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乞假歸視母疾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且小家碧玉,一旦作了王妃,將來的富貴榮華,享受不盡,自然曲意順從,一任漢王替她寬衣解帶,擁入衾內。兩情繾綣,風豆蔻。
驪珠已探,一索得男,珠胎暗結,此子即是將來的如意,此時的戚女,真是萬分滿意,哪裏防到她異要做人彘的呢?此是後話,且不提它。
單説詰旦起牀,漢王即辭行。戚氏父女,苦留漢王再住數。漢王道:“我軍潰散,將士想在尋我。我為天下大事,未便久留。且俟收集人馬,再來迓老丈父女便了。”戚公不敢強留,只得依依送別。只有戚女,新婚燕爾,僅得一宵恩愛,便要兩地分離,怎得不眉鎖愁峯,眼含珠。只説得一聲:“珍重!”可憐她的熱淚,早已盈盈地掉了下來了。漢王此時也未免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臨歧絮語,握着戚女的柔荑,戀戀難別。沒有法子,只得硬着心腸,情致纏綿地望了戚女一眼,匆匆出門上了馬,揚鞭徑去。走了多時,忽見前面塵頭起處,約有數百騎人馬,奔將過來。怕是楚兵,疾忙將身躲入樹林之內。
偷眼窺看,方知並非楚兵,卻是自己部將夏侯嬰,那時夏侯嬰已受封滕公,兼職太僕。彭城一敗,突出重圍,正來尋找漢王。漢王大喜,慌忙出林與他相見,各述經過,漢王即改坐夏侯嬰所乘的車子同行。
沿途見難民,攜老扶幼地紛紛奔走。內中有一對男女孩子,狼狽同行,屢顧車中。夏侯嬰見了,便與漢王説道:“難民中有兩個孩子,好像是大王的婦子。”漢王仔細一看,果是呂氏所生的子女。便命夏侯嬰把他們兩個,抱來同車。問起家事。女兒稍長,當下答道:“祖父母親,避亂出外。想來尋找父親,途次忽被亂兵衝散,不知下落。我們姐弟,幸虧此地遇見父親。”説到親家,淚下不止。
漢王聽了,也未免有些傷心,正在談話之際,陡聽得一陣人喊馬嘶,已經近了攏來。為首一員大將,乃是楚軍中的季布,趕來捉拿漢王。漢王逃一程,季布便追一程。一逃一追,看看已將迫近,漢王恐怕車重難行,竟把兩孩推墜地上。夏侯嬰見了,忙去抱上車來,又往前進。沒有多時,漢王又將兩孩推落,夏侯嬰重去抱上。一連數次,惹得漢王怒起,顧叱夏侯嬰道:“我們自顧不遑。
難道還管孩子,自喪命不成!”夏侯嬰道:“大王親生骨,奈何棄去!”漢王更加惱怒,便拔出劍來,殺夏侯嬰。夏侯嬰閃過一旁,又見兩孩仍被漢王踢下,索去把兩孩抱起,挾在兩腋,一躍上馬,保護着漢王再逃。
覆在馬上問漢王道:“我們究竟逃往何處?”漢王道:“此去離碭縣以東的下邑不遠,寡人兄呂澤,帶兵駐紮下邑,且到那兒,再作計議。”成長侯嬰聽了,忙挈着兩孩,由間道直向下邑奔去。
那時呂澤正派前來探望,見了漢王等人,一同入。漢王至此,方有一個安身之地。所有逃散各將,聞知漢王有了着落,陸續趨集,軍旅漸振。惟探聽各路諸侯消息,殷王司馬邛,已經陣亡。王、翟王,又復降楚。
韓、趙、河南各路人馬,亦皆散去。這些隨合隨離的人馬,倒還在次,同時又得一個最是驚心的信息,乃是太公、呂氏二人,已被楚兵擄掠而去。漢王一想,我入彭城,曾犯項羽後宮的人物,現在我父被捉。
當然命不保。我尚在青年,項羽豈有不將她污辱,以報前仇之理?如此一來,我異縱得天下,一位皇后,已蒙醜名,我拿什麼臉去見臣下呢?他雖這般想,然又無可如何。
原來太公攜了家眷,避楚逃難,子婦孫兒孫女之外,還有舍人審食其相從。大家扮作難民模樣,雜在難民之中,只向前奔。頭一兩天,尚算平安。至第三。
正在行走的時候,忽遇一股楚兵。偏偏楚兵之中,有認識太公的,一鬨上來,竟把他們翁媳捉祝審食其因為難捨呂氏,情願一同被拘。幸而漢王的子女,在楚兵衝來的當口,已經岔散。所以在半路上為夏侯嬰看見,通知漢王。
其時兩孩,尚不知他們祖父母被擄,見父親只説衝散。楚軍得了太公翁媳,如獲至寶,忙連同審食其這人,送至項王帳下。
項王一聽是漢王的父親子,便想殺害太公,姦污呂氏,以漢王曾經住宿他的後宮之憤。呂氏畏死,早擬不惜此身,一任項王如何的了。
誰知忽然遇着救星,項王非但不污呂氏,且給她好的一所房子,讓她們居祝不過門外有兵防守,不准她與太公逃走罷了。
那麼這個救星,究竟是誰呢?仍是那位項伯。項伯一見太公、呂氏都被捉住,恐怕項王殺害太公,污辱呂氏,慌忙進見項王道:“太公、呂氏,不妨將他們嚴行看守,以作抵押之品。漢王知他的父親子,在我們軍中,投鼠忌器,自然要顧前顧後起來。
這是以逸待勞之計。大王若將太公、呂氏,或殺或污,漢王那時無所顧忌,放膽也與大王作對,實於大王大大有害。”項王聽了,方命將太公、呂氏,與項伯監守。項伯聽了,始把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及至出去,正要去安太公、呂氏,誰知僅見太公、審食其二人,呂氏卻不知去向。
細細一查,始知呂氏已入項羽的後宮,忙又去問項羽道:“大王既然允不犯呂氏,何以又將她送入後宮?”項羽聽了,愕然道:“我何曾將呂氏取入後宮,不知誰人所為。叔父且在此等候,讓我回家看來。”項王説完,匆匆地就向後宮而去。及至進去一看,內見他的一班妃嬪,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敵人的女,照例要作戰勝的口頭之,因想討好於他,早將呂氏索入後宮。有的勸呂氏既已羊落虎口,只有順從,否則難保命。
有的忙來替她塗脂抹粉,改換衣衫,把她打扮得像一個新娘一般,此時呂氏早拼不能全貞的了。
正在含羞默默,一語都無的時候,忽見項王匆匆進來,顧那班妃嬪道:“誰是呂氏?”眾妃聽了,即將呂氏擁至,命她叩見項王。呂氏此時身不由己作主,只得口稱:“大王在上,受犯婦呂雉一拜。”邊説,邊已盈盈地拜了下去。
項王因已答應項伯,倒也不肯食言,便命左右將呂氏送與項伯收管。項伯一見呂氏,忙一面安一番,一面將她送入已經收拾好的屋子,此時審食其忽見呂氏到來,自然大喜。
項伯這樣一辦,反而成全了審食其與呂氏兩個。雖在監守之中,身為抵押之品,仍不拆散他們兩個恩愛。
可憐漢王,還在那裏愁他子一到項羽之手,便即喪廉失節,何嘗防到早與審食其兩個,做了一對的同命鴛鴦,雖然同是一頂綠頭巾,究竟一明一暗,保全顏面多了。現在不提他們在楚軍之事,再説漢王已把大將韓信,由河南調至。
還有丞相蕭何,也遣發關中守卒,無論老弱,悉詣滎陽,於是人數較前益眾。漢王大喜,遂使韓信統兵留守,擋住楚軍,自引子女等人,徑還櫟陽。韓信究屬知兵,出與楚軍鏖兵,一連大勝三次。一次是在滎陽附近。二次是在南京地方,這個地京。
即秋時的鄭京,並非現在的江寧。三次是在索城境內。楚兵既是節節敗退,不能越過滎陽。韓信復令兵卒沿着河濱,築起甬道,運取殲倉儲粟,接濟軍糧,漸漸地兵餉足,屹成重鎮。
漢王自到櫟陽,連接韓信捷報,心裏一喜,遂立呂氏所生之子盈為太子,大赦罪犯,命充兵戍。
那時太子盈尚只五歲,漢王便使丞相蕭何為輔,監守關中,並立宗廟,置社稷,所有大事,俱準蕭何便宜行事。漢王復至滎陽,指揮軍事。一,魏王豹入白漢王,乞假歸視母疾,漢王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