐變着花樣的送來,香味俱全,那賣相絕對看不出是醫院食堂裏做出來的東西,九音吃在嘴裏,也是如同嚼蠟。

九音仍舊做夢,一個比一個恐怖的噩夢。夢裏面,一個面目全非的女人,張牙舞爪的向九音撲來,幽怨的喊着九音的名字,一遍遍的問九音,愛不愛她。

很快的,那個面目全非的女人,將九音纏住,用她渾身是血的身體,越來越緊,九音都快要窒息了一樣。

九音害怕極了,但是跟許多做惡夢的人一樣,張開嘴卻什麼都叫不出來,好似喉嚨被人堵住了一樣。想要清醒過來,眼皮卻睜不開,完全不聽使喚的,可繼續這樣的沉睡,又被惡夢糾纏着。

她覺得恐懼,那些夢真實的可怕,不斷的重複着,是她跟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糾纏在一起的夢,夢裏面,她跟那個接吻,那個女人的手在她的全身撫摸,然後做愛,用手或者其他的道具。

充滿了血腥的味道的夢,讓她恐懼的夢,偏偏還是一個夢,而夢裏那個面目全非的女人,她知道就是田嬈。

害怕成這個樣子,她潛意識裏,還是想做這樣的夢,最起碼的,還能見到田嬈,在夢裏,她不再反抗了,任由那個女人為所為,只當作是田嬈回來了。

醒來的時候,渾身都被汗濡濕了,神不佳,再到後來,她的冒完全好了,她就開始失眠,整夜整夜的失眠,人也越來越沉默,萎靡的像是枯萎了。這種狀態,與她原本想的背道而馳,她想要好好地活着,可是卻如此。

再後來,每到天黑,護士會給她一些藥,九音真的就睡着了。只是她越來越依賴,這種‮物藥‬為她帶來的片刻安寧,藥量也越來越大,很多時候,護士都不敢給她吃藥,她就自己偷偷的拿藥服下。

又是那個夢境,比以往還要真實了幾分,田嬈抱着她,在她的耳邊呢喃細語,聽不清楚到底説了什麼,嘴被吻住,窒息一樣的覺,猛烈的讓她都快要承受不住,一聲聲的嚶嚀從齒間出來,也不知道是夢還是現實。

她猛地驚醒了,以往從來沒有過的經歷,眼睛上的紗布已經拆下去了,九音大口大口的呼着,渾身的疲憊,她用力的按着牀頭的鈴,不一會兒護士就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一臉焦慮的問道:“田小姐怎麼了?又做噩夢了嗎?沒事了,醒了就好。”九音氣,護士的手掌在她的後背上拍着,她突然抓住護士的手,嚇得護士下意識的就想往回縮,九音卻抓得更緊,骨瘦如柴的手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

“今天幾號?”護士愣愣的,這位田小姐住院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關心期的問題,看了看手錶,凌晨已經過了,遲疑了一下,護士問道:“今天是七月十八號,田小姐你怎麼了?”

“十八號了?真的是十八號?”

“是啊,凌晨剛過呢,十八號了。”九音噌的一下掀開了被子,掙扎着就要下牀,卻被護士給攔住了“田小姐你要做什麼?”九音沒理會她,再次用力的推開她,穿上鞋子就往外奔。護士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腕“田小姐!這大半夜的,您到底要做什麼?”九音還是不説話,只顧着要出去,護士死死地護住了門口,不讓她離開這裏,田爾嘉走的時候説過,好好照顧她,這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誰擔待的起?

只聽哐噹一聲,護士被九音退到了,裝在櫃子上,身體滑下去,坐在了地上,九音撒腿就跑,也不管護士在後面喊了些什麼。

“田小姐!你回來啊!你這是去哪裏?回來啊!”護士急的快要哭出來,田九音瘦弱成那個樣子,恨不得風過都能帶走的人,哪裏來的這麼大力氣?九音跑了幾步,又折了回來。護士面上一喜“田小姐,有什麼話慢慢説,別到處亂跑。”九音低着頭,盯着護士的口袋,迅速的伸進手去,將護士的錢包掏出來,再次的逃跑。護士呆愣的看着她這一系列的動作,嘴巴大張着,驚愕的説不出話來,這也叫病人?片刻之後,護士大喊了一聲“搶錢了!”走廊上哪裏還有九音的蹤影,她跑得比兔子還要快。

夜深人靜,護士的那一嗓子,尤其的突兀,卻病沒有人理她,想了想覺得不對勁,又喊道:“田小姐跑了…”話音未落,從值班室裏出來一個男醫生,一邊跑還一邊係扣子,顯然就是突然被吵醒的。

“田小姐呢?跑了?”男醫生問道。護士方才閃了,這會兒怎麼都站不起來了,不然也不會讓九音跑了。護士點點頭,將方才發生的都説了一遍,醫生一拍大腿,滿臉的焦急“你怎麼不早點喊我呢?

這下怎麼辦?田小姐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怎麼跟田先生代?等着下崗吧!”護士還一臉的委屈,她喊了,可是沒人理她。又找了幾個護工,一起尋找九音,門衞那邊問過,並沒有看到九音出去,又將醫院裏裏外外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九音,調了監控錄像,九音最後的影像出現在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