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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強強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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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何戢是怎麼跟何夫人説的,反正第三天後,何夫人就笑逐顏開地對褚淵的到訪表示了熱烈的歡,一點也沒有之前的戒備反應。

褚淵頗有些受寵若驚的覺,見了劉御還很詫異,忍不住詢問道:“殿下,您是不是同何夫人説了什麼?”這一前一後的反差也太大了一點,想想他上次來的時候,何夫人雖然沒有把話明確説出來,但是很明顯,話裏話外沒有好氣,防他跟防賊一樣。

劉御微微一點頭:“你權且放心,後她再也不會阻撓你來見我了。”他對如今的情況一點都不到驚訝,何戢不至於連這點心機都沒有,肯定早就跟何夫人打好招呼了。

褚淵下意識往牀鋪邊上又掃了一眼,確定劉御還是自己居住後,忍不住神情恍惚了一下,皺眉道:“殿下冰雪聰明,能夠説服何夫人,為何就是不肯同何公子修好呢?”劉御聽了這番話,着實有點發愁,還“冰雪聰明”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果然褚淵一門心思還以為他是個女人。

關於自己別的問題,本來他是想一直瞞着何戢而告訴褚淵的,結果陰差陽錯下一看,何戢心中門清了,褚淵還被瞞在谷中呢。

自從來到了這個世界,可以説是諸事不順,倒黴透頂。劉御陰着臉掃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們兩個的事情就不勞褚公子費心了。”這句話一説兩人的距離立刻就拉開了,褚淵自知説錯了話惹得人家不高興了,妄圖補救道:“我聽聞這幾何公子倒是經常一改常態,早早就從衙門回來,倒是有所改善了。”廢話,何戢知道了他是純爺們,正兒八經的皇子後,自然就不敢再怠慢,時不時還要過來説幾句話促進雙方的情。

褚淵本來這次不想過來的,但是因為聽説了劉御跟何戢的關係突然間有了好轉,琢磨着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出現刺了何戢,讓他知道了要珍惜山陰公主,這倒是一件好事兒,因此硬着頭皮又走了一趟。

親手把暗戀了快十年的人往別的男人牀上推,褚淵自己都品不出究竟是什麼滋味來,卻也只能忍着難受乖乖生受着,在如今的大背景下,他堅信這樣做是對劉御最好的解決方案,自己再不樂意也不能耽擱了人家。

劉御不甚在意地對着他揮了揮手:“不説這個了,我今把義兄叫來,是想要邀請你今年盛夏去郊外避暑。”盛夏離着如今的時節還有快兩個月呢,現在説也未免太早了點,褚淵卻不疑有他,欣喜地點頭道:“下官多謝殿下美意。”褚淵如何不知道去避暑的時節自己見到的肯定是劉子榮而不是劉楚玉,但是劉子榮榮登大寶跟褚家和劉御的利益都是符合的,他很樂意為此而努力。

褚淵稍稍停頓了一下,詢問道:“不知道大殿下有何打算?”這個“大殿下”指的自然就是劉子榮。

“褚家王家強強聯合,自然所向披靡。”劉御俊臉上微微出不屑之意,“我聽聞如今朝中為了一個崑崙奴鬧得天翻地覆?”這個話題其實不適合在閨閣女子面前談論,褚淵神略有些尷尬,輕輕咳嗽了一聲,才委婉道:“陛下自然有他的考量,我等凡夫俗子如何能隨意揣度。”劉御輕輕嗤笑了一聲。

這條消息是蘇濤昨來見的是後告訴他的,有了何戢明裏暗裏的幫忙出力,蘇濤進入何府變得簡單了很多。

劉駿如今可能是玩膩了女人,連對殷淑妃都沒大有興趣了,反而佞寵一個人高馬大、四肢壯的崑崙奴,甚至都給了他一個不大不小的官職,讓其每伴隨上朝,這個崑崙奴也是個十分能作,惹得羣臣怨聲載道。

劉駿本來就是一個頂頂喜怒無常的主,不過以往他發脾氣最多就是罵幾句,鮮少真的有動手揍人的時候。

然則自從有了這個崑崙奴之後,一切都變得不同了,文武百官悲催萬分地發現自己的待遇又下降了一大截。

每當劉駿在朝堂上奮力咆哮之時,崑崙奴就會掄起子鞭子大肆折磨惹得劉駿發怒的人,經常在百官面前把人打得頭破血,哀哀低嚎,其境況讓人不忍卒看,十分悽慘。

如今戰火還沒有燒到褚家人身上,那名崑崙奴畢竟是最近才發跡的,基尚淺,還不敢拿名門世家的人開刀立威,正相反,對褚湛之和褚淵都十分客氣。

只不過如今相安無事並不代表後也能得享太平,那個崑崙奴最近也是氣焰越發囂張,長此以往恐怕會難以掌控,也不知道劉駿究竟看上人傢什麼。

褚淵就很對劉駿的審美觀表示接受不能,他在今早上上早朝的時候還專門不着痕跡地湊上前去看了一眼,就這一眼就夠了,體比鼻都多都密都黑,口味實在是太重了。

褚淵的父親褚湛之曾經跟他説起過,劉宋皇家□成,每一代皇帝多多少少都有點捂着都嫌臭的怪癖,全族上下更是多有*背德之事,數不勝數。

褚湛之還專門跟褚淵討論這件事情,表示劉宋皇族的血統中仿若就帶着暴和瘋狂的基因。

——褚家家主跟自己兒子講述這件事情,八卦皇帝還是其次,最終目的其實是讓自己兒子死心,別再扒着山陰公主一個人死活不撒手了,天下多少好女人,也不比劉楚玉差到哪裏去。

褚湛之就納悶了,你説你以前抱着能夠抱得美人歸的奢望拖着不肯娶親也就罷了,如今人家都已經扭頭嫁作他人婦了,你説你這樣繼續守着,還有什麼意義呢?總不能皇帝讓公主跟駙馬和離後再嫁給你吧。

褚淵低頭想到的正是自己父親説的那一番話,輕輕苦笑了一聲,看着劉御道:“殿下還當多加調養身體,如此下官方才能放心。”劉御並沒有出聲,每次跟褚淵見面褚淵肯定都要跟他翻來覆去嘮叨這些話無聊得要死,他都懶得應答了。

王狗狗正巧走了進來,附在劉御耳邊喃喃説了幾句話,褚淵就看到劉御神變得有些古怪,聲音不大不小問道:“他來這裏幹什麼?”王狗狗飛快掃了一眼褚淵,柔聲細氣答道:“恐怕是駙馬爺今公中無大事,早早回來想要陪着您。”劉御輕哼了一聲。

他覺得何戢不會為了一個假子吃醋,褚淵卻壓對此毫不知情,一聽還以為這是人家正經丈夫過來捉姦的,臉一下變得萬分尷尬,張了張嘴巴站了起來:“給殿下添麻煩了,還望殿下見諒…”他説着就想走,劉御笑道:“義兄不必如此,你來這裏他是知道的,料想他也不會説什麼。”褚淵苦笑道:“小官雖得幸能與殿下以兄妹相稱,卻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着實是不敢高攀,生怕有辱殿下清名。”劉御掃了他一眼,神略有些古怪,還沒有説話,外面守着的李萍已經微微抬高了聲音道:“何公子,今來得可早。”這是給裏面的人一個訊息,要走就抓緊走,再耽擱時間可就來不及了。

褚淵眼看着自己要是出門肯定正跟人撞上,頗為心虛,只能去看劉御。

偏生劉御一點也不着急,一甩袖子道:“不着急,正好讓你們兩個人聯絡一下情。”褚淵本就是機警之人,本來第一個反應是疑惑為啥準姦夫和真丈夫竟然還要聯絡情,下一秒卻已經反應了過來,劉御的意思是如今站在劉子榮那一邊的勢力不僅僅有褚家和王家,還有何戢所代表的何家。

他一向掛着淺淡清雅微笑的俊臉有着些微的扭曲,心中一陣古怪的覺上湧——他同劉御相十載,劉御三天前才向他正式伸出了橄欖枝,明確告知了劉子榮的存在,想不到何戢同劉御認識不過一個月,竟然也已經知道了。

褚淵正在胡思亂想着,何戢已經被領了進來,兩人一見,俱是一愣,因為兩人有五分相像,連衣物佩飾竟然也碰巧雷同相近。

褚淵一下子想到了何戢被人稱為“小褚淵”不由得愁腸更愁,自己畢竟年長了將近十歲,都算是老男人了,如今有一個相近但是更年輕的,兩人還朝夕相處是名正言順的夫

別説劉御本來就對他無意,就算是有點傾慕之心,也恐怕早晚要變心了。褚淵忍住抬手摸摸臉上有無皺紋的衝動,扯開嘴角出微笑:“何公子,你我曾經在朝堂上有一面之緣。”兩人確實每天都要上早朝,但是見面的機會卻真的不算多,主要原因是南北朝官僚機構冗雜,官員繁多,況且兩人官職相差也比較大,等閒見不到面。