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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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古青雲及古明月,自然看不出兩人之間不需言喻的情起伏,於是未曾多言;只是古明月一雙清麗的明眸始終繞着段逍身上打轉;段逍武功之高她已有所見識,但眼前三人均為一時之選,單打獨鬥勝負尚難斷言,何況要以一對三,無疑是以卵擊石。思及此處,古明月更加擔心段逍的安危,眼裏盡是憂慮之情。
“三位前輩,今比武之事只為決定‘莫’的去處,還望諸位手下留情,點到為止。”段逍朗聲説道。隨即將“莫”拋與古青雲:“此舉乃為求公正,‘莫’削鐵如泥,用來制敵自是攻無不克,但今既是為奪此劍而定下比武一事,段逍為求避嫌,自然不能佔為己用,所以他前已先向古莊主商借一劍,雖不若‘莫’,倒也鋒芒畢,顯而易見確是把好劍。”
“哼,這些個廢話就用不着説了,既然擺明了是為奪寶劍,咱們也用不着裝傻充愣,其它人怎麼樣,我管不着,不過‘莫’,我是要定了!”淨思師太冷冷笑道,絲毫不加掩飾自己對寶劍的覬覦之心。
“哈…好!師太,果然是快人快語,既是如此,咱們明人不説暗話。‘莫’呢,就這麼一把,咱們各憑本事,誰要贏了,寶劍就歸誰。”南宮曲快意的説道。淨思師大一語正合他意,倘若他三人聯合圍攻,段逍縱有三頭六臂也難敵,但寶劍到手後,必定尚有一番纏鬥,到時,勝負難定,奪得“莫”的機率自然也相對減少。
“你們…你們該不是想輪番上陣吧!?”古明月忽然驚覺南宮曲話中含意,不覺口而出。如今情勢,段逍無論如何都處在下風,但若讓他三人輪與段逍過招,體力的消耗難計,段逍更顯危機四伏。
“哼,小姑娘,你們已經沒得選擇,我們若是三人一起圍攻,只怕他連命都沒有了!現不是給他個活命的機會,別不識好歹了。段逍,你怎麼説?”向來不多言的凌志虛出聲説道。他白淨瘦弱的外表,看來倒像個文弱書生,只是一雙陰沉的吊尾鳳眼,教人看了心裏直發。
段逍面無表情的臉上,倏地現出一絲淺笑。他沉沉的開了口:“就如三位所言,晚輩自然奉陪到底。”説完,他轉身望向古青雲,説道:“古莊主,藥兒就煩請你代為關照,別讓她任意妄為。”段逍心知,藥兒絕不可能讓他隻身涉險,必定會在一旁伺機而動,於是才要求古青雲看住藥兒,以免她身涉險,只是,轉念一想卻不免自覺多此一舉,藥兒想做的事,有誰能阻止得了呢?
古青雲點頭應允後,便示意要藥兒及古明月隨他退至後方,以免遭到波及。藥兒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儘管心中萬般焦慮,也只能悄悄嘆了口氣,走至段逍身旁,低聲説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師兄--手下莫留情。”説罷,一雙明眸正好對上段逍的眼神,兩兩相望,盡在不言中。
見段逍慎重的點了點頭,藥兒隨即跟上古青雲兩人,這才發現古明月正緊緊盯着兩人,濛的眼神絲毫看不出其中含意,只是,比武在即,藥兒實在也無暇去顧慮古明月的心思,段逍的安危,才是她心之所繫。
這三天來,她自古青雲口中約略探知凌志虛等人的武學底數,大致分別出凌志虛以武派的太極拳為,拳法陰柔廣博,採納各家武學,去蕪存菁,善用四兩撥千斤,看似舒緩閒慢,實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在無形間,將對方強大的攻勢納為己力,再如猛虎出柵般,攻其不意;只是,太極拳博大深,若探知其中奧妙,達到收放自如的境界,首先需能潛心修道方能臻天人合一之境,然而,依古青雲所言,凌志虛一生醉心武學,一心想登上武林盟主之位,利慾薰心,想來,也不會有太深的造詣。
至於崑崙派掌門--南宮曲,傳聞早年曾有奇遇,練就一身深厚的內力,而後拜於崑崙門下,多年苦習武功招式,終能駕馭體內高深的內力。崑崙本一束海小派,自他接任掌門一位後,雄心圖霸,積極併多個小派雜支,厚植實力,一心染指盟主之位。此人心陰毒狠辣,藥兒只怕他淨出些暗招,心底着實有些忌諱。
淨思師太則是三人之中,對“莫”最是覬覦的,近年來,峨嵋派積弱不振,屢遭武林中人欺凌訕笑,淨思師太格剛烈,一心想洗刷這般奇恥大辱、重振聲威,只是,藥兒見她技差一着,實在難與段逍相提並論。
才想着,身後已響起凌志虛的喝聲:“段逍,就由我先來會會你吧!”藥兒一轉身,便見凌志虛提步自三人之中躍起,攻勢凌厲,一掌便斜向段逍肩頭劈去,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咋舌。
只見段逍氣定神閒,側身一個轉步,巧妙的避去了凌志虛的一掌,他見凌志虛未用兵器,隨及將手中用劍繫於間,沉聲道:“得罪了!”話還沒説完,凌志虛已連攻數招,臉上盡是猙獰之,看來恐怖之極。段逍赤手空拳,以步法取巧,凌志虛修習太極多年,身如柳絮,行走間軀體搖晃不定,非但教人眼花亂,更不易攻其要害。
藥兒凝神看着兩人纏鬥,段逍專劍法,且卓不凡獨創之“心劍法”招式紮實厚重、一板一眼,本是為配合段逍務實的子而創,偏偏今對上凌志虛陰柔飄忽的步法,反倒顯得笨重、遲緩了些。藥兒思索間,兩人已拆上數百招,仍未分出高下,藥兒心想:師兄以一敵三,體力上已吃了大虧,若讓那老孤狸一味拖延戰局,只怕難以收拾殘局。想罷,藥兒立即高聲喊道:“師兄,攻其不盤。”此話一出,段逍立即領悟,連拆數百招仍未分高下,只因段逍始終抓不準凌志虛的身形移動,只見他身似柳絮,着自己的掌風而晃動,於是段逍只能轉攻為守。方才藥兒一言,才讓他恍然大悟,凌志虛所使的“柳術”看來飄忽不定,實則不了柳絮飄動時賴於強大枝節的道理,轉換至招式看來,即人體與地面的連結,靠着腳踝強大的韌力,做着比上半身更細碎的小幅度移動,看穿了這一點後,段逍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改“刺”為“橫掃”凌志虛見段逍半踞身子,一雙快腿橫掃而來,大驚失,只有往上一躍,豈知段逍竟以雙足擊地,反彈躍起,凌志虛在空中毫無招架之力,左腋下的“大包”後背上的“大椎”、“陶道”數個道均被段逍點住,他頓時只覺全身痠麻,動彈不得,自空中直的落下,整個人僵硬地伏躺於地。
“你…”凌志虛氣急攻心,竟只能惡狠狠的瞪着段逍,一句話也説不出來。想他縱橫江湖數十年,如今竟敗在一個隱居深山的小夥子手上,教他如何不氣惱。
“承讓。”段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確定凌志虛已無法動彈後,便徑自走開,未再多言。
淨思師太見凌志虛竟敗在段逍的手下,不也有了幾分忌憚,但仍是半刻未拖延,立即提劍應戰,高聲喝道:“臭小子,今天就讓本師太教訓、教訓你。”隨即長劍一刺,應聲上格,直往段逍頸窩中刺去。段逍面不改,疾步旋轉,避去這突如其來的一招,而後一手握住劍把,只是未出劍鞘,頻頻以劍鞘應戰。
誰知此舉竟惹惱了淨思師太,她怒火攻心,喝道:“臭小子!你分明是看不起我!”語罷,劍招更顯凌厲,連連瞄準段逍要害,分明要奪段逍之命。段逍見狀,心知需速戰速決,於是再無留情,“心劍法”功力全盡,再拆十餘招後,高下立見,淨思師太一個挑劍,竟反被段逍持住肘部、打落佩劍,段逍鎖住她兩手,稍一用力,只見一把劍已橫架在淨思師太的脖子上。
“段逍,你…”淨思師太還想掙扎,卻動彈不得,亮晃晃的劍就架在脖子上,她也不免氣弱。
“多謝師太賜教。”段逍見局勢已定,便將師太放開,轉眼間,劍已入鞘。
“哈…哈,果然是真人不相,想不到武林中竟還有這等奇才,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炳…”驀地,南宮曲豪邁的笑聲響起,眾人立即將目光移轉,只見南宮曲放聲高笑,眼神卻隱隱現出殺氣,渾身散發着一種陰沉恐怖的氣息。
段逍心知此人大意不得,當下微微頷首,説道:“多謝前輩誇讚。”南宮曲再度漾起笑意,卻顯得收斂許多,一雙虎眼不懷好意的盯着段逍。
“段少俠何需如此客氣,武林中的兩大高手先後敗在你手下,足見段少俠武功造詣實非凡人能及,老夫自嘆不如,不過…比武之事非關兒戲,斷無道理輕言認輸,老夫厚顏,願以內力一試高下,段少俠意下如何?”
“晚輩自當悉聽尊便,不知南宮掌門想如何比試?”段逍步步為營,雖心知有詐,但也只能小心為上。
“哈…好!段少俠果然膽識過人,老夫也用不着與你客套了!就此畫地為圓,我兩人立於圓中,互以內力對擊,先被震出圈外者即是落敗,如何?”
“好,南宮掌門,得罪了。”説罷,段逍即以劍鞘在沙地上畫了個直徑約莫五尺長的圓圈,正好把兩人圈於圓內,南宮曲見時機成,早巳事先暗自提氣運行,隨即以蛟龍出窟之勢,擊出雷霆萬鈞的兩掌,段逍見狀也不敢遲疑,忙以內力護體,真氣運行至兩掌,與南宮曲兩兩對擊,一時間,兩人的額上均冒出細微的汗珠,涔涔落下,對峙許久,兩人腳下均未見移動,仿如生了似的,動也不動一下。
藥兒心想,南宮曲一向狂妄自大,方才卻對師兄諸多禮遇,此人心懷不軌,此舉必定有詐!
她擔憂的望着段逍,兩人看來仍是不分高下,忽地,她一眼瞥見段逍的五指指尖似有縷縷輕煙不斷散出,定睛一瞧,只見段逍的指甲逐漸變為鐵青,甚至蔓延至手掌,藥兒見狀,大驚失,喊道:“糟了!中計了!”藥兒心知,段逍身上的症狀,乃是中了武林奇毒“孔雀膽”!此毒奇烈無比,中毒者在半個時辰內解不了毒的話,便會全身呈現鐵青,血、器官機能均全數萎縮停擺,最後便會全身僵硬而死,想來,南宮曲定是事先服下解藥,將孔雀膽的毒搽抹於手,藉此毒害段逍。
藥兒頓時怒火中燒,右手一攤,只見一隻全身黑亮,殼上間歇點着赤紅斑點的毒蠍子自她袖中翻落掌心,藥兒喝了聲:“去!”只見那奇醜無比的蠍子立即以飛一般的神速向南宮曲爬去,未經多時,蠍子已經緩緩靠近南宮曲,並步步向他手臂上攀去。南宮曲一見手臂上多了只毒蠍子,不免心中生懼,卻又奈何不得,只得全身貫力於掌上,盼能及早擊退段逍。
藥兒在一旁冷眼旁觀,南宮曲那老孤狸就要大難臨頭,還不知悔改。方才放出去的毒蠍子,乃是源至四川的聖物,他們的土語叫作“桑堤”平時均處於假死的狀態中,唯有主人需要時才會重現生機,它的身上附有極特殊的味道,可以引方圓五百公里以內的各類毒物,如今它附在南宮曲的身上,要不了多久,四周圍的毒蛇、蠍子等恐怕都會尋味而來。
果不其然,未過一刻,十里坡上竟出現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各式毒蟲,不約而同一一往南宮曲爬去,景像恐怖至極。古明月見狀,忍不住驚呼出聲,古青雲雖已見識過不少場面,卻也從未目睹這般不可思議的畫面,也不擰緊了眉頭。
段逍也立即望向了藥兒,只見她也正挑起了眉看着自己,知是藥兒所為,段逍便心無旁騖,專心對付南宮曲。
“這…這是什麼東西?段逍,想不到你竟是個無恥小人,居然使出這樣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我,我真是看錯你了!”南宮曲惡狠狠的大喊,周圍聚集的毒蟲源源不絕,少説也有七、八百隻的數量,一隻只全拚了命的往他身上爬,對段逍反倒視而不見,眼前這般噁心恐怖的景像,簡直教他打心底發,恐懼到了極點。
“南宮掌門,以彼之道,還治彼身,何來無恥之説?”段逍坦蕩蕩説道。他的兩掌此刻已全成鐵青,且有寒冷之,顯而易見是中了劇毒。
南宮曲一時冷汗直,本無心反駁,只是不斷看着四面八方湧來的毒蟲,眼見就要近自己腳下,向身上爬來,又遠遠聽見藥兒抱着幸災樂禍的口氣,喊道:“嘖嘖!只聽説讓毒蠍子咬上一口,便會全身潰爛而亡,我今天倒要見識看看,讓幾百種毒蟲都咬上一口的話,是怎麼個死法?”這一番話,立即將南宮曲的恐懼升到最高點,他再也顧不得與段逍比武之事,立即咬緊了牙,雙掌一使力,便震飛了數十尺之遙。
段逍雙掌一失支持,立即跪倒於地,全身發寒,藥兒急忙衝上前去,將段逍扶起,一刻也不耽擱的取出銀針,一一將段逍的十指頭刺破,鮮血即刻汩汩出,卻是鐵黑。藥兒見狀,忙低不頭將鮮血出。
“藥兒…”段逍一驚,立即要將手指頭縮回。
“呸!”藥兒吐出一口污血,説道:“不要緊的,我有解藥,先讓我把你體內餘毒清出。”説完,又忙不迭地低頭將污血一一出。
眾人看着藥兒忙着為段逍與自己解毒,始終未有人出聲,古明月更是斂着一雙深沉大眼,靜靜地若有所思,直至一聲淒厲的叫聲引起眾人的注意。
“啊?--啊?,藥、藥兒姑娘,快救我、快救我!”只見南宮曲痛苦的姥縮在地上,數量龐大的毒蟲幾乎已將他全身掩蓋,皮膚上已浮現若干顏不一的斑點,甚至出現腐爛的跡象,教人不忍目睹。只見他死命地想將手臂上的“桑堤”拔下,豈知它竟似生了似的牢牢黏住,無論如何也拔不下來。南宮曲忍不住斑聲求饒,悽慘的模樣讓一旁的凌志虛和淨思師太也不打了個冷顫。
藥兒見段逍已無大礙,這才冷冷地瞥向南宮曲,見他已身中數種劇毒,生不如死,才説道:“收!”只見南宮曲手臂上的“桑堤”竟立即縮成一團,直地掉落地上,定睛一看,卻只剩一個空蕩蕩的軀殼,就在同時,現場上千只的毒蟲立即往四周退去,只剩南宮曲一個人在地上痛苦的呻。
“救…救我,救我…”南宮曲全身毒遍佈,痛苦難當,只能以乞求的眼神看着藥兒,不斷地重複這兩個字。
“藥兒姑娘,不如--”古青雲心中不忍,出言對藥兒説道。
“古莊主難道真以為藥兒是神仙下凡嗎?”藥兒淡淡的説道,對南宮曲的慘狀只覺咎由自取,絲毫沒有半點同情。她用不着走這步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非南宮曲心懷不軌、步步相,甚至下毒傷害段逍,她本就不想出此下策的。
“南宮掌門身上所中的毒,不下數十種,全都是毒奇烈的劇毒,就算是華佗再世,只怕也無能為力。要真為他好,倒不如一劍了結他的命,死得痛快些,否則,一旦毒發作起來…”一時間,眾人皆無語,只有南宮曲痛苦的呻聲微弱的傳來,藥兒靜靜地走至他身旁,拿出了一瓶褐小瓶,掀開封蓋,讓南宮曲聞了聞,未過多久,南宮曲便倒地氣絕身亡。
段逍默默看着這一切,知道只有自己才懂得藥兒的心痛。她從來沒有殺過人,研究毒藥只為了解悶,也許終其一生,她都沒有想過要以此來害人,但武林…武林卻不是他們所能理解的地方,有人爭名、有人奪利,有人為了一把劍而罔顧師生情誼,也有人為了盟主之位而喪命,然而,爭什麼?鬥什麼?卻不是他們所能明白的。難道權利會帶來幸福?難道生命會因此而滿足?又或者人們只是失在這一場莫名其妙,卻又永無止盡的鬥爭中?為了保護心愛的人,就必須承受良心的苛責,許多不想做也不願做的事,卻往往在無奈的迫下發生,於是,他們只能相信彼此,只能在每一個無助、彷徨的時刻,以彼此的安危作為活下去的唯一藉口,只能這麼做了。
“藥兒…”段逍起身,準備走近藥兒身旁。
“段大哥,小心!”一聲尖鋭的女聲響起,段逍立即回頭望去,只見淨思師太自空中躍下,一臉猙獰扭曲的表情,口中尖聲喊道:“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藥兒見淨思師太用盡畢生功力,就將一掌打在段逍前,立即要往前撲去,豈知兩人間隔太遠,藥兒本力不從心,就在即將眼睜睜看着段逍命喪掌下之際,距段逍最近的古明月竟奮不顧身的撲上前來,整個人擋在段逍身前,淨思師太見狀,大吃一驚,但掌勢猛烈,本來不及收回,砰的一聲,只見淨思師太一掌打在古明月肩上,隱約還聽到了筋骨碎裂的聲響,古明月和段逍兩人雙雙被烈的掌勢震落於地。
“噗--”古明月立即吐出一大口鮮血,倏地染紅整片衣襟,整個人軟癱於地,面如死灰。
一切發生得如此突然,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但短短數秒後,每個人都清楚的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淨思師太竟想暗算段逍!
古青雲低吼一聲,隨及一個箭步截住淨思師太的去路,怒火中燒的他,下手再無留情,幾番對招後,狠狠地一掌重擊,淨思師太立刻口吐鮮血,昏死倒地。
“明月!”古青雲擊昏淨思師太后,隨及奔至古明月身旁,只見段逍和藥兒已將昏的古明月扶起,藥兒接連紮了幾個道,眉頭卻越擰越緊,面凝重異常。
直至藥兒紮下第九銀針時,古明月才悠悠醒來,她倒在段逍懷中,雙眼睜還閉,雙毫無血,一醒來,彷彿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不在意,只有在看到段逍時,渙散的眼神才稍稍有了焦距。
“明月姑娘,你怎麼樣?”段逍沉聲問道。
“只…”古明月聲似遊絲,毫無氣力,她勉強地開了口,細聲説道:“只要…只要是為你,我…什麼、什麼都願意…”話才説完,古明月便隨及昏在段逍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