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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終極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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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兒一驚,快步行至牀邊,俯身拭去女孩額上的汗水,埋怨道:“早就告訴過你不要隨便亂動的,老是這樣的話,你的槍傷永遠也好不了。”女孩細細息一陣,央求道:“你扶我去窗邊好嗎?這裏很危險,真希望他們不會來自投羅網。”

“傑西卡,真的要是他們,我該怎樣去面對林先生?”艾薇兒垂下了頭,泣着望向微微隆起的小腹“如果不是為了孩子,我真想自殺算了。每一個人,就連巴赤也是我害的。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都還活着”傑西卡黯然片刻,強笑道:“這本不能怪你的,問題問題出在羅森參議員的身上。”

“他為什麼要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為什麼不殺了我?”艾薇兒伏在牀邊痛哭起來。

傑西卡輕撫着她柔順的長髮,一時語,就連半句安的話也説不出。自從那個夜晚艾薇兒擋在自己身前,以死相脅阻止了第二發來的子彈以後。她的身份亦是淪為了階下囚,盛怒不已的參議員索將兩人軟在了一起。由於艾薇兒的特殊身份,24小時於這幢別墅內巡弋的看守都顯得較為小心翼翼。女兒的威脅在羅森心裏起了相當大的作用,事實上,這正是傑西卡能夠活下來的唯一原因。

清脆悠長的槍響傳來時,兩個女孩同時顫抖了一下。艾薇兒奔到窗前,視野中卻沒有一個人。而火器的咆哮聲,卻在連續不斷地隆隆震起,隨即,又大片大片地啞火沉寂。

“傑西卡,難道真的是”艾薇兒的語聲未落,房門在發出砰然一聲悶響後被推開,一個神怪異的守衞蹌踉行進,手捂咽喉處直直仆倒在牀前。

身着一套黑野戰服的林野,正在站門口,温和地子着兩個女孩:“這麼多房子,要不是我早已經悉了傑西卡身上的味道,還真是難找。”

“林先生!”傑西卡失聲驚呼,目中已淚光盈盈。一直以來,她就在困惑着一件事情。這個年輕冷血的老闆,這個令她違背了無數次原則,甚至間接參與殺戮的男人,是以什麼樣的方式,在蠱惑着自己的心靈。直到這一刻,於長久的囚生活後,突然見到他出現在眼前的這一剎那,漂亮驕傲的女秘書這才明白,原來問題並不是出在林野的身上。因為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在她的心裏,就已經是親人。

林野徑直行到牀邊,伸臂將傑西卡輕輕抱起,微笑着望向另一個女孩:“你的選擇是?”

“我還能選擇嗎?你你難道一點也不怪我?甚至是懷疑?”艾薇兒退後一步,顫聲道。

林野神平靜地道:“因為我瞭解巴赤,能令他愛上的女人,也一定有着一顆和他同樣純淨的心。”艾薇兒肩頭聳動,淚水滾滾而下:“我選擇陪在他的身邊,一輩子。”裝潢美的堅木窗欞徒然爆裂粉碎,林野挾着兩個女孩高高掠起,輕盈地落向別墅前端。一道暗淡的綠芒,自陽光下疾閃而沒,斜刺上他的後背。林野口中悶哼一聲,身形絲毫不停,如一道黑煙般直卷向海灘處。

高速掠行間,只見前方人影連閃,淺灘上竟是在片刻中密佈了幾十個身着全副金屬甲冑的漢子。每個人的手上,俱是倒執着兩柄狹長的純藍光體,直視着林野的眸子裏,帶着毫不掩飾的殺機。

林野放下兩女,轉身,淡淡地道:“參議員先生,您身邊寵物們的項圈上,是不是都刻着‘暗夜’這個名字?”羅森在上百名服裝怪異的亞裔大漢簇擁下緩步行近,身側的兩人,正是阿穆勒與戴着青銅面具一襲黑袍的瑪雅。

“放了我女兒!”羅森儒雅的面容下隱隱泛着鐵青

艾薇兒冷冷地開口:“是我自願要離開這裏,不關任何人的事情。”羅森久久凝視着她,神複雜地道:“艾薇兒,無論我做什麼,愛你的心永遠也不會變。這一點,我想你應該非常清楚。現在,你要離開你的父親,站到敵人的那一邊去嗎?”

“如果可能,我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您和我,還有巴赤,我們在一起會生活得很幸福。我也愛您,永遠愛。但是您不應該傷害我的愛人和朋友,他們是無辜的,不應該成為金錢和權勢的犧牲品。”艾薇兒退到林野身後,再也不願意説上半個字。

“與林先生成為敵人,我的本朋友只是一部分原因。艾薇兒,你不懂的。”羅森低聲嘆息,目光漸漸變得鋒鋭起來“既然事情已經變成了這樣,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讓你徹底死心。林野先生,您頑強的生命力真是令人讚歎,但是您的智商卻永遠讓我到悲哀。所謂的情,就真的那麼重要嗎?甚至值得去為之付出生命?”林野上了他的目光:“對我來説,是這樣。”

“真是荒唐可笑,您和您的下屬,都是同一類型的蠢材。對了,那幾位越獄的先生在哪裏?”羅森轉身行向建築羣,頭也不回地道:“小心我的女兒,殺了這個人之後全島搜索,一定還有些隱藏在暗處的客人。”阿穆勒觸發連身堊甲,反手出兩柄粒子光劍,沙啞地低笑道:“年輕人,我們又見面了。不過,我想這應該是最後一次。”林野的目光卻凝注在瑪雅身上:“剛才的偷襲,是你所為?”瑪雅的聲音清冷依舊:“是我,看樣子你的抗毒能力,又進步了不少。”

“知道為什麼我會找你説話嗎?”林野微抬左手,角微扯,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因為在這裏的所有人裏面,你是最危險的一個!”最後的一個字,自林野的口中清晰吐出,卻是長時間地迴盪在瑪雅耳邊。因為,這是她所能聽到的最後聲音。一枚熾熱的彈頭無聲襲來,急速旋轉着鑽進她的左側太陽,絞過整個顱體後從另一側掀開一個拳頭大小的深,飛去無蹤。

瑪雅怔怔地子着阿穆勒,身軀頹然軟倒,黑紅粘稠的血而出,瞬間濺濕了大片地面。阿穆勒直若野獸般低吼了一聲,雙臂連揮而起,身形方動小腹上已是捱了一記兇狠的膝頂。層層鋪展的強韌堊甲,似乎並不能減輕多少襲來的狂暴力量,猶如被一塊燒紅的烙鐵直絞入腹中般,暗夜之王的身軀簾蜷起倒下,無法遏止地嘔吐痙攣起來。

幾百名配備着潛水用具的猛虎隊員自淺海中獰然立起身軀,烏雲般黑壓一片的集束手雷自他們手中拋出,拖着長長的硝煙,落在了遠處的淺灘上。一團團龐然爆裂的火雲頓時沒了疾掠中的暗夜眾人,黝黑冰冷的金屬體源源不斷地從天而降,幾乎如降雨般覆蓋了方圓幾十米內的每一寸空間!

一記記劃破天際的清越槍聲連續響起,林野身前的那批亞裔大漢片刻間躺倒十餘人。剩餘眾人神慘變,迅疾閃動間雙手齊齊抬起,一層濃厚渾濁的黑煙氣自地面上急劇擴散,直向着海面方向蔓延而去。黑氣去勢快極,橫向範圍極大,瞬間湧至林野身前,毫不留情地噬上瑪雅與阿穆勒的軀體。可憐暗夜之王就連絲毫的反應亦未能做出,立即便被腐蝕成了一堆白骨,包裹着金屬堊甲的森然白骨。

林野微微變,身形簾暴退,手臂疾揮間已是拎起兩女高高擲出,口中低吼道:“往深海里退!都給我退回去!”巴赤伸手橫攬,前後接住兩女,滿目憐惜地看了艾薇兒一眼,大吼道:“哥!你小心!”林野疾掠中雙足大力蹬地,整個人直縱而起,如同一隻鷹隼般向淺海方向。地面上,那層黑氣正猙獰湧過遍佈着彈坑和火焰的淺灘,將俱是足部炸殘的暗夜眾人盡皆沒,行進速度竟與林野不遑多讓!

楊滅雙目赤紅,手卻穩定得一如磐石,那些亞裔漢子在他的長槍連發中陸續又倒下十幾人。猛虎隊員們已紛紛解下背後緊縛的火器,正亂槍齊時身後卻傳來一陣沉悶的轟鳴聲。

十二架的武裝直升機自洋麪上急速飛來,遠遠排出了橫向攻擊陣型。而渾濁濃厚的黑氣前端此時即將觸及海水,猛虎眾人已完全無路可退!

航炮的怒吼聲終於瘋狂炸響,但卻不是來自於那些武裝直升機!猛虎公司最後的王牌…兩架“深海掘進者”**地自水中立起身軀,傲如魔神般抬臂橫掃,狹長鋒鋭的彈頭尖叫着匯成一道遊動光幕,赤龍捲般旋絞而上。反坦克火箭自它們肩頭急不可耐地悍然騰起,拖曳着暗紅的尾火直衝上天,頓時將空中的四架直升機扯得粉碎!而剩餘機羣的空對地導彈卻是相繼襲來“深海掘進者”的身軀於轟然爆炸聲中相繼仰翻,倒入冰冷的海水。

同一時刻,遠端洋麪上突然光芒大放,呼嘯聲中十幾枚狹長的火蛇齊而上。一連串紅雲自空中猛烈爆起,剩餘的八架直升機無一倖免,均被炸成了一塊塊鋼鐵碎片。就像是一場絢目至極的焰火表演,短暫的燦爛之後,除了硝煙,再也無一絲痕跡留下。

和所有的猛虎隊員一樣,落入淺海中的林野並不清楚突如其來的援軍身份,他所唯一注意的,是淺灘邊緣已經變為烏黑澤的海水。

一杆杆重型火器紛紛咆哮起來,而島上的那些亞裔漢子早就已經退到了遠處,就連楊滅手中的狙擊步槍亦是無能為力。林野目光收縮,望着急速撲來的黑有所動作時,身後突然水花翻騰,一隻龐然無朋的,銀的“蛋”帶着道長長水線自深海疾而至,頓在了猛虎隊員的中間。一名下上衣,剛剛展開背後雙翼的隊員促不及防,登時被球體邊緣撞了個倒栽葱。

橢圓形的金屬巨門開處,出現在林野眼前的,赫然是冷豔無雙的鳳凰兒!自她俏然邁出,雙足接觸海水的那一刻起,一層柔和的白汽霧就自海上騰出,悄然環繞了猛虎公司中的每一個人。隨她之後,相繼有六個青布包頭,身着對襟短褂的苗族老者跨出金屬體,神冷漠地向着岸上徑直行去。隨着這些枯乾瘦弱的老人緩步前行,那股黑逐漸變,輕描淡寫地被他們消弭於無形。

“傻小子,看着我幹什麼?你老婆臉上有花嗎?”鳳凰兒暈紅着臉,笑地用苗語道。

林野大喜上前,牽了她的手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裏?”

“回到紐約後不久,‘十字軍’就與我取得了聯繫。這段時間他們幾乎走遍了全城的碼頭,今天才查到送我回中國的那條貨輪名字。船長還記得我和小蘭妹妹的樣子,便幫我們找到了你的朋友。”鳳凰兒眼圈微紅,突然掙手掌,重重地打了林野一個耳光“誰讓你又丟下我不管的!不是早就已經説好了,再也不分開的嗎?”猛虎公司自巴赤以下,當場集體失去思維能力。他們心目中鐵血冷酷,強大睿智的老闆,居然被人打了一記耳光!而且還是個女人!

一名猛虎漢子呆了半晌,如夢初醒般抬起槍口,然大怒道:“他***”大約有十幾雙大手同時伸來,將他後面的話捂在了嘴裏。

“你是豬嗎?沒看見老闆在笑?!這位漂亮小姐一定是老闆的老婆!”一個隊員在他耳邊低聲罵道。

那漢子怔了怔,不服氣地道:“就算是老闆的老婆,也不能打他!老子可是發過誓,誰要是敢動老闆一頭髮,我就”這一次並沒有人來捂嘴,十幾個滿臉無奈的隊員直接將他的頭按進了海里,灌了半肚子水後把這可憐的傢伙扔到了一邊。

兩架“深海掘進者”變形的艙門被先後撬開,濃煙滾滾冒出,德維爾潘於劇烈的咳嗽聲中爬了出來:“你們這幫傢伙!還騙我説躲在機器人肚子裏比較安全,我差點沒被炸死!”麥斯目光呆滯地坐上機架的臂身,球般的頭藩漉漉地耷拉在腦袋上,有氣無力地道:“怎麼辦?我的寶貝全碎了,全都沒有了”楊滅與鬣狗對視一眼,俱是搖頭苦笑。巴赤則顯得有些好奇,搔了搔腦袋問道:“哥,這個是不是你小時候就一直説的姐姐啊?”

“不告訴你。”鳳凰兒衝巨人扮了個鬼臉,拉着林野走向島上。

林野望向身後:“小蘭呢?”鳳凰兒颳了刮自己柔的臉頰,笑道:“你想她了嗎?小蘭妹妹在基地裏面,一會你就能見到她了。”林野臉上微微一紅,正説些什麼時鼻端卻嗅到了一股極為濃烈的腥氣。他正前方的百餘米處,六個苗族老人冷然而立,滿是皺紋的臉上看不到半點神變化。他們周遭的地面上,伏倒着大量的屍體。那些高大健壯的亞裔漢子,如今的身軀已變得如孩童般大小。每個人的口鼻邊緣,都有着無數白蟻般的小蟲在爬進鑽出,情形詭異到了極點。

“藍翎寨的人,小姐。”一名老人躬身道。

鳳凰兒俏臉微微沉下:“若不是爹爹硬讓你們跟在我身邊,只怕是今天我要和他們兩敗俱傷。屍蟲蠱,這樣的東西他們也敢拿來修煉,就不怕遭天譴嗎?”另一名苗族老者陰惻惻地道:“難怪各侗各寨屢有童屍被竊藍翎寨敢把大祭祀的話當作耳旁風,回去若不滅了他們全寨,金花長老一級倒也是枉自為人了。”

“帶着長老們去那邊等我。”林野舉步行向建築羣,回首微笑道:“看見那個大個子身邊的女孩嗎?去陪她説會話,我很快過來。”鳳凰兒應了一聲,乖乖轉回淺灘處。身後每個老人的臉上,都帶着淡淡的,欣的笑容。金花的小公主已悄然長成,在他們的心裏,長者的祝福,正是唯一。

羅森獨坐在一幢單體別墅的底層,身邊沒有一個護衞。面對着徑直行進的林野,他似乎並沒有半分驚懼,臉上猶帶着輕蔑譏嘲的笑容。

“不出十分鐘,美國海軍就會把這座小島圍成鐵桶,你們一個也逃不了。雖然一直以來我都不是很樂意去動用軍方勢力,但這次卻是例外。”羅森鎮定地道:“我瞭解你的格,即使是為了巴赤和艾薇兒,你也不會殺我。所以這場戰爭在還沒開始之前,我就已經註定了不會失敗。”林野自懷中掏出兩盒方形物事,淡然道:“雖然很無奈,但我承認你説的不錯。其實我來這個島上,想做的就只是帶走兩個女孩。順便,再給您捎上一點禮物。”

“這是什麼?”羅森怔怔子着大理石茶几上的兩卷微型錄影帶,語聲突然變得嘶啞無力。

“作為曾經的合作者,我個人給您預備的禮物。事實上它們存放在我這裏,已經有了很長時間,希望您能夠喜歡。”林野温文地欠了欠身,微笑道:“這兩卷的拷貝,在今天凌晨時被送到了前林氏集團的某位高級官員手上。我想,只要能夠擺您的控制,本人一定會令這個巨大的傳媒帝國全面運作起來,不遺餘力地去把握這次寶貴的反擊機會。那麼,我就先告辭了,參議員先生,祝您愉快。”林野的腳步聲逐漸減弱,沉寂。密密的冷汗開始從羅森周身滲出,他的臉孔變得毫無血,整個人劇烈地哆嗦了起來。呆坐半晌後,參議員無力地伸手,按上了茶几一角的電視遙控器。

正對着他的銀灰鋭角顯示器,在發出一聲微響後逐漸亮起,羅森的半身影像赫然出現在屏幕上。拍攝者的角度很低,並且鏡頭在不停地晃動,環境中的光線也很昏暗,但這些都絲毫沒能影響到參議員臉孔的清晰呈現。他正在説的每一個字,都被轉換為電子信號,通過電視揚聲器振出,響亮地迴盪在空氣之中。

“這些議員,我希望他們活不過明天晚上。”屏幕中的羅森拿出一疊資料,遞向鏡頭方向“把事情做得漂亮一點。有能力的合作者,才是長期共處的保證。”鏡頭切換,幾張照片被拍成特寫,血模糊的殘裂屍骸猙獰呈現,幾令人窒息。畫面再轉時羅森正接過照片,微微搖頭:“這幾位先生把我視為眼中釘,光是暗殺,就來過十幾次。在美國政壇上,也算是我的老敵手了,想不到會落到這種下場,實在是令人遺憾。”

謝你所做的一切,我非常榮幸能有你這樣的朋友。”羅森將照片慢慢撕碎,滿意地對着鏡頭笑道參議員面如死灰地看着自己的彩演出,機械而茫然地按動着遙控器。然而,幾乎是所有的頻道,都在播放着同一組畫面。沒有解説,沒有字幕標註,羅森那張全國皆知的臉孔,似已説明了一切。

“林野,林野”參議員喃喃地重複着這個名字,慘笑着將手探進了懷裏。手指,在觸碰到冰冷的金屬體時,畏懼般縮了一縮。隨即,顫抖着將它握起,緩慢地指向,那搖墜熄的靈魂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