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守望願望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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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悠揚的小提琴聲音,迴盪在長安大學的校園裏,對於藝術能諳者已經漸少,它打擾不了場上的揮汗如雨,也打擾不了樹蔭下的唧唧我我,不過卻拔動着一個人的心絃。
仇笛,他循着琴聲向單身宿室樓的方向來了,來的晚了,不知道怎麼找莊婉寧,這琴聲卻成了他最好的路標,記憶裏,不止一次痴地看着她陶醉在演奏中。
這是她曾經喜歡的、摯愛的,這麼多年了,那怕不太懂音樂的仇笛,也一下子分辨出了是她,是那首她最喜歡的《黃河絕戀》。
慢慢地走近了宿舍樓,他看到了,四層一扇開着的窗,琴聲就從那裏傳出來,窗户在夕陽的餘暉下,被染成了絢爛的顏,彷彿是悠揚的琴聲最美的配畫。
那琴聲,悽美、從悠長到昂揚、從昂揚到瑰麗,一個長長的音節,像攝人心魄一樣,讓他循着它的旋律,一步,一步,往樓上而來。他站到了門前,沒有打擾,靜靜地聽着,靜靜地想着,沉浸在回憶中的滋味是很美妙的,就像時光重回青葱歲月,那些錯失的遺憾,也成了一種…美篤…篤…音樂停頓的間隙,他敲門了。
聽到了放下琴架的聲音,聽到了輕盈的腳步,聽到了嗒聲門開,莊婉寧在第一時間見到他時,怔了,然後第一反應,重重拍上了門。
從暗生傾慕到吃閉門羹,這就是人生吶,仇笛笑了,她還像曾經那樣,愛憎分明。
仇笛沒有挪步,他想,門會開的,因為在記憶中,她純淨的像一張白紙,總是用最善良的心態,來對待這個惡的世界。她是在呵護中長大的,在她的生活裏,充滿了陽光、幸福、美好等等諸多字眼,而不像仇笛這樣,活得很艱難,活得很累。
或者,她不用開門,我就這樣安靜地走開。仇笛如是想道。那樣的話,就不必覺得很愧疚了,很多事是盡人事聽天命,命運不把握在個人手裏。
不過想到此處,門卻嗒聲開了,莊婉寧着臉,以一種責備的眼光看着他,冷冰冰地問:“你來於什麼?”
“告別,我要走了。”仇笛道。
“不怕我報警啊?你把人家燕總打了,會有不少麻煩的。”莊婉寧道。
“你都不在乎,你覺得我在乎麼?”仇笛不屑地道。
“好吧,我接受你的告別了…你可以走了。”莊婉寧微微一笑道,似乎不再想和這位昔的同學走近。
“我可以隨時走,可我有點擔心,我甩手走了,會後悔一輩子,也許有些事是可以挽回的。”仇笛道,這話聽到莊婉寧皺皺眉頭,隨口問:“你指什麼?我們…挽回什麼?”
“形象啊,其實我發現你好像沒怎麼變化,我也沒怎麼變,還和原來一樣,小部分時候我行我素,大部分時候,身不由己。”仇笛道。
“形象…”莊婉寧有點納悶,對於她,仇笛一直是個深沉、含蓄、內斂,不事張揚的個,好像這才是她記憶中的樣子,她好奇的端詳着,仇笛今天給她的覺怪怪的,她笑笑道着:“你想挽回的不止是形象吧?對於其他,我只能説聲對不起了…同學的時候,我確實喜歡過你,你送我的詞,我一直存着,那是我最美好的回憶…為什麼不讓它就成為最好的回憶呢?”
“你想多了,就即便重活一次,我的勇氣也不可能讓我克服我的自卑,不會有什麼改變,我早學會了不去怨天憂人。”仇笛道,坦然一笑。
那笑是如此地親切,莊婉寧登時覺得自己有點小家子氣了,她慢慢地開了門,輕輕對仇笛説了句:“進來吧。”於是,仇笛進去了,一個小狹小的屋子,牀、書架、書桌佔去了大部分空間,他看着一襲白裙的莊婉寧,她和這個斗室的風韻一樣,散發着濃濃的書香。
輕輕的一杯水,放到仇笛面前,他坐在書桌前,莊婉寧慢慢地坐到了一側,託着腮,用好奇的眼光審視着他,兩人良久無語,仇笛看着桌上的小提琴,找着話題道着:“我是聽着琴聲來的。”
“不要提我慚愧的事,你知道我想當音樂家的,不過天資僅限於當個教書匠,而且還是沾了父母點光,否則現在像我這樣的海歸,找一份薪水不錯的工作都難。”莊婉寧自嘲到,靠才華吃飯可比靠臉蛋難多了,這一點恐怕美女都深有體會。
“成名成家需要點運氣,而且興趣和愛好卻不需要,自然而然的喜歡就是最好的。”仇笛道。
“你這是鼓勵我?”莊婉寧笑着問。
“是啊,也在鼓勵我自己,自然而然,不去苛求什麼。”仇笛道。
這樣的對話輕鬆愉快,讓莊婉寧不覺得再有心理壓力了,兩人説着學校的軼事,説着別後各自的發展,總歸是證明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反正社會上的生活,是難混的,那怕她就謀到了學校這個職位,也沒覺得很滿足,總嚮往着更高的層次。
“…不對,不對…你不應該有這方面的擔憂啊?要我這樣説正常,你説你也是這樣,誰信啊?”仇笛駁斥道“有什麼不對嗎?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這條定律適用於任何一個人,就我這樣一位勉強美女的,放紐約州大學,頂多算個不太醜的小鴨,知道為什麼有海歸嗎?那是因為外面的競爭環境更烈,家世、際遇、個人能力得捆綁到一起才可能有機會改變自己的生活…很遺憾啊,我離優秀差得太遠,只能回來了。”莊婉寧做着鬼臉,也許真有此中原因,不過這麼豁達和自嘲,讓仇笛也覺得壓力頓輕。原來混得都不怎麼樣嗎?
“不是,你理解錯了…我是説啊,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學得好不如嫁得好唄,現在這男友,還有追得追得好辛苦的燕總,不都是改變境遇的機會麼?”仇笛笑着道,莊婉寧一剜眼神,他趕緊解釋着:“你別生氣,朋友式談話,我説是心裏話…我都夢想着娶個富婆呢,年齡大點都沒關係。”莊婉寧驀地被逗笑了,她笑着道着:“那有錢人不是傻瓜啊,錢那麼好哄?燕登科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都離四次婚了…擱誰,誰也怕變成他第五任前啊?”
“是不是?這麼拽?”仇笛笑道。
“長安多出名的人,第三任前就在長安大學…哎呀,你是不知道他多纏人,就在酒會上見過一回面,他就開始送花,邀請,把我搞得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這次多虧了你啊,我估計能消停一段時間了…你手也太狠了,把人家打得…哎,不會有事吧?那麼派出所都來找我做記錄了。”莊婉寧説到此處,多少有點歉意,畢竟是自己的原因。
“沒事,頂多個治安管理處罰哎對了,你不有男朋友嗎?帶上你男友,刺他兩回不就行了?”仇笛出了個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